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末到2018年初,澳大利亞的知名公共知識分子、查爾斯特大學的公共倫理學教授漢密爾頓(Clive Hamilton)遇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難題。那段時間,他的生活多出了一個費神的主軸——和三家知名的澳大利亞出版社費力周旋,好讓他的一本新書儘快面世。這本書的出版一度陷入僵局,背後的原因,竟是中國在澳洲勢力的明爭暗鬥。
漢密爾頓的這本《無聲的入侵:中國在澳洲的影響力》(Silent invasion: China’s influence in Australia)可謂佔盡風頭。從2017年底開始,該書不僅連連登上多家澳洲媒體頭版,甚至還一度被擺到澳大利亞聯邦議會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討論桌上。2018年3月,幾經波折後,這本書終於問世,澳洲各路媒體很快便評其為「驚天大揭秘」。
書中所描繪的中國「影響力」,實則是中國政府和中國共產黨在澳洲的「幾大罪狀」:中國正在通過哪些渠道與方式,影響、滲透甚至操控澳洲的政黨、大學和民間社群。在書中,漢密爾頓還實名列舉了40名「或與中共聯繫緊密」的澳洲現任或前任政要名單。
「我想讓澳洲人,甚至整個世界知道,中國已經在滲入澳洲的方方面面。」在接受端傳媒採訪時,漢密爾頓反復強調,人們應當警惕中國在澳洲的勢力和企圖心,「澳洲歡迎中國人,但不歡迎中國共產黨對澳洲的干預。」
命途多舛的出版歷程
「據我所知,出版社並沒有收到任何來自中國的威脅和警告。但是,他們擔心中國在澳洲的影響力,足以『報復』那些批評共產黨政權的出版社。」
2016年底,澳洲出現大量反中聲音,稱「中國共產黨正在進行系統性運動,以滲透、影響最終操控澳洲的重要機構」。這些觀點認為,中國的最終目的是挑撥澳洲與美國的關係,並將澳洲拉攏至中國陣營。這些言論引起了公共倫理學教授漢密爾頓的密切關注,他與來自澳洲國立大學的研究員 Alex Joske 隨即開始收集相關素材,對這些傳言進行調查研究。
2017年4月,漢密爾頓將研究成果編纂成這本書的手稿,交付給了他的首選合作方——澳洲最大的出版社之一,艾倫與昂文出版社(Allen & Unwin)。「我很熟悉艾倫與昂文出版社,我們之前簽過協議,他們一共出版過8本我的書。」漢密爾頓說,「出版商對這本書很感興趣,但就在要製版印刷時,他們突然決定不出版了。」
這本書原定於次年4月出版,但在2017年11月2日,出版社突然通知漢密爾頓,稱出於法律方面的考慮,將延期出版此書,具體時間待定。漢密爾頓隨後向媒體公布了出版社首席執行官羅伯特·戈爾曼(Robert Gorman)在2017年11月8日發給他的一封電子郵件:「在2018年4月出版這本書太倉促,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和防範來自北京方面對這本書以及我們公司的潛在威脅。」
艾倫與昂文出版社的合作律師認為,漢密爾頓這本書中提到的一些敏感對象,例如一些在澳洲的知名華裔、華人社群或華人企業,可能得到了北京的支持,因此,有理由擔心他們會以「誹謗罪名」起訴作家和出版商。即便出版商最終能打贏這些官司,訴訟本身花費的人力、資金和時間成本就足以對出版商造成重大損害。
漢密爾頓告訴端傳媒:「據我所知,出版社並沒有收到任何來自中國的威脅和警告。但是,他們擔心中國在澳洲的影響力,足以『報復』那些批評共產黨政權的出版社。」
漢密爾頓認為,出版社因為害怕激怒北京而延緩出版他的新書,這一行為本身就證明中國在澳洲的影響力已經大得驚人。澳洲知名出版社決定在自己的國家審查一本批評中國政府的書籍,這意味着澳洲言論自由的基本價值觀正在受到破壞。
「澳洲享有言論自由,學者可以自由批評政府,而不應該畏懼其後果。」漢密爾頓說,「如果這本書不能出版,意味着澳洲的言論自由正在倒退。」
艾倫與昂文拒絕如期出版他的新書,漢密爾頓卻不願敗給「來自中國的潛在威脅」。他收回了這本書的出版權,並開始四處尋找下一個能對中國說「不」的買家。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之後,墨爾本大學出版社(Melbourne University Press)也因擔心引起法律糾紛,拒絕了他的出版請求。
似乎誰都不希望這本「燙手山芋」落在自己手裏,給出版社惹上麻煩。出版無門,漢密爾頓將此事訴諸媒體,警醒中國在澳洲影響力的新書卻被連續拒絕出版的遭遇。這頓時在澳洲掀起軒然大波。
據費爾法克斯傳媒集團(Fairfax Media)報導,澳大利亞聯邦議會國家安全委員會曾在內部討論具體措施,希望協助該書出版,包括授予漢密爾頓免於因為這本書而被起訴的特權。該媒體還證實,時任總理特恩布爾(Malcolm Turnbull)的辦公室聽取了該委員會的審議情況,表示不反對出版這份書稿。
就在澳洲政府猶豫是否要特別關照漢密爾頓新書的當口,澳洲出版商哈迪·格蘭特(Hardie Grant)表示將出版這本富有爭議的大作。2018年2月底,新書在澳洲各界的翹首期待下問世,但書名和內容已與原稿有多處不同。
艾倫與昂文出版社最初同意出版此書時,該社編輯曾為本書起了個非常「標題黨」的名字:《中國如何將澳大利亞變成傀儡國家》(How China Is Turning Australia into a Puppet State)。哈迪·格蘭特出版社接手後,則將副標題改為了更溫和模糊的《中國在澳洲的影響力》(China’s Influence in Australia)。
對於這一變動,漢密爾頓解釋說:「這都是出版社的意思,第一家認為之前的修辭手法能夠博人眼球,但現在的出版社認為不需要那麼激進的書名,因為內容已經夠勁爆了。」
漢密爾頓還補充道,為避免法律風險,他在出版前對原文進行了一些改動。出版商的律師也仔細複核了書稿,對一些可能引起訴訟的內容作了小幅修改。
中國共產黨在澳洲的「三宗罪」
漢密爾頓在書中給中國共產黨定下的「三宗罪」——通過政治獻金擾亂澳洲民主、派間諜竊取澳洲機密以及干擾澳洲大學的學術自由。
漢密爾頓首先將矛頭明確指向了那些「花錢買關係」的澳洲華商。這些華裔商人通過向澳洲主流政黨捐獻政治獻金來與政客們牽線搭橋,拓展自己的個人關係網,甚至影響主流政黨的政治立場和議題。
在該書第四章「黑錢」中,漢密爾頓披露了眾多知名華商對澳洲政黨的「曖昧」捐助行為,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華裔商人黃向墨,他被作者稱為是澳洲政黨最大的中國政治獻金來源之一。書中寫道,作為地產商發家的黃向墨於2011年左右移民澳洲,創辦了玉湖集團(澳大利亞)有限公司,並聘請工黨前財政官員盧森達爾(Eric Roozendaal)為公司顧問,從而與澳洲政界牽上了線。
作者認為,黃向墨一方面用金錢鋪路,引援媒體報導,稱黃向澳洲工黨捐獻超過178萬澳元(當時約合人民幣900萬元),順利結識了時任總理陸克文、吉拉德等澳洲政要;一方面又與中國政府高層來往緊密,擔任具有官方背景的「澳洲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主席職務,成為當地的華人領袖。
另一位被漢密爾頓點名的華裔億萬富翁名為周澤榮,他也被認為和中國政府關係往來十分密切。和黃向墨一樣,周澤榮在向澳洲主要政黨捐款方面也出手闊綽。書中引援澳洲選舉委員會數據顯示,自2007年以來,周澤榮共向澳洲主要政黨捐款超過460萬澳元,其中290萬澳元捐獻給自由黨,170萬澳元捐獻給工黨。
漢密爾頓並非「獨家」揭露黃向墨和周澤榮,後者在澳洲社會一直備受爭議,這既源於他們在房地產領域的巨大影響力,也源於他們和中國政府「不清不楚」的關係。2017年,一部由澳大利亞廣播公司(ABC)和費爾法克斯媒體共同製作的政治紀錄片《中國共產黨在澳洲的力量和影響》,便詳細記錄了黃向墨和周澤榮在澳洲的種種「可疑」行跡。這兩位華裔被澳洲安全情報組織指名道姓,懷疑他們與中國共產黨淵源極深。
紀錄片意在揭露中國及中國共產黨對於澳洲政治機構的滲透,一經播出就在澳洲社會引發輿論巨浪,甚至掀起另一波「中國恐慌潮」。作為主角之一的華裔商人周澤榮因此對製作方提起訴訟,稱該報導損害了他的個人和職業聲譽,目前該案仍在審理中。
中國捐贈者在澳洲政界的獻金有據可查。墨爾本大學澳元和民主數據庫(Dollars and Democracy)的報告顯示,中國捐贈者在2000-2016年間共為澳大利亞政治進程投入超過1260萬美元的捐款,佔所有外國捐款的79.3%。據澳大利亞選舉委員會2018年2月披露的最新數據,在2016-2017財年中,外國捐助佔澳洲政黨捐助總額的2%,其中80%的捐款來自中國。
此外,派間諜竊取澳洲機密是漢密爾頓認定中國共產黨犯下的「第二宗罪行」。在「新舊間諜」一章中,他的指控包括中國購買澳洲安全情報組織周圍的房產以便開展監視監聽,以及動用網絡間諜竊取澳洲的商業和軍事情報等。作者還點名指控了華為和海康威視,聲稱這兩家公司在向澳洲提供電信設備和監控攝像頭時,暗中收集用戶信息提供給中國情報部門。
最後,影響澳洲學術自由是漢密爾頓給出的第三項指控。在「在澳洲大學塑造精神」一章,漢密爾頓運用大篇筆墨說明中國政府如何影響澳洲的中國研究學者、如何建立孔子學院輸出思想文化、以及如何通過中國學生學者聯盟來控制海外留學生的思想。
漢密爾頓認為,中國共產黨主要通過兩種方法影響海外輿論,其最終目的是讓那些關於中國的負面言論和學術作品全部消失。首先是將對華不友好的澳洲學者列入黑名單。他說,2016年,澳洲國立大學一位研究中國人權的學者被禁止入境中國,這對於一位花費多年時間學習中國情況的學者來說是致命打擊。許多專注中國研究者擔心如果發表對中國不利的言論,會被中國拒簽,所以寧可閉口不談,甚至自願為中國政府說好話。
另一方法就是通過校方向學者施壓,讓學者為自己不利於中國的言行道歉。漢密爾頓在書中列舉了多個在澳洲大學發生的事例佐證。2017年5月,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Monash University)的人力資源管理課上,講師 Aaron Wijeratne 要求學生完成一項網絡調查,其中一道試題為:「有俗語說,在中國,政府官員只有何時才會說真話?」答案是:「當他們醉酒或者犯馬虎時。」一名中國留學生 Gao Song 感覺到祖國被冒犯,將此事發在微信上,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引得中國駐墨爾本領事館介入,事件以該講師向學生公開致歉而告終。
在談及孔子學院時,漢密爾頓批評其「損害學術自由,運作和資金來源不透明,片面宣傳中國文化,並對校方施加政治壓力」。目前,澳洲共有14所孔子學院,其中6所位於澳洲的「八大」高校。漢密爾頓認為,校方無權決定孔子學院的課程安排、教材選擇以及人事任免,這破壞了澳洲大學的學術自主權。
書中還提及了中國政府對留學生的思想監控。漢密爾頓稱,澳洲各高校學聯的負責人每年會在中國使領館舉行會議,這些負責人大多由使館直接任免,並擔負着監控學生思想和行為舉止的責任:阻止同學觀看反共立場的電影,並將同學間「政治不正確」的言論報告給使館。
如履薄冰的中澳關係
悉尼大學教授John Keane:「漢密爾頓所引用的許多案例都比他富有意識形態的觀點要複雜得多,他通過歪曲事實來放大一種我們被佔領和支配的恐懼。」
《無聲的入侵》言辭鑿鑿,在澳洲輿論場引起千層浪。堅持「中國威脅論」的學者和媒體認為該書十分重要,涉及的名單和滲透行為都應引起澳洲政府的高度警惕;但是,對本書的批評之聲也不絕於耳,許多學者和評論家都表達了不同意見。
悉尼大學(雪梨大學)政治學教授基爾(John Keane)說該書對於中國的評價過於簡單,而且充滿了「故意的無知」。基爾說:「漢密爾頓所引用的許多案例都比他富有意識形態的觀點要複雜得多,他通過歪曲事實來放大一種我們被佔領和支配的恐懼。」
澳洲著名書評家 David Brophy 則質疑本書是否含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中國已經損害了我們的政治運行」。他在《澳洲書評》的評論寫道:「北京方面當然有自己的遊說組織和宣傳機構,但將這些描述成中國獨有的行為未免帶有先入為主的偏見。」
簡(Jane)今年27歲,出生在悉尼,一邊為一家教育NGO做公共關係諮詢,一邊在悉尼大學兼職讀公共政策的研究生。她對這個話題極感興趣,但讀完之後,覺得這本書像是小報消息的集合體,沒有任何實際證據,「相比這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人們更應該關心澳洲怎麼減少對中國的經濟依賴。」
過去這半年,澳中關係跌宕起伏,就像《無聲的入侵》的出版歷程一樣,充斥着猜忌與不確定性。2018年4月,博鰲論壇期間,澳洲前聯邦財長科斯特洛(Peter Costello)曾用「很緊張」來描述中澳兩國間的關係。
2017年年底,澳洲時任總理特恩布爾引述澳洲安全情報機構(ASIO)的報告,稱其「關於中國干擾澳洲的報導令人不安」,並宣布即將修改國家安全法。他呼籲澳洲人民捍衛自己的主權,甚至用普通話喊話:「澳大利亞人民站起來了!」
雖然特恩布爾多次強調,修改國家安全法並非針對中國,但自從他發表該講話後,澳大利亞與中國的關係一度惡化,兩國經貿往來也受到一定衝擊。
中國是澳洲最大的貿易夥伴,據澳洲統計局數據,在2016至17財年,中國佔據澳大利亞出口市場的29.6%,出口產值高達1104億澳元。中澳關係緊張,使得許多澳洲企業擔心中澳貿易會受到影響。2018年6月,包括 Jacob’s Creek 在內的六家澳洲酒類品牌都抱怨,他們運往中國的貨品在中國清關(通關)時有所延誤。
不過,貿易不順並未影響澳洲政府修改國家安全法的步伐。2018年6月28日,澳洲國會參議院通過《國家安全立法修正案》(間諜活動及外國干預法案)及《外國影響力透明化法案》,要求政治遊說人士申報是否為其他國家服務,並大幅加重了從事間諜活動的懲罰。
越來越多的中國人
在漢密爾頓的採訪中,他強調自己不滿的是中國共產黨,而非中國人,「我在書中很清楚地區分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我所說的也是中國共產黨對於澳洲的滲透。不能將兩者混為一談,這正是中共希望人們所認為的。」
然而,對於普通澳洲人而言,身邊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正成為他們在想像「中國」和「中共」時的參考。
47歲的大衛(David)在悉尼沙梨山地區的一家小超市上班,在他眼中,中國人是「有組織、有計劃」佔領澳洲的,他說:「中國人先買空我們的產品,用錢讓本地公司屈服,然後他們大舉移民或留學來這裏,再用人數優勢佔領我們的市場,搶佔我們的工作崗位。」
大衛說:「很快中國人就要佔領悉尼了,我這不是危言聳聽,你可以去市區轉轉,看看五分鐘內身邊能經過多少中國人。」
大衛的這種「中國恐慌論」表達了一些澳洲人的心聲。2017年6月,澳洲媒體《每日郵報》(Daily Telegraph)發文,援引澳洲統計局的最新數據,稱在悉尼400萬常住人口中,在中國出生的人口已經達到4.7%。報紙用悉尼歌劇院的照片為背景,在上面PS上了幾個粉紅色的中文字:「歡迎來到中國城」。
移民問題觸及着澳洲人最敏感的神經,這一問題的根源來自澳洲愈演愈烈的土地供需矛盾。澳大利亞雖然國土面積廣袤,但可居住地區主要集中在兩側的海岸線附近,約三分之二人口生活在悉尼、墨爾本等首府城市。過去十年間,澳洲政府對移民一直持相對歡迎態度,每年平均接納約20至25萬新移民。政府開放的移民政策也引來反對聲音,不少人認為繼續歡迎移民會給澳洲已經擁擠不堪的城市帶來更多的壓力。
中國是澳大利亞四大移民來源國之一。根據2016年的最新人口普查,澳大利亞人中具有中國血統的人超過121萬人。越來越多中國人因為嚮往澳洲優越的自然條件和優質的教育資源選擇移民澳洲。據澳洲統計局今年2月發布的數據,一半以上的在澳華人都是2008年後來到澳洲的,其中留學生的比例達22%。
教育是澳大利亞第三大外匯收入來源,僅次於鐵礦石和煤炭出口。據澳洲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7年澳洲的教育創匯收入達到309億澳元;中國是澳洲最大的海外生源國,據2017年11月的數據,澳洲32%的教育出口收入來自中國學生。這意味着,澳洲大學的收入越來越依賴中國生源。
除了上文提及的莫納什大學,近年來,澳洲多所大學陸續傳出中國留學生因不滿教師言行,指責其不顧中國留學生感受而做出投訴,中國駐當地使領館介入,學校老師「被迫」道歉的事件。漢密爾頓對此很是擔憂:「澳洲大學有很多中國留學生,學校依賴學費收入,不敢得罪中國學生,甚至放棄了學術自由原則。」
後記
關於《無聲的入侵》出版風波的討論已告一段落,但漢密爾頓並未擱置這一議程,他執著地利用一切途徑,告誡人們要警惕中國在澳洲的影響。一番風波下來,《無聲的入侵》已經逐漸成為澳洲在討論「中國影響力」和「種族問題」等話題時必不可少的引用和參考。
8月6日,澳大利亞人權委員會的反種族歧視專員 Tim Soutphommasane 在離職講話時說:「有知名評論員提到,中國正在對澳洲進行『無聲地入侵』。不言自明的是,我們必須保護民主機構不受外國干涉,但這不能成為某些人舊調重彈,喚醒『黃禍』恐懼的理由。」
《無聲的入侵》切中人們的擔心,目前銷售情況仍然火熱。一直名列亞馬遜政治類別圖書的暢銷排行榜,還在澳洲本地圖書商城 Booktopia 和 Dymocks 上都收穫了五星好評。讀者 Peter Gladwell 在亞馬遜網站上留下了評價:「所有澳大利亞人,除去那些為了一己私慾而與中國有緊密來往的政客和商人,都應該好好讀讀這本書。」
他的观点好陈旧……
美國人利移民澳洲也不少,但他們很樂意融入,接受“祖國”六十分鐘訪問時,會自稱“我們”澳洲人。
華人移民呢?
最無辜受累的,正是土生土長華人二代。
@idavici22 就算是白人 共產 也有風險(若俄羅斯移民)非白人 非共產 一般認知裡就很容易接受(日韓、台灣移民)。守護自己的生活方式,與種族無關。若要說黃禍論重啟,我覺得不如中國先成為一個正常國家比較快,我們其他非白人非共產的人就不用再在國外被誤認為是共產中國人然後被異樣看待了(一般不是什麼嚴重歧視,就只是以一種他者的方式對待而已)。
香港的各大傳媒和出版機構被中共收購。大學裏的反共教師不獲續約。任何反共言論被視為勾結外國勢力。
Clive Hamilton 所言絕無誇張。
本来,中国要复兴,团结世界各地华人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但是这件事不应该由共党去做。因为共党作为世界的异类,本来就惹人警惕,偏偏啊共又很喜欢搞一些大外喧的花招,吃力不讨好还是其次,主要是反而起了更加招人恨的反作用,让华人的形象也连带受损,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说到底,是中共这种政党,具有自身发展的局限性,容不下反对的意见,在大陆还可以搞一言堂,出到外面,连香港人都说服不了,更别说台湾,澳洲,美洲了。中共的器量决定了当前中国的影响力的有效范围,也就在大陆自嗨一下,除了非洲的黑鬼拿钱的时候喝一下彩,也没多大市场。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西方难道不知道中共纸糊的影响力吗,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宣传中国威胁呢?我觉得需要警惕的是埋藏在反共的面具下那张反华的面孔。另外,希望中共这艘破船慢慢沉下去,换一艘更加现代,更加坚固,更加反映和维护中国人利益的航母来带领中国人前进
有留言者問如果是「白人,非共產」(意指美國吧)則如何?那個差別應該在自主權吧!起碼在澳洲,白人與非共產的影響力沒有威脅他們既有的生活方式和選擇權,改變他們的社會運作形式,而且呈高度同質化。異質侵入未必是壞事,但劣質化行之有效的東西就不好了。這個,來問香港人最合適,也最有新鮮出爐的實際體驗。
真正要歸納起來,中共的伎倆只有經濟依賴一項,意識型態的輸出再多建幾所孔子學院都不敵一個韓國大叔Psy。而中國移民,則是個沒人說得清楚的不確定因素,被視為威脅既自然又合理。信任不是用錢買得來的,還要有移民本身的表現及對一個國家的commitment。
說到中共的政治滲透,我從來不曾懷疑過,程度高低而已。今天中共為中國人設下的處境樹立的敵意,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中和擺平。
深度文良莠不齐的这么明显吗?
出版社的決定無可厚非,主要還是書的論據不夠堅實,當然書商有惹禍上身的風險。
不错,写得很清楚,看看澳洲的“公知”是怎么想咱们的
这篇也算深度吗..
汗颜…
写这篇文章是帮他卖书吗,这都是写了多少年的陈腔烂调。
應該是二百幾年
把過去的不同事件串聯起來,加上想像力,還有鹽和醋,再加些情詞迫切。這樣的一本書,大出版社不出,也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正所謂創業難,守業更難。英國白人霸佔了澳洲三百幾年,現在的澳洲白人可要努力守住這大片老祖宗留下的產業呵。現在的英國當然保護不了他們,但美國可以啊!而且彼此都出自同一血脈。只不過關係不似兄弟,而更像父子。
如果是白人,非共产。情况会怎么样?
讲来讲去还是White Supremacy 和 反共。
中小市場的出版社真的禁不起告…
想买
黄祸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