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攝影師沈諾基今年27歲,2019年在主流媒體任職記者,奔走前線,今年轉型為自由身記錄者。因家人工作關係,他自小生活在中大校園。大學本科和碩士均在中大就讀,成長經歷與中大息息相關。2019年反修例運動中大一戰,對他而言,有更切身的體驗。中大一役之後,硝煙散去,沈諾基遊走在校園中,紀錄正在發生改變的大學,並在今年出版第一本個人攝影集《GEN CMD Z》,意為「undo 一個世代所作的事情」。
「這是一場可以發生在任何一個地方的社會運動。」
然而身處的是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家——中大,眼前的塗鴉是由同樣屬於大學的人留下。經過不可言喻的一年,他們的末來同樣不可言喻。
去年在前線採訪的日子,只要見到「四條柱」的燈光都會鬆一口氣。這裡的空氣不刺鼻,四週沒有危險在守候。走上山的時間剛好聽幾首歌,喝完手上的啤酒。在一座仿佛可以包容一切的山中,有靜處的可能。
11月11日,在媒體工作的我剛好請假,當知道中大氣氛緊張,便銷假跑到山腳二橋,那時候還未有衝突,一直膠著,像會直到下一場畢業禮,直到下一個校慶。
來臨的時候倒是異常的靜。空氣中沒有口號,沒有叫陣的聲音,只有「砰、砰、砰」在響著。就這樣,幾個人的身影消失於盾牌的後方。
後來老師校長到場/催淚彈越過山坡射進草地/斜坡上的人鏈/好久沒見的校友/路邊的汽油彈與彈殼/學生和示威者的爭拗/運動場上的帳幕/疲倦的目光...
這些光景我未能好好的記下。
到拿起相機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在染上腫傷般顏色的天空下,有人在等一台不會到站的校巴。
許多人擔心的野貓還好好的活著,在垃圾站旁曬太陽。
再到二橋已經是今年三四月間的事。本來連接吐露港海面的瀝青,換上附有「危險 請勿攀爬」字句的膠版。旁邊的路牌留有彈痕,附近有尖刺隨著一圈又一圈的鐵絲網閃爍。路中心的保安看到鏡頭,暫時離開了本來的位置,所以底片上沒有他。
到鐵絲網上長出植物的時候,大部分塗鴉都已經消失了。有一天我聽到工人向白領報告一種有效抹去塗鴉的方法。我在旁拍攝,他們並沒有在意。地上甘地的引文因為化學劑的關係,霎時變得顯眼。「An unjust law is itself —— ce...」後來又洗了好幾次地。
換一個戴口罩的原因,換個教學模式,換上旗幟叫人「人生有幾何 珍惜在當下」,換個角度思考,換個角度不去思考...... 到今天。
「民女」附近的地上還有一處焦黑。
記下這段消亡和存在的過渡期,在忘卻之前再一次反思。
當然,可以的話,我希望沒有人需要經歷這一切。
(相片節錄自攝影誌《GEN CMD Z》)
“不要装作一切如常”
當禮樂崩壞,規則歪曲,然後拿歪曲的規則來訴說別人的不是,這就是今天的「好漢」
Re Manthegr57
语气好像中学生,所以一切不包含规则?
Re 学姐
呵 谁要你来评论我define的好汉?
謝謝作者
Re Linvader
是啊,那些攻進校園毁壞校園的,的確不是好漢
呵 誰要做你define的好漢
樓下的語氣真像中學訓導主任,規則永遠大於一切
毁坏校园算什么好汉?
好照片
拍得真好,看了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