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一種鑲篏工序。通過把決定要銘刻之物,鑲篏到自己的生命軌跡中,結合之後大概可以得到一種更為深刻的銘刻。而銘刻之物,在與個體生命結合的過程中,其投影亦變形,而出現某些獨特而內在的變化。在文學而言,這,或者便是經典化的內在過程。
我在大專院校中當漂流兼職講師多年,其中一門課是給電影學院高級文憑的學生上的必修課「現代中國文學選讀」(下稱「選讀」),以及選修課「小說改編電影」,其中必教的是劉以鬯先生的《酒徒》及《對倒》。這些非文學專業的學生,部分也許本身想著離開中學後一輩子都不用再修「中文課」,卻要來讀文藝的現代主義小說,其學習動機之低可想而知。我一意要教《酒徒》的意識流及《對倒》的平行結構,本是認為此乃作為香港文學工作者之職責所在,但歷年面對學生、調整課程的過程,亦可視為劉以鬯作品與當下語境互動、變化、更新的試驗,本文聊記數筆,以誌對劉以鬯先生這位文壇巨人的敬意。
年輕人因為現在的社會問題如樓價、工作狀況、生活空間等等困局,非常自覺於身處社會邊緣,因此很自然地承繼了劉氏作品中的批判視角,與作品產生感通,能以作品的視角來審視香港社會。
還沒拜讀過劉先生的小說,改天多看看再來發表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