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度搞咩呀?(这里搞什么呀?)”大年三十除夕夜,深水埗通州街一座大型高架桥桥底,摆起一个个熟食摊档,路过的街坊都忍不住八卦一下。
这是香港近年首次由民间团体推动、获准合法经营的新春熟食墟,尽管仅仅为期三晚,只有14档摊贩,却吸引了许多市民前来尝鲜,平日冷清的桥底突然人流汹涌。这个夜市里,所有档主都不用再担心“走鬼”,躲避政府执法,安心地卖起各种地道小食:碗仔翅、 鸡脚、 鱼蛋、 豆腐花。
这不是香港政府的主动设置,而是一次民间组织由下而上推动的成果。
为了促成这次短暂的熟食墟,“关注综援低收入联盟”组织干事李大成已经劳碌了接近10个月。李大成出身小贩家庭,眼见食环署近年越来越严苛打击无牌新年夜市,一直希望设立合法的夜市,为基层小贩和地道美食提供平台,但面对一大堆繁复的申请程序和许多要交涉的政府部门,过去大半年,他坦言一度“想放弃”。
政府没有制定任何政策、又没提供任何援助,来支持由下而上的做法。
究竟在香港,熟食夜市的生存空间为何这般狭窄?借鉴台北,一座城市中有14个规范的熟食夜市,更成为该市的旅游品牌,台北的夜市管治模式又是怎样的?
搞熟食夜市?港府没政策,没援助
为了这个新春熟食夜市,李大成所属团体连同“重现街道熟食文化关注组”从去年3月就着手准备了,前后共花费10个月,换来三个晚上、15小时的临时夜市。
这天晚上,Grace Yip和她的土耳其裔丈夫也来摆挡,卖起土耳其特色小食和咖啡,他们曾经想过自己举办临时墟市:“但查着查着,程序太复杂了,搞都搞不清,又怎去申请呢?”
自1973年开始,香港政府停发新的小贩牌照,牌照的继承事宜存在限制,令持牌小贩有减无增,从未持牌的小贩自此永远没法申请到正式牌照。自1995年开始,政府开始加强对无牌小贩执法,严厉地杜绝无牌小贩。截至2016年12月,根据食物环境衞生署统计,香港仅剩下5911个持牌小贩,以及1400个无牌小贩。
李大成表示,以现今程序,若个别基层东主想自己申请两个临时牌照,即临时公众娱乐场所牌照和临时食物制造厂牌照,可能性几乎为零:“政府没有制定任何政策、又没提供任何援助,来支持由下而上的做法,公众只能摸黑去通过这些关卡,『若你自己能克服层层困难,我就让你做吧。』”
话语未毕,那边厢有档主以电磁炉在油炸食物,李大成赶忙去制止:“不许炸的!食环署会来投诉的!”这个合法的临时熟食墟,限于现时法例,不许使用明火,更不可以其他形式油炸食物,档主只好无奈将部份油倒去,后来却因未能完全翻热食物,一度被食客投诉。
台北经验:鼓励自治,夜市鼎盛
相比起香港政策,台湾政策明显更鼓励民间摊贩和街头夜市。香港政府和不少市民或许都担心,街头小贩容易滋生卫生和安全问题。对此,台湾政府鼓励摊贩组成自治会,自我管理清洁、 卫生、 空气等问题。
台北宁夏夜市观光协会就是宁夏夜市摊贩组成的一个自治委员会,该会总干事林定国接受端传媒访问时坦承:“摊贩最怕被人管了!但摊贩需要的只是教育,令他们明白他们用的是公共地方,不可无分寸,违反守则就有机会撤证。做得好的话,他们能养家活儿,也能让特色留下来。”
他介绍说,台北夜市自治会通常会监控摊贩的餐饮卫生、清洁和使用范围等,以维系商圈声誉,另外会要求油炸的摊档摆设空气处理器,以确保环境不受污染:“对于屡劝不听的摊贩,自治会有权将他们递去处分,有机会撤证。”
摊贩需要的只是教育,令他们明白他们用的是公共地方,不可无分寸,违反守则就有机会撤证。
林定国今年53岁,是台北摊贩家庭第二代,父亲贩卖烧鱿鱼等小食养家。他忆述,小时候曾为出身感到羞耻:“小学时要填父母职业,同学的父母都是专业人士,我真的没法将『路边摊』写下去,『为什么是我?』”
但七十年代后,随着台湾夜市变得鼎盛,形成台湾特色文化,他如今已经不再介怀出身,甚至回馈夜市出任专业委员,家族牌照也已经传至第三代。
香港墟市政策:高压之下,有喘息空间吗?
曾经到台北旅游的立法会议员刘小丽同样对台北夜市印象深刻,她认为墟市不但为草根市民提供出路,也为基层诉求带来喘息的空间。
她指出,政府近年对新春夜市严厉执法,连小贩用来糊口的几天都要抺杀,才激发到公众关注小贩权益,“社会管治里,存有『Social Safety Valve』(社会安全阀)的概念,意思是不可以全权压制一些社会诉求,有少许的喘息空间,社会才安全。『大禹治水』的道理,不是去塞住通道,是以排水的方式来治水。”她说。
她提倡香港订立墟市政策,现阶段政府可成立跨部门小组,处理民间就临时墟市的申请,迎合“由下而上”的方式。
社会管治里,存有『Social Safety Valve』(社会安全阀)的概念,意思是不可以全权压制一些社会诉求,有少许的喘息空间,社会才安全。
来到今年新春,香港民间终于成功举办一个合法新春熟食夜市,而在去年出现骚乱的旺角夜市,今年政府也没有大力驱赶,熟食夜市人头汹涌,广受市民欢迎。这是否意味着,香港的摊贩政策开放有望?
对此,李大成并不乐观。他表示,政府在2015年就政策作出检讨,提出过要设地区主导的露天小贩市场和夜市,但有关建议一直“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即使实践得到,也极其量为指引,而不是订明清晰的墟市政策,没法保障长远的墟市发展。
他反而担忧,香港政府面临换届,今届政府的指引或承诺,都有机会大大变更,但面对此番前景,他也只能寄望民间不断尝试临时墟市,“渐渐来打开缺口”。
“我来自一个小贩家庭,因为有墟市,我才生存到今日。”在新春墟市开市前夕,李大成致词时这样说,如今的他,也希望其他基层市民能在街头墟市里生存下去。
除了人口密度和不同城市的历史发展特点,街头小贩实际上与店铺经营者、市场、超市和商业中心等群体存在竞争关系。街头小贩不需要支付铺租和其他管理成本,价格相对低廉,容易吸引喜欢购买低价商品的顾客。如果街头小贩数量过多,可能会影响店铺、市场、超市的生意,从而影响城市商业和经济的发展。这里面涉及不同群体的利益博弈,是为政者不得不考虑的。
世上大多數先進大城市都不鼓勵街上營業的熟食墟市,自有其道理。不要企圖拿台北福岡新加坡來"反駁"我,我說的是大環境。福岡只是個人口百多萬的小城市,你不會在東京大阪名古屋看到同樣的屋台。新加坡的所謂巴剎只不過是上樓熟食中心。台北可能算較為獨特,但也不要說得像什麼問題也沒有一樣,看看師大夜市的風波。
这有什么好比的,楼下的都列出了些两个地方不同的条件。想赚钱的心可以理解,污染、扰民怎么解决?增加的清洁成本、安全隐患怎么解决?这不都是问题麽,想问题不能总是太简单,设立一个也是不好麽?好呀,把带来的问题解决了,自然就是好的。
臺灣人愛吃又貪便宜呀,大學生又太多,自然就會有源源不絕的攤販跟夜市。其實只要確保衛生不要妨礙大眾交通是也沒什麼好管制的。
台灣夜市太多了,一堆學士在擺攤,從台灣頭到台灣尾,內容都雷同。
二楼一口官腔,也是醉了,把问题变成了小贩的问题(转移话题),帮助小贩的问题,也变成了治理小贩的问题。
主要是要注意到食安和聲光污染。畢竟公共街區還是要創造一個良好空間。
與此同時,在保證二者之時小販還是要有。相比大陸香港小販已經好不少,至少在香港我是敢吃小販食物的。
不一定要學台北,同樣人口密集土地有限的新加坡也可以學,新加坡的夜市管理也許就適合香港,這篇文章只是用台北做對照,事實上世界上有很多城市有自己的方式去經營,香港夜市問題早已討論到爛,做不起來的最主要原因是政府對攤販的既定偏見而不願意積極作為。
政策都是因地制宜的,以香港的人口密度和街区密度,做到台湾那样的开放管理,整个公共交通都会出问题,毕竟香港就那么大。政府不仅要顾小贩的民生,更要顾广大市民的民生,要统筹管理,并不是针对小贩。小贩太多会影响市民出行、公共卫生,增加夜间噪音,所以才要进行一定数量的限制。大陆的大多数二三线城市没有这么严,小县城更是乱摆,一线就不一样了,所以很显然和人口密度和国际化程度有关系
日本福岡的相關規範就很細緻,還包含是否擾鄰,相關障礙設施,顧客需要的衛生盥洗區域等。
http://www.city.fukuoka.lg.jp/shisei/jigyou-torikumi/yatai/sesaku.html
究竟香港各種個人與小規模經營事業,各需要多少的面積,應該要怎樣的分布,的確應該要總量上調整下,特別是會有油煙香味爭氣的種類,可能還要考量廢氣不要停留於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