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微信红包拉票事件:说了自己“无心”对手“权斗”,就不用道歉?

支持朱科的内地同学所持的几个主要论点,值得一谈,因为这背后的思路,才是真正的、我们每天挂在嘴边的文化差异。

香港大学硕士生朱科在校务委员(校委)选举期间,发微信红包拉票一事,除了在香港本地人舆论中发酵外,难得也延展到不问世事的内地生群体中。一位港大内地同学告诉我,关注事件的港大学生可以分为两种态度,一种是“80块红包也算贿选吗”,一种是“这地没法洗”(意指过失确凿无误,到了连亲近者也不能找到角度为其辩护说情的地步);另外还有一个群体,尽管留意事件动态,却似乎“谜之无立场”。

此事绝非内地学生来港求学生活之后,港人内地生双方面临的唯一文化碰撞。不过,这次碰撞背后,正显示出两个群体之间的不同政体思维,也恰恰因为它涉及了政治活动,使此事显得特别典型。

在选举时发布红包的行为本身,毋庸置疑有问题,就算金额和性质未达“入罪”,至少是行为不当,用一位内地同学的话说,就是“此球至少应吹越位”。不过,支持朱科的内地同学所持的几个主要论点,仍值得一谈,因为这背后的思路,才是真正的、我们每天挂在嘴边的文化差异。

微信红包文化的演化

“微信红包文化论”,是笔者在事件发生后听到最多的一种声音。确实,微信红包尽管只流行了短短两年左右,但已经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网络语言。最初,微信红包多只在农历新年用作祝福亲友,但当网友意识到微信红包中的钱是真金白银后,红包就和微信中一个个分立的网络社群产生化学作用,延伸出各种意义了。

早两年的新年期间,内地不少新成立的创业公司,会建立一个个“微信红包群组”,在其中不停发红包,吸引陌生网友加入,借此吸引更多网友了解其品牌或者参与产品测试。后来,网络商家、营销媒体和个人都会在各种微信网络群组中发布小额红包,并希望领取红包的网友做一些举手之劳的推销行动,例如在自己的“朋友圈”转发宣传图文,或者点赞商品等。

一些需要网友互动的个人,同样会发红包请求网友帮助,例如笔者某个已为人母的同学,会在同学会群组中发红包,并且发布某个商家举办的“最美宝宝”人气比赛连结,希望各位旧同学支持她的孩子,以获得冠军奖赏大礼包。

后来在微信群组文化中,推广内容者发红包逐渐成为一项礼仪,例如在一个生活主题群组发布广告,即使这个广告并不需要网友为它作出任何互动,发布者还是会在群组内发红包,因为发广告“打扰到大家”;有些不遵此道的发布者,可能会被群组管理员踢出群组。

在微信群组中,发红包已是一项约定俗成的举动,因此朱科事件曝光后,有同学以此为由为朱科辩白,认为他并非有心“贿选”拉票。笔者不能读心,无法得知朱同学举动的真实动机,但以笔者对内地生群体和微信红包文化的了解,愿意相信朱同学其实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当时在做什么;而那些领了红包投票的同学,可能也未必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和投了一票给“最美宝宝”有什么区别。

选举与拉票营销没分别?

然而,即使我们不去批判微信红包文化中的商业宣传和商业拉票这些“收钱打手”现象,先假设它们统统没有问题,也不可能将这一逻辑直接套用到选举宣传中:无论“发红包求转文章”和“发红包求投票”这两件事看上去在形式上多么相似,本质上它们就是千差万别。

选举在民主代议制地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过程,所有和选举相关的宣传内容都会被小心对待:选举规条对选举广告的限制十分严格,社会对蛇斋饼粽、旅游巴载老人投票这些贿选疑云相当警惕,甚至连媒体报导某个候选人新闻时,都需要在文末列出其他候选人名称,以示公平。这些对选举公平细致到近乎“吹毛求疵”的要求,是一个成熟的选举活动的基石,在每一个成熟民主制度地区都是很普通的现象,早已作为一种常识融入在当地人的文化生活中,每几年浸淫一次选举的香港人也不例外。

然而,对于成长在不同政治体制下的内地学生来说,其成长经历中并没有相关经验,唯一可以类比的就是微信红包拉票营销,但他们却未必能直接理解到两者的巨大差异。即使在事件被点破之后有了些抽象的认知,他们也未必能体会到那种选举公平被破坏的切肤之痛。

一个来港求学的内地学生如何了解不同的政体,参与到当地的政治活动中?从目前现状看来,除了摸黑自学,并没有他法。

金额微不足道?

“金额”则是部分内地学生提到的另一问题。80元人民币分给100个人,平均每人才得到0.8元,钱少到微不足道,难道会有人为了几毫子投票吗?事实上,毫子正是微信红包营销中的基本单位。中文大学金融系副教授叶家兴就曾指出,微信红包的出现,影响了用户的“心理帐户”状态,“当生活中,突然可以因为抢红包一事而获利,当平均每个人抢红包都仅是非常小的个位数,其中亦存有许多机运因素,也因此在期望度不高的前提下,若我们得到较为高的红包金额(例如两位数),会带来更高的满足感。” 除了部分“土豪”群组,广告营销时的微信红包大多就是以数毫为计,抽到1元以上的红包,都会被视为“三位数巨款”。

近年一则内地网络段子:“自从微信有了红包之后,抢红包已完全摧毁了我的价值观。以前地上有个1元硬币,我连看都不看,现在超过1元我就觉得是一笔巨款,超过5元我就窒息了,超过10元眼眶都湿了”,正说明这种微妙心理。事实就是,一个5毫子的红包,就能让网友去转发点赞;这些针对网友的宣传呼吁行动,效果并不因为金额“未达三位数”而减弱。

金额问题之争,背后是对贿赂定义的模糊。中国刑法对贪污受贿的定义,强调以金额情节量刑:数额在五千元以上为一个档位,五万元以上为一个档位,十万元以上又是一个档位,而“个人贪污数额在五千元以上不满一万元,犯罪后有悔改表现、积极退赃的”,则“可以减轻处罚或者免予刑事处罚,由其所在单位或者上级主管机关给予行政处分”。

而香港的相关定义,金额方面则未见下限。在廉政公署发放给新移民的一份资料中,特别提及对“利益”的定义是“利益没有最低金额限制,一封二十元的利是亦算是利益”,以及“行规、惯例不可用作掩饰贪污,法庭不接受此为辩护理由”。

评论人曾指出,“在香港廉政公署的历史上,成功检控的案例中,最低的贪污金额是10元。过去香港的医院有‘阿婶’担当为病人打热水,辅助病人如厕之类的工作。病人大多会支付‘阿婶’10元钱的劳务费。而不愿支付10元的病人,就有得不到热水服务的可能。廉政公署认为,这符合公职人员利用职务之便,索取利益的贪污定义,已经构成贪污的罪行。”

此事件中,由于法例并未涵括大学校委会选举,因此朱科在法律上可能不会被认定为贿选,但内地同学可以藉上述相关的法律规定和引例,了解香港社会对于收受利益定义的共识。

对手投诉是为权斗?

而第三种具代表性的内地生意见,则是认为竞选对手对朱科“无心之失”的指责,并非出于维护选举公平目的,而是为了权斗及作秀等,因而“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这种意见认为,问题重点不在于事件的结果本身,而在于朱科本身的“无心”,以及其对手指责他时的“作秀”和上纲上线动机:事情与其说是法律或者道德问题,倒不如说是选战游戏中的政治斗争。

与前两种意见在文化理解上的差异不同,持有这种观点的同学与所谓香港核心价值的差异,是实实在在的意识形态差异──他们在理念上并不太认同民主制度。

诚然,制度优劣是另一个巨大的议题,但摆在这些同学面前的事实是,既然参与到当地的政治活动中,无论是否认同当地的政制,遵守当地游戏规则就是基本的要求。一旦违反规则,那后果也必须自行承担。候选人之间互相攻击、寻找对方的黑材料,本来就是选举游戏中的一部分,无论犯错者因此觉得对方和选举这件事本身多么“肮脏”,也不会让他本身犯的错误显得理直气壮。特朗普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更衣室对话被人录音泄露而气急败坏,但选民不会因此就原谅他羞辱女性的事实。

事实上,笔者与多名支持、不支持朱科的内地同学讨论后,无论他们认为朱科是无心之失也好,情节不严重也好,各种观点下都有一个几乎无争议的共识,就是朱科行为至少应当称为不妥当,哪怕是瓜田李下。遗憾的是,截至本文成稿,笔者仍未听到或看到朱同学公开或私下对自身的反省。

法律问题可留待法律解决,但既然一个参选人在选举过程中出现了不当行为,作为一个成熟有担当的参选人,向选民承认错误并道歉,难道不是基本步骤吗?至于认错之后该如何补救,是继续更加努力服务同学,还是退位让贤,都是后一步再讨论的事情。动机纯良、无心之失都不是回避道歉的借口;那些举报你的对手是否“动机不纯,政治权斗”,也和你自己犯错无关。别人的问题留待别人去反省,先堂堂正正把自己的过失扛起来,诚恳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是基本做人之理。

互相交流价值观的困难

至于为朱科辩护的内地同学,都只是成长经验有别于香港青年的不同个体,他们在两地政治拉锯中过于渺小,也许承担不起“体制之恶”、“中共打手”、“劣质文化”这些罪名。然而,一个同样摆在香港人和内地生面前的现实问题是:在所谓本土文化崛起高喊“蝗虫学生滚出去”的同时,面对一群港人骂不走,推不动也滚不出去的内地学生,如何让他们理解香港的体制和文化?在这个问题被香港社会正视之前,港人和内地生面临的恐怕都是一个双输局面:这些游走在规则边缘、对香港制度无意识的试探,将继续旁敲侧击地发生,松动香港良好制度的根基;内地学生则继续在夹缝中生存,举步维艰。

笔者绝非认为香港人“有义务”投入资源去“教育新移民”,而是认为每年大量高教育水平的内地青年来港、成为香港永久居民,已是不能回避的事实,与其高呼族群抵制,将凝聚这些社群的机会留给那些建制机构团体,不如考虑用一些行动,向“港漂”群体介绍交流港人所笃信的核心价值。

在香港大众文化语言中,“新移民”这一标签,通常勾勒在市民心中的第一形象,是通过中港婚姻来港、在家乡收入低、教育程度低、来港后多从事蓝领工作或无业领取福利的中年女性,以及她们的子女。

然而,内地留学生却与这种想像大相径庭:他们的教育水平至少是大专毕业;家境方面,近年来港尤其是念硕士或以上的,即便不是大富大贵,至少也需是来自城市普通小康之家,才能负担得起香港学费;他们未必都学会了广东话,但不少人可以讲流利英文;他们的年龄大多在20至30岁之间,而当中较为年长者,大多已经对社会和政治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是非价值观,尽管这套价值观未必逻辑自洽。因此,如果在关于社会和政治观的交流中流露出“教育”对方或“来自西方文明社会居高临下”的心态,必然不能够与他们有效沟通。

当然,在另一方面,内地留学生同样难以摆脱“客家人现象”。有论者指出,一国人移居海外成为客居人群后,需要以民族主义作为认同资源,缓解置身当地主流社会之外的失落感,以及增进同族群移民圈子的凝聚力,因而会产生比留在母国的族人更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

中国的海外留学生特别爱国,是被公认的现状。知乎、bilibili 等国内大型网络社区也有不少“为何越留学越五毛”的讨论,不少留学生现身说法,认为自己是在亲身看到西方不足之后才能更辩证看问题。这种自我论证有多少是事实有多少是心理暗示见仁见智,但可以肯定的是,人性某些微妙的心理因素,使得一个与中国意识形态不同的政体试图与中国留学生交流时,具有先天困难。

建制团体的“信息差战”

目前在港经营港漂社群的团体,主要是大量以家乡地域区分的同乡同学会,这些同学会多受该地区的香港商会支持。另外就是一些由港漂自己建立的贏利或非贏利信息交换平台,例如“港漂圈”,以及事件中朱科派发红包的其中一个群组“新港青年会”。相关团体平日会组织派对聚会、球赛、登山、相亲等活动吸引港漂参与,此外亦可能经营网络平台,供港漂发放合租房屋、买卖、易物等生活信息。

这些平台是否卷入各种政治力量,没有实质可考的证据,但笔者曾亲见一则来自这类平台的微信公众号文章,呼吁港漂学生一齐去“体验游行文化”,内文用七一游行、同志游行的照片吸引港漂参与,却只字未提游行主题,只发布了时间地点叫人参加。经笔者查证,那是某次“反占中”游行。另有呼吁“体验卖旗文化”,内文详述卖旗如何能够募资帮助弱势团体,而最后呼吁人参加的是某建制团体的卖旗活动。

利用新来港者本身的意识形态倾向,培养更多的建制支持者,是大众对建制派如何“使用”新移民的普遍想像;但上述的实质操作例子,则恐怕是多数港人未曾考虑过的。建制团体打的是“信息差战”,利用新来港者对情况的不了解,在政治活动中让他们直接成为人力资源。是帮工,又是票仓。

每忆及此,笔者总觉扼腕,不知那些因为一遍善心去帮手卖旗的内地同学,得知他们是在为政党筹款,将有何感想。今年立法会选举期间,黄之锋在 facebook 提及,有一名讲普通话的年轻人主动询问帮他们派发传单,后来工联会称这是他们的义工,并将其带走。选前正是开学季节,一大批鲜嫩出炉的不知情内地学生就在那时来港。那名年轻人,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天是在帮谁打工──毕竟在中国社会语境中,“义工”只有助人为乐的意思。

港漂群体就是阵地,面对这个阵地,建制派有天然优势,而非建制的你如果没有兴趣,那就是把这座城池拱手相让了。

(孙小椒,媒体人,毕业内地生)

编辑推荐

读者评论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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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是朱,我也不会道歉。道歉的前提是我有错,你有诚意。朱并不知道“一文也是贪”的情况下发80块钱红包,说明他当时脑子里一丁点他要贿赂的想法都没有,但是却被污陷说贿赂。他当然会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另外都说了对手是权斗,说白了就是要把你整死,明知对手保佑这个目的,而大部分的香港学生也只会把你的道歉当作是你的认罪和他们的胜利,这种情况下何必道歉?说白了朱就是一个炮灰,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这也是为何内地生会抱团,因为港生在攻击他们,找他们一丁点的错处无限放大,不抱团,怎么生存?香港真的还没有达到足够的文明程度,至少真正文明的人是能够换位思考,包容和体谅,讲道理的人。而港生满口香港精神,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民族主义?

  2. 楼下表现出了,凡是指出道德问题都是圣母婊,凡是地方有犯罪和违规分子就没资格指责别人的神奇逻辑。如果是这样,留学生小粉红们既没资格指责中国不好,也没资格指责国外不好呀。网友更加没资格指责香港人排外双标(这些都是道德指控)。所以回到第一句,支持这些论点的人在说话的同时,其内在逻辑就打了自己的脸。

  3. 香港年轻人好多道德nen太多,自己又搞双重标准。捉住小小错误系度扮晒蟹,所以人大咪释法咯。自作孽不可活……

  4. 其實中紀委有沒有規定官員不能收微信紅包?微信紅包可以包不少錢呢……

  5. 如果朱说了,只要给他投票,就发红包,那就是贿选

  6. @z1w0654 拜托,你可是外来者,不守人家的规矩和法律也就算了,还要跟人家本地人拼个“你死我活”,这就跟一个在北京的外地人叫嚣所有北京人滚出北京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北京人肯定会抽你丫的。
    另外请不要把自己比作犹太人,人家是因为在欧洲被迫害了几百年而且几经屠杀才大批移民到新世界的,而且现在都成了美加澳等移民社会的一个重要部分,你呢?

  7. 作为一个拿到永居的内地学生,面对说出“面对一群港人骂不走,推不动也滚不出去的内地学生,如何让他们理解香港的体制和文化?”这种话的泛民或本土,你觉得我有可能投票给你们吗?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像大屠杀前夜的德国犹太人,面对港独势力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绝无妥协之可能。

  8. 太需要发泄
    网上久了变troller太容易
    将不爽自上而下不断传递

  9. 一天到晚对抗
    现在又讲法律知识
    只会让人产生抵触情绪
    瓦解你的法律
    稍加煽动
    确实民族国家不正常
    说那么多麻烦你自己看不要秀优越

  10. 与人斗,其乐无穷
    即使你不这么想
    干起来
    那才叫快感
    施暴的同时认为自己干一件正义的事儿
    爽上加爽

  11. 不要一副圣人模样普度众生
    就像香港人举着个五星红旗在立法会门口晃一样恶心
    那么爱国
    来内地感受温暖
    肯定的
    统战部会好好关爱你
    不会让你受委屈

  12. 试图叛逃者,要么死里整
    要么驱逐之后永远不要回来
    已经发生过了
    震撼所有人
    你以为移民了就远走高飞
    国内有亲人在照样弄死你

  13. 在江湖氣氾濫的內地社交圈,沒有貪一毫子也是貪的意識,小恩小利僅被當做是社交手段,但本質上,其實已是越界的不當行為。你所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正正反應了社會法律、公義意識的淡薄和缺失
    你知道内地人离不开这个系统
    离开便是死

  14.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15. 有的是人理解什么民主自由
    权力制衡
    共产党也懂啊
    内部出版物
    留着一群傻逼和港澳台同胞厮杀
    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十四亿
    3000万你们口中的傻逼
    比例不高
    已经和你们全部人口相当
    你见过几个内地的,我说的楼下的
    我要像犯人辩解我也没见过港澳台的
    都是废话
    坦克开上天安门
    意义是所有人都学会了闭嘴

  16. 端传媒现在氛围好多说几句
    coolapk这不只是应用市场
    玩儿过么
    看看里面吧
    脸书现在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港台的无差别攻击
    神特么翻墙违法
    前不久新疆那个用翻墙路由器被抓(那个表里md5搜一下都知道)
    那玩意儿是穿墙,为此防火墙升级上马深度包检测
    你裸奔,还是在新疆
    还有什么那么爱国不要去日本
    你真是孤陋寡闻
    那一年钓鱼岛游行
    赴日游客再创新高
    日本第一大留学生来源国就是中国
    分不清反共还是反华
    退出维园六四纪念
    退就退
    你他妈说什么关你屁事
    这下中南海西环肯定都拍手叫好
    就喜欢看老百姓窝里斗
    街头抗议,叫你不学史
    共产党特么都是武装起义玩儿大的,你扔个屁砖头,算个屁
    你反感,你弄清楚为什么啊,待会儿你们这些力量都被瓦解,终于知道什么叫预言了
    千里送人头,非要fucking cīna
    似不似撒
    等的就是这个

  17. 神特么哔哩哔哩和知乎,这几年用户基数扩大
    越来越垃圾
    任何互联网平台都要初创的时候玩儿最好
    不要以为什么youtube twitter内地登不上
    他们都是创立好几年以后被封
    玩儿的溜的内地人大有人在
    你看看0607年内地电脑it杂志就明白
    这些网站哪一个不是一出现就玩儿上了
    03年以前国内没有墙
    百度不过滤
    妥妥的一色情搜索引擎
    自由门 goagent
    现在是shadowsocks
    从来没断过

  18. 呵呵,知乎回答下一句就是
    去驻外使领馆,乘坐回国国内班机
    你的爱国立马消失殆尽
    还有说一个爱国老港掉护照
    去使馆万分推脱
    无奈去英国使馆谎称自己bno掉了
    其实别人知道他多年未续
    却依然补办,帮他安排妥当
    气得他撕了特区护照

  19. 回復攀豬豬網友的評論:你說的unconfrontational的中華思想,我覺得只是表象,深層次是中國內地的社會一直缺乏對社會公義、種族歧視、平權等的深入討論,沒有civil society可言。像是FOX電視台的唐人街採訪片段、黑人洗衣機廣告事件,不少中國人看來,算不上種族歧視,因為人們沒有被培養出那樣的敏感度。港大事件或許也能用類似的思維分析,在江湖氣氾濫的內地社交圈,沒有貪一毫子也是貪的意識,小恩小利僅被當做是社交手段,但本質上,其實已是越界的不當行為。你所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正正反應了社會法律、公義意識的淡薄和缺失。

  20. 說真的難道發微信紅包給最美寶寶拉票就不是操縱投票、發微信紅包求轉發文章就不可厭?這甚至談不上是什麼文化差異,要說差異也是有無法律意識的差異、是污濁不堪的小圈子文化和但求獨立的潔身自好者的差異,何況事涉公權力。總不能把場景置換為網絡、規模擴展向大眾後,賄選就被美化為娛樂了(而成天污染朋友圈的量產垃圾文章也搖身變得充滿「真知灼見」)。發紅包換選票,這個時間順序和因果關係再清楚不過了。當事人的無知也許可以一定程度上豁免責任,但僅此而已,為無知理直氣壯地開脫甚至將之合理化可就近乎無恥了。

  21. 很喜歡筆者的文章,觀點角度很鋒利。剛剛在另外一片相關報道下評論了,看到這篇,又覺得自己看到了新的角度。確實,內地生可能不能理解關於民主選票之類事務的吹毛求疵。但是我也覺得這也是一個中西文化的碰撞。在傳統中華思想里,無論是生活還是政治上,展現的都是一種unconfrontational的態度。這種態度造就了一些所謂的「得饒人時且饒人」的社會形態。也不能單方面的這種形態是好還是不好。比如前一段時間的黑人洗衣粉廣告,在美國這個就能掀起軒然大波,在中國雖然有人覺得不妥但是大家也就覺得不是很嚴重,不是什麼大事,就沒管了。一方面「局外人」覺得大陸怎麼這麼對種族平等麻木。一方面大陸人覺得怎麼這些「外人」多管閒事,是不是因為有成見,看不慣大陸,所以挑刺。這個問題就在於我們都站在自己的框里去看別人,所以別人都是扭曲的。我本人的意見就是,生活和人性都是極其複雜的。所謂的法律道德,都是一個坐標,給我們指引方向,特別是公眾事件,但絕不是方向本身。任何事情都不能以「按道理講…」這樣的簡單邏輯來進行最終判斷。公共道理上,朱同學發紅包欠妥。但是如果我們只把他看作是story from another human being,想必也不必太過在意了。

  22. 留学生五毛多不但是出国后看到西方的不足,更是因为看到西方不足时看不到中国的不足。现在出国的都是中国社会最上层百分之10的人,怎么能指望他们看到中国底层百分之50的人的生活现状呢?

  23. 毫无悔意,大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