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攀上鐵梯/進入他胸膛的洞口/只因那憂傷浩瀚如中國」,我感覺那是寫鎌倉大佛的。一九九零年代,Leonard Cohen 在日本看到中國,我在中國第一次看到他,是在一本《20世紀加拿大詩選》的最後幾頁,有好幾年,我只當他是一位天才的加拿大青年詩人,而不是早已聞名四海的歌者。
直到一九九九年,我在香港聽到他的 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它完全與那一年的末世感相吻合,我幾乎是輪流聽着他、Tom Waits 與黃耀明來度過那個不存在的世界末日的。但他們的末世都不灰暗,甚至帶着華麗的放縱,不像 Leonard Cohen 第一張專輯《Songs of Leonard Cohen》那麼憂鬱,也不像他最後一張《You Want It Darker》那麼虛無。
Cohen 的詩歌修為是向內的、隱匿、入靜的,Dylan 的詩歌是龐雜的、挑釁、詭祕的,後者更容易被不同的思潮所借用、騎劫,諾貝爾獎也樂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