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出轨游戏

莉莎蠢蠢欲试的,是婚前来一回“轰轰烈烈”的出轨。
图:Wilson Tsang / 端传媒
风物

[繁花之地]迷航者以歌为引领,海妖以欲望的魅音灌溉繁花,肉身是流动的水,有液态的忧伤与欢愉。

图:Wilson Tsang / 端传媒
图:Wilson Tsang / 端传媒

莉莎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认真读书考上不错的大学三年级时结交男朋友,毕业后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成为一个阳光女孩,二十六七岁的时候准备结婚,未婚夫是她第一任男朋友,德国人,和她同年。莉莎说:明年我就要嫁去德国了。

一切都相当美满,异地恋可能是当中小小的苦涩,但不要紧,还有半年时间莉莎就要和未婚夫团聚了,踏入一段看似也会像前二十多年一样顺畅的人生。

然后在一个德国已经冷得气温只得个位数字,但香港仍然可穿着短袖的“初冬”上午,我匆忙出门工作,平日鲜有联络的莉莎给我传来短信:“我想问你关于一夜情的事。”

“严格意义上的一夜情,我整个人生里只试过一次。”我这样回答莉莎。

“我想问你关于一夜情的事。”

莉莎说:“我一生里头只有一个男朋友、一个性伴侣,而且我们快要结婚了,我想在死前试一回出轨。”

我忽然就想到一些很老套的电影情节,乖巧的准新娘在婚礼之前和姐妹们举行盛大的bridal shower,姐妹们送来了健美的男子来做礼物,让新娘在婚前和陌生男子胡混一场,睡醒以后重设回贤妻良母的角色。这个情节换成准新郎也是可以的。

一夜情简单,我问莉莎你想去酒吧还是下载一个交友程式,并且不忘打趣说酒精会影响性能力啊,去酒吧寻刺激好像不是好主意,而且和美丽又火辣的女生在酒池肉林里争夺艳光这回事我真是毫无经验,但交友程式一旦被朋友发现的话又难免落人闲话,看来要用匿名的方法去找寻一夜情的对象。我说老半天后,莉莎打断我,说:“我有心仪的对象,我对他一直都很有好感呢,我想试试发展。”

可惜恋爱不是电子游戏,不能 restart 再来一次,也不能够在越出你控制范围之时逃逸避走,不管是一时或是一生的恋爱都要有承担的时刻。

原来莉莎想说的并不是陌生男女的一夜情,莉莎蠢蠢欲试的,是婚前来一回“轰轰烈烈”的出轨。

但这种出轨,不就是情变的前奏吗?我总不反对任何恋爱游戏,也不觉得在一对一关系以后有其他的亲密关系就必然有错,但很可惜恋爱不是电子游戏,不能 restart 再来一次,也不能够在越出你控制范围之时逃逸避走,不管是一时或是一生的恋爱都要有承担的时刻。我不知道这种“轰烈”的出轨会不会成为三个人的痛苦,定或是会成为一段挺有趣的经历,莉莎最后有没有和那种有好感的男子发展更多我也没有细问。

有时候我会想,我们之所以会出轨,之所以会觉得要在踏入某种稳定状态之前做一些破格的事,其实到底会不会都是因为人天生想要打破规矩,一夫一妻这种一对一的婚姻/恋爱制度牢牢地框限我们,才会引起那么多因为越轨而来的伤害与快感。然而打破总是容易的,打破以后才是问题所在,如果你并没有打算要打破原有的制度再建立新的关系模式,那至少要有收拾的勇气,收拾与重建所需的力气,总是和摔出石头的快感相当,或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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