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上午9點,立法院準時開議,雖然在進場前,國民黨與民進黨的立法委員已先在議場門口發生口角衝突,但並不影響國民黨與民眾黨聯手通過國會改革法案的決心。
況且,這日的衝突程度遠比17日第一次進行法條表決時來得低,更多的只是口號的叫陣與民進黨立委三分鐘獨白式的發言——內容是對藍白的嚴厲批判。在人數不比藍白下,民進黨也僅能寄託於拖延戰術,通過不斷提案清點人數、記名表決以及重付表決的方式,試圖延緩法案三讀通過的時間。
在議場內一次次的叫陣,與民進黨一次次的遭到人數優勢全面碾壓後,在立法院旁的青島東路上,公民團體已經架起舞台、搭設起遮雨棚。雖然是上班日的白天,但現場座位已經滿座,沒有座位的人潮則站在道路兩旁,手持著「我藐視國會」、「沒有討論,不是民主」的標語,抗議藍白兩黨「強行」通過法案。在反對者眼裡,這般行徑近似「黑箱」,讓人聯想起十年前的太陽花運動,也是因著「程序正義」的問題掀起滔天巨浪。
白天,除了公民團體以外,前來參與聲援的民眾多是請假前來。雖然天氣悶熱、氣象預告即將下起大雨,但隨著中午、下午、傍晚的過去,滿地的聲援者已坐滿整條青島東路。直到晚間,下班下課的人潮如海水般地湧入,幾乎將青島東路淹沒,溢出的人潮只好流向中山南路、濟南路,以及忠孝西路。
這晚,端傳媒採訪多位年輕的聲援者,他們有的身著學校制服前來,有的剛補習下課。2014年的太陽花運動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遙遠得只是課本上的一則歷史事件。
十年之後,在同樣的街頭上,新時代的青年在更新穎的社群媒體上集結號召,這可能不會是另外一場太陽花運動,但也是十年後另一次的運動集結。這些青年是誰,他們為什麼來到現場?
集會中穿著制服的高中生
傍晚,從學校下課的高中生前往立法院附近的集會,綠色、白色、黃色的制服擠進人潮,周圍的大人紛紛讓座、遞上雨衣。Tsu 就讀北一女末代人社班,她說雖然家人以今年7月的分科考試為由阻止她前往,但 Tsu 仍在雨中與同行的同學一起分發抗議貼紙,高三的她們同聲強調:「我們已經成年了。」
Tsu 認為,這次集會的起因是藍白兩黨仗著人數優勢未落實程序正義。雙手捧著放學路上買的熱呼呼雞蛋糕的她進一步說明,修正動議應限於對已公布提案的字句修改,不應夾帶新的條文內容或對內容有大幅修訂,否則這會為往後的黑箱作業開啟先例,透過修正動議偷渡法案將成為常態。
剛滿18歲不到一個月的 Tsu,對十年前的太陽花運動(318運動)沒有印象,2019年香港反修例運動時也僅國中年紀,這(今日)是她第一次參與大型抗爭集會。
Tsu 自陳家中母親不關心政治,父親雖然支持民進黨但不支持學生上街,對台灣本土歷史的認識來自高二讀的一本課外書。書中關於二二八、白色恐怖歷史的知識讓 Tsu 認知到台灣民主制度建立之不易,她認為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方式,並站出來反對任何威脅民主制度的政黨與法案。
不過, Tsu 也認為自己是因為有身為北一女人社班成員的資源和探索空間,才比較有機會碰觸到社會議題,擁有更多討論政治的夥伴和識讀資訊能力。事實上,她覺得無論是台灣本土歷史,還是探索社會議題的空間,在課本上或是校園內都是遠遠不夠的。
以往與網路上不同立場網友的溝通經驗曾讓 Tsu 蒙受許多惡意攻擊,因此她曾以為高中生群體裡頭關注政治的人是少數。上週五(17日)、也是這次爭議的國會改革法案表決當日,因民進黨立委沈伯洋遭國民黨立委從高台上拽下落地的影片引爆眾怒,立法院前的臨時陳抗 Tsu 也有前往聲援。
這兩次的集結讓 Tsu 發現,關心政治和社會議題的高中同儕比想像中更多。其中,521集會的其中一個主辦單位「救國高中生」總召目前僅高中一年級。
「救國高中生」是由全台各地高中生自發性組成的社群,根據他們在社群媒體上的聲明,517立法院黑箱事件觸發這群高中生迅速在網路上形成互助社群,當時有許多學生在 Threads 上表達不滿,他們透過 Instagram 聊天室分工,並製作圖文和撰寫論述證明他們並非「被政黨洗腦的小朋友」。
直到晚上9點、10點,青島東路、中山南路、濟南教會周遭仍水洩不通,看不到路只能跟著擁擠人潮緩步向前,往濟南路的第四個舞台集結。這時南陽街的補習班紛紛到了下課時間,揹著書包的學生有些繞了些路,刻意經過集會現場再回家。
在濟南路肥皂箱的對面,三名剛下課高中男生遠遠看著人群,似乎有些遲疑。其中一位穿著運動制服的高二學生 Jing 告訴記者,自己是因為補習班同學好奇現場狀況才跟來看看。勿怪他只是好奇,十年前的太陽花運動時 Jing 才七歲,而五年前香港反修例運動最初爆發之時,他小學還沒畢業。
但他與其他同儕不一樣,「國中同學都在看卡通動漫的時候,我都在看新聞。」Jing 表示,當自己看到香港處境時,很擔心中國所謂「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承諾被破壞。
Jing 認為雖然家裡的政治傾向支持國民黨,但仍讓他保有去探索、接觸各種不同社會議題的空間。高中分組之後他選擇第一類組,希望未來朝政治領域發展,也在辯論社的活動之中,開始去了解民生議題,如能源、交通,乃至於廢死。
採訪到一半,手機顯示來自「老媽」的來電,Jing 沒有接。他繼續說,自己的政治光譜其實偏藍白(國民黨與民眾黨),所以本來沒有特別支持這場集會,但他認為即便立場相左,仍應該多交流、多溝通、去理解對方,所以主動來到立法院周圍觀察;此前,Jing也曾在社群媒體上閱讀反對這次法案審查的論述,試圖去了解矛盾與衝突發生的原因。儘管仍不願表明是否有因此改變想法,他仍強調,我們要尊重彼此的意見,尤其在兩岸議題議題上,台灣更要團結對外。
採訪期間,舞台車上不時傳來針對民眾黨立委黃國昌的怒吼。黃國昌曾是十年前太陽花運動的領袖人物,現在是這場集會主要的抗議對象。這位高中生對於台上對黃國昌的批判思考了幾秒,表示自己知道十年前運動的訴求是「反服貿」、「反黑箱」,與不少人現在聲稱當時是「反黑箱不反服貿」有異,而立場搖擺確實會影響自己對政治人物的信任度,但他仍看好黃國昌的問政能力,「因為當立法委員最重要的不就是問政能力嗎?」
最終,Jing 還是接起持續響起的手機:「我媽生氣了,我得趕快回去。」
直到深夜近11點,坐在濟南教會側門花圃的謝泛哲低頭在手機社群媒體聊天室上快速打字。今年16歲的他,穿著制服孤身一人來到現場,他說要不是得補習的關係,他還可以更早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親身參與政治,不是嘴巴上說要打敗國民黨,讓這些糟糕的民眾黨下去,」謝泛哲自承,結果參加後發現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我以為只是上街喊喊口號。」
謝泛哲臉上架著近視眼鏡,慷慨激昂地說即便身為學生,還是有許多可以參與的事。儘管學生常被歸類為民進黨的支持者,但他說這次的街頭示威是為了「拯救國家」,而不是對任何政黨輸誠。他說,在聽到學長在17日晚上就衝到立法院後,便下定決心來到現場,「我沒有跟我的同學說要來,我怕他們擔心我,也擔心被老師阻止,我很害怕。」
不過,這樣的熱血青年,在班上則被認為是政治狂熱者,他為自己辯護,「我不是狂熱,我像范仲淹一樣,很喜歡古文,現在很多高中生都說讀古文無用,可是我覺得很有用,我知道這都是過程。」他說起自己讀了文天祥遺書的心得:「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我們讀書就是為了要救國家!」
隨著大批民眾從四面八方湧入立法院周遭,警力的增援也特別讓人有感。不過父母皆為軍人的謝泛哲顯得體貼,「我覺得不必要為難這些警察,也為了避免落人口實,應該尊從員警指示的比較好。」
謝泛哲對此有一套自己的見解。他對記者說,今天來這裡的人都是來抗議不公不義的事,「但我們不該用不正義的行為對抗另一個不正義的行為,對吧?」
運動的新時代、聲音與面貌
「我18歲才知道太陽花在幹嘛,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在下一代身上。」20歲的世新學生 Ryan 今年20歲,結束國小社團舞蹈教學的他從南港趕到會場,於晚間11點半,站在濟南路的公民肥皂箱中心發表短講。
「身為舞蹈老師,我不希望學生只是看見立法委員打架、頭破血流,覺得政治很無聊。我希望他們知道什麼是民主,而不是現在這樣,隨便通過幾條法案。」他毫無畏懼看向圍觀的幾十張陌生面孔,「我希望站出來,除了讓自己多一個經歷,也想感謝在場所有人為台灣民主站出來。我想謝謝你們,謝謝!」
過去的 Ryan 並未特別關注社會議題,但這次審議國會改革法案的過程讓他感到荒謬,「像剛剛通過的第47條,我覺得非常嚴重危害到人民的隱私權、自主權。」對他來說,現在立院內藍白的舉動是在侵犯、踐踏台灣民主。
他說的第47條,指的是21日晚間二讀通過的《立法院職權行使法》第47條。二讀通過的條文規定,調查委員會或調查專案小組為行使調查權,得要求政府機關、部隊、法人、團體或社會上有關係人員於五日內提供相關文件、資料及檔案。
Ryan 家中不太討論政治。十年前太陽花運動當年,Ryan 的父母正在處理離婚手續,打官司的過程時常吵架,年僅十歲的他無暇顧及社會動向。十年過去,5月21日成為他更接近日常政治的重要時刻。Ryan 在主舞台邊待了將近三個小時,聽著各式口號與短講,內心激動得想掉淚。在他眼中,有這麼一群人,為了支持台灣的民主聚集在一起。
Ryan 說,身邊同儕和街舞圈朋友幾乎是「小草」(民眾黨支持者),或對政治冷感的人,來到現場發現好多年輕面孔,讓他備感驚訝。「現在對有點改觀了,覺得學生這一代是真的滿有希望的。」他開玩笑地接續,「要自首一下,我曾經是支持柯文哲的。」
但他也說,就像舞蹈圈內會就彼此想法與舞技進行交流,會場中一群人一起針對一件事討論,其實也有不少相似之處。
Ryan 的女友不久前剛在主舞台做公民短講。他說,會接觸政治、變得喜歡討論社會議題,也是因為女友的緣故。Ryan發現政治與社會密不可分,他覺得這也是他先前一直忽略的。
在濟南路公民肥皂箱最外圍,王非坐在分隔島上,看著馬路上或流動、或停駐的人群。9點多結束家教的她來到這裡,從青島東路附近的天橋繞了一圈,邊分送水果給在場認識的朋友。
「我現在狀態不太好,來到這裡還是還是滿衝擊的。」22歲的王非,說自己沒料到過了十年後,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會發生。大四的她有參與此次的台大組織連署,過往接觸組織與運動的經驗,也讓她大概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人群的重要性,我也相信會有很多人站出來。」
十年前,還是國一生的王非看著電視畫面上每天計算著佔領天數,「就像在寫天氣預報,在寫國慶倒數一樣。鏡頭對著立院主席台,我就記得這樣。」王非認為當時的自己在同年齡層中,算是蠻了解整場運動的狀況。看著與十年前類似的行動模式和象徵延續,她說,「我滿不想要這次的運動是一個複製,或者象徵被移用。」然而從運動策略的角度,她認為沒有不恰當。
「就是大家喚起了十年前的記憶和恐懼,為什麼事情會一再重複?其實人也不免俗的複製了。」王非覺得這次的行動與太陽花脫不了關係、也不需要脫掉關係,如此才會讓大家記得民主是一直延續而來,沒有一場運動能夠獨立出來。
「一場一場運動都是不斷犧牲、堆疊起來的,我們現在也是踩著太陽花,不斷往前進。」太陽花十週年晚會那天,她看得出來有一些人,從十年前一直在意到至今。
王非在現場察覺到了各種聲音。「有販賣衣服的聲音、在吹奏樂器的聲音、喊著 free HongKong 的聲音、反對立法的聲音⋯⋯」她一一細數,「不會只有一種聲音,那就是民主的聲音。」除了聽見,她也感受到許多關心,「走到這裡之後,大家突然都變得很親密了。會關心彼此的在街頭的身體、心理狀況,也會說我們不要一個父權的社會運動,我覺得這都是每場運動堆疊起來的改變。」
此次事件引爆之前,王非就有在關注國會改革的進程,她說,這次的藐視國會法案,喚起更多人走上街頭。她感慨,太陽花十週年的紀念晚會距今不過兩個月,這也再次提醒人們事情變化能如此迅速,「我們是公民,隨時監看政府的作為,隨時看著那些民意代表在幹嘛,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
年初總統大選落幕那晚,看著民眾黨成為國會第三大黨,即使沒有好感,王非仍對民這個新興勢力抱有期待。「就算我討厭柯文哲和黃國昌,既然台灣人民選出了這八席,我也相信那是『我們』這個共同體的一部分,不應該被排除在外,或說『小草』就是怎樣。」王非曾經有過期待民眾黨或許真能實踐理念,在國會成為關鍵少數。然而事情走向卻讓她氣憤,「我真的非常、非常失望,沒有想到他們完全跟國民黨站在一起。」
王非說,即使這日人潮散去,也絕不代表爭議就此結束。但若運動者真如太陽花運動時衝進議場,也是她很不樂見的狀況,「我看過很多有關太陽花的紀錄片,我知道衝進立法院後,運動者的身心狀態都不是好的。」王非覺得,大家可以用其他方式持續施壓,像是人手一隻的手機,畫質也更清晰,「我們可以記錄,做更多、更多事情。」
隨著立法院的議程即將宣告散會,群眾陸續往忠孝西路善捷運導寺站一帶移動,就讀花蓮東華大學歷史系一年級的林方如和邱可欣亦在其中。這是19歲的她們第一次「在場」。
對於十年前才9歲的她們,太陽花學運、反服貿都只是課本教材。
沒印象、在課本讀過,但讀完就是讀完,不再去了解,或許是這一代青年認識太陽花運動的縮影。也因此,她們更沒想到自己會出現在這。一切的起心動念是晨間霧峰林家血淚史的演講,在那場演講上,教授問起學生有沒有想去現場看看,就此讓她們決定「衝一波」,買車票、訂飯店,來台北。
「我最害怕的事情是台灣變得跟中國一樣,」前兩天國會議案吵得沸沸揚揚之時,她在 Instagram 上看到影片,內容是3月19日香港議員舉手表決通過《基本法》第23條二讀,那一幕,她是真真正正地看進眼裡。
「一開始會對政治不關心,但(危機)真的要發生的時候,一定還是會很心急。」2019年香港反修例運動,還是國三生的她們透過電視新聞轉播了解現場、持續關注社群媒體的消息,這場運動讓他們留下「實在太荒謬」的印象。
衝一波來台北後,站在立法院外的街頭上,她們感受到群眾齊發聲的口號,聲勢迴盪在籠罩在夜色的台北。一位說,林芳如說,「黃國昌下台」的口號,讓她非常有感。
不遠的肥皂箱上,一名參與者站上台上宣講,一旁有近二十位的民眾圍起圈來,整齊地喊著「國民黨不倒,台灣不會好」,就像背景音一般。
「還有、還有,王世堅,他很可愛,他出來比兩次愛心。」邱可欣興奮地補充。
來自泛藍家庭的邱可欣說,父母不會想跟她討論政治,「我們平常不會聊到這個,以後我也不會想去跟他們討論,各看各的吧,不會想要坐在沙發跟他們吵架,爭他的立場、我的立場。」
她說,即便是轉到新聞台,自己也會裝沒事低頭滑手機,或是遠離電視。對父母政治立場的印象感到模模糊糊的她,只記得父親在2024年總統票投給柯文哲,再前一次投給韓國瑜,「應該算是滿藍的吧。」林方如則說,父母是「藍綠都一樣爛」的選民,所以將選票投給民眾黨。
邱可欣盯著一名站在她眼前的參與者,她舉著「我是追星人,我也是台灣人」的手寫板,邱可欣看了許久,她也追星、但也追求民主,困惑地對記者問:「為什麼這也是個標語」。
十年後的立院集結
23歲的台大生林泊瑋在立法院周邊已經待了11個小時。
林泊瑋過往實習的 NGO 組織是這次行動的主辦單位,他中午就來到現場幫忙。他說,午間聚集的人雖然不少,但空間還算鬆散、舒適,「白天出現較多是 NGO 工作者,或很有熱忱的人,真的就是請假來到這邊。」他完全沒料到天色暗下,人數反急遽上升,擠得會場水泄不通。
「我自己在大學運作異議性社團,常常覺得大家都不再關心議題了,結果一個事件就這樣爆發,然後發現台灣社會其實還是能在短時間內,動員出這麼多人。」對林泊瑋而言,太陽花運動內容涉及國際貿易法的架構,是他更感興趣的議題。林泊瑋認為國會改革較不親民,此次運動也是極短時間內衝出來的,相比太陽花運動的醞釀與累積,量能差距非常大。
下午被推上台發表短講時,林泊瑋念了與台大學生組織一起發表的聲明,他的神情看不出一絲疲憊,滿是振奮。過去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發表演說的他,很滿意自己的表現,他說剛台上所講的內容,都是本來就非常關注的事情,「我真的很開心能講出來,讓大家知道學生團體也在意這個議題。」
林泊瑋樂觀地認為,即便很難阻止態勢發展,公民集結本身就是力量的展現。他觀察到,21日的集結與17日存在極大不同,「前次的行動戰場是由民進黨立委宣布,比較多的個人是從網路上,自發性聽從民進黨委員指示,今天則是由各公民團體集合成指揮團隊。」在林泊瑋看來,如此走向才是比較正確的。他說,運動不是為了單一民進黨的利益,或以支持民進黨為理念,「這次行動,更多團體從議題的不同面向去做討論,這是運動者們共同努力的成果。」
即使歷經17與21日兩晚的號召行動,但林泊瑋認為,運動還在初期,頭幾天抗爭仍處於相對安全的狀態。除了避免讓議題或行動淪為特定政黨的提款機,他強調:「我更希望大家更意識到,抗爭者彼此間就可能造成傷害,包括過度的陽剛氣質、不夠互相體諒彼此等等。」
在傍晚大雨滂沱時,林泊瑋因工作穿梭現場。看見參與的民眾被淋濕卻不願離去,驚訝又感動。
「就算大家懷抱不同的目的,我也覺得沒關係。」他說,這個時代,如何讓站出來的行動者共同營造更友善、更具包容性的抗爭社群網絡更為重要。「我喜歡多元異質的抗爭環境,讓更多不同特質的人願意上街頭。甚至以後可以是更軟性的、不是抗爭的形式,我覺得這就非常好了。」
Tsu、 Jing、謝泛哲、Ryan、王非、林方如、邱可欣為化名。
不久前才提到「…一個與當權者同行的群眾運動…」,這幾天賴清德提到,在釋憲結果有爭議時「青鳥飛出來」,頗有仿效川普國會山莊事件的「號召」作為…
繼續看下去,他會怎麼演這齣「用民主反民主」的戲。
@weber 民主抗爭不淪為當權者打手的基本原則就是:「是否與當權者站在對立面」。這很重要,值得說上三十次…
在不同的討論裡,表達始終一致的個人意見,讓不同參與的人都能知道在下的意見,誰曰不宜?一則貼文,就能被閣下冠上「洗版」云云,閣下操弄文字的抹黑,才是不折不扣的惡意。
@weber. “請問是因為2006—16這十年的跨距不值一提嗎?
你連八年前的國民黨都不願意了解,卻拿十八年前的國民黨來分析批判民主進步黨?”笑死,可是你给我的三个关键词,两个都在16年前。如果你认为只有最后一个是relevant的,那你直接用那最后一个举例就行。我用了你的例子来说明你的论证有问题,你倒好,倒打一钯说我的例子太久远不相关。民进党小将果然够霸道。何况我在发第一条评论的时候认为“组织街头运动能力强”这完全是无关价值取向的事实判断,这么快就给我带上批判民进党的帽子,寻找敌人的敏感意识可真是比肩中共。
同樣貼文在不同文章張貼,@cjlan在惡意洗版嗎?
與權力結合的群眾運動也配稱民主?!
掌握執政權力者還在搞群眾運動的,擺明了就是反民主的政治操作。
要判斷一個群眾運動是否符合爭民主自由的最簡單條件,就是它是否與執政者對立。台灣紅衫軍是、大陸六四是、香港雨傘運動是、法國黃背心是…而紅衛兵不是、美國國會山莊運動不是…
這次就算再多的群眾聚集,也絕不會是民主運動,它就是向執政權力靠攏的政治操作。賴清德倒也老實,用感謝的方式,明示了掌權者在背後的操控。他以掌權者的身分不避嫌的鼓勵著:「謝謝」。
繼續看吧,一個掌權者會如何感謝支持他的群眾運動…
@EricChan :
端之前(2016.12.02)的報導有提到: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61202-opinion-lgbt/
『上周六聯合新聞網報導,民進黨立委柯建銘表態支持同性婚姻「立專法」;報導中甚至引述柯建銘指出,相較於直接修改民法而言,民進黨目前更傾向於立專法。消息傳開後,引發支持婚姻平權者的嘩然,並出現了「立專法即是歧視同性戀」的說法。』
早在大法官釋憲的前一年,民進黨『黨團總召』柯建銘就已經給同婚『專法』開綠燈了。
這一點從今天來看,應該如何解讀?
順便提示一個在綠營支持者中流傳的名詞:
『沙包黨』
@weber 再說了,當年同婚專法投票有13名綠營立委或跑票或技術性缺席。也有7名藍委頂住黨內和選民的壓力投下同意票。哪有說藍營就一定是遵循黨意,綠營就為了理想價值信念就不顧一切的這種刻板印象。
@weber 同婚立法時,民進黨是要「逆民意而動」,立法過程需要平衡民意的反彈和政治的理想,自然要謹慎再謹慎,考慮反同方的觀點。但這次國會修法跟單年通過反滲透法一樣是順民意而動,應該用這兩者做比較才合適。
EricChan :
《最後兩個月:台灣同志婚姻合法化, 倒數計時》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90324-taiwan-lgbt-marriage/invite_token/hTtJYGxwUR
『反同團體隨後在2018年九合一選舉合併舉行的公投中,提出三項反同公投…「民法婚姻限定一男一女…「國中小不應實施同志教育」、「以專法保障同性伴侶而不修改民法定義的婚姻形式」等公投案,先後都獲得超過六百萬的同意票數。』
反同公投之所以不能從字面上解讀,是因此為國民黨針對2018年地方選舉的操作策略。受限不可提出違反釋憲結果的公投提案,故包裝為『限男女』、『提專法』以透過中選會審查,其後以特定媒體宣傳為『反同婚公投』,並據此攻擊民進黨政府的同婚政策。
也因此日後反同陣營『強力批判,稱政院版草案將同性伴侶在結婚的規定上,準用「民法」第4編親屬第2章婚姻規定的作法,明顯違背愛家公投去年底通過的700萬民意,』
即便有著『700萬反同婚民意』,在修法工作上,民進黨政府為最大化保障同婚權益,『法案實質內容採「準用民法」而非「適用民法」,意即在性質不相牴觸的範圍內,同性婚姻將採用民法的相關規定。』
名稱《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也是府院間反覆推敲,力求中性的結果。
而立法當時為周全之共同領養、跨國婚姻等較具議題,日前也已透過修法加以補強。
與之相對,『在反同團體挾帶公投700萬民意強力遊說下,國民黨立委賴士葆、沈智慧兩人領銜共同提案,在三月初提出由國民黨立委黃昭順等19位跨黨派立委共同連署的反同專法草案』。
有讀過這篇文章的人,就會知道立法條文與過程有多麼重要、必須要多麼嚴謹。
多數民意不是沒收人權的藉口,更不是浮濫立法的理由。
而民進黨為了同婚修法做了這麼多…我無話可說,多說何益?
@weber 你首先說一下我對與2018年同婚公投案的理解有什麼問題吧?🙄
@EricChan 你要不要先把端傳媒裡關於同婚修法的歷史報導先翻出來看一下? 昨天有人留言問我同婚修法跟蔡政府何干,就已經讓我毀三觀了。
@weber 「草根影響力文教基金會最新民調顯示,4成4民眾滿意蔡政府執政8年來的整體表現,不過,高達6成7的民眾表示贊成「藐視國會罪」的立法。」
我還提了這段民調呢,要不要回應一下😅。還民調耗時長?要不要看看昨天台灣民意基金會做的民調:
「台灣民意基金會指出,最新民意顯示,二十歲以上台灣人中,五成八大體上贊成「公務員藐視國會罪」立法,二成九不贊成。這項發現傳達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那就是,在野黨極力推動的「公務員藐視國會罪」已贏得社會強烈共鳴。從另一個角度看,「公務員藐視國會罪」立法,民進黨不但國會表決輸,也輸掉民意的戰場。」
@weber 你可以不要在篡改歷史好嗎?😅 2018年的公投結果是反對以修改民法將同婚合法化,但是通過了以另立專法的方式施行。後續的立法動作也是依照公投的結果另立專法。扭曲歷史給民進黨臉上貼金,也是有夠不要臉的。
@EricChan QuickseeK的問題在於,總統候選人柯文哲曾說過:『要把選前一個月的民調都記錄下來,選後拿出來公布,就知道誰沒穿褲子。』
為什麼要跟沒穿褲子的走在一起?
用民調數據來支持這個議題的問題在於,正規民調耗時長,無法及時反應輿情;被白藍用來替當下支持度背書的TPOC,其內容非常微妙:
https://www.tpoc.com.tw/article/1196
所謂『高達6成7的民眾表示贊成「藐視國會罪」的立法』,反映的是當下人民,對「藐視國會罪」制訂的支持,並不意味著對具體內容的同意。如果中國國民黨直到投票當天晚上九點才公開具體法條內容給媒體,那如何用過往的民調來背書人民的支持與否?
最大的問題是,不論法案受人民支持與否,都不構成國會訂立劣質法案的理由。
同性婚姻不論有無立法皆受憲法保障,民進黨有因此輕忽嗎?
公投結果台灣有超過七成的選民反對入民法,更有許多人據此反對同婚,民進黨有因此剝奪削弱同婚的權利嗎?
沒有。
更進一步的,民進黨在2023年5月16日,立法院三讀通過《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修正案,同性婚姻的伴侶正式可以共同收養無血緣關係的孩子。
而在今天,佔國會多數的國民黨,連提出一個不會讓法學專家搖頭的法案都做不到。
@lckk : 不論是民進黨、民眾黨時代力量等其他小黨、甚至是公民團體,都有能力在台灣舉辦街頭運動來推行政策。
例如2013年的洪仲丘事件,公民團體便號招超過十萬人以上參與,並順利完成活動。
問題不在於哪個政黨、團體的能力好,而是國民黨在這方面,不論政黨或支持者的能力特別糟糕。
2016年蔡政府新上任,積極推動軍公教年金改革,被群眾運動壓著打、淪落為在野黨的中國國民黨抓到機會,號招支持者上街。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8%87%BA%E7%81%A3%E5%8F%8D%E5%B9%B4%E9%87%91%E6%94%B9%E9%9D%A9%E8%A1%8C%E5%8B%95
然而如同政治名嘴人渣文本日前在節目上所說的:
『辦活動沒這麼簡單;把人帶出來,你要有能力把人帶回去。』
國民黨不止沒有能力把人帶回去,人還死掉了。
『2018年2月,八百壯士參與者繆德生在陳抗過程中不慎自高處摔落而逝世』
而這些抗爭者上了街頭後,便用他們想像的方式進行群眾運動:
『國會議員及助理、監察委員、一些縣市首長和傳媒記者也被激進份子攻擊』(2017.4.7)
『一些人攻擊記者和警方⋯⋯部分抗議人士進入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兒童醫院休息⋯⋯在大廳大喊「造反有理,警察打人!」。少數抗議群眾甚至表示要將警察綁在宣傳車上,為他人制止⋯⋯過程中至少有12名傳媒記者被波及』(2018.4.25)
相較於一般人民在西元2013年已經有能力進行大規模的街頭運動,並有自覺地維持和平、秩序;中國國民黨支持者在其後表現出其特有的瘋狂、暴力與無序。
2017年,台北舉辦國際活動——夏季世界大學運動會,『原本應該有141國家的代表隊入場,結果遭到反年改團體成員抗議,僅有13團的選手由掌旗手引領入場,C字頭以後的國家一度只有掌旗手代表繞場。』
『中央安全指揮中心發表聲明,表示世大運會開幕儀程中,因「反年金改革」團體於會場周邊以高音汽笛、丟擲煙霧彈及推擠等違法、脫序行為進行滋擾,雖然警局強力排除,逮捕現行犯,仍造成部分國家代表團未能按照原訂流程入場。』
這些抗爭者,不止干擾國際賽事活動,更威脅來台的外國運動人員。
為何中國國民黨無法舉辦大規模抗爭活動來爭取支持?為何其支持者上街頭後表現出瘋狂的攻擊行為?
中國端友能否回達這個問題?或著是可以先想想,『無大頭』、『百萬人』這件事,實際上有多難。
不了解不要緊,這個世上有維基😍
@lckk : 進一步回覆之前,我想問:都已經給你關鍵字了,得到的回應卻是『另外兩個不了解』;請問是因為2006—16這十年的跨距不值一提嗎?
你連八年前的國民黨都不願意了解,卻拿十八年前的國民黨來分析批判民主進步黨?
@weber,另外两个不了解,但是百万红衫军倒扁领导发起人不是前 民进党主席施明德吗。虽然参与的大部分是泛蓝民众,但是上街反对一个贪腐的民进党总统居然需要一个前绿营领导,绿头蓝身这件事在很多人看来正是证明了民进党在组织街头运动方面的优势。然后你也不用次次评论都强调“中国国民党”,正常人也不会每次提到民进党都用全称“民主进步党”吧
我真的對台灣政治嚴肅不起來,一個法案的通過與否是靠政客親自打擂搶主席臺阻止對方發言,就這樣的體系不請個摔跤手都顯得不合理。
發言台後面還要舉牌喊口號,而且還都是直接人身攻擊,怪不得群衆參與度那麽高,這也太有娛樂性了。
説到底這個可以跳流程,臨時更改投票方式,法案討論前臨時更改的系統,你要對方不按人數優勢作弊也太難了吧。
@lckk :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感觉好像每次诉诸大规模街头运动的都是民进党。
為什麼呢? 因為這很明顯是錯覺,是對民進黨的普遍偏見。
中國國民黨光是大規模街頭運動,至少就有2004凱道抗爭、2006百萬紅衫軍倒扁、2016軍公教反年改。
而近年的716、反紅媒、318太陽花則多跟民眾黨—時代力量—的黃國昌有關,但通常牽涉到很多公民組織。
《凱達格蘭大道大型集會遊行列表》
https://zh.m.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E5%87%B1%E9%81%94%E6%A0%BC%E8%98%AD%E5%A4%A7%E9%81%93%E5%A4%A7%E5%9E%8B%E9%9B%86%E6%9C%83%E9%81%8A%E8%A1%8C%E5%88%97%E8%A1%A8&wprov=rarw1
光是在凱道上每年舉辦遊行的團體就如此之多,何來『每次诉诸大规模街头运动的都是民进党』這種說法?
民主與自由的空氣,就是青年人還有敢去揮舞自由旗幟的空間,草帽小子們,去吧,one piece就在哪裡!
@anonymous3 :我正好有想到以這個角度來提起釋憲的風險。
不過我想先跟你確認一下,你是『看到』了什麼,才啟發你寫出這篇留言嗎?
因為我注意到至少這幾個月,有很多(海外)反共中國人寫出類似內容的文章,基本核心是要求民進黨政府落實憲法一中。
真的有人喜欢中华民国宪法吗。它之所以现在被称作中华民国“宪法”,不是因为它有多庄严,多伟大,惟一的原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允许它被更改。
不客气的说中华民国宪法本身就是中共意志的体现,为宪法辩护的就是中共同路人。
我不屑任何政党用违宪来为自己的主张辩护,因为声称违宪的背后是价值的缺失—-说不出自己的正当性在哪里,就哪一部本身就正当性存疑的宪法来为自己背书。
差不多得了,输了就认,做得好下次赢回来,输打赢要回让自己输得更多。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感觉好像每次诉诸大规模街头运动的都是民进党。到底是作为国会多数的国民党太霸道,还是民进党搞运动出家,擅长在程序内得不到想要东西时候就诉诸街头政治的优良战斗传统?
@firework 恕我先將您看法用GPT整理一下——
『我個人一眼看過法案最感困惑的點是:
1. 創造了總統到立法院接受即問即答的憲法所未規定之義務。
2. 蔑視國會罪的構成要件不清楚。
3. 官員的真實陳述義務從何而來很可疑。』
我先做簡單回覆:跟我目前在政論節目上聽到的分析相去不遠,也就是立法品質很糟糕。
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今天要忍受這種東西通過,然後再去期待——
用無法跟民意妥協的釋憲去妥協民意,
用製造衝突的罷免來讓政客負起政治責任,
用導致內戰的群眾運動來讓立法院——
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作什麼,不論出來的人有多少,不論群眾組成是否有藍白綠,
立法院多數永遠都有所謂『60%』的民意支持,而這些『民意』為粗製濫造的法條背書、連讓其哪怕只是正常一點的意願都沒有。
難道這『60%』就沒有想要抱怨嗎?
@Weber 草根影響力文教基金會最新民調顯示,4成4民眾滿意蔡政府執政8年來的整體表現,不過,高達6成7的民眾表示贊成「藐視國會罪」的立法。
至於你想拿總統大選時的民調數據反對quickseek的數據。那我還能說藍白在大選中的得票相加超過民進黨,代表大多數民意呢。當然,民進黨可以質疑支持國會改革的民調都是藍營做的,有機構效應。可是有趣的是綠營現在還沒有能拿出手的民調🙄
@Weber
我個人一眼看過法案最感困惑的點是創造了總統到立法院接受即問即答的憲法所未規定之義務與蔑視國會罪的構成要件不清楚及官員的真實陳述義務從何而來很可疑
但請容許我沒有餘力進行更進一步的釋義學探討,網路上已經有許多法學者之論述可以找到並且講得一定比我想出來得更好,不過我可以轉貼我朋友的文章(順便推廣,這篇觸及很低):https://www.facebook.com/YJAT2017/posts/pfbid0ZsxC6XYkCkT4mRAt1C4rdApsY8RAdad115mwDoaEc8YFSCdJ8p6swMvzMqUSNrqCl
一般來說,相比於隸屬特定政黨的代議士,法官比較會被認為是中立、獨立跟專業的。
當然還是會有人質疑大法官的公信力,但至少跟政黨色彩鮮明者相比大法官還是比較有機會使立場不同者接受吧
詹森林法官講到的問題其實也是憲法學的經典題目了,即司法的抗多數困境問題:為何不具民意基礎的法官可以否決有民意正當性的立法者之決斷?
或是說,法官可不可以在高度價值爭議時介入立法者的形成空間代替立法者進行判斷。
但死刑跟今日的憲法爭議不一樣。死刑可能真是原本憲法沒有規定而法院若介入就是實質上在做政治決定的問題。但今天國會法案的違憲爭議是純粹的釋義學,這邊並沒有法官可否越俎代庖做價值判斷的問題啊。
再說,縱使今天真有價值判斷的問題,以當今的憲政實務來看,主張司法積極主義的許宗力院長為首的大法官們大概不會怯於作出政治決斷吧。
針對以下關於媒體敘述影響觀眾認知的討論,提供廢死一案中大法官發言逐字稿(借助GPT):
『還有,難道我們大法官不可以在或許當時跟民意有衝突,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情況之下,做出大法官或憲法法庭認為可以對民眾闡釋憲法價值,或者是對一般的大眾來做憲法教育的解釋或裁判嗎?一定只要跟民意有關,就絕對要和民意來妥協,或者是用比較溫柔一點的用語,依循民意而捨棄大法官自己所認為的憲法價值。』
對造1:
《民意炸裂!多數人反廢死 大法官質問法務部:一定要妥協嗎?》
https://www.chinatimes.com/realtimenews/20240423005693-260407
『…對於法務部提出多數民眾反對廢死,大法官詹森林則對此疑問,「只要跟民意有關,就絕對要和民意妥協?」引發討論。』
『…來舉例指出,現在法務部表示多數民意反對廢死,「只要跟民意有關,就絕對要和民意妥協?或要依循民意,而捨棄大法官自己所認為的憲法價值?」』
對照2(端):《生死之辯:台灣首次對死刑的憲法審 查言詞辯論實錄》
『…但難道大法官不能在跟民意有衝突之下,對民眾闡釋憲法價值或憲法教育嗎?「難道一定得和民意妥協、依循民意,反而捨棄大法官認為的憲法價值?」』
@EricChan 能請您提供民調資料嗎? 我這邊看到的是跟QuickseeK的,裡面寫:
『總統最新民調:「賴蕭配」支持度以33.7%維持領先,「柯盈配」支持度超車「侯康配」』
柯的支持度比侯還高,我是覺得有點離譜啦…
@firework 原來如此,是我失禮了,我必須向您道歉。
確實,人民怎麼想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篇報導:
『民意炸裂!多數人反廢死 大法官質問法務部:一定要妥協嗎?』
『…現在法務部表示多數民意反對廢死,「只要跟民意有關,就絕對要和民意妥協?或要依循民意,而捨棄大法官自己所認為的憲法價值?」』
「只要跟民意有關,就絕對要和民意妥協?」,這個新聞出來之後,網路上很多人以此攻擊這是大法官的傲慢。
但如果是從端傳媒的報導來看,大法官的姿態是循循善誘的:
『…但難道大法官不能在跟民意有衝突之下,對民眾闡釋憲法價值或憲法教育嗎?「難道一定得和民意妥協、依循民意,反而捨棄大法官認為的憲法價值?」…』
廢死爭議稱不上是有很大的政治利益,但就已經可以透過媒體有很大的操作。就我來看,廢死一案就有媒體開始企圖貶低大法官,而如今國民黨更是直接質疑其不可信任。
死刑存廢與否是千古難題,不得不透過釋憲來解決爭議。
而未來還有很多法案要審,需不需要再釋憲?
@firework,既然你是法學專業,那請問就您觀察,此次議案合憲與否? 畢竟若違憲明顯,就是徒生事端了。
撕裂在继续
@weber 最現實的問題是,藍白搬出的民調都顯示他們的行動有相當民意支持(不管藍營綠各自如何詮釋)但是綠營現在都沒能搬出民調作為行動背書😯。
@Weber
國民黨怎麼講不重要,那是他們基於自己立場政治修辭與話術,人民怎麼想才重要。
對於威瑪德國的理解我閱讀的是相關法學作品居多,而且同一段歷史基於切入角度、選擇之史料與詮釋方式不同的確可能會得到完全相反的結論。就此而言你若能提供史家出發的觀點我會非常感激
但一般來說我不會稱之為這是「修理」就是了,我以爲這裡這在進行的是基於相互提出理由說服的論辯形式
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並不想羞辱或打敗任何人,只是想跟同樣憂心於(儘管理由不同)當前政治境況的公民們交換意見
@Weber 總是在忽視一點。那就是藍白兩黨的國會改革都有自己的支持者(這一點可從藍白在大選的得票可見)。遇到這種民意vs憲法框架的狀況不正正是需要大法官釋憲的場景嗎?🙄 怎麼可能反倒「影響國家威信呢」
反過來說,同婚釋憲的時候,怎麼又不說「影響國家威信」呢?🙄 無非是民意向背而已。
@firework 說:『釋憲為什麼會傷害國家威信個推論實在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中國國民黨:『…大法官都是民進黨提名,大法官會如何解讀法條,全民都在看,如果大法官誤導大家,國民黨絕對會有「動作」。』
@firework,為什麼你會覺得「難以理解」?
@firework 威瑪共和後期啊! 這是個好題目呢,雖然非歷史本科專業,但我對這個題目非常感興趣呢! 光是《從俾斯麥到希特勒》我就反覆翻過好幾次了。
如果你不怕被我羞辱的話,我現在就能從書架上翻出那個時代的人的原話來~修~理~你~喔~
樓下,『針對民進黨打算就藍、白兩黨推動的「國會改革法案」提出釋憲,立法院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昨稱在大法官宣布合憲之前,賴清德總統應該不會到立法院進行國情報告,國民黨智庫執行長柯志恩今日受訪回應,如果賴清德不想來立法院,或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誠意來,就直接說一聲,不要拿這件事(釋憲)當藉口!』
https://news.ltn.com.tw/news/politics/breakingnews/4681881
總統合乎程序,等釋憲確認合憲後方入立院,卻在現時就被在野黨質疑。
『程序』作為文字可以很單純,但中國國民黨已經用行動表明會做得很難看。
『柯志恩也警告稱,大法官都是民進黨提名,大法官會如何解讀法條,全民都在看,如果大法官誤導大家,國民黨絕對會有「動作」。』
哇,還沒釋憲就在質疑大法官了呢。
當然啦,純粹想支持自己支持的黨而跑去立法院外加油也不是不被允許的行為啦。不過也別把自己叫做公民運動了,應該稱之為追星或是「守護黨行動」比較貼切。
另外一種理解,就是覺得藍白就是串通中共在協助敵人,推動法案的目的是要破壞我們的國家,因此我們挺身出來要守護台灣。那其實邏輯上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到這裡也跟公民運動或守護憲政秩序沒關係了,這是純粹的「內戰」,是邪惡的敵國與滲透進來的間諜跟善良的人民之間的戰爭
@Weber
釋憲為什麼會傷害國家威信個推論實在有點讓人難以理解,立法、司法、行政都是國家的一環,如果司法得以競競業業的忠誠於憲政秩序駁回立院的立法,在我看來這正是國家憲政體制運作良好的展現,這才是國家的權威正當性之所在
>>面對警察質疑警察只回你去自行尋求救濟。我是更看不出來這問題在哪裡了,這不就是法治國家正常的程序流程而已嗎
如果相信民主體制,相信我們當下的憲政制度
何必出來「守護」憲政民主?民主體制會自己守護自己。憲法沒有那麼容易被破壞,要是隨便一個奇怪的立法都叫做「毀憲亂政」那憲法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我們不能總是輕率地訴諸直接民意,訴諸非常規的管道來解決議會效能不彰所造成的危機。威瑪後期就是這樣,議會混亂失去功能,導致人民寄託於總統作為全民民意之代表,繞過常規的民主機制直接以「憲法的守護者」身份來介入,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樓下此言差矣。
用體制機制補救制衡,同藍營立委所說面臨濫權則行政救濟交法官裁奪,或平民百姓面臨不當罰單則訴求救濟。非不可行,然不只事倍功半,更是公信大減。
請問,如果一個人面臨警察不當開立罰單,直接質疑卻是要求自行尋求救濟補救;請問人民對於警察的權力與專業,是否還會信服?
釋憲更是如此,動輒得咎,便是傷害國家威信。更別說現今早有藍營在試圖操作消息,指總統釋憲合憲不去立院之舉,是藐視立法權。
請問如此『補救』措施,能隨意當作是立院諸公兒戲之後的防線嗎?
對於立院濫權,體制內本來就還留有制衡的手段。覆議、憲法解釋都還沒用上,今日不若太陽花學運當時是行政立法都被同一邊把持。在這種前提下,實在是無法理解此次運動的正當性及目的何在。怕不是對我國憲政體制毫無信心或根本不信民主制度吧
當今國會最大黨之總召為傅崐萁,縱橫政壇已久。其人如何,行事如何,台灣畢竟不是像香港那樣媒體新聞皆盡噤聲,花點功夫查查總是能摸清楚的。
有些端友在此也可說是有一定份量,多加留神,免得於德有損。
作為香港人,由事實中看到台灣的民進黨無恥程度可比中國共慘黨。唯一要佩服的是控制人民思想的手法…地方的人民自願受剝削還可以歌高誦德,利害!由似可見民主投票只是其中一種政權產生和交接的可能性,和那個政權是否「正確」沒太大關連;自由商業市場也沒有人強調消費,很多人也很樂意花大錢買沒用、甚至與有害健康的「保健品」…但相比獨裁政府的無得選擇,民選出來的苦果可以給人民沒有藉口推卸責任…所以如果生活有什麼不滿都是自找的;把握下次機會再選擇過(前提是大多數人能夠變得更有智慧…)
看到所謂高中生對政治的關心
讓人笑了
看到很多中學高中生關心政治,對抖音小紅書的焦慮小了一點
先簡單提醒一句會看到這裡的端友:
這次法案很多藍營立委都用『人民監督』、『政治責任』來為擴權之後不會濫權做擔保。
那請問如果真的修法後藍營真的因為『人民監督』而負起『政治責任』,進而失去國會多數。
全面再次執政的綠營再配『濫權國會』,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要修正權力浮濫,也是要立法院的當權者來修。人民交出去的權力,有這麼容易收回來嗎?
民主民主,就是民進黨做主
給樓下,之前已有兩篇關於事件爭議的文章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40508-whatsnew-taiwan-legislative-yuan-contempt-of-congress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40518-whatsnew-taiwan-legislative-yuan-congressional-reform-bill-controversy
第二篇也把前因後果與當天的爭執整理出來,可以參考
「乃哥是不是輸不起啊?」
>>他仍看好黃國昌的問政能力,「因為當立法委員最重要的不就是問政能力嗎?」
這部分是我所懷疑的,『問政』一詞應指的就是質詢官員的部分。但『立法』委員的訂定法條的能力與法律素養難道不也是最重要的嗎?
黃做為咆哮哥,許多人應該會期待他質詢攻擊的火力,而也期待透過國會擴權來加大炮火。但是黃是法學出身,曾任中研院法學研究員,更是長期以來鼓吹推動國會改革議題。
問題是,何以這次推出立法的改革法案會如此荒腔走板? 反質詢定義不明確、調查濫權反要人民走行政救濟,甚至有可能違憲導致白忙一場。
法學專業、長期耕耘議題,更是許多小白的政治啟蒙導師,何以在立法委員的『立法』工作上如此荒唐淪落?
若看過前立法會議員吳靄儀律師的著作《拱心石下》,就會知道法律立法不論內容、用詞都需嚴謹非常,尤其不可因民意躁動而恣意立法,否則有朝一日將遭反噬。
台灣國會,三教九流、龍蛇雜處,很多立委甚至專業是選民服務;黃國昌作為法學專業、研究專精,所交付出來獻給國家與人民的法學功課,結果卻是如此。
立院濫權法案,違憲亂政的法條內容以及程序正義。這種高中公民課就上過的事情,還有人挺得下去,你的公民老師黃國昌還情有可原。不是的話,連當個台灣人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討論沒有民主
我会很期待端能够有一篇关于此次改革源流的追溯,以及投票程序是否符合现行规则的分析。
很棒的觀察與訪問。
有些人只是太害怕理解未知與相左的立場。
也許在他眼中諸如某委員吹笛子的新聞才有新聞價值吧😂
實習記者寫出這樣的報導,也不需要實習了
做為記者的調查工作都做不好
這就是民進黨主政下教改的悲歌
二流的學識素養三流的記者一流的謊言
歷史作為全人類的紀實
不分種族文化都足堪學習記取教訓
你以為的民主只成為政客吸取金錢的墊腳石
一票一票的肉票成為政客的鈔票造就今日的亂象
媒體成為政客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