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來到日本讀碩士,畢業後當了三年普通上班族,眼看日子彷彿可以如此順理成章地推衍下去,李琴峰(Li Kotomi)卻斷然當起了搖筆為生的小說家。在她的小說中,主角通常身兼異鄉人、女同志與受創者,而皆無可避免地趨歸於某類「逃亡者」,逃離無法選擇的家庭關係、無法改變的社會價值、無可控制的痛苦往事,最終落地彼島,在異鄉與陌生語言的土壤上,開生出微小但確實的花朵,努力面陽。
現實與虛構的距離
「文學創作的關鍵因素是痛苦與孤獨,在同志相對受壓抑的社會,文學較有機會被催生。」
較之日本讀者,臺灣讀者若去讀她在2017年獲得「第60回群像新人文學獎」的小說《獨舞》,反倒可能更感親切,某些重要的族群記憶錨點如:九二一大地震、太陽花運動等,皆在小說中現身。令人好奇,小說家是否刻意在日語寫作脈絡中置入某些臺灣元素,以傳達某種隱微的鄉愁?或是,作為時代背景之音,自然而然地如此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