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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性的日子:不是母親也不是情人

但女兒還是常常憤怒,憤怒媽媽站着都能睡着⋯⋯

【編者按】三月八日,為女性的解放做一些紀念。帶着小女兒來港攻讀博士的單身母親、作家曾金燕,為我們寫下來港初時的生活點滴,那裏是九龍中心油麻地,她接觸到的,除了在地社區結構,還有香港的教育制度和主流價值。

女性的多重存在常被縮減為「母親」,或「妻子」,或「情人」,只是這些縮減不僅是人為的,更在許多時候來自現實的多重擠壓,制度的、主流價值的、文化內在矛盾的⋯⋯對於自我意識強烈的女性來說,如何從生活的縫隙中見證自己與多重身分的裂隙,如何處理這些裂隙,成了她們每日幾乎是日常的「課題」。水涼風生,一個存在體的韌性,僅以此篇散文向這樣的女性致敬。

穿過夜市攤檔,吃了午夜泰餐,經過棺材鋪子,麻將館大門透出明亮燈火,門口燒紙餘燼猶存。油麻地的情人節午夜。
穿過夜市攤檔,吃了午夜泰餐,經過棺材鋪子,麻將館大門透出明亮燈火,門口燒紙餘燼猶存。油麻地的情人節午夜。

清晨的窩打老道,果欄裝卸水果批發的車輛漸漸少了,空氣裏淡淡的甜味還在拉絲。一路上總有人在打掃昨夜攤檔和遊客留下的垃圾,幾個露宿街頭者還沒有睡醒,被褥上水漬明顯,腦袋旁常常伴隨空酒瓶。有時一隻大腿從被褥裏露出來,瘦得厲害。有人身上散蓋的,是街頭發放的免費報紙。天天看他們,卻總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匆匆忙忙,時間寶貴,女兒上學就要遲到。書包我背着,肩膀烙得疼,不知道是我太瘦了還是書包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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