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四十年改革开放的深层规律与未来走向

按照历史经验,意识形态领域的严重自相矛盾状态,往往是向某个方向突破的前兆。持续向左,代价太高,得不偿失。第二次意识形态回调即将见底,明年或后年,重返邓小平划定的意识形态边界,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大潮起珠江――广东改革开放40周年展览”内,有一个“唱红歌”的卡拉ok房提供给客人选择红歌来演唱。

改革开放至今已有40年。再加上1949年之后的社会主义革命,在将近70年的时间里,中国成了一所共产党主持的人类社会试验室。总结改革开放的历史经验,好比撰写一份试验报告。

如果说,企业家是各种生产要素的组合者,那么,中国政治家,就是全要素组合者。他们组合政治、经济、社会、意识形态等多种要素,以及这些要素构成的不同系统、不同规则体系,试图用这些东西建构理想社会。但是这些要素在不同时期的不同配比,却导致距离理想社会忽近忽远。

本文讨论六个问题。

第一,改革开放40年的历史轨迹。

第二,社会试验得出的三条规律。

第三,提高自由度。

第四,改革开放的两个副产品。

第五,2012年至今的回调。

第六,重回改革升势的可能性。

一,改革开放40年的历史轨迹

改革开放40年,政策的基本走势是两波:两上两下,进三退一。上是自由度提高,下是自由度降低。我们可以用下边的趋势图表示。

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走势(1978-2018)简
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走势(1978-2018)简

第一次上行:1978年-1989年,走了10年多。主要标志是解放思想、农村改革、城市私营经济的重新出现和发展。

第一次下行:1989年-1992年,用了3年左右。主要特征是意识形态回调,提出防止和平演变,限制私营经济。回调的时间幅度为30%,进三退一。

第二次上行:1992年-2012年,持续了20年。这一阶段的特征是,意识形态不争论,市场经济合法化,民企大发展,加入WTO,房地产市场形成。

第二次下行,2012年-2018年,至今已有6年。标志性事件是唱红、反腐、打右、国进民退、加强党的领导。回调的时间幅度接近30%,又接近了进三退一的幅度。

我们还可以在更长的时段中考察自由度的增减轨迹。上世纪50年代初,毛泽东批判邓子恢提倡的四大自由,即借贷、劳动雇佣、土地租佃和贸易自由,主张“四小自由”,还说要逐步取消。结果正如毛泽东要求的那样,社会主义改造完成,人民公社大跃进,自由取消了,大饥荒来临了。随后调整放开,一度退到了包产到户。经过三年调整,再次收紧,发动文革,全方位压缩自由。

在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试验中,权力两进两退:压缩自由、部分恢复,再压缩、再恢复——改革开放就是自由的再恢复,也可以看作针对前三十年极权走势的大逆转。

在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试验中,权力两进两退:压缩自由、部分恢复,再压缩、再恢复——改革开放就是自由的再恢复,也可以看作针对前三十年极权走势的大逆转。

二,社会试验得出三条规律

1949年至今,在将近70年的进进退退之中,考察四大自由的每一个领域、每一次进退,大体可以确认三条规律。

第一条规律是:自由度与财富创造正相关。自由度每提高一级,就会有相应的财富创造和GDP发展,反之则是萧条、甚至灾难。

第二条规律是:执政党顺应第一条规律,执政就比较顺利。对抗这条规律,经济就出问题,导致政治分歧加大。

第三条规律是:摸着石头过河,决策者根据下一步的成本收益权衡,依据自身利益,决定是“收”还是“放”。

三,自由度提高

1978年的改革开放从解放思想开始,从农村改革起步,主要在经济领域展开。

在改革释放的自由空间里,新经济主体生成并发展壮大。社员变成了小农,乡镇企业发展,个体户诞生。民营企业家和农民工随后生成。新主体带来了新规则、新思想、新的社会秩序与生态。

从经济角度看,农村的剩余劳动力转化为农民工,必须有企业家招聘。而企业家办厂,又必须有市场、资金和技术。中国对外开放,加入世界分工体系,获得了市场、资金和技术。改革与开放相互促进。凭借廉价劳动力等方面的竞争优势,中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迅速发展壮大。

庞大的国内市场,互联网新经济的出现,深化了市场分工,为长时间的高速发展提供了基础。中国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顺利。

从政治角度看,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政府主要做了三件大事。

第一,慎用否决权。接受在自由空间中诞生的新主体,认可他们的行为,允许他们存在发展。用改革初期著名的表达方式说,就是“可以、可以、也可以”。

第二,自由增量竞争。各地政府彼此竞争,招商引资,承诺提供更多的自由乃至特权。地方政府整合调整各个系统,承担起政治、经济、社会全要素配置的使命。这是弱小的民营企业无法承担的。极权半极权体制,很容易向下授权,设立某种多要素承包机制。

第三,加入WTO体系,这是推动国内经济和相关法律系统加入国际体系的新整合。

所谓“回调”的意思是:向毛泽东时代的一元化方向调整。图为大芬油画村,一幅毛泽东的肖像被一阵风吹起来。
所谓“回调”的意思是:向毛泽东时代的一元化方向调整。图为大芬油画村,一幅毛泽东的肖像被一阵风吹起来。

四,改革开放的两个副产品

市场经济的扩张,带来了经济繁荣,也产生了两个副产品。一是两级分化,二是腐败。两级分化是市场经济的自然结果,腐败则是非法的权钱交易。

胡锦涛时代建立并扩大社保体系,取消农业税,努力解决贫富分化问题。这是政治家的系统重建和系统整合。

习近平时代面对严重腐败问题。中国历代王朝,40%多死于民变,40%左右死于官变,20%死于外敌入侵。2012年时,民众仇官仇富情绪蔓延,遍地干柴,一个火星就可能引发大火。民变概率提高,威胁到政体安全,反腐败可以降低民变风险。

五,2012年至今的回调

如果把毛泽东时代的高度一元化的中国称为“极权社会”,把转型前台湾的有限多元化社会称为“威权社会”,那么,今日中国处于二者之间,可谓“半极权半威权社会”。

所谓“回调”的意思是:向毛泽东时代的一元化方向调整。反腐败运动、意识形态唱红、加强党的领导、国企做大做强。这套国内政策,还意外地损害了中美关系。

所谓“回调”的意思是:向毛泽东时代的一元化方向调整。反腐败运动、意识形态唱红、加强党的领导、国企做大做强。

在这种背景下,重点讨论三个方面:反腐败、意识形态、中美关系。

1,反腐败

本次回调,从2012年开始,就是以反腐败开路,凭借反腐败保驾护航的。如前所述,反腐败是对改革开放副作用的补救,在政治上和道德上都是正当的,还可以降低民变风险。但是,反腐败运动本身也有副作用。

第一个副作用,就是自由的价格提高了。

中国改革从极权社会启程,现在走到了半极权半威权的位置。一路走来,民间的经济自由一直处于稀缺状态。中共中央承诺改革开放,这是大方向,但具体在各个领域的突破,难免需要私下交易。其中,行贿就是一种交易。在这个意义上,行贿,就是民众和资本对自由的赎买。这是一种权钱交易的黑市。更进一步,资本还会以行贿的方式购买政治保护,或购买特权。这种交易导致了民间的仇官仇富情绪蔓延。

行贿,就是民众和资本对自由的赎买。这是一种权钱交易的黑市。

反腐败为民众出了一口气,但也提高了黑市上的自由的价格。同时,反腐败导致官员普遍不作为。在权力要素特别重要的中国,作为全要素组合者,超级企业家,地方政府官员失去了改革主动性,自由的供应就减少了。

反腐运动,使得中国经济中两个最积极、最重要的主体——民营企业家和地方政府官员——同时处于危险和恐惧之中。

反腐败的第二个副作用,就是官变的风险提高了。

在中国历史上,官变的概率和民变的概率几乎同样高,都在40%上下。1949年以来,官变也发生过多次。成功迫使最高领导人改变政策的,至少有三次:1962年初“七千人大会”、1967年武汉“7.20事件”、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前的中央工作会议。

政治运动式的反腐败,也就是规模大、效率高、但不那么遵守法律的反腐败,抓了400多位省部级高官,让官僚权贵集团的私人和小集团利益严重受损。这个半极权半威权体制的“既得利益集团”,在强力反腐的条件下,转化为“既得风险集团”。风险/收益的变化,迫使他们的体制偏好转向,转向法治和权力制约机制。

反腐败不仅损害了贪官污吏的个人利益,也损害了官家集团的整体利益,损害了集体领导的决策机制。由于官员普遍贪腐,几乎人人都有毛病,而最高领导人比较廉洁自律,又敢抓政治局常委,党内的平等协商关系,很容易转向命令服从关系。

官僚的整体利益和私人利益双双受损,按照历史惯例,官变的概率必定上升。如果不调整政策,官僚持续不作为,经济继续下行,也会导致民众不满。官变叠加民变的概率一起上升,政治风险将大大增加。

2,意识形态回调

改革开放时期的意识形态边界是在1986年确定的。那一年,邓小平决定不再提“共产主义”目标,说实现共产主义需要经过十几代、几十代人的奋斗,把共产主义推到了几百年之后。取代共产主义目标的,是“发展经济”。同时,邓小平坚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说还要反30年。

此后,中国的意识形态大体就在这左右两条边界之间。右边要发展市场经济和民营企业,也就是资本主义,左边要坚持党的领导。按照赵紫阳的说法,这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也就是新民主主义,即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发展资本主义。

2012年之后,共产主义理想一再被强调,所谓“不忘初心”,几百年之后的目标重回眼前。与此同时,官方“敢于亮剑”,右侧的言论空间一再遭到打压,改变了意识形态不争论的政策。邓小平划定的意识形态边界向左移动。

但是,在以上第一主题之外,还存在着第二主题:在2013年和2014年发布的两份中央决议里,中共中央要求提高市场经济的纯度,提高依法治国和依宪治国的水平。此后,合宪性审查提上日程,高官就职要宣誓效忠宪法。这些提法和做法扩展了邓小平划定的右侧边界。不过,在实施中,第一主题明显强于第二主题,可以说“左声部”压倒“右声部”。

意识形态左转造成了全社会的普遍困惑:民企感觉危险,投资意愿下降;官员不知所措,普遍不作为。同时国外也困惑:中国国进民退,已经破坏了国际市场经济秩序,不知中国会不会进一步成为自由秩序的挑战者。

意识形态左转造成了全社会的普遍困惑:民企感觉危险,投资意愿下降;官员不知所措,普遍不作为。

中国政府试图做出调整,例如,在民企投资增长率从2012年的24%降低到2016年7月的-0.01%时,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在两年内出台了三份决定,强调保护产权,鼓励民企投资,鼓励企业家的创新精神。当代领导人支持鼓励民营企业的调子已经高于邓小平时代。顺便一说,对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强调,来自奥地利学派,而奥地利学派对马克思主义持批评态度。

总之,中国的意识形态呈现出自相矛盾的状态。有人开玩笑说,邓小平时代,打左灯,往右转;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打右灯,往左转;现在左灯右灯一起闪。

我的预测是,第二次意识形态回调即将见底,明年或后年,重返邓小平划定的意识形态边界,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按照历史经验,意识形态领域的严重自相矛盾状态,往往是向某个方向突破的前兆。持续向左,代价太高,得不偿失。我的预测是,第二次意识形态回调即将见底,明年或后年,重返邓小平划定的意识形态边界,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反腐败不仅损害了贪官污吏的个人利益,也损害了官家集团的整体利益,损害了集体领导的决策机制。
反腐败不仅损害了贪官污吏的个人利益,也损害了官家集团的整体利益,损害了集体领导的决策机制。

3,中美关系

(1)中国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特色就是“市场经济+党的领导”,我称之为“资本-官家主义”。这种结构,决定了中国对美国的两种态度。

第一种态度是合作,融入美国主导的国际市场经济体系,接受市场规则。这是资本的需要。

第二种态度是抵制,官家集团坚持自己的主导地位,党要领导一切。面对美国宪政民主制度对国内民众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中国的政治制度必须自卫,说本国政治制度的好话,说美国政治制度的坏话。民主宪政制度对中国民众的吸引力越强,官家主义体制感到的威胁越大,官方对西方的防范也就越严。

(2)如何调节合作与抵制的力度?这取决于合作与抵制的成本和收益。按照邓小平路线,合作多,抵制少,两国关系长期稳定,对中国发展有利。回到邓小平路线,继续韬光养晦,降低意识形态对抗的调门,不挑战美国主导的秩序,承诺遵守这种秩序,深化改革,减少政府对经济的直接介入,也对中国有利。

当然,重返邓小平路线,不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仍然不能解决两重性问题。内政决定外交,中国内部制度的两重性——有限自由的市场经济和一党专政的政治制度,决定了对外政策的这种自相矛盾。

(3)中国的现行政治经济体制面临更大的压力

“党的领导+市场经济”这种模式,在过去40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主要凭借生产要素的低成本优势,即劳动要素便宜,开发区土地便宜,环保要求不严等等。至于政治要素,即制度成本,例如产权保护、法治水平、税费负担等方面,中国一直高于美国。现在,随着中国各种生产要素价格的提升,产业的升级,相对美国而言,各种生产要素价格的优势基本消失,政治-经济体制问题已经成为拖后腿的主要因素。

这种政治-经济体制的特点是:官太强,民太弱,国企垄断了太多,而且政策随时可能变化,中国的民营企业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一直有不安全感。在偏离了邓小平路线之后,不安全感加剧,资本外逃或不投资的现象很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政治经济体制改革,不仅是国内政治经济权利分配问题,也是国内经济发展的需要。改革成功,不仅可以缓解国际政治困境,也可以提高国际经济市场领域里竞争力。政治经济体制改革对中国民众有利,对官方的长期稳定也有利。

(4)川普发动的贸易战,对中国的政治经济体制造成了新压力。

美国对公平贸易的要求,主要针对国企的垄断和特权。民营企业和中国消费者对国企垄断和特权同样不满。在这个意义上,承受压力最大的是国企、以及要把国企做大做强的政府。而对于很多民营企业来说,他们可能面临一边受损、一边受益的前景。受损可能是因为关税增加,受益是因为政府被迫降低税费,推出对民企的优惠政策,提高自由度,提振经济。

在贸易战中,中国政府面临更大的压力重返邓小平路线。甚至,比邓小平更进一步,启动政治体制改革,让民众和国外资本恢复信心。

果然如此的话,中国的民企和消费者,中国民众,很可能成为贸易战的最大受益者。

对于很多民营企业来说,他们可能面临一边受损、一边受益的前景。受损可能是因为关税增加,受益是因为政府被迫降低税费,推出对民企的优惠政策,提高自由度,提振经济。
对于很多民营企业来说,他们可能面临一边受损、一边受益的前景。受损可能是因为关税增加,受益是因为政府被迫降低税费,推出对民企的优惠政策,提高自由度,提振经济。

(5)美国副总统彭斯说,美国希望中国的自由将扩展到各个领域,不仅是经济,更是政治上,尊重私人财产、个人自由和宗教自由,尊重人权,但是这个希望落空了。连邓小平的改革开放的著名政策也变得空洞。

希望落空,是因为美国的期望偏高偏急。直到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一直挺好,政治体制不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因此政治体制改革的动力不强,不紧迫。外围有许多经济缓冲带。

什么时候紧迫呢?应该在经济缓冲带消失之后。人权、个人自由,以及保障这些自由的政治体制,必须要有很多人一起追求,而且这些人还必须很重要。现在,以民营企业家和知识分子为主体的这批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要。政治体制改革,因此增添了越来越多的经济意义。

资本和知识这两样东西,与土地上的农民不一样。农民的资产难以转移、难以隐藏,规避强制命令体制的能力很弱。而资本和知识容易转移,压力一大就会消失不见。和他们打交道,只能通过契约交易,不能强制。这是中国发生的基础性变化。因此,强制命令体制,必须走向协商契约体制。

在资本和知识分子的追求下,在邓小平的政策无法得到稳定保障条件下,在经济和外交都出了问题的条件下,政治体制改革才成为中国国内不得不认真考虑解决的问题。这就是说,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国内改革日程表上,尚不是当务之急。

(6)总之,这些新增的国际国内压力,将推动中国的改革,调整意识形态,逼出更多的法治、更多的产权保护,逼出降税降费/降低政府规模/降低对经济的行政干预程度,更加尊重WTO规则体系,合作面增加,对抗面减少。

换句话说,彭斯所描述的美国对中美关系的看法,过去似乎偏于乐观,现在似乎偏于悲观。其实,中美冲突的基础并没有那么深厚。

彭斯所描述的美国对中美关系的看法,过去似乎偏于乐观,现在似乎偏于悲观。其实,中美冲突的基础并没有那么深厚。

六,重回改革升势的可能性

如何结束第二次回调,回到扩大自由的改革开放趋势? 历史经验展示了三种可能性。

第一是最高权力主动调整。我认为,重回邓小平路线是双赢的,而双赢是趋利避害的理性选择,所以我预测第二次回调即将结束。

当然也有人说,人的决策未必理性。还有人说,专制政体容易扭曲信息,报喜不报忧,这种体制就不那么理性。所以,我只能推测一个大概率事件,不理性的概率越高,我的推测越不可靠。但我知道,我们这代人,无论如何保守,内心也具有毛邓两重性,这种意识形态的两重性,决定了回到邓是有感性基础的,不必完全依靠理性。

第二是体制调整的可能性,例如前边提到的七千人大会和十一届三中全会。苏共历史上也有这类先例。

第三是中国历史上常见的调整方式,也就是绕开权势的方式。任何权势都不可能占据全部时空,在这个时空之外,我们可以看到潜规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周期性的平反改正,等等。

如果迟迟不能重拾升势,常见的历史规律是,偏离利益均衡点的张力越大,未来的升势越猛。

(吴思,媒体人,历史学家,著有《陈永贵沉浮中南海——改造中国的试验》、《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血酬定律: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隐蔽的秩序》等作品。本文是作者2018年10月25日在耶鲁法学院蔡中曾中国研究中心的演讲稿,有补充修订。)

读者评论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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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吴思也是名满天下了

  2. 这篇文章现在来看就是个笑话
    自由度从80年代初到64实际上是自由度的顶峰 以后便一直下降
    中美关系不可逆 这位学者就是司法部 FBI CIA重点关注对象

  3. 這可以說是中國改革開放的懶人包。我覺得人民的基本需求滿足了就會追求更高層次的需要,問題是在於中共維穩政策力度有多大,壓制力度越大反饋亦越大。

  4. 作者根本不懂中美关系

  5. 拿前面的经验理所当然的往后套必然是玩撞墙的,现在的中国和世界跟八九都完全不同了,实在是不敢苟同这篇文章的意见。

  6. 能否正确使用繁体字?看到错字非常annoying。歷代王朝,不能写作曆代王朝,曆是年曆的意思。

  7. 当然,社会科学上,并不是说分析逻辑越严密,结论就越可靠,因为“人”这个变量太难捉摸——就像我们所有人在6年前想不到今日一样。

  8. 毛邓两重性这个分析不错,剩下的,也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须知,苏联在勃列日涅夫治下停滞了将近二十年。

  9. 同下两留言,但不排除此文对于现状和未来的洞见,唯时间可证。

  10. 逻辑混乱,缺乏论据,不知所云

  11. 读吴思先生的文章总有论证缺乏严密性之感,太多诉诸于感觉的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