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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的未來文學備忘錄:「政治不要管文學,文學可以管政治」

別人「憂國憂民」,她在「憂城憂世」。正是在這貼地又離地的清醒中,一個更深層的香港意識升起來⋯⋯

西西的未來文學備忘錄:「政治不要管文學,文學可以管政治」

你知道什麼是火摺子嗎?
一種容易點燃的草紙卷,怎麼會用口一吹,就燃燒起來,像變魔術?
是點燃後把它熄滅,它其實仍在隱隱地燃燒,不見火苗罷了,平時是放在竹筒裏,只要一吹,就能再燃燒起來。
不是很方便嗎?
許多事情,你以為它真的熄滅了,其實沒有。

這是西西最後一部長篇小說《欽天監》裡,主角阿閎與愛人容兒無數微言大義的對話中的一段。當今天我細想西西以及她那一代香港作家、知識份子所留下給我們的精神遺產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這隱藏在火摺子裡暗燒的火焰,它和魯迅所期待的地火似乎相似,但又多了一些克制、一些從容和一些長遠的考量,就像西西的文字一樣。

我城:每一個香港的覺醒者都知道

西西的重要性在香港不言而喻——其實不止在香港,未來也許對於任何尋找本土認同的華人城市都有她的意義。首先,當然在於她是「我城」這個詞的發明者,雖然她的代表作《我城》是講1970年代一些香港青年的精神成長史,最後他們有的分道揚鑣,有的幻滅,但也有很多人堅持理想繼續走下去,成為無愧於後代的先行者。

但「我城」這個詞從《我城》開始出發,被之後的年輕行動者接力傳遞而不斷生長其意義——比如說從1997年「回歸」時認為香港應該要變得更好,而不是比殖民地時期還差的人;到2003年香港七一大遊行、保育運動、2014年雨傘運動,直到2019年的抗爭運動,這樣的一代一代人,都在坐言起行,參與實證著、回答著「我城」為什麼叫「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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