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袭城,时间的概念变了,以前算一天、一周,现在要以人间大事为分水岭,“武汉封城之前”,“市面上还能买到口罩的时候”,此时与彼时中间那堵墙隔开两个世界,那边慢慢运转,这边迅速崩坏。
上次写 Game On,还是疫前的秋。说真话,栏目被关是很难过的,但自从以游戏作为志业开始工作生活,这已是常态:在一切紧要关头,需要分配资源、开源节流时,游戏往往最先被牺牲。与人类悲欢离合相比,游戏太轻盈也太戏谑,有时还会触犯大众的神经。
是临死挣扎,我还在写游戏的潜能、游戏的力与美,于是告别篇题为《游戏可以是什么?》。一晃数月,每日里噩耗从我们费力砌好的保护层缝隙渗透,大家哭喊、坚强、脆弱、伤悲、麻木、冲动,一轮一轮,之后还是要面对真相:也许我们真的控制不了病毒,控制不了世界,最重要的是,也控制不了自己。但生的欲望无法浇灭,仍有人在亲吻、做爱,有人做运动、煮饭,想要夺回一点安全感、一点主动权。游戏当然是绝佳避难所,这时我脑中的问题进化为:游戏可以做什么?
在这样的时刻,游戏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