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惠河畔的雪：在北京，人們如何紀念醫生李文亮

在此次波及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吹哨人」李文亮醫生去世那天，在互聯網上，有人發起「今夜，我為武漢吹哨」活動，有人在微信朋友圈發蠟燭悼念。而在北京的通惠河畔，有人躺進雪地裏，用身體在其寫下的「送別李文亮」字跡旁印下一個感歎號。

這樣的畫面被住在附近民居民的人拍下來，發在微博上，到目前已有超過15萬人轉發。在北京，公開地悼念一些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非官方組織的情況下，而組織活動的人，也有可能像李文亮一樣被警方帶走「訓誡」，有網友留言，「我們這裏的人，是懦弱中帶着一點勇氣，忍耐中藏着一點反抗。這一點點勇氣和反抗，藏在通惠河畔的雪地裏，藏在鮮花和哨聲裏。」

不過，無論是何種擔憂，在這行「悼文」被寫下的兩天之後，雖然豔陽高照，河壩上的雪還沒有融化，人們仍然不斷獻上鮮花和留言。有人在這行字前深鞠三躬，有人帶來李文亮生前愛吃的車厘子，擺放成心形放在感歎號下，還有人為其點亮三支蠟燭。

在這些留言裏，有人寫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再見公民李文亮」，「謝謝你，希望我以後可以像你一樣正直、善良、勇敢」，還有人寫道，「一個健康的社會，不該只有一種聲音」。

其中最後一句，是李文亮在接受內地媒體財新採訪時說的一句話。李醫生還實名接受了一些境外媒體的採訪，作為在內地的媒體從業者，我知道這要頂着很大的壓力，更何況，他是被「訓誡」過的人，有人說，「那是他真正的吹哨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