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我在青海玉樹偶遇了萬瑪才旦的電影《雪豹》的場景。玉樹甘達村裏都在傳，一天夜裏，「雪豹」咬死了牧民洛桑才仁的三十頭羊，肇事者不知所蹤，只留下一串疑似雪豹的足跡。

青海三江源生態環境保護協會公眾號文章《雪豹咬死羊，牧民怎麼看？》，寫了這件事，文章提出了一個問題，當雪豹被列入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之後，牧民開始變得弱勢，幾乎沒有聲音，為什麼現實裏牧民並不憤怒？當地牧民怎麼看待人獸衝突？我想知道現實裏的答案。

在遠離城區、斷網的夏季牧場，我見到了牧民洛桑才仁夫妻和他的小兒子。

電影裏，吃飽喝足的「雪豹」倒在了羊圈裏，兩代牧民的態度截然不同，大兒子要打死雪豹，父親卻要放生，僧人、記者與政府部門的人都來了。生存、信仰和法律、制度的衝突難以調和。

不同之處是，洛桑才仁沒有抓住雪豹，他的兒子也沒有憤怒，他們已經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