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Wallpaper》、《南華早報》等撰寫設計文章多年的Catherine Shaw,也是柳宗理隨筆集英文版《The Philosophy of Design Essays by Sori Yanagi》的編輯之一,她十多年前與任職建築師的丈夫移居東京,家就在柳宗理舊居,即日本民藝館約十分鐘步程的地方。作為設計愛好者的她,多年以來不知不覺地買下了不少柳氏作品,如蝴蝶椅、陶茶具、餐具等等。「剛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些是柳宗理的設計,只憑直覺
和產品的質素去判斷。然而,使用之後就會發現器物與生活是唇齒相
依的關係。」
一定要使用
位於大潭道的宅第,是Catherine與她家人在香港的第二個家,傢俱卻有一半是來自東京舊居,包括飯廳出自六、七十年代的古董Eames桌椅、玄關旁的蝴蝶椅,還有她經常使用泡茶的陶茶壺和茶杯。「我第一件買下的柳宗理產品,是這張蝴蝶椅,它輕巧、方便,適合不同的用途。有趣的是,其靈感就是來自旁邊Eames Lounge Chair的夾板木,柳宗理是在美國遇見這技術後才想出蝴蝶椅。」
設計品對於不少人來說,是家居錦上添花的元素,在柳氏的哲學中,設計直指功能,美感則是來自產物的工藝和匠心。他既是設計師,也是一位哲學家,Catherine如此說。「看過他的文字,自會明白他的設計本身就是一種精神思維。就如這只黑陶茶壺,幾何造型,質感混然天成;茶杯則是充滿自然的味道,可以沖茶、請客,甚至製作西式甜點。」
柳氏的設計品數量不多,種類的闊度卻跨越了不同的生活層面,Catherine希望慢慢地一件又一件地收集他的傢俱,讓生活豐盈起來。
「好的設計,就是要使用。我在日本認識了一位元著名的英國陶瓷家
Warren MacKenzie,深受民藝精神影響的他,主張陶具要被使用,更要找出屬於自己的,例如一個合適的陶杯,杯口便是親密如唇。」這種生活思維也令Catherine義無反顧地把家中的塑膠用品丟棄,立志只用陶具和柳氏的不銹鋼餐具,甚至連她兩個女兒各自有設計的器物系列,從小培養對好器物的敏感。
東方啟發
在日本生活的那段日子,她經常參加民藝館舉行的活動,更認識了負責書中的主力翻譯Kyoko Mimura,在柳宗裏設計工作室,與當時年屆八十多歲的柳宗理見過一次面。「日本大師的外貌如普通人,然而當他走在街上,身邊的人總會對他敬重萬分。柳宗裏自是如此,他人很親和,有善,雙眼精靈發亮;每當他一走進室內,房間的氣氛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柳宗理對於二十世紀的日本來說,就是家傳戶曉的名字,連帶出自其手筆的公共設計,如東名高速公路東京收費所隔音牆、關越隧道口、橫濱市地下鐵設計等一直默默地服務大眾。「我們在日本生活時,經常遇見不少無名好設計,直至我參與書本編務工作才知道,它們都是出自柳宗理之手。」
「日本設計之于歐美有其重要的影響力,如我剛於莫斯科訪問OMA建築工作室的創辦人Rems Koolhass,在處理新落成的 Garage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建築時,他也參考了日本Wabi-Sabi的美學觀念,把建築物外內空間、光線與其和在地背景結合,不會為保育而設計,而是自自然然地把過去與現代結合。這點對我而言,也是非常柳宗理的思維,把東方傳統現代化,令設計不過時,又可以提醒著大家什麼才是文化的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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