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假新聞,你會想到什麼?無可否認的是,我們活在一個假新聞氾濫的時代。
無時無刻接收資訊疲勞轟炸的閱聽眾,該如何對抗假新聞?從今年4月初臉書砸下1400萬美元的重金開發假新聞查核機制,到近日維基百科創辦人韋爾斯(Jimmy Wales)推出「維基論壇報」(Wikitribune),借大眾之力讓新聞成為協作平台,在在顯示「打擊假新聞」已是當代顯學。
台灣也不遑多讓。公民社群「g0v零時政府」製作偵查假新聞的LINE bot「真的假的— 查證Line轉傳訊息」、瀏覽器擴充套件「新聞小幫手」,協助民眾查證資訊。另一方面,香港團隊Collaction也在四月初上架一款手機APP「內容農場檢查器」,使用者只要打開內容農場的文章,系統即會發出提示。
即便如此,假新聞仍防不勝防。4月22日,龍應台文化基金會舉辦的2017春季思沙龍以「顛覆真相!媒體如何繼續做民主的柱石?」為題,邀請資深調查記者、現任《報導者》總編輯何榮幸及商周集團執行長王文靜一起對談,試圖找出突破當今媒體困境的解方。
活在真相,以及謊言之中
「我們到底是活在真相之中?還是活在謊言當中?」商周集團執行長王文靜在現場看完紀錄片《謊言拍立得》後,拋出這個問題。
這部由德國NDR電視台拍攝的紀錄片,透過各種假新聞案例,揭露「最真實的謊言」的背後動機,並告訴觀眾一件事:「假新聞不是新鮮事」。而當新聞變成一種武器,專業媒體與公民力量能如何反撲?
2016年11月,《牛津詞典》選擇「後真相(post-truth)」作為年度詞彙,並將其定義為「訴諸情感與個人信念,比陳述客觀事實更能影響輿論的情況」。「在後真相時代,媒體『還能』成為民主的柱石嗎?」何榮幸試著微調沙龍題目,強調在這後真相時代,媒體還能保有原本的功能嗎?抑或是,這世界已經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地步了呢?
即使有些政府致力於打擊假新聞,不幸的是,政府時常也是假新聞與謊言的製造者。何榮幸舉美國總統特朗普(川普)為例,他曾經宣稱卡爾文森號(USS Carl Vinson)航空母艦打擊群位處朝鮮半島附近,事實上卻遠在印度洋。政府想藉此混淆民眾視聽、達到政治宣傳效果。可怕的是,這樣的假新聞仍一直存在。
「從世界霸主美國到邪惡帝國IS都造假。在台灣,我們對假新聞亦不陌生,從『南海血書』到『南線專案』,假新聞,是現在進行式。」何榮幸說明,如「教宗支持特朗普」這類明顯的假新聞卻被廣泛流傳,顯示這種「只問立場、不問是非,為了遂行特定目的而散佈假新聞」的行為,已成為後真相時代最可怕的問題。
媒體處在一個對立、撕裂的社會中,陰謀論被無限上綱,公共對話急速萎縮;反建制運動甚囂塵上,傳統媒體成為抵制對象;「假新聞卻是一門好生意,確實有很多人利用假新聞賺錢,並達到各種效果,」何榮幸分析。幸而,自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辯論開始,各國展開了一場又一場的假新聞攻防戰,專業媒體祭出事實查核(fact check),戳穿候選人誇大不實的言論,何榮幸也舉紐約時報在美國總統大選、端傳媒在香港特首選舉的事實查核為例,讚賞其為新聞業中「可敬的對手」。
要杜絕假新聞,並沒有仙丹妙藥,只能從方方面面去思考民主在社會上扮演的角色。首先要思考的,是「誰」能查核網路假新聞?何榮幸認為,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先正本清源,促進政府資訊的公開透明,此時若再輔以臉書與專業媒體的第三方查核機制、利用民間智慧查核工具過濾關鍵字、民眾的媒體識讀教育,或許就能減緩假新聞繼續氾濫下去。「假新聞不會消失,但我們必須與之分辨共存。」
在這個謊言真實並存、好報導與假新聞共生的年代,面臨舊問題與新挑戰雙重夾擊的媒體,又如何能夠突圍而出?
何榮幸分析,近年台灣媒體表現屢遭詬病,名嘴媒體難辭其咎,而盲目追求點擊率,也使得新聞破碎化愈演愈烈。即時新聞產製過程讓新聞工作者喪志、置入性行銷控制媒體立場、年輕世代去中心化使媒體公信力逐漸下滑、閱聽眾視免費新聞為理所當然、Facebook與Google分食廣告大餅,影響媒體生存……。凡此種種,都是目前媒體面臨的轉型與生存困境。
那麼,媒體該如何重建公信力?何榮幸引用瑞士作家艾倫‧狄波頓(Alain de Botton)在《新聞的騷動》一書中提到的概念:「以新聞的脈絡化化解當前的破碎化」,去解決媒體當前的困境。新媒體分眾化,在分眾市場中進行專業解讀、在各自擅長的領域中發揮影響力,就是當前問題可能的解方。
全球抗假!美日重振調查報導風潮
過去,媒體在民主啟蒙扮演重要角色;而今,民主更需要媒體促進社會對話。「但是,媒體『監督政府、對權勢者持續產生影響力』的核心價值依然不變,」何榮幸強調。
何榮幸分析,社群媒體本身就是個人的展演場域,「人們會私底下點閱波多野結衣(日本AV女優)的照片,但在臉書上分享報導者的文章」。長篇報導在有限時間內的點閱率必然吃虧,若拉長時間來看,能夠引起共鳴的文章表現仍然不俗。「在社群時代,轉寄分享就有價值、意義與影響力,媒體就有機會讓自己活下去。」
為了對抗假新聞,世界更興起重振調查報導的風潮。成立十年的美國老牌調查報導媒體ProPublica今年三度獲得普立茲新聞獎;三個月前,日本也成立新興調查報導媒體Waseda Chronicle。為了掙脫依賴點擊率才能生存的遊戲模式,世界正颳起一股非營利調查報導網站的旋風,何榮幸說,「調查報導能夠穿透事實的表象、建構更穩固的事實,在民主社會中建立更有力的對話與論證。」
即使現今的數位環境使得碎片化新聞大行其道,在日本,深度報導仍有相當大的影響力,民眾也較願意為好東西付費,王文靜分享,「這是民眾的選擇。他們雖然也可以擁有很快的訊息,但日本人還是在快速辨別中做出了選擇。」
何榮幸認為,日本人對「知識有價」的公民素質確實到位,但由於日本是個集體主義與群性興盛的國家,體現在媒體上卻壓抑了新聞自由,使得媒體會因為同業間的壓力而不易出現獨家新聞、揭弊新聞,媒體表現實際上令人失望。
2015年9月,主打深度調查報導的新媒體《報導者》正式成立,即便長篇文章的點閱率表現並不亮眼,但在「轉寄、分享次數」上卻佔有優勢。何榮幸分析,社群媒體本身就是個人的展演場域,「人們會私底下點閱波多野結衣(日本AV女優)的照片,但在臉書上分享報導者的文章」。長篇報導在有限時間內的點閱率必然吃虧,若拉長時間來看,能夠引起共鳴的文章表現仍然不俗。「在社群時代,轉寄分享就有價值、意義與影響力,媒體就有機會讓自己活下去。」
「最壞的年代,也可能是最好的年代。」何榮幸總結,近年從傳統媒體到新媒體都交出許多精彩作品,當「利他」、「公共分享」成為媒體核心精神,各類新舊媒體便能共同建構民主深化的基石。「民主不會從天而降,好媒體、好報導、好記者也是。」最後,何榮幸呼籲,要讓調查報導也成為好生意,更要支持優質媒體長遠走下去。
「廢墟中開出一朵花,亂世中守護一畝田。」何榮幸在《我的小革命:相信夢想,相信自己內在的力量》書中的自序如此說道,也正正呼應了王文靜在講座開場時的引言:「雖然環境使我們悲觀,但我們還是要充滿希望。」
华人比较惨的是,大陆地区的人以为看了香港媒体就是解放跟真相。
台湾地区的人以为看了外国媒体就是真相跟专业。
然后港台地区的人一起笑大陆地区的人被洗脑。
看着CNN,CNBC,BBC,The Guardian还有TED之类的媒体,然后觉得自己从港台的媒体乱象解放了成为一个知识分子。
然后除了媒体也可以看看各地区的普通人的看法,现在网路这么发达不需要出国就可以认识当地人了。为什么认识一般人比较好?因为每个国家会做媒体工作的人,不外乎就是特定科系的人,特定思想的人,所以你怎么看媒体,都不外乎是那些观点跟思想。认识外国人也一样,过去网路不发达的时代,认识外国人的管道也都是留学,工作,或是认识来自己国家工作读书的外国人。华人会认识的外国人不外乎就是学校的有钱的外国人,职场的有钱人,跟嫁给外国人的那种“喜欢东方女人的外国人”。本身就跟现实的族群平均有偏差了。
媒体是工具,这个时代已经变了,真实跟偏见有差别,数字一样但是只要报的角度不同就有不同的结果。真正容易被影响的人反而是偏执追求真相公正的人。这是个连科学期刊都被政治跟意识形态渗透的时代。像是光是香港跟台湾的外国翻译新闻吧,选连哪些报?什么角度?多学几个语言,然后多看点不同立场的媒体,找不到真相,但至少知道所有人都在扯蛋。
读者还是自己去分辨比较好
提供幾個想法:
ㄧ、關注幾個較具公信力的媒體(台灣以前的舊新聞媒體可以先刷光光了)
二、看到任何新聞跟分享,除了存疑,還要去了解背後的法條,來龍去脈,以及個人的邏輯思辨,不要看到什麼什麼就信了。
三、多包容各種討論但如果言論太過離譜或造謠,必須先跳出來指責以及釐清,避免錯誤言論以訛傳訛。
四、媒體要有道德(笑)
重要的是讓沒有具備足夠知識的民眾有能分辨新聞真實與否的能力,學到如何自己分辨出虛假的新聞,其實在臉書上就可以發現,許多年輕的學生、甚至成人,都會轉貼許多內容農場的文章,並就這樣相信裡面那些非事實、且完全沒有根據的內容,在現在這種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這對社會健全性來說,是個很可怕的問題。
由不同角度跟來源去檢視每一則新聞,並且懷疑所有媒體。 即便我們支持好的媒體,但也不可輕易放下懷疑或是審視的態度。
有時候我們會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但是”人心”從來就沒有”古”過.
新聞也從來沒有”真”過,
真新聞與假新聞在數量的比例,大概就像你生活所處的環境中,乾淨能入口的水跟其它比如馬桶水或水溝水的比例.
永遠都要小心媒體告訴你的資訊,包括端傳媒,思沙龍,還有何榮幸以及這篇文章作者趙安平, 用 ”謊言年代,如何對假新聞展開逆襲?” 當標題, 似乎暗示作者還有何榮幸…等人, 說的東西是真新聞囉?
誠摯告訴大家,
資訊可以多閱讀,但是要按讚或按遜之前要先想清楚,要因這些資訊而把錢包裡的錢掏出來就要小心,在投票所投下你的一票前更是要好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