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去年初來台灣,在金馬影展看到《花果飄零》,澳門的景致出現在大銀幕時的感動,喚起好多對城市地方的記憶。今年金馬也把另一部澳門電影帶來台灣,《海鷗來過的房間》入圍三項金馬提名,它不止讓我看到熟悉的澳門,更在其中看到一種對澳門人狀態的深刻描寫,這種描寫非常稀見,尤其在過去的澳門電影中很少看到。
在台灣要和朋友談澳門電影很不容易,要麼是他們不知道澳門有電影,要麼就只知道澳門的故事都和賭場或娛樂有關,或是充滿葡式風景的旅遊布景板。對於他者而言,澳門總是帶有獵奇色彩的,無論是官方論述,還是歷史記憶,澳門這個城市好像總離不開黃賭毒的主題,葡殖時期下的煙花場所地下賭庄,到回歸後賭業名正言順成為經濟支柱,從無名小城變成東方拉斯維加斯,奢侈旅遊更是官方的大論述。因而在文化符號上,電影也挪用這些特色,塑造著外地人,甚至澳門人觀看和理解自身城市的形象。從早期荷里活電影裡的異國東方賭城,到作為香港電影中黑幫警察徘徊之地和避難的後花園,再到賭權開放大量商業類型合拍片,作為豪華賭城主題的布景板,澳門一直都是以一種比較單向,平面刻板的形象存在於影視作品之中。
近年開始有本土的「澳門電影」出現,如本地導演徐欣羨的《骨妹》或陳雅莉導演的《馬達蓮娜》,她們所描繪的澳門,也都離不開賭場或因賭業直接關聯而生的故事。述說與賭業有關的故事的確很重要,尤其由本地導演書寫,更能提供一個內部人的角度,去重新詮釋澳門與賭業之間的關係。但這篇想要談的,是今年作為澳門電影代表的《海鷗來過的房間》,它最特別之處,正是其電影故事不單與賭場沒有直接關係,更是連任何可見的賭場元素都沒有拍攝到,但它依然是一部非常能反映現今澳門狀態的電影。
謝謝介紹,確實沒看過澳門電影。
想到澳門文化當局對這部電影的視而不見,就更相信它反映的澳門才是沉默的大多數生活的澳門。
希望有一天,這樣的作品越來越多澳門人識得欣賞。空間越是被限縮,心靈就更該要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