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沈旭晖:佛罗里达──特朗普志在必得的最摇摆州份

1980年至今,当选者未能胜出佛罗里达州的情形,只在1992年出现过一次;其中共和党赢出六次,但没有一次能抛离对手。

美国大选进入白热化阶段。大选基本上采取“胜者全得”的选举人票制度,“摇摆州份”(swing states) 是最后关键。历来两党候选人都会投入最多资源在这些地区,因而选情也最为激烈。相反,在两党各自优势明显的大州像加州(California)、德州(Texas),即使选举人票再多,也不会是选战焦点。假如特朗普胜出全部摇摆州份,已足以入主白宫,因此其对美国历年来最摇摆的佛罗里达州(Florida),尤其志在必得。

佛罗里达州自1960年代以来,人口急速增长,目前有接近两千万人,是全美人口第三多的大州,拥有29张选举人票,是加州、德州之后的第三大户。佛罗里达州之所以摇摆不定,和它独特的人口结构息息相关。该州的65岁以上人口占17.6%,比例在全美各州首屈一指,理应对共和党有利;但我们也不能视之为老人州,因为21岁以下人口也占27.6%,同样较全国平均水平为高。

按地理位置,佛罗里达理论上属“圣经带”,即共和党势力范围;但同时它也是传统移民大州,移民数量还在持续增长,冲淡了不少传统价值。目前非裔美国人占14.6%,拉丁裔占16.8%,来自古巴、波多黎各的新移民影响力特别大,对国家的古巴政策最关注,传统倾向态度较强硬的共和党。不过,奥巴马的古巴和解政策,也有国内民意支持,加上新移民下一代看重经济问题,从前的宣传公式已不大奏效。要在这样复杂的州取得优势,不能单凭一道板斧,必须多管齐下,很靠竞选团队的功力。

1980年至今,当选者未能胜出佛罗里达州的情形,只在1992年出现过一次;其中共和党赢出六次,但没有一次能抛离对手。最典型的例子自然是2000年大选,不少朋友都记忆犹新:共和党候选人小布什与民主党候选人戈尔的得票数极度接近,以至触发重新计票机制,最终由最高法院判定小布什以500多张票之差,全取25张选举人票,合法入主白宫。2004年,小布什的优势扩大到5%,但随后奥巴马则为民主党两次赢得佛罗里达,比对方高2.8%和0.9%,都是名副其实的险胜。

拉丁裔撑希拉里,高龄白人支持特朗普

影响今年大选的关键,恐怕还是人口。2000年,佛罗里达州注册选民中,80%是白人;而到今年,这比例已下降至66%,人数不断增长的拉丁裔选民则相对支持民主党,希拉里选择副总统拍档凯恩(Tim Kaine) 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操流利西班牙语,对拉拢该州拉丁裔选民事半功倍。相反,特朗普初选时的竞争对手鲁比奥(Marco Rubio)是古巴裔的佛罗里达州参议员,当地民望甚高,却不愿意全力支持特朗普,令共和党的优势再减。

不过纵使如此,特朗普阵营一直对佛罗里达州信心十足,认为这个州正是他要争取的样板:佛州曾经繁荣,却因为全球化时代而牺牲本土经济,又因为民主党的福利政策激化社会矛盾,这都使特朗普阵营对胜出充满信心。根据选前民调,佛罗里达州的高龄白人选民极度右倾,成为共和党的中坚力量。

讽刺的是,虽然这些高龄白人的人口比例正在减少,但他们却正正是被迅速变化的人口结构、经济模式刺激,有失去身份认同的恐惧,才特别被特朗普的种种言论打动,投票意欲远高于年轻人。加上月前佛罗里达州发生极严重的同志酒吧枪击案,造成人心惶惶,也令特朗普的右翼宣传奏效。

三个月前,希拉里在佛罗里达的民调优势,几乎有10%(CNN数字)。但综合最新民调,特朗普和希拉里在佛罗里达州是完全的均势,特朗普稍微领先不足1%,而且一般相信特朗普的阴性票源比希拉里多。加上特朗普得票在提前投票群组中轻微领先,这些都是特朗普阵营的最大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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