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悶熱的午後,台灣大學田徑場外人群混雜。不同的旗幟、不同的口號穿梭其間。兩幅抗議布條掛上圍欄,一排阿伯阿姨舉著台獨旗幟,另一邊,幾支五星旗斜插。田徑場內,是一個臨時搭建起、高約四層樓的華麗舞台,《中國新歌聲》上海‧台北音樂節活動正在這裏綵排,將要正式演出。4點20分,一台小貨車緩緩駛入,台大醫學系學生蔡炫錡在車上,帶著麥克風呼喊「現在我們鳴兵入場!入場!」在場外的抗議人潮跟著他的呼喊聲,走進會場。
台上,歌手賣力唱跳 Uptown Funk,乾冰時時噴起;台下,抗議者揮舞台灣旗、鳴笛、撒冥紙,節奏意外契合。4點36分,主持人宣布:「依校方要求,從維安角度結束今天的演出。」語畢,驚呼四起、汽笛大作,學生一個個跨過圍欄、衝上舞台。一時間,還掛著節目 logo 的舞台上充滿紛雜的陳抗標語,左側一幅「市府上下其手,校方吃人夠夠」,右側一幅「還我操場!」,中間還掛滿了象徵台灣獨立的綠色旗幟。有人拿起麥克風,帶領大家喊道「罔顧學生為統戰,體育室負責到底」、「統戰活動退出台灣」、「台灣中國,一邊一國」等口號。
4點48分,作為學生抗議總指揮的蔡炫錡向現場三百多人宣布,「中國新聲音、學生權被陰」的抗議目的達成。站在舞台右側的他向台下喊「台大是誰的台大?」台下跟著振臂高呼:「我們的台大!」「我們是北市府台大嗎?」「不是!」「我們是某個承辦單位的台大嗎?」「不是!」,「我們是什麼?國立台灣大學!」蔡炫錡拉長了尾音:「台大的尊嚴,我們自己守護!」而這時,並排於舞台左側的台灣獨派組織接力呼喊:「統戰活動退出校園!」「柯文哲不要當統戰打手!」拿麥克風的人是23歲的郭潤庭,台灣獨派團體「FETN - 蠻番島嶼社」的成員。
就這樣,不到30分鐘的時間,兩股抗議力量,拉倒了這場音樂節。一股來自台大學生,他們抗議學校體育場未按程序出借給《中國新歌聲》,干擾正常教學秩序並造成跑道損壞,校名還在音樂節的節目中遭到「矮化」——《中國新聲音》的網絡宣傳海報上,「國立台灣大學」被改成了「台北市台灣大學」;另一股,來自台灣的獨派團體,他們來此抗議台大舉行「中方統戰活動」。前者是校園學權,後者是統獨之爭,兩個議題在一個舞台上分進合擊。這場原本被中國國台辦發言人安峰山標的為「兩岸年輕人將再度以音樂的名義相約,共享音樂夢想所帶來的歡樂」的活動,由此踢到鐵板,在抗議聲中尷尬收場。抗議落幕,爭議,卻剛剛開始。
三天拉倒一場音樂會
《中國新歌聲》是浙江衞視製作的一檔電視音樂選秀節目,目前正進行到第二季,由陳奕迅、周杰倫、那英、劉歡擔任明星導師。《中國新歌聲》在台灣辦活動開始於2015年,去年舉辦了八場全台巡迴演出,演出者相當一部分是曾參與台灣選秀會場的歌手。《中國新歌聲》此次計劃在台大開唱的前幾天,2017年9月20、22日,這個活動剛剛在世新大學、文化大學順利舉辦。
在台灣開唱時, 《中國新歌聲》活動的全名是「中國新歌聲-上海.台北音樂節」,源自台北與上海雙城論壇中簽訂的藝術節交流合作備忘錄,從2015年起來台舉辦,走進25所高校、3個社區,一直一路順利,直到在台大撞上鐵板。
爭議是從台大體育場被「租借」開始的。
9月19日,剛剛開學兩週的台大學生們發現學校的體育場被圍了起來,並且開始有工人架設舞台。他們查詢後才知道是《中國新歌聲》將在這裏舉辦活動。第二天,台大學生會發出一篇指控文章,指《中國新歌聲》承辦方違反場地使用規定,造成體育場跑道受損,場地出借並影響到台大師生的正常使用,在文章中,學生會要求校方道歉,並要求活動暫停。
這篇文在台大的 Facebook 社群瞬間傳開,並在校內引起討論。次日台大體育室為活動「欠缺周嚴的考量與充份溝通」發出道歉聲明。但學生會對此不滿,聯合台大學生代表大會等校內團體及台北市議員李慶鋒、王閔生辦公室召開記者會抗議,但只訴諸未來程序,不再要求活動停止。
台大醫學系學生蔡炫錡是前台大學生代表大會議長,他在9月21日從 Facebook 上得知此事,感到「非常氣憤」,到了9月22日下午,他發現《中國新歌聲》的活動依然會舉行。「針對活動續辦,我發現台大其他可以代表學生的團體並沒有行動」,於是他自己在 Facebook 上發起了名為「中國新聲音,學生權被陰」的活動,號召台大學生在24日活動當天下午前往會場抗議,干擾、妨礙《中國新聲音》台大音樂會的進行。在動員檄文中他寫:「操場被弄爛?修了就好。學生權益受損?道歉就好。但是,國立台灣大學自治、自律的尊嚴,卻從此被政商單位踩在腳底下……身為台大學生,我們向這樣的未來說不。」短短兩天之後,有超過一千人按了參加。
「如果今天這個活動可以繞過正當的、會被審核的程序,而且連(舞台)建照都沒有,從頭到尾都是體育室接手,就讓他們封場一整個禮拜,讓學生沒有辦法使用,如果這件事情一旦開了先例,我覺得台大就失去了作為一所國立大學的尊嚴。我覺得這個活動真的是台大的恥辱。」蔡炫錡對端傳媒記者說明他發起抗議的原因。不過事後,媒體逐漸曝光,《中國新歌聲》的台灣承辦方——幕婕塔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在今年7月11日開始向台大接洽租借場地事宜,台大曾因噪音問題拒絕,後經附近大學里里長協調後同意,在9月19日簽署公文「本校同意借用106年9月19日至106年9月25日止,於田徑場辦理活動」。
抗議行動的前一晚,郭潤庭前去參加一個台灣獨派團體的聚會。聚會上,與會者們都在討論《中國新歌聲》事件,並打算去參與抗議。他們通過中間人聯絡到了組織抗爭的台大學生,並預先告知。雙方一拍即合,學生方面表示獨派團體可以在現場自由表達訴求,由於學生沒有衝場經驗,還希望獨派團體可以打頭陣。
於是,第二天下午,抗議學生帶著寫標語的白布條到達現場,獨派團體帶著1000面以上的綠色台灣旗到達現場,統派團體愛國同心會也帶著五星旗到達現場。同時到場的,還有兩三百位購買了票的《中國新歌聲》觀眾、新歌聲演出方、上海市台辦主任李文輝、上海市台辦副主任王立新、台灣新黨主席郁慕明、無黨聯盟立委高金素梅。
很快,人們看到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中國新歌聲》的主辦方宣布活動終止。舞台對面的主控台上,工作人員開始關閉設備,有剛抵達現場的記者詢問「這是不演了嗎?」一個拿著無線對講機的工作人員指向舞台,「你看這樣還要怎麼演?」此刻舞台燈光熄滅,上面沸騰的是抗議的民眾,綠色的旗幟,白色的布條,震天響的汽笛和抗議者們此起彼伏的歡呼。
愛國同心會的成員站在會場之外,他們揮舞著五星旗,與獨派團體成員和台大學生爆發口角。「我們是來看演唱會的,哪像你們這些人這麼閒!」愛國同心會成員向拿著綠色旗幟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喊著。一身白色旗袍、盤著頭髮、踩著高跟涼鞋的廖女士是愛國同心會成員,她從上海嫁來台灣已經二十多年,告訴記者說自己今天是來看演唱會的,看到現場的情況才把五星旗掛起來:「我們是一個中國的立場,台灣本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現在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吵吵嚷嚷,非常無知。台獨這種心態,大陸就只會用武力,但我們是想要和平解決問題。」「您今天來是來抗議的嗎?」「不是!我是來聽音樂的!我是來聽音樂的!」廖女士多次強調。台大機械系的大一學生道永也在旁邊大聲說:「我們也不是來跟你們吵架的!」
道永跟記者解釋,自己來此是為了抗議《中國新歌聲》違規租借場地。他在Facebook上看到抗議活動便前來參加。他形容這場抗議活動是「民主的第一線」,他到達現場時,覺得雖然很吵,但是很和平,「即使你舉五星旗,我也不反對,但是要互相尊重,你舉五星旗表達你的論點可以,我舉台灣旗表達論點也可以。也沒有出現搶旗子,或者流血狀況,我覺得高度民主就是長這樣吧,大家都可以合理的表達自己的意見。」道永挺高興地說。
但是此時的道永並不知道,在距離操場100米外的校門口,暴力出現了。中華統一促進黨成員與在校門口對峙的台大學生發生衝突,台大學生張耿維遭中華統一促進黨成員胡大剛用甩棍擊打,頭破血流的影片在社群媒體上發酵。25日中華統一促進黨召開記者會,總裁張安樂表示,是獨派人士先辱罵和動手,其黨員才會反擊,並稱讚出手的黨員「打得好」。台北警方經調查,將胡大剛拘留,並以傷害罪嫌移送台北地檢署偵辦。
一片混戰中的三個年輕人
混合了不同訴求、不同立場的一場大爭論,在現場的一小時落幕之後,仍在網絡上延燒不止。9月26日,戰火重又回到現場:統派團體「藍天行動聯盟」赴台大校門抗議台大學生中斷《中國新歌聲》節目行為,高舉「中國是台灣的祖國」旗幟,與在場台大學生、社運人士爆發衝突,場面一度失控、大批人馬追著學生要進入校園,遭警方勸阻才停止追擊。
面對這樣的局面,身在事件中的人又怎麼想?
蔡炫錡在接受端傳媒記者訪問時,承認自己非常掙扎:「我非常非常掙扎,我是有所犧牲的,我原本想從商,有機會到對岸發展,但為了這個『該死』的行動,我已經放下了這個想法,這是我的犧牲。我不再覺得我可以到對岸發展,就算我再怎麼澄清和切割還是多少被貼上反中標籤。」
我的信念是:身為台大學生和校友,我們必須為了自己的學校而努力,身為學生自治曾經的參與者,我們的天職和義務就是為學校做對的事情。
「我沒有想要謀求任何政治資本,我沒有想從政,但是當時又覺得我就這樣放著,看著這件事情繼續下去,沒有人來帶起這個活動……我沒有辦法忍受這麼懦弱的自己。我的信念是:身為台大學生和校友,我們必須為了自己的學校而努力,身為學生自治曾經的參與者,我們的天職和義務就是為學校做對的事情。這樣的信念,讓我放下了一些比較私人的東西,決定組織這個活動。」蔡炫錡陳述自己的理念,情緒相當波動。
說到怎麼理解獨派所反對的「統戰」活動,蔡炫錡說:「我對於統戰活動的定義就是帶有特定政治宣傳目的而舉辦的活動。而我個人不傾向做這樣的詮釋。我希望你在寫這段時盡量避免用統戰這個詞,留下這麼曖昧的表達,我真的要讓你了解,我真的很難做人。」
講這麼曖昧的話,都是為了保護人。我身邊很多朋友長輩,他們是在對岸那邊工作或者做生意的,我個人的發言不能拖累他們。
他進一步解釋:「我有很多很多壓力,台獨的,一般學生的,各式各樣的壓力。我可以理解大家對於這個活動有各自的期待,但是別人不能強迫我做任何表達;同樣地,我不能強迫跟我們一起衝的同學有或沒有任何政治表達。」「雖然這樣講很矯情,但是講這麼曖昧的話,都是為了保護人。我身邊很多朋友長輩,他們是在對岸那邊工作或者做生意的,我個人的發言不能拖累他們。我有時候覺得我甚至根本不適合發起這場活動,更甚者我不應該接受你的採訪,這是心裏話......但是,我想到我之前在台大上課的時候,有一位我非常尊敬的老師跟我說過:『知識份子的風骨,就是要講出他所認為對的事情。』我是因為這句話的鼓舞,才決定出來做這些事情,並接受你的採訪。」
我認為台灣現在的重點是認清楚要獨立建國,交流不是重點,不能用政府資源花在這種地方。
獨派立場堅定的郭潤庭沒有這麼多掙扎,她堅持認為這是一場統戰活動:「中國用表面上的娛樂活動來統戰,比如讓台灣人處於沒有防備的狀態。我們不是中國,我們還沒有國家,統戰活動是侵略。」她認為在台灣建國之前,兩岸的交流對台灣的未來主權發展一點幫助都沒有,「我認為台灣現在的重點是認清楚要獨立建國,交流不是重點,不能用政府資源花在這種地方。」但她表示:「獨派認為,學生要切割是完全OK的,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前一天也跟發起學生達成共識。即便獨派絕對樂見任何人一起主張、實踐獨立建國,但也不能擅自收編人家。」
我實在無法忍受他們的『逢中必反』。如果是今天是美國好聲音,就不會有人去鬧場。
處在夾縫之間的又是陸生。和郭潤庭一樣年紀、今年23歲的小Z來自中國東南沿海某省,三年前來台攻讀學位,在台灣讀書的這段時間裏,台大是他的全部生活。23日晚上,他不停的滑著手機翻看「NTU台大學生交流板」上關於《中國新歌聲》事件的討論,因為幫一位大陸交換生說話,希望阻止台灣同學圍攻,自己也被捲入論戰。「我實在無法忍受他們的『逢中必反』。如果是今天是美國好聲音,就不會有人去鬧場。這明明就只是一個音樂活動,我覺得這個活動本身並不是統戰,唯一有問題的是海報上的字。」小Z表示這次事件確實有問題的,是租借程序、損壞場地以及學生受教權受到影響,「所以我認為應該每一個點都是應該分開來看的。」
小Z自己玩過樂團,一起合作過的鼓手也參與了《中國新歌聲》的彩排。「我真的很愛音樂。這節目還是『中國好聲音』的時候我很喜歡他們,雖然變成『新歌聲』之後唱的越來越難聽,但我是真的很想聽歌。」不過現在,他感覺到一種人際尷尬:「我本來會以為我能在一些共同興趣上交到朋友,但是深入了解以後,對方在網絡上的一些很沒水平的發言和態度,讓我感覺交友實難,更何談深交。」
旺中事件時我還在大陸,我能理解那時對中國的反對,畢竟那是涉及資本和媒體的,一定跟政治會產生關係。但是今天一個音樂會搞成這樣,我是不能理解的,我覺得他們的反對是沒有道理的。
「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理解,周子瑜事件時我也很憤怒,但今天這件事情真的像是轉折點。周子瑜事件時,讓我從對政治沒什麼概念轉向跟台灣人一樣憤怒,但今天的事情,又讓我從本來很能理解台灣變成非常厭惡台灣的這種『逢中必反』。旺中事件時我還在大陸,我能理解那時對中國的反對,畢竟那是涉及資本和媒體的,一定跟政治會產生關係。但是今天一個音樂會搞成這樣,我是不能理解的,我覺得他們的反對是沒有道理的。」小Z說。
「我看到了一些陰謀論說是這些事是有人來搞柯文哲的,統促黨打人也是故意的,我就和室友特別熱烈的討論。這些搞笑的說法會讓我笑的很大聲。並不是真的很好笑,而是我好像終於有一個管道去宣洩我的情緒,不那麼難受和掙扎。」
一場原本主打兩岸文化交流的活動,就這樣在一地雞毛中落幕。日常就是政治——在政治意識相對高漲的台大,由場地學權問題衍生出統戰疑雲,不同政治立場的爭辯,甚至發展出暴力攻擊事件,牽動整個台灣社會敏感神經。如今,學校與學生的紛爭看似已經落幕,然而作為雙城論壇文化交流政策且行之有年的《中國新歌聲》,未來是否還會舉辦?此次抗議對2018年雙城論壇會投下什麼變數?
租借場地就得照臺灣大學的規矩來,這規矩包含了文化默契;從古至今,臺大一直都是人文薈萃、迸發革命火花的地方,不僅僅考試,而是代表著一種精神:身為「第一」必須引領社會風氣,開創前路、讓後方的人隨著我們的背脊前行
很榮幸我也是衝進操場的一份子
對不起,這個衹能讓政治色彩是從淺藍色到黑俄儸斯色的漸層藍的政治立場是從緩慢統一派到中華民國光復統一大陸派的人士進來。
因為那個中國指的是中華民國不是共匪國\中共國,所以麻煩政治色彩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淡綠色到超極深綠的莫爾特色的漸層綠的從緩獨到急獨的人士即刻離開。
相信今天如果是「美國好聲音」也不會挑選在這樣的場地舉辦活動,設定在大學本部本身就有一定的爭議性,學生的政治理念、政治正確與否,都還處於要不最清晰,抑或就最混亂的狀態,世新、文化大學沒有反映那是僥倖,以政治角度來說,不過也也許是無從爭議。如今選擇台大,首先就是造成政治論戰的地雷點,況且「矮化台大」、「未經正當程序使用場地」這兩樣確實是應該責論的理由。真要說「逢中必反」之前,是否思論過現實層面問題?
從「中國新歌聲」事件看連坐與偏見
http://www.storm.mg/article/340552
大陆是不会称呼台湾带“国立”字样的机构的,比如“国立故宫”(台北故宫)。也许可以退而求其次,称呼“台湾大学”。不过说“统战”那就太搞笑了,这么大个活动,难道事前没打过招呼?没经过文化部门审核?如果擅自改了计划书,这是居心叵测没得说;如果送审材料就是这样表述的,那又是怎么通过的?这种锅可不背。当然,破坏操场的问题可以讨论,另说。
1.在城市裡的大學操場(運動場)是個很搶手的場地,許多團體與個人都喜歡借用這個場地.
為了使用的優先次序,通常就在場地邊會有學校的公告,優先次序是1.學校辦的活動,例如校慶活動2.體育課3.校隊練習4.學校社團5.其他.
這件事如果不是有背後強大的力量,我認為主管場地使用先後順序的學校公務員根本不會接受申請(還往上簽報?).
問題就出在於那個強大的力量是誰,以至於承辦的公務員甘冒大不諱,敢於如此行?
2.還有就是各位讀者不要一直說這個活動是合法的,申請過程已是疑雲重重,甚至連直到開唱時.它.還.沒.得.到.台.北.市.建.管.處.的.核.准.
舞台有沒有按規定搭設?要是垮下來壓死人這要誰負責?辦個演唱會壓死人可不是什麼新鮮事.
另外我要回應”台大陸生小Z”,
有人逢中必反,就如同有人逢台必反,
有人逢中必反,就好像有人逢日必反,逢美必反…
這個世界上的極端教義派從來就不會消失.
我知道那些逢中必反的台灣人是少數中的少數,
但是中國人裡面,逢台必反,逢日必反,逢美必反…有多少?
還有,《中國新歌聲》只在台大踢到鐵板,先前在其他學校卻沒有引發抗議,這是逢中必反嗎?
先不說那個中華統一促進黨員造成流血事件一事,不談雙方立場的爭拗,亦不談主辦方憑什麼繞過多項程序申請、甚至對校園權益造成損害之嫌,只覺得一點不能忍受:「國立台灣大學」被改成了「台北市台灣大學」
既然都不願承認人家好好的一個名字,何必山長水遠來冒犯挑釁人家呢?更別說我本來就對這做假的節目零好感。
至于是抱在一起取暖还是抱在一起撕咬的问题,大概只能说,要人相信一个撕咬起其治下民众尚且全无制约没有一丝犹豫半分怜悯,甚至接管了外送出去的土地仅仅二十年的时间就能花样开倒车的政权。未免也太难为世人了。
连文中的陆生自己都承认同时存在着程序问题和损坏操场的情况,何来抗议点弥散一说。难不成这年月抗议的理由还成了单选题,只能三选一个?更不要说文中已经明显表现出参与抗议的人群本身也不是单一组织或者理念的群体。关注点分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抗议者需要广泛代表性就更不知道是个什么理路了,这个代表性指向谁?所有人?那所有少数派的抗议将永无发声权利,代表抗议者及其背后的团体?那还提什么代表性问题。哪个国家的抗议游行再怎么要求报备也没有先申请代表证一说。抗议者又不是议员,甚至代表其自身即可,将公共性套到抗议者身上分明是强行过度要求。不管别人滥不滥用先收走了再说。
也可以说抗议实际上是民主的失效。民主是产生公共决策的手段,而抗议者并不总是具有广泛代表性,如果任何一群人都可以随意的抗议(尤其是以侵害他人合法利益为后果,无论理由多么高尚),那么他们行使民主权利的手段已经失去了公共性和法律性这两个社会基础,是滥用民主权利的表现。
作為大陸人,可以說很羡慕,有抗議的權利才是民主啊。雖然覺得臺灣獨立不現實,但是還是千萬不要統一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抗议的点是弥散的,从草地到校名到租赁程序,其实说到底还是政治对抗,双方不直面这个问题都是在自欺欺人。
同非常不認同改台大名字的做法,雖然十分明白主辦方是出於自我審查的原因,也有很多無奈……雖然兩岸人接受的教育和觀念都不同,但覺得到了對方的地盤接受或至少不反駁對方的觀念就是一種尊重……猶記得第一次去台灣辦電話卡時被問是不是「外國人」時內心驚愕,但後來還是尷尬回答說……嗯……就……內地來的……感覺作為普通人,真的很難理直氣壯說出「XX就是XX的」這種話啊……尤其兩邊各說各話的情況下……
作为大陆人,我也不认同把台大的名字改为「台北市台湾大学」,因为这样很不尊重别人。两岸交流是应该多办,但是要在尊重双方的前提下,要不然只会是适得其反。
民進黨討厭 柯p 前陣子有新聞 這活動柯p
主辦 要搞死柯p不給面子 在加上民進黨本身就討厭大陸討厭國名黨 民進是綠色 國名是藍色 狗屁台大生喊台獨 全都民進黨 明年要重選 打算帶風向搞事到明年
台灣不多 敢報 當時 民進黨來亂 只撥民進黨先含扣被國民黨拿棍子打 抹黑國名黨
@Weber:未知,但我更愿意相信真正有魄力的政治家或许能够找到创造性的解决办法。一个例子是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之间的关系。白俄罗斯是联合国承认的主权国家,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但白俄罗斯既是阻挡北约力量东进的坚定堡垒,又是“俄罗斯民族”或者说“东斯拉夫民族”的核心成员。即俄罗斯在任何时候无需怀疑白俄罗斯会背叛“俄罗斯民族”或者说“东斯拉夫民族”的整体利益,彼此也无需担心对方会伤害自身的国家安全和国防利益。而乌克兰的例子可以说是个反面例子。彼此都在伤害对方最关切的核心利益,唯一获利的是当事人之外的第三者,俄乌双方都损失惨重,可以说是最不幸的结果了。对立两个例子,绝不仅仅是政治模式或者意识形态而导致二者不同,这其中复杂的地缘政治利益值得大家深思。
有可能可以走到主權獨立但是跟大陸親近的均衡點嗎?
在我的地盘遇到台湾人我也不欢迎~
早已在楼下的楼下讨论过这只是被记者和有心人士断章取义搬弄是非的文字游戏。在主办方已经修正避免歧义的情况下仍然不依不饶,实在可笑。不再回复这个议题。
互相指责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战术。衷心希望大家可以跳出预设的角色,理性地分析,最好把地图拿出来看一看,看看台湾和大陆,以及周边地区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关系。
我们假设:A.对台湾来说,最高的利益莫过于在国际上获得完全的主权认同,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自身,包括发展与对岸的关系。退而求其次,则台湾希望台海可以和平稳定。B.对大陆来说,台湾既可以理解成抵近己方核心工业地带而不受控制的敌对前沿,又可以理解成构成己方珠三角和长三角核心工业区屏障的海上连接部位。退而求其次,则大陆希望台海维持和平现状。C.对于美国来说,台湾可以是海上打击力量的前哨阵地,同时又是西太平洋政策和对华政策中的“离岸平衡手”。退而求其次,则美国希望台海保持和平分裂的状态。对于日本来说,台湾是琉球群岛与大陆之间的缓冲区,失去这个缓冲区是日本非常不乐见的。
各方力量拉锯的结果就是台湾问题在各方意图不变的情况下,会在一个均衡点上波动,这个均衡点就是目前这种“非独、非统、非战、非和”的奇特状态。
在这个均衡点的博弈就好比是拔河一样。大陆不希望看到长期的分裂,希望能尽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把均衡点朝己方移动。美日则希望这个均衡点尽可能长期存在,至少不要向大陆方向移动。台湾自身则希望能够走出这个均衡点,或者至少将均衡点向完全独立的方向拉动。
这场博弈之中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定量,在可见范围内将长期不变。在现代科技条件下,台湾海峡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打个比方,这就好比是两岸脸贴着脸站在一起。这是大自然决定的,只要地理上不做改变,大家谁都搬不走。我们或许可以选择抱在一起互相撕咬,也可以选择抱在一起共同取暖。说到底,决定两岸未来的还是我们这些人。
看看世大運,嗯,主辦方跟觀眾的權益真的不重要。選手可以不參加,班機可以遲到,名字可以硬改。真的是,好尊重人家呢(大心
回覆樓下:基本上在台灣沒有人會在台大前面加上台北市;如果有人在文宣送審的時候寫上『支那北京』,之後再改為『中國北京』,你還能相信他是帶著善意而來嗎?當然他也可以說支那一詞不必然代表貶抑,但正常人都知道受眾的觀感比較重要吧。
在台灣不違法,但目前看來對岸在兩岸交流的時候,用詞不傷害台灣人就會違反各式各樣的法律跟規定。
所以写台北市是违法的?
面向全球華人節目所以在演唱會前面多寫了地點台北市?呵呵~全球海外華人有需要這麼細節這演唱會在"台北市"?
所以现场的表演者 持票观众 他们招谁惹谁了 他们的权益 根本没人在乎 得不到尊重是吗 要抗议主办方 学校 都好 有必要做这么难看 丢水瓶 鸣笛干扰 把演唱会搞停吗 没兴趣和各位讨论台北国立台湾云云 哪怕这些诉求都合理 这样不尊重非当事方的方式合理吗 俗话都说 冤有头债有主 希望各位不要打上个标签「支那人说」 就可以忘了
回复楼下网友,我理解台湾朋友对名称的敏感,我都可以脑补“台北市”会让部分人联想到中华台北。我也不喜欢这种通过名称来压别人。只是就事论事,首先,既然这个说法会照成误解,那就入乡随俗改掉;只是为什么这些媒体刻意忽略了主办方在正式版本中已经修改了,包括端媒体。其次,我很反感媒体的这种通过断章取义引导读者。只截取“台北市台湾大学”不提后面还有三个字“田径场”,读者的直觉当然是这是出现在类似协办单位名单里的实体名称。更不用说像本文这样直接就论断了是个“改名”。对端媒体的客观性已经失望。
說到兩岸交流,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大陸官員來母校拜訪,第一個舉動就是強拆掛在牆上的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敏感?長官跟商人或許需要考慮很多,但對年輕學子而言就是一句話:送客!
这么细心的本文作者好像遗漏了一个细节,即在主持人宣布演出结束前,有学生向舞台上跳舞的演员投掷水瓶等物品,我觉着这很重要,不应被遗漏,因为仅仅写到摇旗、喊口号、撒冥币并不能充分树立台湾大学生做为执法者的英勇与法治精神。
假使没有大陆的傲慢、霸道、信息闭塞导致的偏见、爱国主义教育深埋的国家意志、狂热的民族主义、主权大于人权。假使大陆的一切回归到我所以为的正常,台独团体会让台湾人生活的更优质、有尊严?还是变得更狭隘、更暴戾、仇视和他们一样为生存奔波热爱生活美好的普通人?(纯疑惑)
@zzzlllzzz 情况是反一反哈。最初海报是 台北市 台湾大学 田径场,但是最终版把台北市去掉了。
楼上这些说台湾玻璃心的大陆网友,也可以反省一下台湾为什么这般敏感,(理解他们的想法不代表认同他们这样的回应合理),我想部分还是因为大陆曾经表露过的敌意吧。某些场合我们的人也这般玻璃心过,我们并不比他们好。
台方可能也需要反省,自己是否太敏感,以及敏感过头的表现是不是真的能帮你们在两岸交流获得更多关注和话语权。
至于说中共台办出来就是统战的。也许是。即使他们来台高喊“一国两制统一中国”(何况他们没有),这也是言论自由的一部分,表达观念的自由应受到尊重。但如果人家只是放在心里想想,也要被招来别人的抗议,甚至被迫中断自己参与筹办节目,那请你们用你们常说的同理心想想这是怎么样一翻体验。当然怎么样的抗议也是你们的自由,应受尊重,只是这和“台独艺人”在大陆不想表态自己是中国人就被抵制很像吧。
個人認為可以單純的將中國新歌聲的音樂節看成商業活動,畢竟他們舉辦這樣的音樂節說實在話也沒有任何政治宣傳。至於台灣選手前往比賽會被稱為中國台灣,那也僅僅是中共的立場,台灣人可以不接受(有自己的立場與堅持),但是這不就是現在兩岸的現況嗎?各說各話罷了,沒什麼不同。我認為在統獨的政治問題上過度渲染就有點過了,適度的商業活動是可以理解的。
我認為真正有問題的是場地租借和程序,還有破壞跑道、影響學生受益權的部分。兩者拆開來談完全不衝突,核心問題應該還是要好好釐清,而非混為一談。
所谓的玻璃心不正是这个意思吗,在正常的语境下都会被解读为一个对地点的表述,但是因为主办方的特殊身份,所以在市后面脑补了一个立字~
笑话,出了台湾有多大比例的人知道台大在台北市?不要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一个面向全球华人的节目,在自己的活动海报里写上地点有何不妥?不加国立,自己去看一下有几张台大学生会的海报加了国立再来说别人。第一次认同环时的评论就是太玻璃心了。
要"簡稱"何不只稱"台灣大學",就請問校名前加個您所謂可理解成"地點"的台北市是為何?多寫三個字不是更耗時麻煩?有人會不曉得台灣大學位於北市?
不過有一點說的有理,被去掉的"國立"的"國"是指中華民國,那應該統派愛國的也要向去掉"國立"的主辦方抗議不是嗎,也應該出來開個記者會說我們被矮化不是?
正因為「臺北市臺灣大學」可以理解成簡稱「臺灣大學」加地點「臺北市」,才如此規避的不是嗎……
順便,在宣稱被矮化的同時,是否也要想想被去掉的「國立」二字裡的「國」是什麼國?
樓下,說的也是~我建議下次舉辦時,直接寫明"中華民國"在海報上,保證那些獨派想反"中"都沒立場,與論馬上站主辦方這邊....再說一個中國嘛,寫明中華民國肯定對岸朋友肯定也能接受的,是不是?既然這些覺青獨派分子氣量小,只好請度量深似海的"祖國"多包涵~~中華民國畢竟也是統一嘛。
我也觉得玻璃心过火了,第一次不想站在台湾这一边,那些天天喊着反对的人,是不是应该想一想自己在反对什么,一会儿租借程序不到位,一会儿矮化大学,一会儿反统战,什么事情都能到统战上,这是我对台湾最大的印象,《中国新歌声》就是一很烂的商业节目而已,不用过分解读,起码的度量都没有
逢中必反是個天大的標籤,好像這樣說就可以把台灣人說成井底之蛙。
所有的一切交流活動都是政治的,無論任何國家之間都是。差別就在於有沒有其中一個國家想要併吞另外一個。
只寫台灣大學我覺得OK啊...但有嗎?新聞上校方說本來就是只要寫這樣,但後來為何多了台北市?....怕看演唱會的人不知道所在地是台北市嗎?
"如果是今天是美國好聲音,就不會有人去鬧場。"~~廢話,因為真有美國好聲音來辦,人家不會在校名上搞小動作啊…
一所只看排名的大學才真的是可悲的大學。
laukh11 陈奕迅要来台湾演唱了,海报上也是台湾大学,你要不要去抗议? 觉青最爱的ptt上分类版这是 台湾大学 成功大学 你要不要去把机房砸了?
NatsumeShiu 正式的海报上就是台北 台湾大学。你不看新闻的吗?
不說統獨,單就「台北市台灣大學」這種矮化學校地位的稱謂,想必是任何台大學子都不能接受的。規避政治,完全可以稱「台灣大學」,沒必要在「國立」與否這個問題上做進一步的爭吵。先將政治意識形態引入文化交流中的不是台大,就是中國好聲音這個活動本身,在中共台辦指導下,台辦官員出席下的「文化活動」,明裡暗裡的統戰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在商業演出背後輸送統戰這一政治議題的正是演出主辦方,根本無法責怪臺大學生和其他政治團體有所反應。
不能說大陸過去辦活動偷摸地搞個political agenda就可以當看不見,臺灣那邊一有所反應就開罵「泛政治化」。
雙重標準。
讨厌政治。它没有真理。
当年一帮北京中学生抓住老师校长捆在操场大声问,这是谁的学校?然后把老师用皮带抽死。
这是谁的学校,谁的操场,谁的台湾,谁的香港,有什么关系?
使用它们的人能不浪费这地面,相亲相爱互相尊重,好好过日子,就够了。
“逢中必反”而已,见怪不怪了。我很好奇的是:是谁在幕后指使?是谁企图让这一场正常的音乐交流活动泛政治化?演出主办方的损失由谁来赔?毕竟人家是合法的商业演出活动。
這年月還有人迷信大學排名也是醉了。
宋老師您好,我是台大校友,台大校訓是:敦品勵學,愛國愛人。不管是學術上的排名,或者傅柯所謂「說真話的勇氣」,都是身為台大人的使命,前者並不比後者更重要。
近期報導:「英國《泰晤士高等教育》期刊公布最新2018世界大學排名,台大排名持續探底,從去年的195名,滑落到現在的198名,已連續5年退步,若從最高表現的2012年來算,至今已跌83個名次。」台大人要不要靜下心來問問自己,一所大學的真正使命在哪裡呢?
双方都别有用心,最无知是少年。
只有大陸的出版物才有「台灣大學」的名稱。全名是「國立臺灣大學」,即使是簡稱也是用「台大」、「臺大」。英文簡稱NTU的N就是National,有「國立」的意思。香港曾經因為在宣傳文件上刪除「國立」二字而引起爭議。與其說玻璃心,不如檢討為何要在校名上吃人家豆腐。
结合海报的语境看“台北市 台湾大学 田径场”明显是标明活动地点在位于台北市的台湾大学的田径场,这样都能被解读成矮化。就算这个不符合台湾人的语言习惯,那人家最终稿里也删掉了台北市了啊。真是太玻璃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