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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华裔商人将承认向中国走私美国海洋技术

定居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华裔商人Qin Shuren周三承认非法出口设备,美国官员认为设备可以帮助中国打造水下无人机舰队。

2015年2月20日,中国海军在希腊雅典出席一个庆典。

2015年2月20日,中国海军在希腊雅典出席一个庆典。摄:NurPhoto/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华尔街日报记者 Kate O'Keeffe / Aruna Viswanatha / Jeremy Page

刊登于 2021-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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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 Qin Shuren 在波士顿郊区富人区韦尔斯利的邻居所述,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水下无人机的兴趣。

他们回忆称,这名中国人曾经邀请当地的孩子们在他家后院游泳池里测试水下机器人,还有一次在他小孩的学校里演示此类机器人。

2018年,当警察来到 Qin 的殖民风格住宅并将他逮捕时,邻居们都惊呆了。周三,Qin 将在联邦法院承认重罪指控,他被控非法为中国一家军事研究机构购买了价值逾10万美元的美国海洋技术。

根据 Qin 与波士顿美国检察官办公室达成的认罪协议,预计他将对合谋违反出口规定、签证欺诈、向政府机构撒谎、洗钱和走私等罪名认罪。

作为交换条件,检方同意撤销其他几项指控,并表示他们将要求对 Qin 从宽量刑。他可能会被处以七年左右的监禁,具体取决于法官的裁定结果。

根据美国官员提供的信息和本案中提交的法庭文件,Qin 是中国打造水下无人机舰队宏伟计划中的一员。该计划一定程度上依靠获取美国及其盟友的先进技术,并且正逐渐成为对美国海军力量的威胁。

中国政府正在太平洋、印度洋和北冰洋部署越来越多先进的水下无人机,形成传感器探测网络,美国官员认为该网络可能追踪美方潜艇。这可能会削弱美国海军的水下关键优势,而与此同时,美方的海上舰艇也越来越容易受到中国飞弹的攻击。

中国国防部没有回应关于其无人潜航器(UUV)性能的问题,但表示,关于中国窃取美国技术的说法纯属不实指控。

Qin 的律师在法庭上称,Qin 是一个商人,向中国科学家提供海洋学仪器。律师称,Qin 移居美国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接受美国教育,并与总部设在美国的制造商开展更多业务。

根据 Qin 的认罪协议,预计他将承认使用虚假航运信息从一个美国供应商手中购买了60个水下测音器。该设备用于探测和监测水下声音。

检方称, Qin 误导了美国供应商,他谎称这些水下传声器是为一家中国民用研究机构准备的。但这些设备最终在没拿到必要的出口许可证的情况下,被运到了从事军事研究和参与水下无人机项目的中国研究所。

美国检方还表示, Qin 向中国出口的产品包括无人潜航器和机器人船。他们表示,在2015年至2018年间, Qin 向中国政府控制的实体提供了价值800万美元的货物。检方称,买家包括中国海军南海舰队和海军潜艇学院(Naval Submarine Academy)。

Qin 将只对与水下传声器有关的指控认罪。

Qin 于2019年在韦尔斯利的家中门廊接受的简短采访中称,他从来没有卖过无人潜航器,而且提供的设备只供科学研究,大多面向中国学术机构。Qin 表示,他的遭遇悲惨之极。他在交纳200万美元保释金后获释。

Qin 称:“这种设备就像水一样。”他称:“你可以把水卖给军队,但这是否意味著它应该被限制?美国公司向中国出售海洋科学设备赚了很多钱。”

美国情报官员将中国视为美国面临的头号国家安全威胁,最近的一份报告称中方在一系列新兴技术方面是“近乎势均力敌的竞争者”。

该报告称,中国政府将继续威吓南中国海和东中国海的对手,在争议区域越来越多地利用空军、海军和海事执法平台来展示实力。

Qin 毕业于位于沿海城市青岛的中国海洋大学(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他2005年在青岛创办了青岛领海海洋仪器有限公司(LinkOcean Technologies),进口海洋科学设备。他在2014年前后移居美国,家住马萨诸塞州,并且继续经营该公司。

他之所以引起美国政府注意,是因为他给马萨诸塞州普利茅斯的无人潜航器制造商Riptide Autonomous Solutions发送了一系列电子邮件。

法庭文件显示,Qin 曾多次给 Riptide 写信,询问购买该公司供应给美国海军的小型水下无人机的事宜。呈送法庭的文件显示,他在2016年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对你们的微型无人潜航器很感兴趣,想卖给中国客户。”

法庭文件称,Riptide 高管将此事通报给了美国当局,后者派了一名海军犯罪调查局(Naval Criminal Investigative Service)探员,与 Riptide 的一名代表一起与 Qin 会面。

在2019年初收购了 Riptide 的英国武器制造商英宇航系统公司(BAE Systems PLC.)向《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表示,公司与当局进行了合作,并称前Riptide雇员和英宇航系统公司的现任员工中都没有人受到任何不当行为指控。

据海军犯罪调查局提交给法庭的报告,2017年4月,Qin 与 Riptide 的相关人员见了面,他身穿印有领海字样的运动衫和牛仔裤,带了绿茶作为礼物。

美国调查人员称,他提议成立一家美国公司,购买 Riptide 的产品,然后运往中国。“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扩散策略,”国土安全调查局(Homeland Security Investigations)特工 Brian Andersen 在2019年12月的证词中说。

Andersen 称,他当时还对 Qin 想要购买能收集实时数据的 Riptide 载具感到担忧,这种工具可能与海军官员更相关,而不是海洋学家。

Andersen 开始假扮成经纪商与 Qin 本人进行沟通。据本案涉及的电子邮件显示,2017年7月,Qin 想让 Andersen 从一家为美国海军供货的英国国防承包商手中获得声纳浮标的报价;该装置通常用于搜寻潜艇。

Andersen 后来作证时称,到2017年夏末,他担心中国正在研发一套系统,其中将包含一种水下自航器(AUV),并以某种方式与声纳浮标联合运用于于军事作战,这将使美国人民处于危险之中。

Qin 的律师在法庭上称,美国政府在2017年夏天进行了一场试图查出 Qin 违反出口管制行为的卧底行动,但结果徒劳无获。

法庭文件显示,2017年11月 Qin 从中国返美时,美国边境官员在波士顿国际机场暂时扣留了他,并没收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和 iPhone。

检方称,对这些设备的检查显示,Qin 对运往中国的货物虚构了最终使用者的身份,其中包括来自美国国防承包商的货物。

熟悉 Qin 案件情况的美国官员称,这表明中国是多么容易绕过美国出口管制。这些管制要求得到豁免才能出口敏感技术,其中包括许多无人潜航器。

一些美国官员、企业和学者试图区分合法商业或科学交流活动与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活动,而中国的无人潜航器计划给他们带来了难题。

此类产品广泛应用于科学研究、船舶维修和石油生产,但由于电池动力、水下通讯和人工智能方面的进步,它们也是水下作战的有力工具。

中国建立无人潜航器舰队的动机既包括保护自己的新核飞弹潜艇和阻碍美国在亚洲的军事干预,也为了掌握未来技术和开发海洋的全部潜力。

国家主席习近平2018年参观一个中国海洋研究中心时称:“建设海洋强国,我一直有这样一个信念。”他在那里视察了无人潜航器。

英文原文:Businessman to Admit Smuggling Marine Tech to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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