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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地台侨记事:华人不再?老面孔与新时代

失去了姓氏的华人,还是华人吗?不会说华语的华人,还是华人吗?“台湾来的人”也是华人吗?为了与中国领事馆交流,“国民党部”可以改名吗?留在大溪地的华人,各自有不同的答案。

和很多华人社群类似,大溪地许多带有民国色彩的组织,也成了新中国想要夺取的滩头堡。对于新中国迎拒存疑,却又难抵红色资本的巨大诱惑。统整管辖所有大溪地华人组织的“信义堂”会议室里的墙上,五星红旗和中国政协赠送的匾额,都具象地说明了这些动态。

和很多华人社群类似,大溪地许多带有民国色彩的组织,也成了新中国想要夺取的滩头堡。对于新中国迎拒存疑,却又难抵红色资本的巨大诱惑。统整管辖所有大溪地华人组织的“信义堂”会议室里的墙上,五星红旗和中国政协赠送的匾额,都具象地说明了这些动态。图:作者提供

特约撰稿人 李易安 发自大溪地

刊登于 2018-10-12

【编者按】二十世纪的华人历史,有一半是在世界各地奋斗求生、流离寻岸的旅程。今属法国境内的大溪地岛屿上,也有一片华人落地生根的丛林。特约撰稿人李易安被一张“大溪地国民党部”的照片吸引,亲赴当地,在当地华人世代交替的时刻,完成系列观察访谈笔记,第一篇为〈大溪地华人记事:南太平洋小岛上的“国民党”与关帝庙〉,此为第二篇,谈起在时光荏苒中,逐渐流失的华人姓氏、与随着时代变迁的“华人”认同。

对大溪地华人存亡感到忧心的,不只是学者。

有天清晨,我在关帝庙遇见每天都来晨运的萧老伯。他听我从台湾来,居然激动地拉着我抱怨,“现在的年轻华人根本不会说客家话。女的嫁法国人、男的娶马欧希人,以后不会再有大溪地华人!”我安静地听他滔滔不绝了半个小时,仿佛难得有人愿意倾听这些。

老伯的话有些耸动,实际上,华人和外族通婚早就见怪不怪,也本就是华人在法规缝隙中求生的产物。

比如在国籍法修改之前,华人在买卖土地、登记公司时都有许多限制,因此有些和马欧希人生育后代的华人,干脆不和妻子登记结婚,目的是让孩子得以用“父不详”的方式,登记为妻子的孩子、进而获得法国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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