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峭语] 爱情是一次次滚石上山。
2012年1月,台湾歌手凤飞飞去世,为了写她,我查了很多资料,随即发现一个细节,她真是非常喜爱“彩虹”这个词,不但唱过《一道彩虹》、《奔向彩虹》,就连她主持的综艺节目,也叫《飞上彩虹》和《一道彩虹》,这些节目通常在她的歌声里开场,而她最常唱的是琼瑶电影主题歌《我是一片云》和《奔向彩虹》。
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彩虹”呢?固然因为,出自琼瑶电影的《奔向彩虹》和《一道彩虹》这两首歌,在她歌唱生涯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也因为,“彩虹”所蕴含的象征意味,对她以及她身后的人群,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她的一生,不像巨星的一生,更像身边的母亲或者姐妹的一生,她辛苦耕耘,她善于听从歌迷的意见,她的行腔运韵,始终没能脱掉南方的口音,而她的歌声,气息绵长,热情奔放,充满能量,带给人的,是慰借和希望,所有这一切,都可以用彩虹作为象征。
所以,《流水年华凤飞飞》一书作者陈建志,将凤飞飞的比作“大地之母”,是“台女至尊”。中正大学中文系许东海教授则撰文阐释凤飞飞:“彩虹固然成为凤飞飞数十年与台湾一路并肩走来的辉煌演艺标志,但更重要的意义是蕴含着台湾社会经由朴实起家,刻苦向上,终将飞黄腾达的时代精神勋章,并且彼此分享属于台湾生命力天空里最为绚烂动人的『一道彩虹』。”
和亘古以来的任何一个时代一样,男性几乎不能给他们任何帮助和慰借,她们只有在苏醒后的余痛中成长,让生活如常,让夜晚安静。
彩虹不只是凤飞飞的象征,也可以是更多女性的象征,彩虹的成因、彩虹的形象,都可以用来象征女性身上一种巨大的力量:复原力。她们弥合伤口,缝补裂缝,给家庭和孩子以荫庇,使艰难的时代显得柔润。这种复原力,是女性最珍贵的力量,所以,在古代神话中,女神总是担当补天沃土之责,所以,在诺贝尔和平奖中,有12位女性获奖者,是所有奖项里,女性获奖者最多的。
西班牙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Pedro Almodóvar)曾经拍摄过许多与女性有关的电影,最能展现女性的复原力。在他的电影中,女人们生活在重重灾难中,疾病、生育、飓风、大水、火灾频繁出现,和亘古以来的任何一个时代一样,男性几乎不能给他们任何帮助和慰借,她们只有在苏醒后的余痛中成长,让生活如常,让夜晚安静。
在我喜欢的香港电影《东方三侠》和《现代豪侠传》中,是女性在几乎快要变成废土的城市里,为人类找到了水源。西德尼·谢尔顿(Sidney Sheldon)的小说里,更是塑造了大量生气勃勃的女性,她们即便在大萧条的时代,也设法让生活显得不那么艰难,即便在人生最黑暗的低谷,也设法翻身,并寻找扬眉吐气的契机。
男性的力量,有点像上帝的力量,一只手建设,一只手破坏,而女性的力量,却更多体现为建设和复原。
电影、文学多数都是虚构,却准确地反映了女性的地位,和人类对女性的期望──她们是复原力的携带者,时代的进步,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此。男性的力量,有点像上帝的力量,一只手建设,一只手破坏,而女性的力量,却更多体现为建设和复原。
不断的复原,还会为女性带来成长。对于女性来说,这是主动的选择,也是情势所迫,因为,在体力上、在社会地位上,在资源获取的链条上,她们总是处于下风。当可以分享的物品越来越少的时候,最先被牺牲的、被严格划分在分享权之外的,首先是女性和孩子。女性对资源的紧缩更为敏感,她们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是“救生艇需要丢下一个人才能不继续下沉”这种考虑发生时,第一个被目光打量的性别。
所以,女人必须自觉自省,必须分泌持续不断的坚强,成长、复原,带给世界希望,并让这一切成为她们的职责,甚至本能。如果她们需要一个图腾,一个象征,那应该是彩虹,在雨后的天空矗立,以新生之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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