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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失落的油雞佬

我說,那是豬的血、你的汗;屠房殺了豬,救了你。

一個失落的油雞佬
2012年10月11日,市民在公園眺望澳門氹仔。

【編者按】「不重磅記者自留地」是端傳媒新開設的專欄,由來自不同地區的記者輪值書寫。這些故事也許並不重磅、也非必要,卻是記者生涯中,讓我們心癢難耐、不吐不快的片刻。我是本次值班的記者A,有一天,父親對我說,「那你訪問我吧,寫我也行啊!」

父親又睡着了。他像蛇,或蟲一樣的去骨動物,以攤坐的形態在沙發上睡着。他戴着有線耳機,嘴自然地張開,呼吸着。右手的電話還拿得穩穩的,裡頭抖音短片一直在播。

我叫了他幾聲。他從夢裡醒過來,眼睛有點迷離,像是搞不清自己在哪裡。「回房間睡一會吧。」我說。「嗯。」他半清醒應道。但他沒有這樣做。他兩手抵住沙發,把自己撐直一點,調整坐姿,繼續看手機,再等待下一次睡着——這是他放假的指定動作。

父親今年55歲,澳門燒味師傅,俗稱「油雞佬」——在廣東酒樓,熱廚房分有廚房佬、點心佬和油雞佬。前者負責熱炒小菜,後者全包燒豬鴨叉燒和油雞。他入行40年了,還有5年就要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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