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果從沒有停止過他的電影步伐。而他的電影總是關於香港,是古惑仔的青春輓歌,是北方妓女來港求財,還是一群存活於末日後的香港人,陳果一次又一次對準這片土地。
2015年拍完有關香港作家西西的紀錄片後,他走到中國拍了三部商業作,對他來說這是一連串針對商業電影的嘗試,「我要再試一試商業製作。」之後,最廣為人知的舊作《香港製造》重新修復、上映,又為新導演陳小娟監製首部劇情電影《淪落人》,相距三年,他回到獨立製作,新作《三夫》在東京國際電影節,金馬影展,香港亞洲電影節先後上映。
椅子還未坐暖,氣氛窘迫,早已知道墨鏡背後的陳果在任何訪問、講座期間都避談關於新作的種種解釋,「你看到什麼,那就是什麼,我不能給你答案。」他會和你談小成本製作有多不容易,船底有多深拍攝空間有多窄、女主角的演出能量如何影響電影成果,一觸及政治話題時他總是輕輕帶過。我以為這是近年政治氣氛形成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被訪者要麼會大說特說政治見解,更多是避而不談,陳果有時是前者,有時是後者。 似乎單單從一位導演身上對當下社會的理解做判斷,也不怎麼公平的。像陳果那樣經由電影工業訓練的電影工作者,自覺作為電影導演的責任其實是如何吸引觀眾入場,如何追求電影媒介來說自己想說的。借用他的說法,他要思考的其實是電影如何拍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