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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纯:左翼青年与“反国家主义联盟”

在左翼自由主义者、女权主义者、托派和坚定的反国家主义毛左之间,可以有更大程度的共识和巨大的联合空间,激发更有行动力的群体主导的抗争。

自自由主义强调个性的自由发展,而“组织”是压抑个性的,所以自由主义者里面,不管是学者、记者、作家,还是维权律师、公益从业者和社会活动家,基本都是独立的,或只属于一些不具备团结性的“机构”。

自自由主义强调个性的自由发展,而“组织”是压抑个性的,所以自由主义者里面,不管是学者、记者、作家,还是维权律师、公益从业者和社会活动家,基本都是独立的,或只属于一些不具备团结性的“机构”。摄: Feng Li/Getty Images

刊登于 2018-08-13

#评论#陈纯

自胡温体制以来,期待经由经济全球化、民间启蒙和公民社会运动共同推进中国政治改革的“渐进改良主义”,已经宣告破产,这就使得不甘于接受现状的思想者和行动者不得不另谋出路。近期的#Metoo运动,在很多社会领域中激发反响,其中之一便是,坚守旧有路线的“自由派”和一些更激进团体,难以就新近涌现的社会议题达成共识,而在自由派阵营内部,那些希望开拓新进路的成员,也和上一代人产生了隔阂。

上一代自由派“失败”的原因很多,从我自己的观察角度而言,“组织性”问题是其中之一。一方面,自由主义强调个性的自由发展,而“组织”则有压抑个性的趋向,所以自由主义者里面,不管是学者、记者、作家,还是维权律师、公益从业者和社会活动家,基本都是独立的,或只属于一些连带性较弱的机构。另一方面也有大环境的原因:中国政府对任何体制外的“组织性”都十分警惕,那些稍微具有“组织性”特征的非政府机构,基本都被当局以各种借口消灭掉了;而为了尽量在政府允许的框架内活动,上一代的自由派也有意不去太多考虑“组织性”的问题。

“组织性”之所以重要,还因为我不太相信这个政权可以再维持几十年。一旦它崩盘,在不存在良性组织的情况下,中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自由民主政体。中间会经历什么,建立起来的又会是什么,我们都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我不相信如刘仲敬所言,组织力量来自于带有“封建”性质的小共同体,那样的等级制和父权制的社会也绝对不是自由派该去追求的。

此外,自由派阵营的部分中青年学者也开始反思,自由派对中国革命的评价是否过于消极,忽略了它对提升中国国力和国际地位、促进中国社会各方面的平等(尽管又制造了新的不平等)所做出的贡献。这种意见不无道理,如果对1949-1978这一段时期全盘否定,那不仅大部分中国人在感情上难以接受,从历史哲学的角度,这种叙事也是难以自圆其说的。恰好此前我重新看了亨廷顿的《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里面高度赞扬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组织能力,于是我再次拎起了“怎么办”的问题。而要解决这一问题,自由派“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必须眼光向外,观察当下中国左翼青年运动的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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