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山上种满了树,市场上却找不到“台湾木材”?

失落30年的台湾木材市场,如何把断裂的供需两端重新接合是农委会第一要务;但重新利用森林,官方面对着庞大压力。
台湾

五峰乡的柳杉林里,梁国兴的脚步稳健,山地的坡度丝毫没有打乱他的呼吸,就像在林务局未介入前,他们已经依照自己的节奏运作多年一样,除了一直走,别无他法。

梁国兴是正昌制材厂的第二代经营者,他指着工厂大门说,“年轻人看到你这工厂又没冷气、又是木屑满天飞,还没走到门口,转身就走了。”语毕低下头,梁国兴喃喃地说:“没有人要做啦,就是这样啊⋯⋯”

正昌制材厂的第二代经营者 梁国兴。
正昌制材厂的第二代经营者 梁国兴。

正昌制材厂是台湾如今仅存的160多间锯木厂其中之一。董事长梁兆清29岁开始与人合伙经营木业,一晃40多年过去,如今他已经70多岁。和梁兆清合作20几年的伐木工班,人人也都超过50岁。五峰乡上的伐木现场,只见一人熟练的驾驶怪手,机械手臂像是工人五指的延伸,流畅的夹起端放在陡坡旁的林材;另一人则是目测怪手送到眼前的木头,迅速在笔记本上记上尺寸与数量。

“以前一个工班还有7、8人,现在只剩2、3人。因为伐木的工作不是天天都有,收入不稳定又辛苦,大家当然选择转做别的工作,年轻人也不进来,只剩下老师傅。”问他为什么愿意在高成本、低利润的生态下,40年来坚持租地造林使用台湾木材?梁兆清只淡淡地说,“工人都跟着我们这么久了,不能不照顾人家……,我们没有想很多,只是希望工厂开门大家都有饭吃而已啦。”

可能早已习惯了这个行业的萧条,一问一答之间,梁兆清没有太多情绪,像一阵风吹过了树梢,树叶动了动。

15年前,台湾还有1250家锯木厂,现在只剩160几家,内部工作人员平均年龄55到60岁。木材公会理事长许庚龙日前接受官方委托做了一次全省锯木厂普查:“每一个厂听到我们要去访调,都千篇一律的说:‘有什么好调查?就要做不下去了啊!’”

梁兆清和许庚龙投入林木行业时,台湾林业正逢狂飙时期。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当年如何掏空山林资源换取经济资源,同时也受累于如今看来似乎“矫枉过正”的保育政策。一路走到今天,林业政策又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

曾经一座山能养活整个庄

台湾本岛面积3万6千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与日本相当。现代林业也起于日治时代。

1912年的圣诞节,初启的阿里山小火车奔向二万坪,将原木一车一车的往山下运载。火车汽笛为台湾林业鸣枪起跑。之后日本政府开始有系统的伐木工程,伐采量年年攀升。根据推估,1943到1945年间,每年的伐采量逼近100万立方米。

1949年国民政府迁台,延续了日治时期的伐木政策,透过林木出口争取外汇,山林砍伐的数量有增无减。以1952年到1954年为例,彼时的林业收入占据公部门事业总盈余的28%到44.2%。到1972年,台湾林木年采伐量攀升至180万立方米,接近日治时期的两倍。

梁兆清记得那毫无节制的伐木盛况:每日数十辆卡车载运林木下山的卡车呼啸而过,参天的桧木成了一截一截的圆柱,送进正昌制材厂附近的林务局工作站,再泡进工作站里的大水池。

15年前,台湾还有1250家锯木厂,现在只剩160几家,内部工作人员平均年龄55到60岁。
15年前,台湾还有1250家锯木厂,现在只剩160几家,内部工作人员平均年龄55到60岁。

“小时候我住在新竹五指山上,那时候一间小学600多人,现在只剩9个人。”梁兆清笑了笑,伸出手指比画一阵。彼时一座山养活整个庄,靠的就是山上的活。“我大姐每天清晨搭林务局工作站的车上山去背桂竹,下午2、3点再搭运输木头的货车下山回家。国小毕业没再念书,我就去山上帮人家砍草。”靠山生活做的多是雨淋日晒的粗活,梁兆清说,还是孩子的他有时远远望着山下水泥厂的烟囱,心里总想“有天能在有屋顶的地方工作,不用晒着日头,我就感激不尽了。”

“树不是乱砍的,你要看它倒的方向,不能随便倒。”谈起伐木,郑添富有一肚子的故事,但拿着链锯砍树的手艺,如今已没多少人会了。

林业是木业的上游,和梁兆清同一辈的郑添富,国小毕业后就到桃园大溪当木工学徒,“我们家住板新水库上游,山上生活很苦,所以国小毕业大家都去当学徒,做木工的、做水泥的都有。原本我去砂石厂当学徒,看到他们挖那河床,我心想这样不行,那个河床有一天被搞垮,就不做了。转去学木工。”

“那时(桃园复兴乡)拉拉山的扁柏是最好的,日本人就在大溪设港口,船就停在大溪桥下,把木材沿着大汉溪、淡水河运出去。”一日数百艘的船只往返,让大溪的“崁津归帆”(编按:“崁”是大溪的古名大嵙崁,“津”则是渡口)成了当地特有美景。

木材集散让大溪发展出上下游相关产业,做家具、上漆等手艺群聚在大溪街边,和郑添富一般的学徒,来回在街道上穿梭。“这里的家具师傅,大多来自福州。大溪发展出产业群聚后,鹿港、大雪山那边都有人来这里学做家具。”

伸出双手,郑添富盯着粗糙皮肤上的累累伤痕说,当木工学徒没被器具切伤手、戳伤大腿,吃过几次亏,是学不来那份手艺的。器具在身上切割出相似的印记,“在路上你只要看那人身上受伤的位置,就知道‘这跟我一样是做木工的’。”当了学徒后的郑添富一年只有过节时才能回家,回家前还得先把师傅的房间都打扫干净才准离开,匆匆在家吃过一顿晚饭后,隔日再赶回大溪镇上,日复一日的刨切木料。

好多年后,郑添富有了自己的家具行和锯木厂,没事就带着几包大溪豆干往山上去,找伐木的老师傅聊天,用豆干换来林木相关的知识,并学着如何伐木。“树不是乱砍的,你要看它倒的方向,不能随便倒。”谈起伐木,郑添富有一肚子的故事,但拿着链锯砍树的手艺,如今已没多少人会了。

台湾是马来西亚第二大木材出口国。
台湾是马来西亚第二大木材出口国。

林木产业空洞化,仅剩纸上作业

林业狂飙的年代,同时也让环境遭到过度破坏,更不乏弊案。

台湾知名作家陈映真日前告别人世,追悼他的文字中少不了提到他创辨的《人间》杂志。1987年《人间》杂志曾追踪报导了一系列林业议题,其中包括“丹大林区砍伐现场报告”,揭露南投信义乡丹大林道周边土地伐木后未能依规定植树,反而改作高经济的蔬菜、水果等状况,让山林砍伐的问题跃入一般大众眼帘,震惊台湾社会。隔年3月民间团体提出“1988年抢救森林宣言”,并发起“森林上街头”游行。

3年后,农委会召开“全国森林会议”,做出台湾全面禁伐天然林的决议,并将每年伐采量限制在20万立方米。台湾林木的伐采量也从1990年的年20万立方米,逐年降低到2012年4万6千立方米。

和台湾限缩伐采森林同时发生的,是台湾的经济发展抬高了人力成本,家具业逐步外移。过去台湾7成的家具业者成品供应外销,美国进口家具的制造国,台湾排名第一。但此时业者开始往中国或马来西亚迁移。

“像我现在客户7成在国外,3成在台湾。这7成国外的客户都是当年外移出去的台商,我就随着他们从中国再到越南。”许庚龙手上的订单,就像一部台商迁移史。如今台湾大宗的木材制品需求,集中在包装材、建材和少数订制家具。

“现在台湾每年进口将近600万立方米的木材,但台湾的自给率不到需求量的1%。”许庚龙说,林木产业早已空洞化,所谓“产业”,其实只剩下纸上作业。

目前台湾进口的林木主要来自马来西亚。据林业试验所统计,台湾是马来西亚第二大木材出口国。但根据台湾大学森林环境暨资源学系副教授邱祈荣研究,在年平均进口量66万立方米木材中,就有22万立方米疑似非法来源。今年3月马来西亚保护热带雨林人士黄孟祚来台,呼吁台湾政府禁止非法林材进口。

除了大马,越南也是另一个原木来源国。“要去越南伐木,就得要靠关系才能拿到执照。他们的合约是用‘货柜’算,例如执照签约容许你砍50个货柜,但业者通常会多砍,可能砍到52个货柜。多卖的钱就要分他们的官员。”郑添富说道。

过去大伐木时代,政府大量鼓励一般民众投入造林事业,也让国有地开放租地造林,“但是这些租出去的林地都没有整理,树不是种下去就可以,还要砍草修枝。缺乏照顾,一年后草都比树高,种下去的树都死光了啊。”

郑添富

整个厂使用的林木中,进口比例仅约3成,在台湾锯木厂中实属少数。
整个厂使用的林木中,进口比例仅约3成,在台湾锯木厂中实属少数。

随着热带雨林的消失,近10年间国际开始对于非法林木祭出管制措施。例如2008年修正的美国雷斯法案(Lacey Act of 1900),明定输入美国境内的木材或木制品都必须通过来源合法性检验。而许多输出国也纷纷立法禁伐自家天然林。“台湾这么大比例靠进口,以后可能会找不到木头了。”多年来靠进口木材加工出口的郑添富,明显感觉到市场已出现波动。

国际来源恐缩减,但台湾木材供应一时半刻却还无法替代这些需求,因为过去台湾木材价格上缺乏竞争优势,让本土木材找不到市场,林业从业人员越来越少,生产端快速萎缩。

导致台湾林业供需断裂的另一个原因,在于“过犹不及”的林业政策。过去大伐木时代,政府大量鼓励一般民众投入造林事业,也让国有地开放租地造林,“但是这些租出去的林地都没有整理,树不是种下去就可以,还要砍草修枝。缺乏照顾,一年后草都比树高,种下去的树都死光了啊。”郑添富以日本造林为例,“每棵树之间的距离都要算清楚,不能种太密,不然长不好。哪像台湾,种树、砍树都没规画。”谈起台湾的造林政策,郑添富哼了哼。

林务局造林生产组组长李允中也坦言,当年造林缺乏策略,“因为希望能赶快恢复林相,所以选择生长期短的树种,例如砍了桧木却种下柳杉。加上缺乏适当管理,生长过密导致现在很多森林都出现生长衰退的问题。”

90年代禁伐后,林业机关对于林地的政策是“放置不扰动”,规范相对严格,“像是你的林地不能新开道路,要开路要先做水土保持计划;每一公顷的林地也只能有20米的林道⋯⋯,没有道路,林地无法砍伐,最后只能放着随它长。”梁国兴说,即便有厂商想跟林农合作,由林农提供台湾木材,但卡在林地没有道路,没办法运送,厂商有心用台湾木材也没办法。

即便有道路可通,但砍伐需要向地方政府提出申请,有时半个月、有时半年都不一定批准的下来,工期不定,也很难为砍伐下来的木料找到收购厂商。梁国兴直言,繁复的手续增加台湾木材使用上的门槛,大家宁愿摆着不理还比较省事。“台湾人造林种的那些柳杉,都可以供应制作板材、包材,碳化后还可以拿去做户外栈道,要提供台湾的需求绝对绰绰有余。但就是没有建立一个供应链,大家只好都依靠进口。”许庚龙说道。

不是生产高单价产品,正昌却是台湾第一个拿下FSC认证的厂商。
不是生产高单价产品,正昌却是台湾第一个拿下FSC认证的厂商。

FSC认证厂商在台并不加分

过去30年间,台湾产木材几乎在市面上消失,只剩下部分厂商还在撑着,而正昌制材厂便是其中之一。

45年前政府开放租地造林后,梁兆清租了约200公顷的土地,种下柳杉,供应自家的制材厂生产栈板等产品。

位于新竹五峰乡的林场,数十公尺高的柳杉林立。经营45年的林地,目前正在进行分区“皆伐”(区域内所有木头砍伐后重新种下新树种)。树木生长期间,梁国兴会雇工除草、修枝维持树木生长环境。长期和梁兆清合作的工班,都是林场附近原住民部落的工人,梁兆清的林场维持了工人们部分的营生。

除了自己租地造林生产林木来源,梁兆清也和林农合作,选购“疏伐”(在一林分达到轮伐期前砍伐对林分没有正面帮助的树木)下的林木。整个厂使用的林木中,进口比例仅约3成,在台湾锯木厂中实属少数。不过台湾木材工料不稳定,品质良莠不齐,一直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难题。

明明不是生产高单价产品,但正昌却是台湾第一个拿下FSC(Forest Steward-ship Council,森林管理委员会)认证的厂商。谈起这件事,梁国兴说,2010年台北国际花卉博览会开幕前,设计大门意象的设计师想要使用台湾木材来制作他的设计品,“当时设计师说他想找有FSC认证的台湾木材,和他配合的包商曾经跟我们合作过,知道我们用台湾木材,所以跑来问我们。”梁国兴笑了笑,当时包商问他,自家木材有没有FSC认证,他一头雾水,“听都没听过。”

FSC认证

FSC(森林管理委员会)是一国际性的非政府组织,它的会员包含非政府组织、木材贸易、加工以及消费者组织等团体。 成立目的在促进森林经营能满足适宜的生存环境、社会利益及全球林业的经济可行性等三项条件。FSC 以林地作为认证的基础,用来查核某一特定之森林的经营方法是否合于认证作业标准。凡印有该标志的木材,即表示木材是来自次森林或人工种植的森林,而不是原始森林。资料来源:郑钦龙(1999),〈国际森林认证制度及其对台湾木材市场影响之探讨〉。

后来设计师遍寻不着台湾有得到FSC认证的台湾木材,在包商转介下来到正昌参观,也考察了他们的林场,认为他们虽然没有拿到这项国际认证,但在造林、砍伐等程序上都符合FSC的精神,因此还是与正昌合作,用了他们的木材来制作花博的大门意象。

过了一阵子,邱祈荣也问梁国兴,怎不申请FSC认证?当时梁国兴觉得自家木材并不出口,没有非要拿到这项认证不可的理由,而且做林场调查需要人手,他们负担不起,“后来邱祈荣说他找学生来帮忙,调查了1、2年后,向认证单位提出申请。”

有趣的是FSC的成员到正昌的林场现勘后,反而劝退梁国兴,“他说我们的规模这么小,国外都是一次几千公顷的林地在申请的,我们才200公顷,而且又不出口,应该不需要吧。”梁国兴后来是用“搞不好以后有机会出口”,才说服对方继续完成认证程序。

台湾木材市场已经失落了30年,把断裂的供需两端重新接合起来是农委会第一要务。
台湾木材市场已经失落了30年,把断裂的供需两端重新接合起来是农委会第一要务。

2015年正昌制材厂成为台湾第一个拿到FSC认证的厂商,但这项认证在推广台湾木材使用上却没有太大的加分作用。梁国兴有些无奈地说:“有客户想用我们的木头盖‘绿建筑’,结果发现使用台湾木材在绿建筑标章里头,并没有加太多分⋯⋯,我还以为会加分很多咧,感觉好像没有很鼓励使用台湾木材嘛。”

要重新利用森林,官方同时也面对着庞大的心理压力。台湾山林当年在各方抗议下,才得以休养生息40年,如今要重启伐木,不免让人担心。“为了避免环保团体有疑虑,我们未来在采伐和造林上,都会引进FSC认证,确保程序符合生态永续。”李允中说。

如今林务局开始想重新把台湾木材推进市场。原因之一说来尴尬:1996年启动的“全民造林”计划在2004年停止,期间总造林面积达3万6千公顷,如今当年奖励造林的契约在2011年后陆续到期,这些树木将何去何从?

但台湾木材市场已经失落了30年,把断裂的供需两端重新接合起来是农委会第一要务,“像是过去我们曾经遇过高雄的家具业者想要找桃花心木,台中的林农想要贩卖手上的桃花心木,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李允中说道。为此农委会正规画“媒合平台”,企图为厂商和生产者找到彼此,期待未来有了媒合平台,就不怕供需面错过对方。

不过要重新利用森林,官方同时也面对着庞大的心理压力。台湾山林当年在各方抗议下,才得以休养生息40年,如今要重启伐木,不免让人担心。“为了避免环保团体有疑虑,我们未来在采伐和造林上,都会引进FSC认证,确保程序符合生态永续。”李允中说。

只是想要增加林木自产,又能拉抬多少自给率?相较于邻近的日本,虽然台湾和日本的森林覆盖率都在60%上下,但负责林业振兴计划的农委会参事张彬也坦言,台湾的林业自给率绝对无法媲美日本达到30%以上,“我们可以到3%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且在不敌进口材价格优势的前提下,农委会设想的是如何为台湾林业找到高附加价值的市场,和进口的林材做出市场区隔。“我们就是锁定那2%的消费者,今天张忠谋想要什么产品我们就做给他!”农委会企划处技正黄志坚,为这项计划下了这样的注解。

而会如此积极提升林材自给的能量,另一个原因更在于去年张彬参与了在巴黎召开的气候变迁会议(COP21),行前台湾政府提出“自主减碳计划”,其中森林的碳吸存效应也列在里头。但目前进入生长衰退的林木,在碳吸存功能上却缺乏效益。适当的经营人工林使其新陈代谢,减碳的效果才有办法提升。

为了链结起林木供需两端,10月18日,林务局新上任的局长林华庆,携着一班相关业务主管来到新竹横山,先是看了看他们的林场,又在充满木头香的会议室里听着梁兆清细数台湾林业的问题,直到日头隐没才离去。这班阵仗让梁兆清眼睛一亮。“租地造林45年,第一次有林业一级主管坐在这里喝茶,听我们谈林业的问题。”一方木头长桌边,梁兆清倒了杯茶,露出笑颜。

一整个下午的深谈,让梁兆清隐约感觉,台湾林业透出一丝光亮,“以前(林务局)没想到要关心(林业)没关系,今天开始做,那至少下个月应该会比现在好吧。”梁兆清轻轻啜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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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评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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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關於林木資源永續再利用,以及提高林產業附加價值,我想,若能藉由一些人民團體的力量,做為政府和人民間的溝通橋樑,可以是這篇文章延伸探討的方向。
    我想到的是漂流木。以台灣未來想提高木材自給率的方向來看,雖然漂流木是供給率不太穩定的木材,但是若以高附加價值的方向思考的話,不免是一項選擇。
    敝人目前在台灣漂流木文創教育發展協會,應能想出這篇文章所提出的問題的一些解套方式。
    https://www.facebook.com/taiwantad/

  2. 造林區(包含海岸保安防風林等)與行道樹等綠化帶,使用無性繁殖種苗的區域,真的應該要清查整理下,包含各種移植程序,避免同一棵樹成林的狀況。

  3. 很有趣的專題,好!
    一個對林業毫無的香港人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