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很多外地人搭建的房屋上都有褪色的「拆」字。對於很多居民來說,與其說是一個臨近的威脅,更多像是一個個假火警。但今年小雪節氣的幾天,這些火警彷彿同時起了作用,上百萬人在北京的生活很可能戛然而止,餘下的是一個個災區似的城市角落。與此同時,大量打工子弟學校、幼兒園都再次面臨攔腰截斷的命運。一場史無前例的「清理」和「驅逐」,令三十年來不斷纏繞外地務工群體的噩夢終於發生,讓北京的寒冬格外銘心刻骨。
學界研究移民問題的都知道,2008年被稱為「城市化分水嶺」(the urbanization divide)——不僅全球城市居住人口超過鄉村,跨國界移民活動也史無前例地增多。那一年,我是康奈爾大學社會系的博士生,回中國做關於城市貧困的田野調查。在中國,到2008年為止,大約兩億多人從農村遷入城市,社會的組織結構產生了急劇的變化,而戶籍制度因為被其他制度性的尋租和政治政策依附着,無法被廢止,這就是中國的情況。儘管人類社會存在着各樣的歧視,但是在當下,很顯然戶籍制度自己創造出了一個場域,直接提供了人們身份歧視和不平等的基礎。
在中國社會最大的轉型和變革中,可以用馬克思一句話很好的概括,「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雲散了,一切神聖的東西都被褻瀆了,人們終於不得不冷靜地直面他們生活的真實狀況和他們的相互關係。」曾經,提供人們身份和社會關係的地緣和業緣、單位制,在20年前都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整個社會處於一種流動的狀態,卻並沒有提供給底層的勞動者一個歸宿。拆遷不斷,不變的是繼續往北京外環擴展的外地打工者聚集區,和層出不窮的尋租手段。
2008年夏天,我曾與一位資深NGO人士馬姐訪問北京劉娘府附近的民工聚集區。馬姐屬於很早的一批移民,1981年就從安徽進京做保姆,後來在外地民工聚集區創辦了一個打工妹之家,開展一些婦女和兒童的社區活動,讓原本封閉在家中帶孩子的媽媽們有個去處。馬姐說,她從1982年到北京之後,搬了一百多次家。我記得和她一起站在社區的一堆拆遷瓦礫面前,她無奈地感嘆說,「這裏曾經生活過這麼多人,但多少年之後,哎,誰會記得呢?」
##民工子弟學校的惡性循環##
每隔幾年,北京就又開始一輪拆除外地打工者社區和農民工子弟小學的政策。民工子弟學校被強行拆遷已經不是新聞。我想到當年與很多NGO朋友們在密雲區做公益夏令營時的那些孩子們,估計已經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了。不知道他們的生活如何了,他們的孩子們現在又漂流到了哪片土地上?為什麼這個群體的第三代,還在經歷着與祖輩一樣的不公正對待?
關於這個問題,至今很少有人注意到一種自我實現的發展邏輯:私立教育的制度限制(不許募款和登記),讓民工學校不得不按「黑色市場」的規律發展。在一些民工群體中,沒有教育背景和資歷的商業投機者進入私立教育市場,讓很多學校在設備、師資和管理上存在問題,不能提供有質量的基礎教育。很多家長認為,一些學校甚至比不上農村的公立學校。官方因質量低下為由強拆學校,當然成了理所應當的。但正是同樣一種自我實現的邏輯,不停重複着民工學校換場地重建、又被拆遷的劇情。
在1990年代,進城務工群體當中有一些在農村學校擔任過教師職位的人(他們在凋敝的農村教育體制裏的工資報酬一直偏低,很多是編制外的代課教師),因看到少數隨父母遷徙的民工子女需要上學,而家長們又願意支付學費讓老師教授,就出現了最早的私塾式「流動課堂」。後來十年之內,教育需要越來越凸顯,有一些教師們開始租賃場地,把教學規模做得大一些。然而,當這樣的模式變成可見的收益機會時,便吸引一些缺乏教育理念或資歷的人,也進入這個潛在的教育市場,甚至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校長一般被稱為「老闆」,把經營學校作為一盤生意;有時一個家族的親戚都可以靠一間學校全部就業。
而且,我在調研中觀察到一個細節:每一間民工學校都會有一個零食小賣部,僅這一項收入就非常可觀。在一些午餐比較寡淡的學校裏,很多孩子更願意花錢買辣條之類的低營養甚至偽劣零食。學校樂意經營,家長無心關注孩子在校的飲食質量,造成很多孩子營養不良。我在2010年與現暨南大學教授馮帥章合作的民工學校問卷調查項目中,設計了測量孩子身高體重的問題,也證實了這一點觀察。
很多民工學校招聘來的教師們,工資都不會高於一般工廠工人。農村戶籍的年輕人願意考慮這樣的工作,因為比工廠中流水線工人的「包身工」經歷要自由一些。但他們很快也發現,「老闆們」的苛刻、家族壟斷、權力鬥爭,也讓這些地方的人際關係變得貨幣化、貪腐,以至於令人窒息。民工學校教師們的流動性非常大,也成為家長們普遍的不滿,因為孩子們往往剛熟悉一位老師,人就因為不明原因辭職不幹了。長期以來,學生們對老師的尊重和情感依賴被切斷,連課堂裏的師生關係也變得冷漠,甚至常常敵對起來。因此,可悲的是,不管民工學校外部的制度管治,還是內部的管理,都陷入一種惡性循環中,無法改善。
民工子弟學校所在的社區也有很多對兒童健康的隱患,其中一個就是黑網吧和黑遊戲室。孩子們一放學就會鑽進一個他們都熟知的小胡同,掀開一家人的布門簾,在主人吃住擺設後面隔一個木板,就放着按小時收費的幾台電腦或遊戲機。
台灣大學教授藍佩嘉對民工社區生態的研究,細緻刻畫出這些也是真實的人所生活的地方。而有人的需求,就會有市場。設置制度壁壘,只會將需求導入「黑市」。政府因其「黑」的性質,用強拆或驅散的方法,只能雪上加霜。正如一些新聞圖片所呈現的,打工者社區有自己的生態環境,從餐館、學校、小作坊、旅館、職業和婚姻介紹所到娛樂設施,應有盡有。簡.雅各布斯(Jane Jacobs)在《美國大城市的生與死》中寫到的,這些由居民自發形成的社會結構是一種不可抵擋的「自發秩序」,因為人們將生活需要和創造力都用在自己的生活空間中,給這些雖然凌亂但真實有機的社區賦予了強大的活力。她批判一些僵硬的城市規劃理論,這些理論雖然可以製造出整齊劃一的街道和街區,卻無法複製社會交往的一種生命力。而用強制手段拆除這些社會交往網絡,儘管是藉助清理「安全隱患」之名,仍是一種對社會整體有害的、短見的做法。畢竟這些社會關係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有機生長出來的,人們投入了他們的情感、夢想和期待。
##移民權利與經濟貢獻##
移民權利引發的討論如今也成了全球政治危機。在美國,特朗普(川普)的移民禁令以及各種排斥性措施,激發大眾發出各種反對意見,「移民是祝福,不是負擔」的標語比比皆是。在全球,也大約有兩億人在跨越國界地遷徙。移民問題的複雜性涉及地理邊界的衝突、國家安全、人權、國家主權、自然法和民法、公民權和社會倫理。
在不同社會制度中,一些想要為移民問題尋求出路的主張,都普遍基於一個被認為很強有力的根據:外來移民撐起了本地的經濟繁榮,因此他們應該被接納,不應被作為權利被剝奪的一個隱形群體。很多學者或權利倡導者會以此邏輯為移民的平權發出聲音,例如說,因移民對本地經濟做出了貢獻,他們理應在就業、子女教育、醫療、養老等社會保障上享有同等權利。是時候對這種思維進行反思了。
將移民的價值與經濟貢獻聯繫在一起,它本身不就是問題的根源嗎?從何時起,人被作為一種資本,而一個人的價值也被等同於他或她所能生產出的經濟效益?這點讓人想到了E.P湯普森在談論英國工人生活說到,「在工業革命最關鍵的幾十年中,勞工完全被遺棄在歷史上最有辱人類的一種教條——不負責任又毫無節制的競爭理論,幾代人就死在這個摧殘中。」移民權利的被剝奪,也是從人的物化(objectification)和資本化開始的。這是當人類社會進入一種以經濟活動作為社會生活中心的秩序後的結果。移民問題的平權邏輯,需要從最根本上回到「人是什麼」這個問題。
19世紀,在法國大革命的動盪之後,西方文明經歷了一場變革。歐洲從一個農業封建社會變成一個工業化、城市化的資本主義體系。正如經濟史學家卡爾波蘭尼(Karl Polanyi)有洞見地指出的:「社會的一切都被經濟因素所約束。」當他抽離出自己的時代來看時,更憂心地評價說,這種以經濟利益主導的社會秩序,是「只有在極少情況下被人類社會歷史所承認的一種動機」。托克維爾也在研究《濟貧法》的時候指出,工業化帶來一種結構性的貧困,這將是很多國家此後要面對的一個持續問題。他甚至說,「在歐洲羨慕的那一副繁榮面具背後,一定隱藏着極大的悲慘。」
當199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加里貝克爾(Gary Becker)提出「人力資本」(human capital)這一概念時,曾在美國社會各界引起很大倫理爭議。人可以被簡化為經濟生產力的單一維度嗎?對教育的投入,只是為了增加人在勞動力市場上的競爭力,從而提升生產力嗎?其實貝克爾提出的理論並不是新的,因為早在18世紀,亞當斯密就指出工業生產力不僅依靠機器設備和資本投入,也包括人的生產能力。貝克爾的一點貢獻在於,他從50年代開始用量化方法考察教育投入與工資收入之間的關係。到了今天,經濟學家們都習慣於將人直接等同於勞動力,就是一大群沒有面孔的工人,甚至只是他們數據模型上的那些數據點。
##遷徙自由與權利邏輯##
2009年夏天,我在上海郊區訪問到正在冷凍食品廠打工的小康(化名)。這個與我同齡的江蘇籍年輕人已經品嚐過很多艱辛,換過無數份工作,從一個工廠換到另一個工廠,重複流水線上的工作。小康曾經想去南京試試運氣,結果錢包被偷,露宿街頭好幾天,後來靠給人洗車賺了些路費,又回到了上海郊區他原來工作的工廠。2009年經濟不景氣,很多打工者都回鄉了,所以他覺得能留下來,不管怎樣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小康每天具體的工作,就是把流水線上一些半熟的冷凍雞腿裝箱。他說到一個讓我聽了就忘不了的細節:
「唯一不好的是,老闆給的飯菜沒有肉,只是素菜。」我問為什麼。小康說,「是這個廠的規矩,因為老闆假設每個人在裝箱的時候,都會拿凍雞腿吃。」我問他,「你有吃過嗎?」他有些羞澀地低下頭,然後笑笑說,「飯菜那麼清淡,誰不吃啊?……就是得小心一點,被抓住要罰款的。」那兩年,我聽到過很多打工妹和打工仔的故事,但這一個是最讓我心酸的,所以一直記得。
另外一個場景,是我在2007年夏天第一次進入上海漕寶路附近的一個民工聚集區。在那裏,上海舊棚戶區的狹窄空間又被木板分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出租屋。做小餐館生意的小販在攤位上面又搭蓋一層,可以和家人住。也有人把床鋪(一般像個封閉的盒子)懸掛起來,用布隔開,外面就是賣小炒的廚房。我在這個狹窄的市場通道中穿行,眼光觀察周圍的居住環境。看到右手邊一個房東正在和新房客談價錢。年輕的打工者很猶豫地低着頭,一看就是初來乍到的。我瞟了一下他身後的那個「房間」,有些吃驚,因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一個房間,四五個平方米,像一個盒子,沒有窗戶,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凳子之外,只能站下一個人。我想像一下自己躺在那張床上關上門,就倒吸了一口氣。房東試圖在說服那個年輕人,一個月三百元這樣的價格,在比較市中心的地方,已經很便宜了。
十年前與小康的那段對話和這個出租屋的場景,讓我更想探討關於人的尊嚴的維度。人是尋求自我尊嚴的造物,而平等的尊嚴是僅僅物質層面不能給予的。當我們在討論給移民平等權利時常常忽略了對人尊嚴(human dignity)的討論。誠然,制度性的歧視、社會排斥以及不平等工作權利,都會威脅人的尊嚴;但同時,打破這一切是否就能完全實現人的尊嚴呢?究竟什麼是尊嚴?這又是一個回到人本身是什麼的問題。
當我們談到遷徙自由的時候,是否只用權利的邏輯就有足夠說服力了呢?無論是研究者還是為城市移民弱勢群體呼籲平等權利的人,甚至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反思的是,當我們談論人口、教育不平等、拆校舍每一個話題的背後,是一個個鮮活真實的生命,正如波蘭尼在《大轉型》中提醒我們注意到「勞動力」這個詞背後真正的問題——「市場體系在處置一個人的勞動力時,同時也處置附在這個標籤上的生理層面、心理層面和道德層面的實體的『人』。如果被剝奪了文化制度的保護層,人類成員就會在由此而來的社會暴露中消亡……」
**(馬麗,康乃爾大學社會學博士;現任加爾文大學Paul Henry政治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
北京户籍是天龙星户籍,哪里有你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份(笑)。
好文章!
@張小泉 「選擇性失明的中國讀者」,是有定語的。我無意以偏概全,讓你誤會了,我致歉。
對你們這些選擇性失明的中國讀者真的感到很煩厭,一堆批評特朗普批評台灣的文章都看不到,只要說說中國,就是不行。這種大國自信我也是醉了,中國媒體可以瘋狂批評外國,但就是不容許其他地方談論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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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觉得不行?是不是内地读者读完文章必须留言告诉大家自己没有生气?
开地图炮在内地互联网是很缺乏教养的表现,可能人口差两个数量级的地区理解不了这种多样性的社会吧。
来,打滚,继续打滚
我小學沒畢業,文化水平低,真心問一下,“出街”是什麼意思啊?100多萬出街是這麼多人都住到大街上了的意思嗎?那可不好,這麼多人,總住街上也不行啊,妨礙交通啊,天氣太冷凍感冒了怎麼辦?違法建築都拆掉了,又有幾百萬人想住便宜又安全的正規住宅,怎麼辦啊?
某个人自我审查后还来做媒体审查啊,在首都赶一百多万人出街那么大的事,做个专题也算炒作,还真是中共思维。
排华行动一共要持续40天呢,昨晚还在赶,在某些人看来,进度都还未到一半就不能再跟进了啊
唉!我也覺得自己挺沒格調的, 都只會玩口活兒了,還要不分對象。
依然瞎!
一幫玩口活兒的,還挺理直氣壯。。。
@马路:我说台湾发生了蜗居房的火灾,现在要强拆违章建筑,难道不是实事?北京的事难道不是被放在“中国因素”里长篇大论的讨论?我提一下就是“居心叵测”?!就是“装”?!我也觉得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去找个心理医生比较适合你。
還好意思說我給你定罪了,「不过经常读端的内容就一定会知道,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中国因素”在作怪」,這是不是定罪?繼續裝吧,已經沒興趣再跟你糾纏下去。
@马路:“居心叵测”?“掩饰自己的意图”?是不是接下来就该给我定罪了?!你不识字吗?我哪句话说了“一定要认同我的看法”?请你给我找出来。你说你也是醉了,我就当你是醉了吧。
*你別以為你現在寫得好像「客觀中立」就可以掩飾自己的意圖。
你別以為你現在寫得好像「客觀中立」就可以掩飾自己的意圖嗎?當大家是傻子?端真的做了比較,肯定又會被你們這種人說在黑中國,反正什麼都可以說成是端有目的黑中國的。這個「類似」只是你自己說的,我也說了從規模到處理方法都不一樣,這種比較意義不大,但你又無視了我的看法,所以媒體就一定要認同你的看法,兩件事有可比性才成?不認同你的,就是居心叵測?你也太看高了你自己了吧。
@马路:请你仔细看一下,我有说规模一样、处理方法一样吗?至于有没有可比性,这个要大家自己去判断,随便一搜就有报道,你最好不要在这里替别人瞎做主。另外,我已经回答你了,这里的文章几乎全部围绕两岸三地展开,为什么对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的类似事件不能谈论呢?这个倒是你要来说明才对。
對你們這些選擇性失明的中國讀者真的感到很煩厭,一堆批評特朗普批評台灣的文章都看不到,只要說說中國,就是不行。這種大國自信我也是醉了,中國媒體可以瘋狂批評外國,但就是不容許其他地方談論中國。
@AlexZ 我剛才就說出了兩者不同的地方。先不論規模,連處理方法也不一樣,這樣要比較起來,還不是更顯得北京的粗暴?比較了你更可以說端黑中國了,對不對?而且你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耶,為何一定要拉其他國家下水,去證明中國做這種事是很平常?為何批評地方政府的政策,就一定要是黑,不能是關心這個地方?端那些批評香港和台灣的文章,例如批評一例一休的,又是黑台灣了?是不是又要拿中國來比比?
@马路:是你看不懂还是我表达有问题呢?我只是指出来有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编造的,你接受不了吗?每个媒体都有一定的立场,端的立场很明显,指出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在一个号称提供两岸三地视角的地方,谈一下台湾社会近期发生的,有一定可比性的事件,有问题吗?
@shuimeiren 很期待知道你做了什麼實在的事幫助這班數以萬計的被逐離者。
@AlexZ 請問台灣有暴力即時驅趕違章建築內居住的人,要求他們幾天內要遷出嗎?好了,退一萬步,當台灣跟北京一樣粗暴,那就代表了中國正確了?什麼時候才可以脫離比爛的邏輯,每當有時發生了,你們就最愛說,美國更爛呀,台灣更爛呀,什麼什麼地方更爛呀,悶不悶?追求一個更善的社會,就先應該放下被害妄想症和比爛的邏輯。其他國家的爛,其他國家的人也有在批評。
解決辦法:繼續說。越是有人從不同角度,以不同方法去抵銷這種言說(的意義),就越要繼續說。《端》千萬別停,我會鼓動更多人訂閱你們的文章。謝謝!
要说起来的话,最近台湾也刚好有蜗居房发生火灾,据说是有人在违章搭设的套房纵火,每套3-5平,一共烧死9人。本月8号之前还要强制拆除200个类似的违章建筑。不过经常读端的内容就一定会知道,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中国因素”在作怪。
無補充。
@kx
那個不讓我說話的結論來自於我一上來,就有人罵我,你沒看到?哈,你說你沒看到我對這件事本身有啥見解,那就對了,因為壓根我也沒說啊。對了,你把這件事挖的夠深了嗎?挖出水了吧?看得出你是如此見識廣博還憂國(中國)憂民,說說你的見解吧,重要的是說說解決這件事的方法,我們都聽聽。
@Fai
哦,你說你也不知道端傳媒是否樂意扮演什麼角色,這麼說你也不夠了解端傳媒,那何必急著替它辯護呢,我也就是對它發發牢騷,表達一下看法。還有,因為我說對低質量的文章看膩了,你得出結論,說我對生死、苦難缺乏尊重什麼的,那就更過了,我對火災燒死的那19個人的同情與悲傷絕對不比你少,而且我可以為他們做一些實在事,你做了嗎?你們在這跟著端傳媒一起高端黑(沒錯,我就是評價端傳媒的),反反復復各種角度墨跡這件事這麼久了,以你對中國的憂國憂民之心,以你具有的比我高許多的學識智慧,那麼,對這次火災後,北京拆除大規模違建的行動,造成違建的租戶必須限期搬離的這個矛盾,有什麼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呢?咱誰也別玩嘴皮子(這一點我也不厲害),不用說你們的看法,低端黑高端黑歌功頌德表態支持的看法都不要,我就想想聽聽你們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人的尊嚴並不是被忽視了,而是被刻意摒棄了。
無知而無愧,卻又嚣嚷。
我無心傷誰,但有些行為不用「喝止」就顯不出你的驚愕,就像有留言者說她最初對「低端人口」這詞語無感一樣。可怕的是有些冷漠麻木已入血,需要棒喝來敲醒。
我不知道端是否樂意扮演這種角色——很多不同種類的「大事」放在架上出售的賣場。反正你的發言是讓人咋舌的。
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我想哭。這個國家要斷送在笨蛋手裏嗎?我還要很理性地跟你說道理,義務教育你何謂正常人。正常人是對生死、苦難表現敬畏和尊重。你沒有,你明明白白告訴別人你要的是新鮮的東西。而對這件事的重量的評估,我覺得簡直與你如處平行宇宙。
好吧,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理性回應。你讓我又對這國家悲觀了一些,就是這國家裏的人會把生死之事當成會「膩了」的消費品。其實,你更劣於五毛。不自知,不是瞎還能是什麼?
@shuimeiren //不是所有不黑不罵中共政權的人都是你們嘴裡的五毛,那樣會讓人覺著你們很裝13,話說哪有那麼多五毛啊,別不讓人說話。// 這個結論又是哪來的⋯⋯佩服。說真的,也沒人生氣,都覺得可笑。將一個問題深挖到底,做到見微知著,也是媒體需要做的。不知您一直說這個議題不值得反覆炒作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您對這個議題又有何見解?以及廣泛一點,指的又是什麼?
沒別的,就是瞎!
@kx,,得了吧,你可省省吧,你怎麼得出我有意讓這個媒體宣傳所謂“正能量”的結論呢?笑話啊。這裡不可能正面宣傳中國,時不時到這瀏覽幾眼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你在這個媒體看到過正面宣傳中國的文章嗎?
仔細理解一下我的意思再說話不遲,希望所有喜歡留言的人別先入為主自以為是,記著,不是所有不黑不罵中共政權的人都是你們嘴裡的五毛,那樣會讓人覺著你們很裝13,話說哪有那麼多五毛啊,別不讓人說話。我故意說幾句這個媒體的壞話,你們就開罵了?說真的,我沒生氣,我只是覺著可笑。
中國的社會問題多了去了,別的國家其實也是問題一大堆。既然是這個媒體、許多文章作者和諸位留言者都是發自內心的為了中國人民好,有意救中國人民於水火,何不廣泛一點,別盯著一個問題,很讓人絮煩的,弄得我都不想充會員了,呵呵。關鍵是這個事件並不值得報道起來沒完沒了,批評力量用的不是地方,否則西方大牌媒體會比這個媒體積極的開火的,還有,與那幾篇大牌媒體的文章比,這媒體上關於此事件的文章水平也是真的差了不少。
@Fai,,打錯一個字=瞎,好吧,你上來就罵人,然後你把這叫理性,好啊,你真牛逼,領教了。
哇哈哈……還是瞎!(我沒沒爆(出)口,雖然我覺得爆粗更理性)
@shuimeiren
1 天下大事這麼多,媒體要兼顧廣度和深度的確很難,何況只是一家你口中的小媒體。
2 中國大事那麼多,已經有那麼多“媒體”在關心正面新聞,若你有需要補充正能量,大可移步。
3 已經從多面向”天天報道一件事",卻還沒能讓讀者意識這個議題的重要性,真是可惜。
@Fai
我勒個去,,我就說了幾句話,也沒爆出口,只是沒順著你,沒罵中國政府,呵呵,然後,你就罵我瞎,你是一直這樣暴躁嗎?哦,那好吧,我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了,你就是垃圾狗一樣的東西啦,懶得理你。
呵呵,持續“關注”吧,關注到你姥姥生日去。對了,是關注,不是炒作,哈哈,這還是一般的矯情嗎?天下大事那麼多,僅僅中國大事那麼多,即使只關心中國偏負面的社會新聞,也有好多好多啊,天天報道一件事,是不是沒說過癮呢?你們不絮煩啊?關鍵是你們也沒嘮出啥有用的東西來呀。😊😊
這樣大件事,媒體通通不予以持續關注才有問題。說這系列是炒作的那位真夠虛偽,不僅讀了,還要評論,這不是故意吸引注意力助長「某小媒體」炒作嘛!用心險惡,居心不良,還不趕緊把中文全忘了,學這些允許你看懂「炒作」的知識做什麼?
回S字頭者的,特此說明。
瞎!
回復那幾位反對把報道說成是炒作的回復者。。。。。。。。。。。。。
這個世界,每天發生重大的事件太多了,但這個小媒體單單選擇這件事,連續多天鋪天蓋地發文關注一個事件,不是炒作是什麼?而且配圖有的是PS過的假圖,翻來覆去的那幾個人云亦云的詞語,文字內容有明顯臆造的段落。。。。看得多了都膩歪了,請再多說幾句,這個媒體不是炒作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任何提出所謂「生產力」的邏輯有一巨大漏洞與academic bigoty,就是生產的產品給誰用?生產的意義?從一開始為什麼要生產?
因為生產者亦是消費者,購買力是經濟發展的動力,而工業社會裡勞動是獲得購買力的重要方式之一,而所有經濟學書籍(馬克思和亞當斯密)都忽略了這一點。美國大蕭條就是因爲資本家開始減薪,勞工沒錢,沒錢則不購買,進入今天世界經濟進入了的惡性循環,越沒錢買越減薪獲利,還不停生產,可是勞工沒錢吃東西,更別提購買了,最後就全垮了。
“As mass production has to be accompanied by mass consumption, mass consumption, in turn, implies a distribution of wealth -- not of existing wealth, but of wealth as it is currently produced -- to provide men with buying power equal to the amount of goods and services offered by the nation's economic machinery.” Marriner S. Eccles 1934-1948年間美聯儲主席/首長
還是國父中山先生那句-人類的進化靠互助。
「所有的不平等,在政治經濟學上而言,都不是本質地存在,而是因應不同的生產需要,而產生出不同的壓迫。有了因生產需要而出現的不平等,才有階級的分野。為此,「人是不平等的,所以清除低端人口也是無奈」只是一個不當論證,貿然接受豈不是等同自暴自棄?正如馬克思所講:「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沒有改變世界意志的人,讀了政治經濟學,也不會改變什麼,只是為所有不平等找原因。只有願意改變世界的人,政治經濟學才有力量,成為瓦解不平等的利器。簡單來說,無奈的是欠缺意志的人,而不是世界本身令人無奈。」——李達寧
https://www.thestandnews.com/china/%E4%BA%BA%E4%B8%A6%E4%B8%8D%E5%B9%B3%E7%AD%89-%E6%89%80%E4%BB%A5%E6%B8%85%E9%99%A4%E4%BD%8E%E7%AB%AF%E4%BA%BA%E5%8F%A3%E4%B9%9F%E6%98%AF%E7%84%A1%E5%A5%88/
@muyadada: 确实有日本,我一下子没想起来。不过,安倍政府一直宣称日本是一个“非正常国家”,是活在美国宪法和军队的保温箱里。如果排开经济和政治上的依附性来讲,日本是一个在社会结构上有很深的门阀色彩,但是在其他方面走西方模式走得很成功的例子。
再指望中共不啻等待末日。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發展思維(強調中央調控,單一角度的發展規劃)可以是與世界潮流(微型經濟、本土經濟加科技引入)違逆,我們別再去想有一個單一權力用一種單一的現成方法可以拿來解決如此複合的問題,而是要從在地出發,用現代科技和思維set examples。
看评论真是……比烂很骄傲吗?
日本也算过亿的好吧...
如果目前沒有任何力量迫使政權轉型,民間要開始做轉型,起碼在意識上、方法論上、思考上。
在民怨一觸即發無可收拾的當口,有沒有可能由民間提出可供政權自動轉型的方案和選擇?
感觉这是国家大事,确实值得更多学者来研究。但是我个人非常反感很多评论将政府和社会直接对立起来,或者把矛头完全指向执政党。这根本不是谁执政就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今天中产阶级的权利意识抬头,但是政治模式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始终是有限的,无论采取哪种方式,最终都要落实到社会财富的创造和分配上来,无非就是在尽量提升财富创造能力的同时还要争取社会正义,全世界的课题都一样,不存在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而且政府用公权力强制调整也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印度的政治模式和我们完全不同,但中国有的问题可以说印度都有,甚至更严重。其他在政治上符合自由派理念的发展中国家也可以拿来比较,但是现实是,这些国家普遍都存在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世界上真正能按西方标准正常运作并且保持相对富裕的国家,全部加起来可能只有二十来个,而且都不是人口很多的国家,人口过亿的可能只有美国和俄罗斯,如果俄罗斯算的话。
我們沒有政策倡議的位置,就不能再假裝有。評論與分析若是另一種形式的諫言,在目前根本對象不明。所以,類近的文章到底是要對誰說話?我們嗎?有這個需要嗎?媒體如果在這種時候有什麼作為,不是再去探討政府應該怎麼做,如何做,而是民間可以怎麼做,如何做。把能動性放回到民間來,能捕捉中國社會情勢的質性變化,及早結集專業和學術力量應對中國的處境,對為民者近乎功德。
支持继续发北切
恭喜你已習得中共邏輯,報導評論就是炒作,呵呵。
回复第一层评论,这不是炒作。
我们之所以持续谈论此事,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不止事件本身具有显著重要性,为城市做出奉献的群体正在被城市无情地驱赶,同样,这件事也成功把曾经置身事外、为盛世鼓掌的许多人卷进了事件中,他们不得不去谈论这些话题。
事件持续在发酵,没有人是局外人。
謝謝端。
除了端,上周我在台灣時,主要媒體我看不到一條與北切相關新聞,端是唯一有好好地記錄、探討這次的切除。我付費就是為了看在其它傳媒看不到的真相。
成天發稿炒作這件事,我覺著挺打臉的,差一步二就得了啊,否則就變成法輪大法那班人弄的媒體一樣嘍,那樣的話,還能有幾個願意付費成為會員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