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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屆金馬獎於11月17日揭曉獲獎名單。本屆金馬獎是導演李安從張艾嘉導演手中接下「金馬執委會主席」的第一屆,評審團主席由新加坡籍女星鞏俐擔任,新舊交替,入圍及出席率均創下新高。
金馬獎「最佳紀錄片」一獎由題材有關「太陽花運動」的《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獲得。導演傅榆一番表示「很希望有一天我們的國家可以被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看待」的獲獎感言不僅在大陸網路被迅速封鎖,微博上一眾明星也開始紛紛發表「#中國一點都不能少」的個人立場。
隨後,頒獎典禮上其他導演和演員對兩岸關係的描述表態,更進一步引爆爭議。慶功晚會,大陸代表團集體缺席。
當「一點都不能少」的愛國狂潮再度襲來,政治與藝術的關係如何平衡?兩岸電影人應對抗還是合作?金馬獎的未來會否按某種標準重新定義?端傳媒的讀者們在評論區留下了他們的看法。
政治與藝術:「純粹」是什麼?
藝術的自由,是公民參與政治的結果。用「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當作底線與當權者妥協,並不會阻止當權者跨過那條底線,因為對打壓自由的人來說,政治根本沒有底線。
EddieLin:政治本就滲透在每一個層面,任何行為都會是一種政治表態。
佳茵:相比喊口號的音量和姿態,藝術中富於美的那些情緒、宣言才更具有衝擊、改變人心,從而影響政治的力量。藝術不會脱離政治而存在,但應是促進溝通理解、提供更多的可能,而非被降格為狗咬狗一嘴毛的無謂之爭。又一次吵翻天只有加劇撕裂是可以確定的,只是遺憾失去了一個交流的好平台。
Eddie31: 就是因為不敢去發表那怕是內心之言,唯恐得罪那頭大象,於是這裡部份人連留個言也要轉彎抹角地說不應引入「政治」, 而忘記了獲獎的正正就是一部社會運動紀錄片,認真地感可悲。如果禁忌開始被引入那怕是全無謾罵字眼的幾句話,下一步就會是審查入圍資格,從此就不再有創作自由。
宵燭:先不說導演的這番話是針對《我們的青春在台灣》這部關於太陽花學運的紀錄片發出的。即使影片本身不關涉政治,任何人都有自由在領獎台上發表自己的政治或其他任何觀點。而她的一句話就發酵出這樣一場鬧劇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就不要把髒水潑給導演了。
政治不能干預文藝,但文藝大可以談論政治,當然,中國大陸剛好反過來就是了。
看了看微博上的發言,中國人叫囂藝術不要摻雜政治真的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了。
Fai:頒獎禮為電影存在,電影為表達存在。頒獎禮怎麼可能成了限制表達的場域?頒獎禮不止是頒獎禮而已,更不是為了虛應故事,討好想娛樂的人。思想、言論自由(意即人不因其言論或思想受到任何差別對待甚至壓迫)是一切創作的基礎。怎麼今天在爭取這個東西的只有台灣的部份電影人?所謂對電影的尊重怎麼可能撇開對基本權利的尊重抽空地談?而要以場合利弊來衡量一句話當不當講,則更是不辨東西的想法了。我對統獨無興趣,留給時間解決就好。但有些基本的道理,我還是受不了有人倒非為是。
ulyaugust123 :評價藝術自然要剝離政治,也包括其他一些因素的影響。那番致辭確實稍有不得體,但獲獎人有表達觀點的自由,也無可厚非,但大陸演員的反應也是值得玩味的。傅至少知道自己想表達些什麼,而強行「一家親」就帶着一種挽尊的可笑罷了。可悲的是,長期宣傳洗腦下,大家接受了這個設定,卻也放棄了思考,這種時候除了蒼白的「一點都不能少」以外,居然拿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駁,但也在牆內被宣傳成英雄,不知該說些什麼。
臨淵:撕裂早就在那裏了,你不說、不看,努力維持着面上一團和氣其樂融融,難道它就不存在嗎?
她的發言本就和作品相關,啊不然太陽花學運紀錄片不講政治運動而是拍風景觀光嗎?
從來沒有什麼藝術能脱離意識形態而存在,政治本身就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只是在牆國待太久很多人早就被調教得不敢說也不能說,或者某些時候又不得不說了。
微博上轉發某團微博喊口號表立場的明星們難道就不算參與政治了嗎?怎麼這時候就沒人來罵政治滾出藝術了呢?
政治應該允許藝術家以其所欲的各種形式,表達其所欲的各種政治的、非政治的想法,無須加以限制。而正是這樣不加以限制,正是這樣的自由,讓金馬獎得以「純粹」,純粹為了藝術創作者而存在,使藝術家得已不畏於任何政治的限制,自由的表達、自由的創作。
塔森:藝術無法離開政治,傅榆可以表達她的立場,塗們和張藝謀也可以選擇公開堅持一個中國。如果明年金馬獎因此少了中國影人而失色,或題材敏感的中國影片因此少了舞台,始作俑者是施加壓力的中國政府,而不是表達自身想法的任何一個人。如果金馬獎沒有容許言論自由的空間,那麼金馬獎就不再是金馬獎了。
作為台灣人,我佩服傅榆的勇氣,同時也遺憾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在應該是最自由的藝術場合,講出這樣一個對世界上大多數人來說如此簡單、基本的願望,竟然還需要這麼大的勇氣。
也可以理解中國電影工作者的心情。然而如果台灣還在戒嚴時代,如果不是台灣電影工作者數十年來的衝撞,所謂「很純粹不摻雜質的藝術坐標」根本不會存在。藝術的自由,是公民參與政治的結果。用「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當作底線與當權者妥協,並不會阻止當權者跨過那條底線,因為對打壓自由的人來說,政治根本沒有底線。
Rickdom:把金馬視為純藝術的舞台,某程度上是種誤解;或者說,對於藝術與政治之間關係的誤解。藝術選擇不同的形式呈現,但終究包含著創作者想要表達的內涵與政治觀點(無論作者是有意或無意)。
此觀本屆的最佳影片「大象席地而坐」即知,縱使期導演已經無法在頒獎現場中親口發聲,但該片的政治意涵仍然嘶吼而出,這難道不政治嗎?又比如張藝謀,當年的「英雄」為何會被認為是對中共政權的諂媚,不正是因為電影展現的「大一統至上」氛圍,這難道不政治嗎?如果要侈談「純藝術性」,那藝術可能根本無法存在。
所以我們在談藝術與政治的關係時,準確的用語應該是:「政治不應沾染藝術」;而非絕大多數中國網民與少部分台灣網友想像的「藝術不應沾染政治」,意即,政治應該允許藝術家以其所欲的各種形式,表達其所欲的各種政治的、非政治的想法,無須加以限制。而正是這樣不加以限制,正是這樣的自由,讓金馬獎得以「純粹」,純粹為了藝術創作者而存在,使藝術家得已不畏於任何政治的限制,自由的表達、自由的創作。
xxxtineycp:如果「政治歸政治、藝術歸藝術」,那麼很多中國電影,講六四、講文革、講同志的,應該早就可以在中國上映;正是因為政治與藝術密不可分,所以在政治凌駕於藝術的時候,所謂藝術只能被政治審查而只能在海外影展(包括金馬)被看到。
很多中國明星、導演、網民想講的又允許了政治凌駕藝術;只有他們的政治是才是政治,不認同他們的政治的話就沈默微笑、忍受他們的侵門踏戶。十足殖民者心態。但同時,這些人又矛盾地希望台灣能繼續維持他們在中國得不到的、金馬的「藝術不歸政治」的「純粹性」?
可能希望「藝術不歸政治」只是「大家都不要說破、我們就還能夠在這偷偷地講自己想講的」?可能別無選擇、想說的說不出口、不想說也得轉發一個罐頭圖片?
唉。
魔幻時刻:此刻將金馬比作「藝術殿堂」來為「政治不該干涉藝術」背書的人,不知道是否對往年金馬的獲獎作品如數家珍呢?大多數人對金馬的關注和了解也僅限於那幾個大獎的歸屬吧。
金馬能做出將該獎項頒給傅瑜的決定,已經是主動讓「政治」參與進來了,更何況,最佳紀錄片的候選作品裏還有《傘上》。獲獎者上台發表自己創作作品的初衷和想法,有何不可?
政治促使了許多文藝作品的誕生,說「政治不該干涉藝術」的,真是瞧不起玩搖滾樂的那群「刺頭」了。
導演的一句話就讓許多人看清了中國政府假意粉飾的太平下,揮舞着民族主義大旗,在牆內經營多年終於膨脹滋長的「大一統」思想和仇恨情緒。在政治上用「鋭實力」壓迫台灣,還假惺惺地想靠民間交流營造「兩岸一家親」的假象,國王的新衣被人點破後只會氣急敗壞地翻牆出征,這操作何其相似,台灣人再不會買賬了。牆內舞得越熱鬧越荒誕,台灣越厭惡越遠離,求仁得仁。
一場金馬,兩種希冀
所謂的希望金馬「純粹」,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空間下,依靠金馬的「純粹」,換取更多空間,以及繼續交流的機會。當然這樣是非常一廂情願的。
Kay0330:承認撕裂的存在,但表達撕裂有很多方式。私以為其中最高尚的一種是「我們承認理解是艱難的,甚至像是無法觸及的漸進線,但我們從未放棄去理解更多」。兩岸的鋒芒裡,我只能敬重李安先生,無論是作品還是為人。
julyaugust123:政治和藝術不可剝離,但不支持在在這樣一個平台給某個政治立場站台,不管是「台獨」還是「一個中國」,就好比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明星給自己支持的黨派拉票一樣,大家可以選擇這樣做,但顯然不合適。不管自己支持什麼政治立場,都要選擇合適的場合發聲,拿獎後可以去各種節目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拿了藝術類的獎給政治站台,顯然是不合適的。
壺非把羊:金馬這個事情我想了幾天,好幾種觀點在我腦子裏盤旋。這兩天下來,我個人認為最重點有幾點:第一,你自然可以有不希望別人談政治的念頭;但任何人是否談論政治是他個人的自由。所以,不要也不能怪罪任何人表態的人。第二,鑑於現實的兩岸情況,如此公開談論獨立的統獨問題,必然導致在場的人(無論本身是否想談政治)不得不站隊,不得不涇渭分明。第三,導致劃清界限的根源不是有人公開討論了政治問題(他/她只是那根稻草),是兩岸實際的現實狀況。這一點尤其不可本末倒置。
ZZM:「在藝術頒獎的舞台上談政治訴求,就好像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奏國歌,最後就是每個人都不得不在做愛的時候行注目禮。 」 引用一段他人的回答。
我為什麼要說尊重台上台下的各位,為什麼要提及李安。李安是本次金馬的主席,人家張羅了一場好戲,場面宏大,兩岸三地大咖雲集,本來能把這次金馬的地位還能提一提。結果呢,現在除了一地雞毛還能有什麼?她有考慮過幕後的策劃和運營嗎,自私自利。
低綠枝: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當然沒有錯,只能說她把自己的政治意圖放在整個華語電影未來之前吧(笑)她和他們都很清楚,這樣的話一說出來,中國政府會有什麼反應,「管你怎麼想呢我就是很愛自由要獨立啊」。
這樣的言論播出,各路演員導演開始站隊,無論是倒向哪一邊,金馬獎都失去了在整個華語演藝界的權威地位,努力想要變好的大陸電影失去了為數不多的展示機會,就為了一場自私自利的政治表演。歎息。
zzhjt:作為大陸人,由於剛好一個熟人與這部紀錄片有些淵源,所以我對這件事多了幾分格外的關注。我不同意很多人想當然的觀點,覺得這是傅導演一個魯莽輕率的舉動,甚至「讓金馬獎這麼多人的努力付諸東流」。看過直播的人都看得見導演在台上的緊張,說明她對這件事的後果有着比較充分的預測。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只能說非常敬佩傅導為自己價值觀承擔後果的勇氣。你可以不認同她的價值觀,但說人家是廉價的政治作秀實在是太過偏頗。
hamlet_an: 首先大陸的普遍「去政治化」,正是因為政治參與度上的不可行,所導致的自我閹割,而不是真的相信有純粹的「藝術」,或者純粹的「社會生活」。
其次,中國電影人對金馬的表態,並不是真的希望金馬辦成「純粹的電影節」。承認「金馬」是最勇敢的力量,並且屢有突破底線(雖然換在外界標準下未必出格)的作品獲獎,本身就說明瞭對金馬的期待並不是「去政治化」。
所謂的希望金馬「純粹」,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空間下,依靠金馬的「純粹」,換取更多空間,以及繼續交流的機會。當然這樣是非常一廂情願的。
scheng:金馬獎反倒像是中國影視人的集體避風港,礙於大環境下的自我審查,這裏提供創作者通過藝術尋找不同語境下多元表達的舞台,隱晦卻也激發出驚人的創作能量,這本就是生活在自由言論下的台灣所難以理解的事情。
只是長期下來,一邊對於政治話題避之唯恐不及,卻又不得不做集體表態的尷尬扭捏。另一邊,導演多年社會運動的積極參與和對話所集結出個人身份認同的公開宣示,卻意外點燃兩岸最敏感的統獨之爭。
這港內終究颳起了颱風,兩種政治體制的碰撞,一發不可收拾。
希望言論自由帶來的不僅是爭鋒相對的自我表達,更有體諒他人的善意理解。
岱青陽小朋友:金馬的包容不僅僅體現在接納各種風格類型的影片,也體現在它連接着兩岸三地影人影迷的心,李安說的好,金馬是華語電影的大家庭。而一位導演只為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扇了組委會一個大大的耳光,讓辛苦籌備的李安和工作人員的付出付諸流水——光線不再照射在創作者和作品上,本該用鏡頭語言展現的意識形態和政治立場,卻用高調且傷害主辦方的形式呈現。大家關心的重點不再是承載電影人心血的優秀電影,這一刻媒體的導向與受眾的自覺變成了只想為了政治吵架。倘若藝術和政治必須捆綁的結果是這樣,不如每一位影人都上台一表政見。紀錄片導演這樣的行為,不尊重電影人,更不尊重金馬,不尊重大陸,更不尊重台灣。
大員乃一國:@岱青陽小朋友 她的發言可能讓你們感到不尊重。但台灣電影人可沒說她不尊重。李安自始至終也沒說出她不尊重金馬。不用一直越俎代庖幫其他沒表態的人發言,或推敲說其他人也這樣認為。
岱青陽小朋友:@大員乃一國 感謝您的指正。我為自己最後幾句情緒化,且基於有限的生命體驗的評論表示抱歉。確實我甚至不能代表中國人的想法,感受到對台灣不尊重的評價也只是來自於我來台交換時,深交的幾位友人。而李安的態度,也可以在頒獎結束後的評審見面會中瞥見端倪。李安再度嚴肅表明立場:「藝術是很純粹的。今天金馬獎有95%以上的影人都出席了,在華語區沒有一個影展可以這樣,所以金馬在大家心裏是有分量的,請大家給電影人一點尊重。」結合紀錄片導演結束言論後,李安在鏡頭中的無奈的反饋,或許我們可以給這句話的針對對象找一個出口。
同樣作為一名紀錄片工作者,金馬獎的紀錄片單元不僅是台灣真實影像從業者的夢,也是大陸紀錄片從業者的夢。它不僅包容接受了今年獲獎的這部與政治相關的影片,它也肯定大陸馬莉導演的《囚》,周浩導演的《大同》與《棉花》。這些影片從未迴避政治,甚至對大陸現行政體做出來反思,我們感恩金馬給予的肯定,並視它為征途中的里程碑。因為紀錄片就是社會政治現狀的晴雨表,鮮明的政治立場,甚至主觀的表達,都不應該被拒絕。倘若有機會看到青春這部紀錄片,如果導演真的拍出了反思,拍出了鮮活的人物,拍出了一種思考背後的路徑,紀錄片從業者也會為其喝彩。
最後以一個肯定不恰當的假設結尾,就當我們也有金馬夢吧。如果我有機會拍攝出一部講述陸台千絲萬縷感情的紀錄片,並獲得金馬認可,讓我有機會表達觀點。哪怕我自身立場鮮明,我也不會說出拍攝這部影片:「真的希望兩岸儘快實現統一」,這樣的言論。哪怕台灣賦予了影人言論自由,哪怕這樣的言論會獲得大陸政府的青睞。這樣的一句話,會像一個炸彈一樣,影響頒獎禮的輿論焦點,因為它太具有攻擊性了。它或許是我們的立場,但它肯定會傷害更多人,所以真實影像的工作者選擇將想說的埋進鏡頭語言裏,讓真正的支持者去更深入的理解它的價值。
Fai:岱君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傅榆體念可能的負面影響而不要說她想說的話,但又用某君某君的辛苦汗水云云來合理化這種對他人言論自由的壓制,真的,與中共政權的邏輯有何分別?而況,台灣再不濟也是實體上的獨立國家,何勞他人管制言論?你不會覺得這樣的發言立場忒不恰當?
岱青陽小朋友:@Fai~早安。
我們對導演行為感到困惑的,並不在於意識形態和政治觀點問題,而是選擇。倘若金馬淪為每位創作者都上台一談政見、統獨的政治角力場,藍綠營的兵家必爭之地,那他必然淪為政壇的衍生戲台,這如果真的是台灣人追求的,那我無言評論。退一步說,如果上台發言的是支持統一的台灣導演,或許台灣的輿論又將是另一番光景。
我經常認為,足夠廣博的人會看清楚政治本質回歸人性本身,我們探討立場也只是為了更深入人性。如果言論自由賦予的寬廣空間,帶來的只是優越感較強的狹隘視野,那就需要反思民主的踐行者了。
此外,首先非常感謝您的回應。稍有反對的是,您對我的人生經驗一無所知,就以飽含極大惡意的「真的被壓得太久站不直了」這樣自認優越的言論來評價他人,因為我一兩句話就要為我打上「中共邏輯」的標籤。不同人群的思維模式,是由歷史環境與自身相輔相成實現的,與其力圖貶低他人的思維模式,不如去理解他人思想產生的路徑。這句話寫給您,也寫給我自己。希望言論自由帶來的不僅是爭鋒相對的自我表達,更有體諒他人的善意理解。
racleung60:我也就岱青陽小朋友回覆FAI表一達一下意見:
1.看不到「真的被壓得太久站不直了」是指你。無需對號入座,閣下想太多了。
2.特別喜歡你結尾那句「希望言論自由帶來的不僅是爭鋒相對的自我表達,更有體諒他人的善意理解。」希望大家能廣泛施用於那位女導演身上。那位紀錄片導演所發表的感言與她的得獎作品一脈相承。你擔心人人都會在頒獎典禮發表各自表述政見,實在過慮。
3.令人唏噓的是大陸演藝人士的反應{或出於害怕惹禍上身/或真心膠(香港方言)},避席所有後續節目,所謂兩岸一家親,何其脆弱!導演化身為「王帝的新衣」的小孩,想必超出其估算。
4.回想八十年代內地思想開放,朝氣渤,仿同隔世。
特定環境下,原諒、美化懦弱,都是源於求生的本能。我們對強權、野蠻、謊言、指鹿為馬……等各種各類不知所謂嘲諷、爆粗、掙紥,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求生。
金馬本身的爭論之外,我們還聽到了什麼?
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嚴重過敏體質的傢伙,盡可能的防堵一切過敏原,將自己關在每天死命消毒的房間裡面,咒罵著飄散進來微量的灰塵與花粉。
已註銷:認可政治和藝術不可能完全分開,但把「兩岸一家親」簡單等同於效忠和被洗腦,在我看來也挺像是另一種傲慢的政治正確。兩岸之間的問題並不一定全都是意識形態造成的,隔閡倒是肯定的了。
傑西:大陸的政治敏感到什麼地步呢,首先,最佳女配角丁寧在表達對同志朋友的支持後,騰訊視頻的播便被掐斷;然後,傅榆事件發生後,「金馬獎」成為新浪微博搜索敏感詞,只能搜索到機構認證用戶的發言;今天,金馬獎成為嗶哩嗶哩禁止題材,任何有關本屆金馬獎的投稿都不予通過。
春陽冰泮:傅導演講她的希望,講她的願望,或許你不喜歡,你不認同她的理念,但她有表達意見的自由,表達希望與與願望的自由,縱然現實上有許多壓力與考量,可能要擔心他人的目光與敵意,她還是有一個可以表現真實自我的選擇空間,說自己想說的話,不用被迫自我審查,這個自由,就是台灣依據憲法所保障的言論自由。
黃鼠狼:政治問題理應是官員應該解決的問題,而如今官員們自己不解決也罷了,還將解決問題的責任推給演藝人員。演藝圈人絕大多數都不當官,也沒有野心要進入政壇,卻要背負著政壇應該背負的大石。
中國多一點少一點,決不是區區一個導演可以決定的,個人意見也不可能左右現實社會發展,為什麼上位者會對於幾句言論這麼敏感呢?
我所看到的,是一個嚴重過敏體質的傢伙,盡可能的防堵一切過敏原,將自己關在每天死命消毒的房間裡面,咒罵著飄散進來微量的灰塵與花粉。不好好調理身體,篤信錯誤的偏方錯誤飲食,以為杜絕了過敏原就沒事,還夢想著不久的將來自己會成為全世界最強壯的人。
b92303008:「我們的國家可以被當成一個真正獨立的個體來看待」在台灣聽起來一點都不突兀,並不是因為統獨意識形態,而是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值得令人跳腳的議題,真正讓這句話顯得突兀的是中國影人後續刺蝟般的反應,否則這件事在媒體上也就是一筆帶過,政治表態而已嘛,究竟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倘若今天是中國影人發表了關於統一的言論,台灣的反應肯定多半是上門踢館之類的,而不是不尊重金馬。政治表態而已嘛,只要不是拉布條、舉標語之類不登大雅之堂的行徑,你表你的、我說我的,了不起我罵幾句你中國人侵門踏戶,但也不至於上升到不尊重金馬。
話說回來,如果在金馬上,這般和顏悅色、態度平和的政治表態都被視為不尊重金馬,那麼如此膚淺、如此不寬容的金馬,說真的不要也罷,反正是華人電影的大家庭,就讓華人最多的地方辦去吧。
中國人啊,看到中國台灣間精神層面巨大的鴻溝了嗎?歡迎到台灣來表態,我會罵你不識相、不長眼,但你的發言不是禁忌。
9_9OOps:當一個政權和它的喉舌們聲嘶力竭地說不要藝術不要摻雜政治,實際上的效果就是政權壓迫藝術表達,令藝術變成純粹的擺設,希望所有從事藝術的人和組織(除了官方政治宣傳)都按照「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模式運作。
實在看不出傅榆導演的致辭有什麼問題,反而是她的致辭之後,中方參與頒獎典禮的專業人士的反應令人覺得又可怕又無奈。
倒是希望外人多多注意那些少數以簡體中文寫出來反而被五毛們攻擊的,支持藝術表達自由和言論自由的發帖——
第一,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需要被視為「敵人」。
第二,在如此政治高壓的中國尚有反抗聲音,在沒敏感詞、沒「請喝茶」和被自殺被認罪的「自由地區」,更沒道理自我審查了。
第三,這世界大得很,不至於非要指着中國這個市場活命,不要為錢下跪。
第四,在網上叫囂「武統」的,在現實中可是連買菜刀都要實名吶。
我認同國際關係中的conflict theory,各個團體(比如國家)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最終目的,所以無論是大陸、台灣,這個團體本身以及所有服從這個團體的個體(無論是被迫還是主動)都會積極維護團體利益。方法當然各團體不一樣,與思想形態、國力強弱等都有關係。特別是在本團體利益受到威脅時(比如這次的金馬獎現場狀況),這種維護的努力被更大程度地激發。
所以包括事件中的人和我們讀者都很難分辨對錯,因為我們很可能是站立場的(因為教育、情感、輿論壓力…)。
这就好像去参加朋友晚宴,开场致辞中大谈自己失恋种种苦楚。然后所有嘉宾面面相觑,而主人也着实无奈。
还是对那些非要对眼前静坐的老大哥大象视若无睹的李克忠们港一句,你们还是多去看看严肃文学陶冶陶冶情操先:
「讲政治,旁友们,一个建议,当代生活,你不讲政治,政治就要讲你,当代生活的本质就是讲政治,用叙事来概括就是,讲政治的人。大量凝结在无意识人群上空的云:焦虑,感恩,无所适从,投石问路,左转,单行道,突然到来的老家人,你吃芒果吗,我国即将建成最大反光镜,将人类生活一次性集中反射至宇宙深处,排气」
别好笑了,没什么「争论」可言,426们现在就是「你不支持PRC赤旗插满全台湾你就是台独你就是汉奸」,「中国一点都不能少」(你们不如改喊中国只能多不能少怎么样)然后一番文革式的划清界限人人上前踩上无数脚必须叫其永世不得翻身,无论该人士是哪里的,大陆的台湾的日本的韩国的美国的,我管你他妈的呢。啊共这么些年圈养的民族主义蛊早已发展成了参天大蛆,大红龙也只能瞪眼看着这条疯了一样在全世界见人就蹭上去蠕动,反正还能为老爷们所用的奴才还是好奴才。倒是被真理部的电台主播性侵的弦子还在那一边喊着「去政治化」一边「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都不知道是该觉得可笑还是可悲了。
台湾的朋友们,请一定加油,本大陆的426目前也只能望洋兴叹,并不对两岸三地的华人前景抱什么希望了,唉。
走国走年很乱,太阳照到善良灵魂的期盼也落空了不知道多少次,台湾能坚守住这份自由多久也好绝望啊
還是那句,給自己一點道德壓力吧!有那麼一點就好,起碼不會blame the victim。
唉!
你看到什麼你就是什麼了。
你看到作秀是你認為政治就是作秀。這叫犬儒。堅持某些價值或理念被說成酸,更是其中一個表現。是不是作秀根本不重要,今日為傅榆說話的人都是為自己的權利說話,你好像還不懂。
正正因為大家都難以獨善其身,更該互相鼓勵朝會讓大家得到長治久安的方向努力。不是嗎?還是,你只是希望別人和你一樣躺倒證明站着是不可能的?
李安说艺术是纯粹的,在电影中表达自由是艺术创作,在颁奖礼上表达应该是政治作秀了吧
看到一股股酸味。政治影响下不光他们,大家不都是无法独善其身保持客观吗,又有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
我承認你很難你很慘。然後呢?你就索性躺在地上說,我就是很難我就是慘,然後你說,你就是應該要體諒我,接着繼續很難繼續很慘,更奇怪的是,你開始去怪不肯繼續體諒你的人了。合理?
原諒我不願意哄騙,你要為自己的處境負責。餘者蓋為藉口。
抱歉又尿不盡了。
如果慫了怎麼辦呢?就是認慫,然後看看下次能不能再勇敢一點。不為別人,只是為了自己。如果鐵了心要虛與委蛇求一生平安富貴的,也沒什麼,看清了自己去走便是。這叫自由主義。責怪不肯圓謊的人是這件事裏最不道德的部份。
責怪別人不體諒,你覺得這應該叫什麼?應該是搞不清楚自我與他者邊界的表現吧。別人要行使個人自由,你沒有任何餘地指責。就這麼簡單。
別人是誰?金馬獎難道應該因為誰誰很辛苦於是成為台灣言論自由的飛地?體諒你難可以是人情,但不是應該。
我沒有嘲笑誰,更無意強迫誰去出頭抗爭。我只覺得不能因為某些暫時無力改變的東西或個人困境就硬把非說成是只為了讓自己更好過些。這是給自己一點道德壓力。如果他日我慫了,我只會承認我慫了,不會硬說屈服是件應該的事。屈服就只是屈服,如此而已。如果你覺得這讓你芒刺在背,這是正常的不是嗎?「愧」是正常的,不是嗎?但有一些人硬生生想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去掉而拼命在身邊堆砌其實無從辯駁的東西。指認出這種「應該要愧」的東西,我覺得也很必要。我不是不會慫,但我會為此愧。體讓我感謝,但我不會覺得那是應該的。
言论自由当然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发声的人自己能不能考虑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没有人不让你抗争,民主运动,纪录片你都在做,我也非常佩服这些人。但是为什么要把别人牵扯进来,别人请你吃饭,还请你坐主桌,已经对你莫大尊重和鼓励,真的有必要把饭桌掀了吗?
对于在大象面前站队的嘲笑更是没有必要,自己的抗争是勇敢,到别人家里强迫别人抗争是另一种暴政。
最後得出一個很簡單而觸目的結論:你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那麼請問,什麼叫言論自由?這是個根本的問題。
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了,真對大家不起。真心替小端高興。擁有那麼多有心而且用心寫評論的支持者,連親媽粉都有了,不得了!讀者寫的評論,確實不少比深度報導更有深度。別說稿費了,專看評論多付一份月費也值。
我不知道金馬原來在「抗爭」。這種「抗爭」是把大陸行之無效聊以自我安慰的「抗爭」硬生生放在一個自由民主國家之上了吧。金馬是什麼,可以是什麼,就看到這裏來的人都做了什麼,會做什麼。今天有人自由發言,我們知道金馬是自由的;今天有人在金馬作政治姿態,我們知道金馬備受脅迫。而傅榆或任何人都無須擔負誰的政治包袱,這不叫「抽象地談」或「大義」,而是自由的根本定義,自由就是這麼行走出來的。我想,大陸人的生存困境我們都清楚,但不能再為行使自由的人加上那麼多莫須有的道德包袱而結果只為了證明行使自由不是必然的權利。這個做法不止是犬儒,而是道德綁架。
(上面的沒說完)所以微博藝人集體表態轉一點都不能少我更傾向於是藝人討好網友買人設、避免被攻擊的一種手段。因為集體轉愛國微博的事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因為國慶、一些天災之類的事件也轉過,實際上並不是金馬獎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藝人大規模轉微博的事,而這種事也是近一兩年才興起的。至於背後的因素,或許更加複雜,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
總之大陸太大了,人口太多了,階層、教育、地域區分也五花八門。和台灣發展成熟但相對滯緩的情況不同,大陸整個經濟和社會都在高速發展,人們的思想都在急速轉變,各種事件、機遇、文化、自媒體、網絡世界的衝擊,每年和每年的情況都不一樣。加上政府對言論的引導和監管(但又不同六七十年代的絕對管控),情況太複雜了。台灣自由而大陸言論不自由是沒錯,但金馬事件簡單粗暴的歸結於此,就政府層面的對比蓋棺定論,實在是過於淺薄的表面分析了。
有一點需要補充,不少台灣人認為大陸影人表態是首政府控制和受益,過於陰謀論了。雖然後續官方可能會做指示或對策(比如嚴重的禁止大陸片報名金馬獎什麼的),但是當晚就發佈指令到現場并控制全網藝人簡直可笑,甚至fb上有台灣人覺得不表態會被封殺關起來什麼⋯⋯求求你們動動腦子吧。
事實是,一是大陸人本身對台灣的感情台灣年輕人沒法想像以外,大陸網絡環境日益高漲的民族主義情緒反而比政府施壓更加可怕。金馬是,D&G是,之前的戰狼也是。在大陸老幹部、愛國人設很容易走紅,反而曾經流行的所謂公知人設(比如韓寒、姚晨)已經是過去時了。大陸影人與其是身在金馬一個一個遠程被政府控制,不如說是在被大陸網友全程監督。(後來也證明了,確實有網友在做表情解讀。)這種高漲的民族主義情緒,容易讓人的理智脫離軌道,這才是更讓人擔心的。
很想听 亚当 讲一下台湾人理解的民主是什么,两岸的差异在哪里。不是听你说“和台湾的理解不同。”
看到新加坡籍的鞏俐也要急著表忠只好大笑
@Nobody說得不錯,不同的教育背景、階級位置養成的觀點都不同,冷靜下來看看,前面的發言忍不住激動,失態了,若有不尊重的地方很抱歉,還是應該要好好地說觀點。
回到金馬上,個人觀察到的是,兩岸的關係確實不比從前。過去民間活動大多都會避談政治,政治也不太會去審查這些交流,對裡面的模糊地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想這些中國電影人都是什麼身分地位了,還要被一個後輩的發言逼得作出官方式的回應,其實是滿憋屈的,但我覺得這是在反映中國政府這幾年的民間社會的言論空間有所縮限。另一方面為什麼以往台灣導演會作出這樣的發言?只是單單看年輕一輩受的去中國化教育也不太完整,應該也包括他們這一代是在理所當然的民主自由社會中成長,對於表達自我的意見、堅守自己的個性與主體性這件事情認為是天經地義的,同理看同婚議題也可看見。而這幾年確實在兩岸的交流中,台灣人多少都感覺得到自己的個性與主體性,碰上「一中」兩個字就把你抹平了,這引起的不適與危機感,因次更迫切地亟欲表達立場,這是延續一些對太陽花運動的研究分析觀點。
不少台灣人在意的並不是民族血緣、或是文化根源,因為台灣本身就是多民族、多文化混雜的社會。他們更在意的是人權與民主這些事情,但這方面台灣人自己實踐起來的經驗,和中共政府所宣稱的人權民主,其中有非常多的認知差異,這一點是很根本地難以接受中共政府的治方式理與政治態度。香港經驗也是令台灣人很根本地無法信任一國兩制、言論、出版、集會結社等自由人權能繼續被保障。
回應@Aurasmy對自由的限制的看法,我認為人越多,代表差異越多,若要能夠統合最大的地域差異,反而要賦予社會最大程度的自由,才能夠真正包容歧見。我不太認同自由帶來的負面效應叫作互相謾罵和傷害,只要記得每個人都有表達的空間與自由,表達的口氣讓人不愉快那也是說真話,才是實實在在的溝通討論。若真得到傷害的程度,那也是透過法律公正公開地判決。
抽象地谈,傅榆的发言内容一点问题都没有。从大义上,我们没有理由批评傅榆,但她确实辜负了同行的努力。本届金马表面不谈政治,选出来的影片却紧扣政治引发思考,正是极具智慧的一种反抗行为。傅榆的发言会大大伤害金马的未来,这是可以预见的。她的行为有可能是出于天真,有可能是出于勇敢,也有可能是出于阴谋,我没有办法去了解动机,因而也不知道对于她个人的品德是该赞美还是谴责。当然了,不管她动机好坏,她总是有自由发表言论的权利的。这么说吧,如果我是金马筹委会的成员,我不会公开批评她此次的行为,以后我也不会在公事上为难她,但我不会给她行方便,更不会和她做朋友。
需要去judge一个人的行为时,我觉得十分重要的一点,是将自己带入对方的场景中,而不是泛泛地谈道理。要勇敢不要犬儒,谁都同意这个道理,可当你的选择会直接决定自己未来职业生涯的去留时,舍身取义是不是太过苛求了呢?崇高的理想可以用来要求自己,激励他人,而不能用来要求他人吧。从这个角度来说,大陆影人的行为很容易被理解吧。
所以核心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中国政府的高压统治,以及在这种高压统治下生长起来的过于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抗争既需要勇气,也需要智慧,更需要所有想要改变当下政治生态的各方合作。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这里的讨论所起到的效果,是促进理解而非增加隔阂。其实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这里的台湾读者,如果生长在大陆,大陆读者如果生长在台湾,那么大家的观点很可能就调了个。大部分人都被环境牵着走,能够跳出来建立起“他们即我们”的全局观,才能避免最近所热议的“文化本位主义”的错误吧。
從小爸媽告訴我,隔壁家的華先生雖然是從家裡的公司分出去的,但他家的小女孩生來就要嫁給我,指腹為婚,全鎮的人都知道,都說了「acknowledge」。我從小看著小女孩的相片,我想她一定溫柔婉約,肯定會是個賢妻良母,在家為我做飯打掃,生一窩孩子,壯大我們家族企業,以後我們肯定是全鎮最強大的。
有天小女孩長大居然說出:「哪有指腹為婚的,什麼時代了?我希望被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為什麼?我明明這麼愛她,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想嫁給我的話?她居然還想一起開鎮民大會,作夢!我真是氣壞了,誰把她帶壞的?肯定是她媽媽,不,一定是隔壁大樓那金髮碧眼的、不然就是樓下那猥褻的鬼子,沒道理,不是大家都「acknowledge」了嗎?我要嚴正地宣告,鎮上誰敢多嘴我就要去賞他耳光,不跟他做生意,等著看他們倒閉。她爸爸到死都是我們公司的人、她爸爸的事情怎能憑她自己的意思反悔?我要好好的懲罰小女孩她家,挖角她們員工,以商逼婚,看她敢不敢不從!女孩子家跟人談什麼自由、笑話,這是我的固有婚姻,我要警告她:要是再反抗不排除哪天強了她!
藝術作品與政治的關係沒什麼可討論的了,大陸的建軍大業、建黨偉業、戰狼比誰都政治。大陸的藝術只能被政治利用,不能自由的表達觀點這是悲哀。
但金馬獎頒獎典禮本身不是藝術作品啊!!頒獎典禮它只是一個娛樂活動,是一個show,一個電影人的聚會而已!金馬獎引起爭議不是因為傅榆的作品本身(藝術),而是傅榆的言論(政治觀點),這壓根與藝術沒有關係。
言論自由是沒錯,但在一個本該純粹為電影藝術而歡呼的場合,摻雜入政治觀點,自覺不自覺的綁架了整個金馬獎,本身就陷入了政治的圈套,是不應該的。尤其是在台灣選舉緊張的時刻,再從後續台灣政治人物跳出來發言的姿態看,根本就是綁架了金馬為政治服務,讓金馬淪為工具。(台灣人還為此沾沾自喜,真可笑)
當然大陸網友將一個人的發言等同於金馬的態度也是腦子不清醒,不理智。至於後續如果真的大陸官方不允許參與金馬,那是大陸的悲哀,不是一時一刻能改變的。
另外說一下,哪怕大陸今天是個民主自由的國家,涂門依舊會說出那番話,大陸影人或許也會有人選擇不出席惜別晚宴,這和自由不自由沒關係。大陸對台灣的感情,是從小接受去中國化教育的台灣人年輕人,根本無法理解的。(ps:是對台灣不是對所有台灣人,提醒那些對大陸抱有敵意的人不要自作多情哈)
評論是自由參與的,這樣也要扯上稿費,你也太無恥了吧 @雨田
相信雨田大大只是開玩笑!好評論實在太多了,經濟壓力會很大的QQ
我老覺得吧,這麼多優質評論,你們有沒有給稿費啊?小端,這「來端必看評論區」怎麼聽起來有點無恥呢,嘿嘿。
沒稿費的喔QQ,所以小端很感激留下精彩評論的大大!來端必看評論區這個是不少讀者對我們評論區的印象,小端也認為不少評論絕不遜色於深度文章!我們希望好的留言能有更多人看到,於是會不定期做這一類整理,也希望這裏能成為不同意見都能理性討論的平台~
这次讨论金马该不该有政治,其实都是失焦。既然金马设立纪录片奖,既然有人拍,既然拍了获奖,获奖发表感言,甚至而中国电影人的表态(但凡对中国目前大环境有深刻了解),都会被理解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真正该讨论的,是在越来越严苛的环境下,两岸如何保持文化交流的空间。比如,金马奖的未来。
大陆的新一代从没有停止过追求自由和民主的脚步。
就像台湾内部对于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追求一样。
因为这是人的根本诉求。
可作为大陆的一员,我们在追求自由与民主脚步的过程中,也是举步维艰的。
这种艰难来自于一个国家拥有太多的人民,这些人民由于民族,地域文化的差异化,由于受教育的参差不齐,经济上的不匹配,人民素质不均导致的认知不匹配,很多自由并不能以简单的方式去实施和执行。
言论自由一定是最终形态,可目前的言论自由在法律条例不够细致,保护面无法全面的现状下,有可能一道门开了,带来的不是自由之光而是互相谩骂和伤害。
这是绝对足够真实的现状,也是需要时间去解决的问题。
可自由与民主一定是每个人追求的最终意志。
两岸的未来在时间的长河里最终一定会有一个答案。
可是作为友好的人,作为大陆的我们,也希望有更多的理解。
因为大家首先基于人,然后才是社会下的人。
我们也一定愿意用最温和的方式和对岸的人最终达成和平下的某种共识。
很遺憾,牆內的觀點太少,牆外的觀點太多
之所以遺憾,並非因為我贊同牆內反對牆外,恰恰相反,我就持有和牆外眾多人士同樣的觀點。我之所以遺憾,在於寥寥幾則牆內的觀點,無法表現出一個牆內絕大部分人都迴避了的問題: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們恐懼于藝術沾染政治的後果?】
是什麽原因,讓我們會單單因為一句話而恐懼不已?
更進一步發問:我們所面對的恐懼,我們應該承認它的合理嗎?
牆內的大多數人都逃避了這些問題。其實一個導演,在一場頒獎禮中表達政治觀點,不論是贊同她的行為還是反對她的行為,都是正常的。但是當你依據的理由是這會破壞同行們的努力時,那麽就應該多問幾句,真正破壞同行努力的人是誰?是一個發言嗎?一個發言它本身具有強制性禁止同行出席的能力嗎?我們恐懼的對象,是這個發言還是會為這個發言大發雷霆的某個大象?進而我們又需要問:當大象迫使我們恐懼它時,對大象的恐懼是合理的嗎?
作為牆內的一員,其實我有足夠把握回答——對很多人而言,答案是合理。這個答案其實帶來另一個問題:如何讓失去尊嚴的人,接受並享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