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中國非洲豬瘟疫情持續擴散,台灣政府嚴防疫情入侵,不但在機場加購X光機,也加派警力及檢疫犬執勤,全面檢查來自疫區旅客的行李,避免旅客夾帶肉品、造成防疫漏洞。去年底起,台灣機場裏的檢疫犬更頻繁地走進旅客的生活中,他們有時成功揪出違規肉品,卻也不時傳出執勤時遭攻擊。這些狗狗們從何而來?歷經什麼樣的養成過程?
桃園機場旁的動植物防疫檢疫局新竹分局訓練教室裡,6歲的米克斯虎斑狗Harry伸長鼻子,矯捷地穿梭在紙箱、布背包、行李箱圍成的迷宮中,時而後腳站立、前腳攀上疊高的箱子,時而低頭湊近行李箱拉鍊縫。
「Good Boy!好棒Harry!Very Good!」Harry在裝有蘋果的背包旁突然坐下,牽著繩子的領犬員張芷榕給他一聲大大的稱讚,從腰包中掏出飼料遞到他嘴邊。眼睛發亮的Harry搖著尾巴、吞下獎勵,化為一陣灰褐色旋風,繼續他的尋寶遊戲。
這是檢疫犬的例行在職訓練,為的是加強他們在工作崗位上的正確率,以揪出旅客行李中的水果、肉類等動、植物違禁產品與加工品。
台灣檢疫犬多數由米格魯、拉布拉多與米克斯等犬種組成,分別在國內各機場、港口、貨運站、郵包中心等防疫第一線把關。去年底,非洲豬瘟疫情擴散、海關加強檢疫豬肉製品至今,檢疫犬原有47組,今年內將增加到50組(每組為一名領犬員搭配一隻檢疫犬),這些身著綠色工作背心值勤的狗狗,不時躍上媒體版面。
事實上,非洲豬瘟爆發後,台灣檢疫犬的值勤量僅有些為增加。相關人員透露,檢疫犬並非國家檢疫主力,其功能更側重於「抽驗」、作為X光機與人工手檢之外的補充,防疫工作要落實,還是得靠旅客自知。相關數據顯示,以鄰國日本為例,國土、旅客量大上台灣數倍,全日本也只有30多組檢疫犬;台灣並不存在執勤能量不足的問題。
此外,由於媒體宣傳豬瘟議題,民眾進出國門,會注意「不能帶的東西」,因此近期發現違禁品的機率其實比豬瘟發生前下降了。事實上,媒體每每將檢疫犬封為「護國神犬」,聽在部分防檢局內部人員、領犬員耳中,常覺得壓力變大了,甚至感到有些荒謬——被封為「護國神犬」好像很厲害?但下次執勤,若有東西沒驗出來,外界會不會認為這全是檢疫犬的責任呢?
檢疫犬特質:愛吃、好動、親人、親狗
「Harry是男生,從流浪狗收容所出來的,我們的訓練師覺得他看起來不錯,去測試他,發覺他蠻愛吃的,就把他帶回來。」防檢局新竹分局裏,助理訓練師楊琇琄介紹:「另一隻米格魯小男生叫Gavin,2017年6月出生,是我們培育計畫繁殖出來的。」
楊琇琄說,防檢局將培育檢疫犬的計畫委託給半官方的動植物防疫檢疫協會辦理,協會在屏東科技大學設有「偵測犬訓練中心」,負責訓練領犬員、訓練師,也培育檢疫犬。這些檢疫犬部分由訓練中心配種、繁殖,更多來自訓練師上網物色、巡訪收容中心及有意願捐出犬隻的飼主。
她指出,相關人員會初步電話訪問狗狗的健康狀況、有無定期投藥、食慾好不好、是否怕人或怕狗,對車聲或其他聲音是否敏感。「如果電話裡聽起來覺得不錯,我們就會帶飼料跟器材去作測試。」
「我對狗狗來講是陌生人,因為工作的關係身上有很多狗狗的味道,所以我去(巡訪)的時候,對他來講是一道關卡。我們會先跟飼主聊天,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不一定要很友善,但希望一段時間後可以適應我這個人、願意過來聞一聞,至少不能掀嘴皮要攻擊。」「如果他願意靠近,我就開始測驗狗狗對吃的慾望,把飼料擺在高處、低處、用碗蓋起來,有的狗聞一聞就跑走;有的狗很瘋癲,會狂抓、把碗抓開,我們就需要這種無所不用其極(想得到食物)的。」
楊琇琄解釋,挑選檢疫犬的幾項重要條件,包括必須親人、親狗,否則擔心值勤時嚇到旅客;必須好動,因為值勤時得不斷活動;而最關鍵的,就是必須「極其愛吃」--「因為這份工作的獎勵就是吃,如果這件事對檢疫犬不具有吸引力,那他不一定願意替你做事;如果夠愛吃,我們就可以運用這個特質,讓狗狗幫我們很多忙。」
楊琇琄補充,對有些養狗的人來說,「有人覺得給他一餐,他全部吃光光,那就叫愛吃,但我們的標準是,給他三盆,他全吃光,才叫愛吃。」
Harry就是這麼被找到的。2015年初,一位訓練師巡訪台中收容所時把他帶回來。當時大約兩歲的Harry因為非常好吃,加上對人友善、愛撒嬌等特質,雀屏中選。
Harry的命運其實並不順遂。
「他現在22公斤,那時候約兩歲的他只有15公斤而已,像這樣只剩下皮包骨,有沒有很可憐?」張芷榕秀出Harry的檔案照,剛從收容所出來那陣子,Harry還受心絲蟲病纏身,胸前凸出的兩排肋骨清晰可見。即便如此,張芷榕對Harry一見鍾情,「對他第一印象是,一隻好可愛的狗!太可愛了!因為我很愛虎斑犬,他剛來的時候我每天扛著他。」
走到行李轉盤,他花了兩年
因為擔心線上執勤的檢疫犬染病,Harry剛被帶回來時,需要隔離照顧,獸醫後來幫他做血檢、體內外寄生蟲檢查,確認健康無虞,也幫他做了髖關節檢查。「因為檢疫犬值勤需要很大的活動量,比一般家犬多很多,我們會帶他去醫院照X光,獸醫會評估他的髖關節型狀、包覆狀況,如果骨頭構造都沒問題、都很漂亮,就可以開始受訓。」楊琇琄說。
確認健康情況後,下一步,訓練師讓Harry進一步做各種「社會化」測試。
其實,從訓練師到飼主家或收容所跟狗狗接觸的當下,就開始社會化的測試了。即使是正式上線成為檢疫犬,也必須不時面臨新的狀況、新的問題,歷經動態的訓練、適應、調整。「我們會讓他們認識我們的環境、認識其他狗的氣味,認識車聲、飛機起降聲,甚至帶他去前關,跟人群接觸、接觸行李轉盤、熟悉大行李拖車喀啦喀啦的聲音。如果他們要上線,這都是必須面對的狀況。」楊琇琄說。
對檢疫犬而言,機場龐大的人群、陌生環境、來自四面八方的陌生氣味,與嘈雜的聲音,都會帶來很大的壓力。尤其,某些流浪過的犬隻可能受過創傷、擔心陌生人傷害,在這種不熟悉、缺乏安全感的環境下,很可能會逃避,不願意動、不願意吃,導致無法工作。
Harry就是其中一例。到了機場,他顯然再次遭逢生命的挫折磨難。過去流浪經歷是否帶給他陰影?是否曾遭人類或其他狗虐待?都已不得而知。好幾次,到了不熟悉的環境,Harry就彷彿被釘在原地般,訓練師怎麼拖都拖不動,「嚇傻了吧!他對環境非常敏感,被評估為不適任。」張芷榕回憶。
被評估為「不適任」檢疫犬任務的Harry,被依照程序對外發布為「開放認養犬隻」,還被帶到台北參加寵物送養會。未料,任憑訓練師再怎麼努力幫他拍攝可愛宣傳照、上網宣傳,花了一年時間,竟沒人願意收養。2016年,協會只好把他帶回屏科大的訓練中心。
過了好一陣子,訓練師發現Harry對環境更熟悉,似乎更沉穩了,決心再試一次。這次,Harry成功抓住受訓的機會。
檢疫犬的養成必須由訓練師逐步引導。楊琇琄指出:「一開始狗狗連為什麼要靠近紙箱?為什麼要去碰它?都不知道,訓練師從零開始訓練,要讓狗狗學會靠近紙箱、嗅聞它;從不會坐下,到聞到這個氣味會坐下。」
訓練基本分兩部分,首先是氣味認知。剛開始,訓練師會讓犬隻們試著連結、辨識「機場最容易找到的五樣東西:蘋果、柑橘、梨子、豬肉、鴨肉。訓練師帶著這些犬隻對五種標的物做氣味認知訓練;再搭配領犬員做訓練,結束整個訓練流程且通過考試者,才是正式的檢疫犬。」楊琇琄解釋,因為人狗之間需要工作默契,原則上,一隻檢疫犬固定搭配一名領犬員,「狗狗的安定感也有助於提升值勤表現。」
一般而言,第一階段的氣味認知訓練,平均約需耗時1至2個月;第二階段與領犬員搭配,約為期3個月;訓練結束後會進行結訓測驗,通過測試的檢疫犬會被帶到執勤地點「實習」,稱為「安置訓練」,通過了才能夠正式執勤。因此,平均一隻檢疫犬從開始培訓到正式上線值勤,需要花費7至8個月的養成時間。層層關卡中,許多未達標準、不適任的狗狗面臨淘汰、被送養,「十隻如果可以用兩隻,就很開心了。」楊琇琄說。
Harry成為了脫穎而出的檢疫犬。
在Harry的實習、安置期,張芷榕第一次牽著他步入桃園機場,他不時地停下腳步、邊發抖邊發出嗚咽哭聲,她必須等Harry稍為習慣,再拖著他往前走幾步,如此反覆的過程,光是走到機場內的檢疫犬休息處,才短短一、兩百公尺就走了一小時。但無論如何,Harry總是地前進了。
張芷榕帶著Harry從原地踏步,進步到「能夠走到機場的行李轉盤」,又花了好多天。終於,在無數次的怯場、發抖、臨陣脫逃之後,2017年的一次安置訓練,Harry第一次能夠如同在訓練教室裡一般,嗅到某種氣味後在旅客行李旁坐下。
想起兩年多前的這一幕,張芷榕感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回憶,Harry前一秒還很緊張、很害怕,突然經過一個行李,直覺反應要坐下,坐下的表情有點慌,一副自我懷疑的樣子。「我也很慌,但還是請旅客打開,發現蘋果的時候,好感動!天啊!Harry居然會坐下了!馬上餵他超多飼料。」
「他能夠上線,是很奇蹟的一件事情,真的很勵志。」她觀察,即使走得跌跌撞撞,Harry終究完成上線前所有養成訓練、與張芷榕順利搭配,在2017年正式上線,大約兩年的歲月,比多數檢疫犬的命運更曲折。
「在職訓練」與「混亂期」
相較於Harry,才一歲多、蹦蹦跳跳的Gavin簡直是啣著金湯匙出生。
Gavin的爸爸也是檢疫犬,由於表現優異,被挑選到屏科大訓練中心配種。在家學淵源與環境耳濡目染之下,Gavin很順利地在今年初結訓,目前父子都在桃園機場上線服役。
然而,即使通過了結訓、成為檢疫犬,並不代表後續發展就一帆風順。對檢疫犬而言,永遠會出現各種新的氣味、干擾、環境,因此持續不斷的在職訓練已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我們擺放不同東西,有的狗對肉類製品連結比較強、有的對水果連結比較強,如果領犬員覺得某隻狗對肉連結不強,我們就用肉類做不同的包裝形式,增加他的嗅聞。有時候他不一定會聞到,我們就把他帶回來聞、甚至打開包裝讓他看。」訓練教室中,楊琇琄解釋檢疫犬的訓練機制。
依據現行法規,旅客在未主動報關申請檢疫的情況下,包括偶蹄類動物肉類產品、家禽肉類產品、新鮮蔬果、土壤及附有土壤的植物、植物及其產品等,均不得攜帶入境,可以說絕大多數動植物及其產品,都不能任意輸入國內。訓練人員除了加強檢疫犬對標的物的氣味辨識,也提供各種訓練,教他們排除干擾。
例如,目前資歷較生嫩的Gavin,值勤時就時常找到麵包等錯誤標的物。他的領犬員張衿綾說,過去他曾找到過夾生菜或肉類的麵包,旅客依規定不能攜帶,所以Gavin獲得獎勵;但他可能因此將獎勵「錯誤連結」到麵包的氣味,因而後續聞到的即使只有白吐司,也會有所反應。
「這種時候他會覺得莫名其妙,『妳為什麼不餵我?』然後堅持坐在那邊不走,我只好拍拍他,告訴他,下次再努力。」張衿綾說,自從發現Gavin陷入了混亂期,她就在平日的訓練中加入各種麵包、蛋糕、餅乾教他排除,難得的是,Gavin天性勇於嘗試,不會因為害怕挫折而動輒得咎,變得對各種食物都沒反應。
楊琇琄說,除了氣味之外,曾有狗狗被旅客雪靴上毛茸茸的裝飾物、背包上的玩偶吸引,或對旅客手中的雨傘感到恐懼,導致難以專心值勤,領犬員就會在訓練教室擺上類似的物品、拿雨傘走動,模擬機場各種真實情境,讓狗狗學習克服阻礙。
如今,Harry與Gavin依舊有各自的罩門,例如Harry還是對機場環境缺乏安全感,會習慣性沿著牆壁走路;Gavin則不時會繞路躲避人群,並在面對人群壓力時開始聞領犬員的腳。但這並不減損他們在工作崗位累積的各項優異表現,查緝成果小自皮包裡保平安的一片葉子,大至數公斤的肉品,還揪出過千奇百怪的東西,包括蟻窩、活體的蛆、蟑螂,Harry甚至抓過一包蒜頭裡的活老鼠。
「當他們投入工作、找到東西的時候,會很有成就感。就算當領犬員這麼久了,就算他們找到的是很好找的物品,我獎勵他的時候還是很真誠,覺得『你好厲害!好棒!』」張衿綾認為,這是當一位領犬員,最大的成就感來源。
張芷榕形容得更真切,「那是媽媽的心情啊!覺得他就是一隻好孩子!」
領犬員大多把檢疫犬當成自己的孩子,與他們朝夕相處、看著他們一步一步成長,合作值勤的歲月雖有限,但當父母的心情不會隨著狗狗退役就消失。
檢疫犬退役:迎向新狗生
由於受到《動物保護法》保障,工作犬隻們只有七年的職業生涯。而檢疫犬退休後,將會重新開啟一段全然不同的新狗生,當中有各種樂趣,也有必須重新學習、適應之處。
依現行作法,檢疫犬若原先來自民眾捐出,退役後優先由原飼主領回;若沒有原飼主,例如來自收容所或由動植物防疫檢疫協會自行繁殖培育者,則由搭配過的領犬員帶回家飼養。
楊琇琄把過去當領犬員時合作的檢疫犬帶回家養,落地紗窗被狗狗拆了無數次,為的是屋內飼料桶,「他把玻璃門打開、飼料桶打翻,一次吃了半桶!我看到傻眼!」於是她乾脆不再關紗窗。
還有檢疫犬隨著領犬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衝到廚房,對著地瓜猛刨猛抓,當家人都看傻了,領犬員卻會心一笑說:「喔!職業病。」
楊琇琄則讓13歲的老夥伴放肆地大飽口福,想吃水果就削給他吃,「以前聞到旅客的東西他都吃不到,檢疫犬可憐的地方是,他只有飼料,吃不到真正好吃的東西。現在工作夠了,可以休息了。你要吃,我都給你!」
愛狗成痴的張芷榕與同為領犬員的先生,陸續帶了幾隻退役檢疫犬回家,和家中的其他家犬組成一個熱鬧的大家庭,其中包括她帶過的第二隻狗、在去年以20歲高齡去世的首隻台灣本土訓練的檢疫犬Benson;以及第三隻狗Tiger。
即便過去在工作崗位上一度意氣風發,初次學習當家犬,許多事情仍然必須從頭學起。服役七年期間表現如工作狂的Tiger,跟許多退休老人一樣,必須克服「退休症候群」。
「Tiger對工作的執著感太強烈了!剛回到家幾個星期,他只要看到我穿制服就很興奮,『天啊!要帶我出門了!』但我沒有要帶他出門,他就會開始哭,哭到我都上車了還可以聽到屋裡有一隻狗在『嗚~』。」張芷榕笑著說,幸好Tiger漸漸適應了,最近終於成為一隻每天躺在家裡翻肚子睡覺的家犬。
Benson同樣面臨一些小挫折,除了經歷過習慣性翻垃圾、隨地便溺的適應期,還必須經歷與其他家犬相處的另一種社會化歷程,好脾氣的他不時地受到其他狗狗欺負捉弄。
養寵物的人,最難過的一關總是與至愛的毛小孩生離死別,而這一點對領犬員們,感受或許更深。
張芷榕的第一隻檢疫犬Chubby退役後被原飼主領回,他被接走前彷彿有預感般地一直哭,張芷榕不敢跟他對到眼。Chubby離開後,她也不敢去探望他,就怕一見面就捨不得,「畢竟相處太久,一個眼神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對領犬員來說,不能帶回自己感情最深的狗,是很難過很難過的事情。」
當張芷榕首次打算去探望Chubby,是從飼主那兒得到他病危的消息,但才剛準備要動身,Chubby就過世了,就差那麼一天,沒能見到Chubby最後一面。
而Benson年老時飽受疾病纏身之苦,眼球病變摘除、脾臟長腫瘤。在他離世的前一天,張芷榕才跟先生討論,Benson狀似復原許多,能吃、能喝、能吠,也會找其他小狗玩。沒想到隔天一早,他們就發現Benson躺著不吃飯,她立刻跟先生抱起Benson衝出家門,但最終來不及抵達醫院,Benson在車上就斷氣了。「醫生說,他覺得Benson是自己做了決定,不讓我們做其他決定(送醫急救),他就是個好孩子,能夠這樣安詳的走掉,對他來講應該是最好的。」張芷榕把Benson跟Chubby的照片擺在家中,兩隻狗狗彼此作伴,不會孤單。
她想起Benson的輝煌過去,「Benson去過夏威夷。他一開始是讓夏威夷的訓練師訓練,那時候我們送兩隻過去,另一隻比較穩定、先接受訓練;Benson跟著留在夏威夷,訓練師閒閒沒事都帶他去衝浪,後來他回台灣讓紐西蘭的訓練師訓練,成為第一隻本土訓練的檢疫犬。」
「Harry,匍匐前進!」採訪的尾聲,領犬員偷空讓Harry與Gavin在訓練教室裡玩耍,變成兩隻蹦蹦跳跳愛玩的小朋友。我們請張芷榕與張衿綾帶Harry和Gavin一起入鏡、合照一張,無奈小朋友們玩得正瘋,不肯乖乖看鏡頭。「來,看這邊,」兩位領犬員從腰包中掏出飼料,只見狗狗們瞬間回神,視線射向握著飼料那隻手,頭隨之往前擺。「Good Boy!」在領犬員熟悉的稱讚口號中,攝影師的鏡頭終於傳來喀嚓聲。
好感人 謝謝這些狗狗們對人類的付出 還有這些愛牠們的人
非常感人,謝謝你們的報導。
好有趣的行業。謝謝。
很有收穫
狗狗们一生为人类奉献,别无所求。希望能让退伍的狗狗们找到幸福的家,安度余生。
感動
感动哭TAT!
希望狗狗們被善待 感謝端
很好的文章,感谢。
让狗狗经过职业化的训练,纳入社会生产机制,貌似也是一种保护狗狗的一种有效手段,尤其流浪狗…
很好的文章,有爱
见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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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端这样媒体能够涉猎题材广泛,关注动物命运,博爱的人道主义,希望继续完善动物福利,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