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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创口拼图:沉默、冷感与不被允许拥有的记忆

“我们一直处在后八九时代,无论你对这个事情如何不在意,你都生活在它的影响下。”

六四天安门事件29周年,香港支联会主办的维园烛光晚会有11.5万人到场,坐满6个足球场。

六四天安门事件29周年,香港支联会主办的维园烛光晚会有11.5万人到场,坐满6个足球场。摄:Stanley Leung/端传媒

端傳媒社群組

刊登于 2018-06-11

#六四周年#Your Opinion

【编者按】:六四天安门事件29周年,香港支联会主办的维多利亚公园(维园)集会悼念当日到场11.5万人,坐满6个足球场,大陆“摇滚教父”崔健六四前夕在广州低调献唱,而中国大陆社交媒体则继续一篇噤声。此外,香港九家大专院校学生会继续缺席集会,有读者留言亦提及中国海外留学生对六四的同样冷感,千禧世代对六四的沉默成为成为天安门事件本身之外的另一个焦点。

政治意识启蒙,历史观的基色,不被允许拥有的记忆,符号化......历史疤痕的疼痛感似乎仍然历历,时间却在世代间划下屏障,我们整理了读者们在圆桌“六四周年”标签下文章的评论,希望用读者的观点和感受,拼凑出六四创口如今的样貌。

专栏 Your Opinion 精选重要报导、争议话题底下,读者的评论、来信、或者获得授权的个人脸书感言,整理成文并发布,让更多人可以读到你的观点,让声音穿透同温层。欢迎你继续在端APP网站写评论,在端的Facebook留言,或者写信给我们community@theinitium.com。我哋实睇,一条都不会走宝。

历史观、启蒙、亲友离散的叹息......六四对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sagabrahma3:直说吧,六四是我的账户密码,所以我永远不会忘记它,默存心中,但不必多言,需要的时候必然会发挥作用,无它。

大虫虫:对我来说是一个符号,标志着民主的快速觉醒和结束,最起码对现在二十多的我来说,无论是做何考虑,绝不会像当年那群大学生青年一样为自己的信仰而呼号呐喊了…

常常:六四改变了中国很多东西,有些事不了解六四根本无法解释,所以六四对我来说是我历史观的一部分,没有历史就没有未来。

zazhime:这是一场对人权践踏的暴行,无关活动者的活动理由是否合理,当政府举起枪射杀他应庇护的群众的时候,他就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更何况那些年轻的生命殒落不只是一个人的悲剧。

浓缩为早逝:我最初的政治启蒙。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整个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让我从骨子里讨厌共产党,还有各式政客,再继而对政治非常非常失望。对了,我是在大陆长大的。

辛吉尔大茶碗:六四是小时候妈妈的朋友谈起她无法回家的弟弟时的叹息,也是奶奶的朋友耄耋之年仍要奔赴海外看望漂泊在外的子女的原因。有时候看着活下来的步入中年的那些当年的年轻人反倒觉得心中的形象有点崩坏。

ChaCa:大学会越墙之后才完全了解到这段历史,当时对我是不小的冲击,完全让我从中国梦中醒来。假如我身在八九年,依我的性格可能也不会参与其中,多半还会在旁边冷讽。但是要说六四对我影响,大概就是在歌功颂德声中,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吧。

stanchu:这段时间在北京,跑了木樨地和天安门广场,氛围诡异阴森,心里五味杂陈,晚上十点多的木樨地站,那么多那么多的摄像头在盯着你,我想大喊一声平反六四,却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只敢怒而不敢言,想哭。

今天的中国和十年前怎么比,和三十年前又怎么比,经济水准、国际地位的提升给我们国家的公民到底带来了什么?

祯寻:“六四”是当代中国不可忽略的大事件。从中我们能管窥到共产党的本质之一斑,它对中国人而言同时是宝贵的经验。民主法治的进程是曲折的,但中国同胞至少用生命和鲜血尝试过抗争。这种精神,作为一种不可全数抹灭的集体记忆,多少将会为未来的改变发挥它的余热

我再也不能像无知者那样爱戴他们,不去接受他们露出的虚情假意,也不能尽情地投入身边的歌舞升平——只要他们愿意,撕碎你我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那么轻易而毫无代价。

By rhrm

necent:我生于1989年。小时候长辈们闪闪烁烁的提到过89年的事情,但没有任何渠道可以知道。后来到了高中,学会了翻墙,通过《天安门》这个纪录片了解了这个事情。上大学时,听到了刘晓波先生获得诺贝尔奖的新闻。我认为,我们一直处在后八九时代,无论你对这个事情如何不在意,你都生活在它的影响下。

rhrm:不谈谁是谁非,不谈如何纪念,我只想说,虽然我当然没有在那一天流过血,心中却留下了一样的伤痕。自从我看到了哪些残酷的影像,血腥的照片,我就明白,今天统治着我们的这个政权,是心狠手辣,可以不把人当人看的刽子手。我再也不能像无知者那样爱戴他们,不去接受他们露出的虚情假意,也不能尽情地投入身边的歌舞升平——只要他们愿意,撕碎你我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那么轻易而毫无代价。

桃太郎9527:跟大多数网友一样,没有亲身经历,周围人也没有经历过六四。关于六四都是网上和部分书籍谈到的。我比较认同一种观点,那就是六四作为一个现象、一个符号,本身仅仅是一个事件。其带给我们更多的应该是种反思,反思我们这个国家、国家制度、政党制度以及未来我们该怎么办。所以,记住六四,不仅仅是那个事件,更多的是对国家和未来的期盼。

fanfanrat:是一种历史责任。

不是亲历者,也不记得何时听说这件事。依稀记得是小学时同学之间的流传。不论政治观点,在当下这个鼓励遗忘,遮蔽研究的风向中,个人能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记住,记住,记住。这也是一个诞生过太史公的民族的历史责任:我们有责任给后代还原一个清晰的时代,还原那一代人的理想,抗争和牺牲。这个责任负担在每一个人的肩上。

青山有幸,白铁无辜。只有一个清晰的时代图景,才能给这个(上一个)时代的人们或千载流芳,或遗臭万年的定论。

卡库啦酱:家里的一位远房舅舅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小时候辗转从长辈的家里嘴里听说过,89年的那一晚上他要去天安门集会,后来拉肚子了没赶上,“还好没赶上啊,不然人都没了”。我不清楚那一年6月4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个时候亲戚的形容“ 大家都去北京呢!人多的,都挤在车厢里脚都不能着地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戏谑的成分,总之很好奇。

后来,上大学,同学院的一名女生据说因为6月4日在学校图书馆发了纪念六四的传单被带走了,整个学院人心惶惶,我给他们寝室一个同学的同学打电话(你看关系绕多远),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接电话的同学(因为和同寝关系好)正在被辅导员监控。那算是现实生活中离六四很近的一次了吧。

我现在也不能保证说我是否真的了解六四了,只是我很佩服那年能走上天安门集会的大学生,我想问换我自己有勇气吗?也许有,也许也没有;我也很佩服我那位同学院的学生,后来她的遭遇更让我尊敬与心疼,我自认做不到她这般勇敢,只能躲在网络里默默地支持她们,敬重这些还在抗争的人。

千禧世代的六四沉默:是无知,是距离感,是另有所想,还是利己主义的盛行?

六四事件接下来就是被赋予新的意义,或是记号化之后,用来号召新的理念与行动而已。

By ShiroCrow

燹夜:我内地的一名大学生,要不是初中的一位政治老师经历过,在邓小平南巡那一课把这个作为一个原因说了一下,我想我跟我学校大多数学生一样,不知道有过六四事件!还谈什么冷感不冷感的?!

黑色面包:作为大陆大学生有一种羞愧感吧,就像有的评论说的,纪念本身就是一个形式,而我们从未有过这个记忆,还谈什么冷淡不冷淡的。

刘无双:我觉得当代中国留学生对因六四事件离开大陆的民运人士的冷感也是要注意的,生活在不一样的年代,这些民运人士也需依赖当地的政治维持生存,导致中国留学生的有志之士也无法与那些前辈产生联系。

ShiroCrow:一个已经过去29年的事件,很难去要求新的世代有所“感受”。六四事件接下来就是被赋予新的意义,或是记号化之后,用来号召新的理念与行动而已。老人如果一直要求年轻人“感同身受”只会引起反感而已。中国史书上有多少屠杀,光看文字的话又能感受多少呢?

喜欢粉色的男孩:其实不光是对64冷淡,对整个政治也都保持是冷淡的态度。

一方面是整个社会现在就一直在反对这种个人的、非专业性的、兴趣的见解,比如民科、哲学的冷淡。人民都是期待把这些东西给专业的人去解答,自己只要生活好就行了 。

另一方面是信息封锁与真假的无法确定,让人民即使费力去了解也可能只知道了政府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mormor:六四,我没有经历过,但随着成长,接触的信息多了,明白事情的原委,也认识政权的残暴。

作为一香港人,数年前也曾支持平反六四。但现在,我却对此感困惑。首先,中国政权根本不因少数人抗议而动摇,加上绝大部分人,不论中港,都冷视政治,看到大部分朋友只顾吃喝,报导上不少年轻一代更遗忘六四,平反上的无力令人心灰。

其次,我是偏向港独派的,对于六四,渐渐觉得是中国内政,比起六四,我更希望花精力在香港前途问题上。

但是,作为一读过书的青年,面对六四,心中始终忐忑,正如看到不公义之事要阻止一样,不平则鸣。但正如前文所说,平反机会渺茫,那么,对于六四,我只能作为六四的传话人,告诉下一代。

我不会为其平反,但绝不会忘记,我认为这是一种对历史的责任。

以前的知识份子,大家讨论的是怎么让社会变得更好。 现在的社会人士,大家讨论的是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

By 阅读史莱姆

阅读史莱姆:其实现在这社会,不只是不在意六四,连反方,替六四辩护的人都少了。大家对于政治历史社会毫不在意,甚么专制民主资本社会主义,大家只会问说研究这些能够赚钱吗?

资本主义盛行的现在,大家只在乎的是钱跟自己稳定享乐的生活,连五毛的数量都少。 因为没钱赚,整个社会弥漫著,只要能让我天天滑手机无所事事,我的生活圈以外的世界怎样都跟我没关系这样的想法。一但出现对于政治社会与人类未来有抱负有想法的人,不管他是支持怎样的制度,大家都会群起攻之,“就这样大家安稳过日子玩乐不好吗? 非要没事找事做”。

看看现在大家对于知识的态度就知道了,书店只会卖关于理财还有星座的书,其他书籍都被丢到书店角落。

以前的知识份子,大家讨论的是怎么让社会变得更好。

现在的社会人士,大家讨论的是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好。

Metamorphose:中二那年中史老师给全级同学播放六四记录片,心感震撼,老师没有任何评价,只道这应该是我们需要知道的事。作为90后,我会说毋忘而非平反,因为历史并不是单由一个国家书写,后世终会对一个历史事件作出正确的评价。

历史这门学科,老师应该替学生塑造一个追求客观事实的环境,“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将事实搁置于学生面前,由学生自己对历史事件进行思考和判断。可惜主流社会仍未做到客观对待一切。个人非常认同“近代中国有很多知识分子用生命去希望改变中国⋯⋯当时的知识分子在追求什么”,我认为读书人应有责任去理解前人所追求的理想,至于是否“行动”,则应为个人的选择。

Adam_S:90年,河北人。

小学,六四是父母邻居口中谈论的话题。他们有人曾为此去过北京,有人在广播报纸电视中看到过报导。大家都说,那是一次血腥的屠杀,天安门血流成河,学生很悲惨。在他们眼中,六四只是一次热闹的事件。他们饶有兴趣的说各种党争和阴谋,并未提到过“民主”的字眼。学生螳臂当车的精神震惊了他们,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学生们为了什么。

中学,六四是历史老师讲述中国现代史时的插曲,前后只讲了不到10分钟,因为它并不是考点。对血腥场面的描述占了绝大篇幅,同样没有提到这次运动的目的。不过仍然在一个个热血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惊叹在中国居然曾经发生过如此惨烈的事情。

大学,国家开始封闭互联网,那时VPN还好用的很,去Google和YouTube上看到了很多介绍与视频,充满了对政权的仇恨和敌意。认可一切手段的驱赶,但是无法接受血腥的镇压。作为工科生的我,依然对“民主”一词毫无感知。

工作后,反而是一系列的美剧和电影,才让我对民主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对“公民”一词有了新的理解。政府管控越严厉,反而越想去多了解曾经错过的认知。和新认识的朋友同事聊天,发现很多人都不知道六四到底是什么。

将近30年,我才开始认真的去了解这个事件。开始,六四只是一件血腥的故事,现在,它是我揹负的责任。我有义务将它完整的了解与记忆,客观的将它告知我的朋友与孩子。这是所有中国人欠那些用血肉去抗击钢铁的人的债。

六四对我影响也只剩下对于对两岸社会的看法及逐渐习惯于“人人为我、我为自己 ”这样的社会风气了。

By chamberlain

chamberlain:身为一个在内地当地学校读了初中,在国际学校读了高中的人。六四事件在上历史课时是完全没有这个教材的,就连台商学校的历史课本这一段内容也被中共以白纸黏贴内容的方式覆盖住。

只有在回来台湾的时候,主动去找了相关信息才对六四有一点认知,的确也为其感到震撼。台湾近乎民粹式的政治方式,不公义之事已经容易透过网路让社会大众了解,但却无法有效率的坚持某项好的政策,两党之间多数沦为为反对而反对等。

但在跟内地当地学校的朋友聊天时,他们保持的态度多少都是希望将政治交给专业人士,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参与政治生活,而是自己负责好好生活就好。

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六四对我影响也只剩下对于对两岸社会的看法及逐渐习惯于“人人为我、我为自己 ”这样的社会风气了。

Rainbow___:我也是一位出生于1990年代的年轻人,我对六四的确也是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六四对于我来说,跟其他历史事件一样,只是一件历史事件,加上我本人及亲属无六四的亲身经历,我对六四的看法全部来源于网络和一些书籍。

略读了杨继绳的《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和吴仁华的《六四事件中的戒严部队》两本书,并且在网络上搜索了相关的视频与资料,让我对中共的劣根认识更加深入,六四已经过去,想要中共为六四正名可能性不大,至少在后邓时代不可能,加上六四发生才29年,有很多内部资料还处于机密状态,所能够著的史料也是极其有限的,而六四时在北京的亲历者,各有其说,也没有非常肯定的说法,所以六四现在还蒙著一层纱,我们也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得出大概。但这个大概也够了,这足以说明当年中共的恶行。

对于我们,也不能一直纠结最真实的史实到底是什么,应该追寻更深层次原因和后果,探索六四前后的社会生活方式以及中共高层的斗争,探索六四的来龙去脉及六四后中国的政治、经济以及社会各阶层的转变,这些才是史学界应该做的事。那些探索和研究不仅仅是史学界应该做的是,而是所有对六四耿耿于怀或是对六四有特殊感情等等的人应该做的事。仅仅惦记著六四那年的中共暴行毫无益处。

所以最终,六四对于我来说,意味著一种警醒吧,时刻提醒我应该追求的东西以及应该避免的东西。

rhrm:@Rainbow___: “探索六四前后的社会生活方式以及中共高层的斗争,探索六四的来龙去脉及六四后中国的政治、经济以及社会各阶层的转变,这些才是史学界应该做的事。”这句话说得过于轻巧了,六四的研究在国内是绝对的禁区,在国外进行的研究难以得到准确的第一手资料,并不是史学家不愿意研究,而是在中共不遗余力地掩盖和扭曲下,能做的太少。

Rainbow___:@rhrm 所以六四的研究估计要等多二三十年才会有相对比较大的进展,但是我们还是需要有这样的态度,再看看香港那些一天到晚说平反六四、结束一党专政的人,那样子去看待六四,是毫无益处的,是搞不出实质性的成果的,甚至会令年轻人生厌,可能会失去探索六四的接班人。

9_9OOps:@Rainbow___: 系统性的销毁档案又不是中共做不出来的事,人家现在就在做。等几十年之后除了还留在国外档案馆、数据库的,怕是什么都没了。

奈奈:@Rainbow___: 蛮同意您说关于“六四的研究估计要到二三十年后”,我反观台湾本岛发生的二二八事件,虽起因不同、经过不同,但同样被国家政权作为敏感事件对待,甚至因二二八事件开启了白色恐怖,使台湾进入了威权统治时期,二二八事件在当时也被政府定义成反政府的叛乱行动。——直到1980年代后,才逐渐获得公开与平反。

不过我认为一件事如果不再有人去提醒大众,那将很快的被淹没在历史中,最后只是在课本中以寥寥可数的几句带过而已,就如同我过去在求学过程中所得到的228事件经过,如果没有后来自愿人士积极的活动,我也不会想到去关心。

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太积极去倡导平反会导致一般大众的反感,太消极又可能会使真相就此不为人知,实在是两难。

Rainbow___:@奈奈 最后那一句也正是反映了现时的香港六四纪念和大陆对六四的封锁分别产生的影响了。

维园燃了29年的烛光是否已行礼如仪?是否还有意义?

写球的牧子:不管现在的香港朋友们有什么样的想法,不管现在的香港学生对于中国还有多少认同。

作为一个大陆人,我感谢香港29年的坚持,这一点会永远记在我的心里。

马路:老实说,近几年去维园,我已经不会太理会台上在说什么。反而还是会想看天安门母亲等维权人士的声音,今年李文足那充满活力的发现,令我既伤感又佩服。

墙奴:对历史的反思,不仅应该反思孰是孰非,而更应该反思其中的经验教训,以及今后该如何。然而目前很多针对六四的纪念,都明显缺乏后者。因此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丧失吸引力,沦为形式上的东西。

除了口号还是口号,将近30年过去了,连一条清晰的政治路线都没反思得出来。如何避免历史重蹈覆辙,前人为何失败,今后又何以成功,现在反思出了多少办法来?

9_9OOps:对于一个中共千方百计希望抹杀掉的历史事件,维园晚会这个形式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就等同于内容。

迷因:不想记念支联会的六四,因为看不到对新世代真正的尊重。

香港不能独善其身也不代表香港人有能力/资本/策略推动“建设民主中国”啊。

仪式是重要的,问题是:是你的仪式,还是我们的仪式。虚无压抑不可避免,世界已被构建成眼前的模样,一个让人无言的困局。但如何在悲观之下抱持理想建设著什么,走出属于我们的路,是一个困难但必需的课题。

对于一个中共千方百计希望抹杀掉的历史事件,维园晚会这个形式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就等同于内容。

By 9_9OOps

Fai:支联会明显缺乏更新转换的能力,廿九年如一日的二胡和大鼓让人有砸场的冲动,司仪的言说方式和措辞(明明二人都是年青得不得了)似乎都在迎合某个世代的气味。

不是说你加队年青乐队继续唱歌就叫做有年青人的声音。整个集会就是听不见年青人的声音。有人奋力喊“打倒共产党”,这种即场的参与为什么不能被吸纳?就像无线师奶剧,你越是迎合师奶就越是只能吸引师奶,最后只能靠师奶才能继续存在,恶性循环。

我是相当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支联会的时代转身那么困难?如果雨伞的气味无法融进维园,那就舖排全新的形式,以求涵括最多人,哪怕只是默站和点烛。支联会若不能独力支撑时代的任务(与时并进),就该交棒,或者与其他团体合办。

说到底,维园烛火不是属于支联会的。对我来说,维园只是一个抵抗的手势,不必对它有太多的期望,但它绝对有它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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