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30日,这是我的起点。感谢赵云跟香港恒生大学邓键一助理教授邀请,为他们的研究作纪实摄影。这天我跟随他们到铜锣湾,感受到巨大的爱及热情。在电车路两旁人们夹道欢迎姜涛生日的应援电车,大概半小时经过一次SOGO门前的斑马线,欢呼声就在这个被重新命名为“姜涛湾”的十字路口回响。数万名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在交换祝福:“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可明明当天生日的主角不在铜锣湾。
经历社会运动及新冠疫症后,追星似乎令部分港人重新找到新的连结,顺道也形塑了新的身份:“姜糖”、“爵屎”、“神徒”、“登神”、“生粉”、“Unicorn”… 城市像是有了新的暗号。一年来出席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应援场合,有趣的是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见过MIRROR团员本人,我想我更像是在拍摄“镜的镜像”。
演唱会意外后,整个气氛沉寂下来。2022年7月29日我到了红磡体育馆的平台,不太清楚可以做甚么,就只想到现场看看。同一时间不少人也有相同想法,带著无以名状的心情走到这个停滞的空间,一同看著这个无人不晓的夏日黄昏。我想纪实摄影有个极限,镜头除了对著世界,创作也许需要关顾自己。
现在再到应援现场,大家还是会跟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交换祝福:“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可是总有些东西卡在喉咙。2023年的新春,我在旺角朗豪坊外不断游走,想找不同的角度去看Edan的巨大生日应援电视广告。这是多年新闻摄影培养出的习惯。这个庆生短片大概三分钟出现一次,中间就是另外一些宣传易式的广告:一个男人分享打Botox,一位女士表示想减肥,全红色的招商广告… 看了不下三十多次。每逢Edan出现,某些街道上的人就会忽然举机拍摄,广告播完后又会继续在附近徘徊,像是在城市中一瞬间出现的默契。
2023年4月30日,我再次来到姜涛湾。这几年来我都在实习另一种默契、试图活出另一种样式。而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是,这个城市还会有最后的共识吗?
(曾梓洋 自由摄影师)
社會上的每種取向都是一面鏡。但真的,活了二十多年,從未看過這樣的場面,有被震撼到。
@樓下: 誰來決定品味高低好壞?你嗎?
品味淪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