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风景]如果把我的浮光掠影中國大陸記行,當作一本小集郵冊……
我总是回想起三十多岁时,作为背包客旅行(或极接近那样的单薄贫乏状态),浑浑噩噩,像爬虫类无时间流梦境,所看、听、闻、感、摄印在脑中的“中国”;和后来这几年,较常搭着飞机,在不同城市的机场安检过关,排在那身体似乎仍在小单元位无比自由之窜跳、扎实与群体招摇、撞击,却整大厅整片穿着 polo 衫、名牌洋装,甚至更年轻些像吴建豪那样的美国街舞青少年装……的人潮动线;有人接机,住进旅馆,走进不同城市的书店,被招待在不同餐厅的包厢或酒吧;谈着《2666》或《繁花》……说实话我觉得那好像分别装在我左脑和右脑的两个国度。像两间播放不同片子的电影小厅,秘密的,如果想像有个男孩,瞪大眼睛趴在水族店外的玻璃缸前,看着里头款款摆鳍的不同鱼群、水草、火虾或琵琶鼠;那应该是有两个完全不同想像的鱼缸。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