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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故事:和婆婆走完最後一哩路

「我們的生命重疊過27年。我叫她Nonna。」一天從美國回到意大利,攝影師Gaia Squarci收到了婆婆患癌的消息,之後的半年,從新聞現場轉向自己的家庭,Gaia決定將婆婆生命的最後時光紀錄下來。

端傳媒記者 吳煒豪 發自香港

刊登於 2016-08-14

#影像

2015年6月7日,意大利科薩托,Gaia的母親給Marisa Vesco (Nonna) 洗澡。
2015年6月7日,意大利科薩托,Gaia的母親給Marisa Vesco (Nonna) 洗澡。

「我們的生命重疊過27年。我叫她Nonna。」

一天從美國回到意大利,攝影師Gaia Squarci收到了婆婆患癌的消息,之後的半年,從新聞現場轉向自己的家庭,Gaia決定將婆婆生命的最後時光紀錄下來。

「你出生時,我還年輕,就好像我們曾經一起長大。」一同整理家庭照片的過程中,她們重溫兩婆孫在彼此生命軌跡裡的印記。年齡差距沒有讓Gaia與婆婆Nonna產生隔膜。相反,Nonna是個風趣的婆婆,老是有些Gaia意想不到的主意,令她們彼此之間無所不談,關係親密。

肝癌之前,Nonna已經熬過兩次乳癌。她總是對Gaia說:「妳的出生給予我力量啊!」可是這一次,婆婆的身體已經不再那麼頑強。家人擔心八十五歲的Nonna難以承受第三次罹患癌症的消息,並沒告知她病情。只是後來,縱使不知道病症,身體的變化也讓Nonna感受到死亡正逐漸向她走近。

生命在一天天倒數之中,Nonna已不能走動太多,幾乎不出居住的小社區,多數時間都留於家中由家人陪伴。生活驟變得如此狹窄,服藥、睡覺、洗澡...... 對於Nonna和家人,每一個細節都意義重大起來。Gaia的母親堅持每天親自為Nonna洗澡,而Gaia則在旁觀察,三代人都很珍惜餘下的相處時間。有時Nonna擁抱她們,有時Nonna依偎在她們身上,閉起眼微笑。

Nonna一直以來都很愛美。根據鄰居的印象,她每逢外出都會精心打扮,永遠帶著一襲撲鼻的香水味。即使有病在身,她仍不時跟Gaia開玩笑說:「我能上時裝雜誌封面嗎?」然而,在Gaia的鏡頭前面,Nonna沒有遮掩她乾癟的身軀,讓歲月和患病而來的痕跡表露無遺。每一張照片中,Nonna自然得彷彿兩人之間沒有相機,沒有距離。

最終,Nonna在去年冬天離去。一家人去到Nonna最愛的地方,將她的骨灰灑於該處。在暖和的陽光下,Nonna的骨灰飄到雲端、落於泥土、灑在他們身上去。

2015年7月1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與Gaia 正在整理家庭相冊。
2015年7月1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與Gaia 正在整理家庭相冊。
2015年2月5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依偎著Gaia。
2015年2月5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依偎著Gaia。
2015年6月30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睡房內吃冰淇淋。
2015年6月30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睡房內吃冰淇淋。
2015年6月23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需要服食的藥物。
2015年6月23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需要服食的藥物。
2015年6月22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擁抱她的外甥。
2015年6月22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擁抱她的外甥。
2015年6月24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她的睡床上吃早餐。
2015年6月24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她的睡床上吃早餐。
2015年5月21日,意大利米蘭,Gaia的母親為Marisa Vesco (Nonna) 洗澡。
2015年5月21日,意大利米蘭,Gaia的母親為Marisa Vesco (Nonna) 洗澡。
2015年6月7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她的睡房裡找雜誌。
2015年6月7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在她的睡房裡找雜誌。
2015年2月5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放在浴室的香水瓶。
2015年2月5日,意大利科薩托,Marisa Vesco (Nonna) 放在浴室的香水瓶。
2015年8月21日,意大利比耶拉,Gaia的母親擁抱著Marisa Vesco (Nonna) 。
2015年8月21日,意大利比耶拉,Gaia的母親擁抱著Marisa Vesco (Nonna) 。
2015年12月16日,意大利科薩托,家人將Marisa Vesco (Nonna) 的骨灰灑到空中。
2015年12月16日,意大利科薩托,家人將Marisa Vesco (Nonna) 的骨灰灑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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