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5 日,毫無懸念地,民進黨籍候選人陳其邁以 67 萬贏得高雄市長補選,與他競選的是國民黨籍候選人李眉蓁、由柯文哲推薦的台灣民眾黨籍候選人吳益政。這一次的補選,乃是為了補上前高雄市長韓國瑜遭到罷免之後的職位懸缺,而陳其邁當年正是韓國瑜的手下敗將。
外界替這場選戰下了個有趣的註解:「王子復仇記」。一名被視為延續高雄長達二十年綠色執政(註:1998年至2018年皆為民進黨執政)的「王子」,奪回兩年前被韓國瑜贏走的政權。自從兩年前,陳其邁在市長選舉中輸給韓國瑜之後,這種心情普遍存在支持者心中。今年 1 月 10 日,總統大選前一天,蔡英文在高雄鳳山區舉辦「光復高雄」選前之夜,這裡也是當年韓國瑜「三山造勢」的發跡地。台下的支持者一見到陳其邁出現造勢,不禁落淚高喊著:「高雄人欠邁邁(支持者對他的暱稱)一個公道。」
這一次的補選,是陳其邁與支持者心目中的「王子復仇記」,但在某一層面而言,卻是高雄作為上個世紀的「光榮港都」一次復仇實驗。自從 2008 年後,中國沿海的新興城市港口崛起,貨櫃吞吐量以倍數高速提升,全球前十大港口不再出現高雄港的名字,反倒是上海港連續蟬聯第一名,其他大陸港口如廣州港、天津港、青島港也紛紛攻上排行榜,擠下歐洲的港口如漢堡港、鹿特丹港。
這樣的轉變意味著亞洲地區的海運重心,開始從高雄轉向中國沿海,與此同時, 中國也在 2010 年超越日本,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在台灣經濟起飛期,作為世界海運重要樞紐「高雄港」,開始遭到一波波產業外移衝擊,港口發展趨緩,進入經濟停滯期。眼見周邊新興城市快速崛起,高雄焦慮地尋找新的城市定位。而這一段時期,恰與民進黨「二十年綠色執政」時期重疊,間接促成了2018年的「韓國瑜旋風」,差一點就改寫了2020年的總統大選結局、甚至改寫台灣命運。
短短兩年之內,韓國瑜旋風暴起暴落,不但未能直攻總統大位,甚至連在「起家」的陣地高雄都遭到高票罷免。很少有候選人像陳其邁如此幸運,能在落敗兩年內,因對手選輸總統大選,聲勢一落千丈,接著遭到市民罷免,再有一次機會贏回政權。早在選前,因吳益政的聲勢低迷、李眉蓁失誤連連,人們早已預料到陳其邁可以順利當選。但「是否超越韓國瑜給高雄帶來的炫風」,成了觀戰指標、也成為民進黨誓言超越的魔咒。
一般來說,補選的投票率很大概率會少於常規選舉,以縣市合併後的高雄市長選舉來說,2010 年投票率為 71.25%、2014年投票率為 66.4%、2018年投票率為 72.63%。至於這次高雄補選投票率是 41.83 %,與六月份時罷免韓國瑜時的投票率 42.1% 不相上下。最終,陳其邁拿下 67 萬票,不如選前所期望的超過 93 萬票,也未及兩年前高雄市長選舉時所拿下的 74 萬票。
選前三天,陳其邁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希望在這次選舉中「超越罷韓的同意票數」,選前之夜,民進黨高層蔡英文、賴清德、行政院長蘇貞昌都到高雄替陳其邁造勢,也請求民眾「回家投票」、「光榮投三次」,意圖複製總統大選、罷韓時的成功經驗,催高投票率。
一名不願具名的地方人士說,「大家都覺得陳其邁穩贏的,所以就等著看票數,開出來票數比韓國瑜低,那就難看了。」
兩年前,高雄市長選舉,韓國瑜大贏陳其邁 15 萬票,關鍵大票倉分別是高雄鳳山區與左營區,這兩區的人口總數皆為高雄前三大區域,前者為人口最多的區,後者則有許多眷村與國營事業,長期是國民黨的大本營。
兩年後,陳其邁贏下最多票數的區域同樣有鳳山區,以及三民區、前鎮區。此外,若參考民進黨在不同區的絕對得票率(註:得票數 / (應投票數-無效票數)),則會發現民進黨得票率最高的區域落在橋頭區、梓官區、鹽埕區、大社區、大樹區,這幾個區恰好就是罷韓同意率最高的幾個區域,由此可見,陳其邁的補選氣勢,還是深深受到罷韓效應影響。
此前,在罷韓通過時,端傳媒曾以數據分析這兩年內,為何高雄市會出現「民意翻轉」的現象,而鳳山區正是其中關鍵。
位於高雄市西南方的鳳山,不僅擁有龐大的人口基數,更具備新興都市的難以預測性格,比如說在罷韓連署期間,鳳山區僅有 20.99%的連署率,最終卻開出 40.06% 的同意率。此外,陳其邁此次贏國民黨最多票的三民區,先前也因為罷韓團體 Wecare 光復高雄,以及主張台灣獨立的基進黨總部位於此,最終的罷免票數開出 44 % 投票率 、42.77%的同意率。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這次選舉僅有三個區域為國民黨票數高於民進黨,分別是:茂林區、桃源區、那瑪夏區。這幾個區域皆是原住民區,在複雜的本地脈絡下,原住民區域長年皆為國民黨票倉,同時在罷韓期間也是同意率最低的幾個區域。
短短八個月,高雄就舉行三次選舉:總統大選、罷免市長案,以及高雄市長補選,堪稱全台灣選舉最頻繁的縣市。綜觀幾次的選舉結果,除了可以看到國民黨的支持度節節敗退之外,還符合一個趨勢:越往山區(原高雄縣),對韓國瑜(國民黨陣營)的支持度越高,顯示出高雄城鄉差距。
陳其邁的選前之夜,總統蔡英文向選民道歉,表示兩年前沒能選好,才讓高雄市民一年投三次票,她說,「這一票我們投給橋頭科學園區,投給亞洲新灣區,投給市政重開機。兩年拚四年,找回高雄的光榮感。」與此同時,國民黨主席江啟臣則在李眉蓁的選前之夜上說,「只有反貪腐,才能讓高雄重回光榮」,李眉蓁則在媒體前表示,要讓高雄重新成為「第二大都」。
若撇除選舉造勢語言,兩黨在催票時,反覆提及的「光榮感」到底意味著什麼?為何會成為每次選舉中的政治號召?
「光榮港都」如何重新找回準星?
2008 年,中國花費 420 億美元舉辦北京奧運會,向全世界宣示大國崛起。同一年,全球各地受到金融海嘯衝擊,全球經濟面臨一波洗牌。1990 年代,高雄港曾經高居世界排名第三的貨櫃港口多年,但在這一年,高雄港正式跌出全球十大貨運港口的排行榜之列。
2009 年,台灣迎來兩個大型國際性綜合體育賽事,一個是七月在高雄舉辦的「世界運動會」,另一個則是九月在台北舉辦的「聽障奧運」。時任高雄市長陳菊在世運落幕後說,舉辦世運使得高雄市更具有國際知名度,得以擺脫過去的刻板印象——「台灣的第二大城」、「高雄港貨櫃吞吐量居世界前茅」。
直到今日,人們能從一些高雄「北漂青年」口中,聽到當年舉辦世運是如何帶給他們身為高雄人的光榮感——一個欣欣向榮、體面的國際都市樣貌——只是,這份光榮卻無法成為高雄產業轉型的解藥。
同一年,高雄市內部面臨巨大的轉變,8 月 27 日台灣內政部決議台中縣市、台南縣市、高雄縣市合併改制的計畫。在都市發展策略當中,縣市合併時常被視為整合區域發展、提升行政效率、解決政府財政惡化等問題的主要途徑。
2010 年 12 月 25 日,高雄縣正式併入高雄市,成為「新高雄市」,兩者在合併之後土地面積擴大了 19.3 倍、人口總數增加了 126 萬人、行政區從 11 個擴大到 38 個區。當時,不少支持整併的人期盼著合併之後,因資源增加,可以為產業發展帶來更大的利多。
不過,原高雄縣與高雄市的產業結構差異甚大,位於高雄市西南方的原高雄市受到都市化與工業化的影響,產業集中在石化、重工業、加工出口輕工業、倉儲物流等產業,而越往東北方位的原高雄縣,更多是以農業或傳統工業為主。兩者所面臨的產業壓力並不相同,使得高雄市在制定城市策略時,容易造成城鄉之間的落差。
2013 年,陳菊擔任市長時,曾接受《天下雜誌》專訪表示,自己時常奔走縣、市之間,不禁感嘆,「哎,高雄縣市,兩個世界,不知何時能說完?」一方面原高雄縣必須加強基礎建設,另一方面已經是現代工業都市的原高雄市,卻又需要升級轉型。就如同陳菊自己所言,這是一條困難且漫長的路,即便她卸任市長一職,陳其邁出來競選期間,嘴上也依然掛著陳菊多年前即提出的轉型計畫,但依然沒有出現顯著的成效。
平均分配資源以及減少城鄉差距,確實是縣市合併所希望達到的成效之一,但許多研究也指出,如果整併後未能有效解決區域差異,反而會讓城鄉差距更為嚴重。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韓國瑜可以緊抓住社會矛盾,以黑馬之姿喊出「人進來、貨出去,高雄發大財」獲得不少選民支持的原因,因為在以農業或加工出口為主的區域,這樣的需求是真切存在的。
即便韓國瑜在高雄市的暴起、暴落有如曇花一現,卻也直接揭開高雄市長年的矛盾,這需求未來每一屆高雄市長再也無法視而不見,因為放任矛盾的情況,很可能會在下一次的選舉逆襲。另一方面,對於不少迫切尋求改變、翻轉的選民來說,不管是產業轉型的過渡期,或是城鄉差距的加劇,都是形成選民焦慮的遠因。
去年底,端傳媒刊出一篇以數據解讀韓國瑜支持者的分析,當中發現年輕人口多的村里投票結果變動大,年輕選民的政治立場較浮動。今年六月,罷韓通過之後,端傳媒採訪幾名從「挺韓」轉成「罷韓」的青年,他們平均年齡三十歲,是解嚴後出生的一代,家人大多在高雄從事工業或傳統產業,他們有的是北漂青年,有的不是,而他們對於選票中,充滿著對高雄這座城市的期待與失落。
四個從挺韓到罷韓的「轉向青年」:他們的高雄夢是什麼?
2018 年,對王珊珊、張家健、江子鈴、葉予昕來說,可說是「政治啟蒙」的一年。在此之前,他們都稱自己「政治冷漠」,不特別關注政治,更少參與投票,尤其民進黨長期在高雄執政的情況之下,心中也多半抱著「投誰都差不多」的心態。
平均三十歲的他們,儘管成長於高雄不同區,但大多在 2012 至 2015 年期間進入社會。這段時間,正好是高雄市準備擺脫重化工業城市形象,打算以知識、文創產業發展為主的城市。高雄世貿會展中心、國際旅運中心、海洋文化及流行音樂中心、市立圖書館總館陸續完工。
不過這些大建設,沒有引起他們太多的注意,反而是一些貼近日常,簡單且直接的感受:高雄市容變美、愛河變乾淨,假日能去玩的地方比小時候多了不少。他們大多把這些改變歸功於陳菊市府的功勞。
不過儘管如此,身為高雄人,他們還是常常覺得自己的故鄉差人一截,「一直以來,高雄給我的感覺就是,沒特別好但也沒特別不好。一直到 2014 年我開始出社會工作後,開始覺得高雄市的發展與其他(五都)城市相比是有落差的,你會覺得每一個城市有自己的定位以及未來發展方向,但高雄似乎停在原地。」今年 30 歲的王珊珊說。
這種「感受」也體現在求職上。今年 27 歲的張家健研究所畢業之後,就開始在高雄找工作,學習文創的他,希望能找到藝文、行銷相關的工作,但在高雄,這種工作機會相對來說,並不如台北的多,因此他輾轉換了幾份工作之後,目前在中醫診所裡擔任行銷。
「以文創產業來說,高雄是有變得比以前好沒錯,但如果高雄要轉型的話,我希望能再多做一些藝文產業。大家只要講到高雄都會提到工業,但整體而言,我會覺得一個城市如果要讓人印象深刻,可能還是得跟文化有很大關係。」
王珊珊、張家健、江子鈴、葉予昕對於高雄的想像,整體是與工業都市沒有太大關聯的方向。然而,他們的家人,卻大多從事與「工業都市」相關的周邊產業,像是海運、鋼鐵業、橡膠廠、加工出口區等。當中,32 歲的葉予昕曾經試圖回去當「傳產二代」,幫忙接手父親的橡膠工廠。
在協助經營橡膠工廠的過程,葉予昕也不免發現傳統工業也同樣面臨了不少困境,除了早期很大一部分外移到大陸,現在則搬到東南亞,但由於技術含量較低,容易被其他勞力密集的市場複製,使得他們必須面臨創新與轉型的壓力。另一方面,對於從事工業沒太大興趣的她,最終還是選擇另外自己創業,經營網拍。但在創業過程中,也還是會發現這個城市的活力似乎正逐漸下行,還未能看得到谷底。
「我是這幾年才開始慢慢覺得高雄景氣不太好,比如說,你會看到很多店面經營不下去。另一個最直接的感受是,畢業之後,很多朋友直接到北部工作,沒有要留在高雄,當然可能有些人是出於個人理由,但很多就是因為想做的工作,在高雄找不到。」葉予昕說。
根據官方統計,2018 年高雄市公司和商業登記資本額成長率,相較於六都(台北、新北、桃園、台中、台南)來說排在最後一名。高雄市商業登記家數成長率則在六都當中排名第四,在成長率上沒有顯著突破。至於 2019年,因為公司法修法,使高雄市公司登記登記家數和資本增資明顯下滑,但如果扣除公司法影響,高雄市公司登記增加 1195 家,成長率 0.013,在六都當中還是排名第五。
至於 31 歲的江子鈴,畢業於設計研究所之後,持續在高雄做特約或接案的工作,在這段過程中,她最明顯的感受反而是「高雄的薪資上進入比較僵化的狀態,」幾年累積下來,她對於高雄真的有種「必須要有新氣象」、否則就會持續停滯不前的焦慮感受。
2018 年,當韓國瑜出現,以高雄發大財為口號,突然間讓這些「隱性的感受」找到了一個宣洩出口,「韓國瑜剛出來的時候,會覺得他有想大刀闊斧改變,我想給他一個機會。我確實會被『改變』這個想法打中。雖然很多人會攻擊韓國瑜,但我當初覺得這個人根本還沒上任,很可能是一種選舉策略。加上陳其邁就是給人一種沒什麼創新感,不管是執政或政策方向,應該會跟前幾任差不多,沒什麼新意。」王珊珊說。
或許是期望太深,當韓國瑜上任之後,一連串荒腔走板的言行,以及對政見頻頻跳票的狀態下,原本是因為想給高雄一個改變的他們,才驚覺「選錯了」。
今年初,當罷韓連署啟動時,他們毫不猶豫地前往連署,並於六月投下同意罷免票,但如果問及對於新市長的期待,他們似乎又普遍陷入 2018 年前的政治冷感,感覺又回到了那個「投誰都沒差」的狀態。而不過兩年之前,他們仍為了韓國瑜的「北漂青年要回家」的口號所打動。
面對二十世紀工業港都的轉型難題、城市與鄉村居民如何共選一位市長,乃至於中國沿海大港興起,高雄的迷茫,也恰似整個台灣的縮影,甚至比台灣其他城市更早感受到焦慮與失落。兩年之內,選民經歷三次轉向後,這一切迄今仍然沒有解答。成功「復仇」的「王子」陳其邁能否真正改變沈痾的現狀?他們心中普遍未完全絕望,但已不敢有太多期待。
(應受訪者要求,王珊珊、張家健、江子鈴、葉予昕為化名)
備註:題出自《港都夜雨》歌詞,是一首台灣經典老歌,歌詞中「港都」本指1950年代的基隆而非高雄,但半世紀來常被挪用互文,抒發港都男女的飄泊離情,此處亦同。
@不好意鼠:
//高雄市代理市長楊明州上任後,第一道命令是「恢復8點市府晨會」,展現與前高雄市長韓國瑜不同作風。此外,韓國瑜最誇口的政績「路平燈亮水溝通」,高市府相關局處則回應,這些「政績」全都是例行性工作。//
當然人民期待你帶來變革,你也承諾帶來變革,而你做的卻只是沿革,那就是失信於民。如果你覺得這樣都不足以下台的話,那實在沒有討論的空間了。
我曾經看過一位網民對於韓流崛起的看法。他把韓粉歸因於台灣電信商廉價的吃到飽無限流量套餐。讓家中原來不關心政治的老年人接觸到各種假新聞加入了民粹的韓流旋風。這說法當然有他背後的政治偏見。但韓流崛起與川普的崛起本質上都是互聯網與社交媒體的普及化讓低教育水平或是老年人群這一些與傳統經營政治絕緣甚至被疏離的選民獲得了發聲筒與話語權。韓國瑜和川普就是運用了自己的個人魅力與民粹語言整合了這些傳統精英政治以外的民眾成為自己忠誠的部隊。互聯網,社交網絡 Youtube就成為了這些人的AK47,傳統政治菁英就像是越南叢林中的美軍被這些手持AK47的游擊隊員打爆
韓粉最常見的論述就是批評執政民進黨的不是,質疑為何選民還要選擇民進黨,讓蔡英文連任。其實去年大選前民進黨主席卓榮泰就已經說出了答案了:就憑國民黨參選人是韓國瑜!民進黨貪污嗎?當然有。但是國民黨更貪!李眉蓁開的反貪腐記者會上,台上的各人哪一個家裏沒有貪瀆官司。雲林張家 台中顏家 韓國瑜背後的地方勢力哪一個不是黑白通吃。民進黨無能嗎?有一點,但是國民黨更無能。馬英九八年不算,韓國瑜上任後的荒唐表現在去年每天都在電視里播。
我覺得渴望改變是韓國瑜在前年高雄大選獲勝的原因。但是韓國瑜被罷免的原因並不在於他沒能讓高雄再起。而是韓國瑜以及韓粉背後的反智民粹風潮。在厭惡韓國瑜的人眼裡,韓粉就像是電視劇行屍走肉里的殭屍,狂熱而失去理性。這股厭惡但恐懼的情緒是韓國瑜被罷免的最重要原因。落跑選市長只是韓國瑜民粹特質的具體表現,選民實際上反感的是韓國瑜在處理這個議題時採用的民粹口吻和詭辯:當然有人政治人物帶職參選,但是沒有民選政治人物第一任沒完成,只上任不到半年就參選的。更沒有對市政什麼都不了解卻理直氣壯的。 韓國瑜的崛起在與他打破了政治的條條框框。選民期待他能打破條條框框後能建立新政治帶來希望。但是後來選民發現韓國瑜只是單純的破壞力量。他沒有能力也沒有智慧更沒有品格去建立一套新政治的規則。選民縱然不滿足於民進黨,但也更恐懼選擇國民黨。
weber你好,我的同样标准也包括在职参选,我想这不是韩国瑜开创的先例。而且去选总统并不自动代表市长做得很烂,可惜这是一个爱被大家用的easy conclusion。另外,韩国瑜是什么“货色”呢?我相信同样的标准检视,另一位参选人是什么货色也很清楚。
看完蠻感慨的,高雄的市民還有一份對城市的光榮感,身為新北市市民,長期作為臺北市的陪襯,恐怕連光榮感都很難擁有,客觀來說新北市的城市區域資源不少,比很多縣市都好很多,不會有失落。可是那種與臺北市民是不同等的感覺從小到大一直有,高中前往臺北市求學感覺更深刻,不知道新北市什麼時候能夠作為一個有主體感的縣市,不會低人一等。
@不好意鼠:
若不是韓位置沒坐穩就跑去選總統,要落到今天境地是難上加難。
四年承諾是和主動打破與市民的約定的;而他是什麼貨色,在更高規格的總統選戰中就已經被看破了。
看完这篇文章,有一个感受。政治人物不过是一个传声筒,社会有怎样的声音和主见,他们就反映什么。因此政治人物和社会的关系,其实是后者才是主动才对。我们直观地来看,可能是政治人物来实现一些想法,改变一些现况,但其实如果社会没有充分的讨论和一定的共识,他们一定是左右摇摆。然后一轮热情过后,又是政治冷漠。民主,确实是人民要把自己当主人才行。政治人物么,就是一个物业公司,经理,股东是人民。
如果用同样的标准检视所有县市首长,韩国瑜有那么差吗?民进党二十年没做好的事,要求韩国瑜不到两年就作出成绩吗?路平灯亮水沟通不是政绩吗?
非常贊同這篇文章,高雄的問題是常年依賴傳統大型工業未思轉型的結果,當不但越來越落後台北甚至被其他縣市超車時,焦慮下對「光榮感」的追求也衍伸許多出亂象,捏造使用者數量以換得北捷相同運量的捷運結果只能掛一半的車廂與月台、縣市合併追求資源與地位的提升導致整合困難甚至整個高雄縣宛如被犧牲,或是把政見全是挖石油一類離奇幻想的韓國瑜視作救世主...
若文末的青年們繼續政治冷漠只追求一時的光榮感,不關心正視這個城市的體質並挖掘需要(也把舊高雄縣視為一份子而不是當不存在),只追求虛華的文化硬體與煙火式節慶、不督促地方政府轉往根本基礎而漫長痛苦的整體結構施力,那只會不斷出現類似的韓流現象再三拖累這個已經越來越深陷泥沼的城市。
「8 月 15 日,毫無懸念地,民進黨籍候選人陳其邁以 61 萬贏得高雄市長補選」這段數據有誤,是67萬而不是61萬。
很棒的文章,謝謝。曾經住在高雄的我一直覺得高雄變好很多,大學時代晚上要去走走只有城市光廊,現在處處有地方值得看,駁二、高捷少女、痞子英雄、衛武營...我在這些東西上看到不同於台北的活力,對於韓國瑜貶低高雄的說法一直無法認同,但這篇文章透過數字分析和質性的描述融合,現在我能理解很多高雄人覺得自己落號於人的心情。轉型總是痛苦的,希望高雄快快找到自己有自信的樣子
「在台灣經濟起飛期,作為世界海運重要樞紐「高雄港」,開始遭到一波波產業外移衝擊,港口發展趨緩,進入經濟停滯期」一句中,「一波波」稍顯不正式。建議改為「一輪又一輪的」。
與此同時,國民黨主席江啟程則在李眉蓁的選前之夜上說,「只有反貪腐,才能讓高雄重回光榮」,李眉蓁則在媒體前表示,要讓高雄從為「第二大都」。
要讓高雄「從為」第二大都,從為?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