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玩这个?”
因为家中没有 Playstation 和 Xbox,我要等到去年底《荒野大镖客2》(Red Dead Redemption 2)登陆 Google Stadia 才终于玩到这款游戏。算是后知后觉,玩完却念念不忘,很快又从头玩第二次,并准备要再玩第三次。Game On 编辑看我不时在脸书贴游戏截图也是纳闷,故有此一问。
《荒野大镖客2》(Red Dead Redemption 2)
开放世界的西部动作冒险游戏,大部分故事发生在1911年,美国旧西部解体之后。 玩家扮演的主角和自己所在帮派的兄弟在最后的西部四处劫掠、挣扎求生,在时代巨变之中审视自己曾经笃信的一切。
是有点无聊的。可是每次打开游戏,我都在电玩世界最好的剧本里再了解亚瑟摩根(Arthur Morgan)多一点,也再疼惜他、牵挂他多一点。游戏最后一场(虽然之后还有长达三十多小时的终章),身患绝症的亚瑟为留一线生机给帮会手足约翰(John Marston,《荒野大镖客2》主角),独自在山坡上跟平克顿国家侦探驳火。喋血半生、四面楚歌、枭雄末路——这场我只能流著泪著打完,眼前一片模糊,几乎枪都瞄不准。亚瑟合眼长眠,清晨的太阳在地平线冉冉升起,我也放下手掣大哭了,没人旁观都自觉场面荒谬。
《荒野大镖客2》之所以精彩,亚瑟之所以是最叫人心痛的电玩主角,因它骨子里是个关于人的身份﹑存在条件与意义的故事,这叫我忍不住想起只比亚瑟迟一年出生的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Max Weber)。生于普鲁士富有家庭的韦伯,跟美国低下阶层出身的亡命之徒亚瑟一样,目睹史学家霍布斯邦笔下“漫长的十九世纪”带来的工业化和城市化,看到“野蛮”的旧世界被文明逐渐吞噬;看到人被机器取代,成为机器和科技的囚徒;看到理性化将被关进文明和现代社会的铁笼子里,再也飞不出来。《荒野大镖客2》的主线无疑是忠诚与背叛,但它更是关于人被无情地推进现代社会,被逼在新世界找寻身分与意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