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讀書時間

抱歉,我正在跟重要事項爭奪你的大腦資源

我們犧牲效率、專注力,疲於應付資訊爆炸、大腦超載的時代。

Daniel J. Levitin

刊登於 2016-06-18

#讀書時間

【編者按】Daniel J. Levitin,加拿大蒙特婁麥基爾大學心理學教授,同時也是行為神經科學、資訊科學專家。認知和記憶、專注與分類是神經學基礎,面對無可逆轉資訊爆炸時代,Levitin從生物進化角度理解人類在通訊工具面前的種種墮落,希望能以新的思維系統訓練,緩解人類的精神疲勞。溫馨提示:如果你現在已經非常疲憊,可以暫緩閱讀這篇文章。

以下摘選自Levitin的《大腦超載時代的思考學》一書的前三章,獲八旗出版社授權刊出。

《大腦超載時代的思考學》(The Organized Mind: Thinking Straight in the Age of Information Overload)

出版時間:2016年3月
出版社:八旗文化
作者:Daniel Levitin
譯者:黃珮玲、謝雯伃

大腦組織資訊的方式,不會像你規劃家中書房或浴室藥品櫃那樣。你無法把東西放在任何你想放置的地點。大腦進化的結構雜亂無章又不連貫,還使用多個系統,每個偏偏還有自己的主見。

進化並不設計或建立系統——長遠來看,它採用能使生存獲益的系統(如果更好的方式出現,它會採用)。

沒有一位掌握一切的策劃者來推動這些系統,促成它們協調運作。大腦不是新式建築,而比較像是一間老舊的大房子,每個樓層都做了零星的翻修。 ……進化以大致相同的方式打造我們的大腦。當然,進化沒有意志、也沒有計劃。

進化並不能決定你記憶事物的能力,你放置記憶的系統是通過逐步修改和天擇的遺傳過程而來,它的進化獨立於你的對事實和數據的記憶。

這兩個系統可能通過進一步的進化過程攜手合作,但它們不一定會做到這一點,而且在某些情況下, 它們可能是相互衝突的。

了解我們的大腦如何組織資訊,能夠幫助我們運用而非對抗我們所擁有的。 大腦像是由不同系統組成的大雜燴,每個系統負責解決特定的適應性問題。它們有時攜手合作、有時發生衝突、有時甚至彼此不相往來。

因此,我們能控制和改善組織過程的兩項關鍵途徑,就是去了解我們將資訊輸入到記憶中的方式(如何納入),以及輸出記憶的方式(如何檢索)。

管理我們注意力和記憶系統的需求從未如此巨大,我們的大腦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繁忙。我們被貌似資訊的事實、偽事實、閒談和傳聞所襲擊,試圖釐清什麼是你需要知道的、什麼又是你可以忽略的,這些都讓人筋疲力盡。

認知超載的內部歷史

神經學家們已經發現,過多的決定可能造成生產力不足或是缺乏動機。雖然我們大多數人在被要求下,都能順利依據決定的重要性排出優先順序,但我們的大腦並不會自動自發這麼做。

……這就好像我們的大腦構造每天只能做出一定數量的決定,一旦達到極限,不管事情有多重要都無以為繼。晚近神經科學界最有用的發現之一,可概括為下面這句話:我們大腦的決策網絡沒有辦法判定優先順序。

大腦構造每天只能做出一定數量的決定,一旦達到極限,不管事情有多重要都無以為繼。

今天我們所面對的資訊量前所未見,我們每個人人均生產資訊量,遠勝於人類過往歷史。就像是前前波音科學家暨《紐約時報》作家Dennis Overbye所指出的,這些資訊潮流中包含:

「愈來愈多與我們生活相關的資訊:我們在哪裏購物、買些什麼東西、還有我們人現在到底在哪裏?經濟發展、無數我們不知其名的微生物基因組、難以數盡的銀河系繁星、新加坡的塞車路況,以及火星的天氣情況⋯⋯」

這樣的資訊「從日益巨型的電腦轉向每個人的指尖,以愈來愈快的速度落下,我們使用比操控阿波羅太空任務還更具處理能力的設備。」

資訊科學家對所有這一切做過定量分析:2011年,美國人每天接收的資訊量是1986年的5倍,相當於175份報紙。工作以外的閒暇時間,我們每個人每天經手的資訊量是340億位元組或10萬字。

全球21,274 家電視台,每天製作85,000小時的原創節目,而我們每天平均觀看五小時的電視,相當於200億位元組的音頻和視頻影像。這還不包括YouTube每小時上傳6,000小時長度的影像。

至於電腦遊戲?人們打電動使用的位元組,超過包括DVD、電視、書籍、雜誌和網路在內所有媒體的總和。

維護我們自己的媒體和電子文件,就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們每個人的電腦裏儲存了超過50萬冊的書籍,更不用說所有儲存在我們手機或是信用卡背面磁條中的資訊。

我們已經創造了一個富含3億萬萬兆位元組人為資訊的世界,如果當中每項資訊都寫在一張3×5平方英吋的索引卡片上,然後攤開並排,光是一人份(也就是你所擁有的資訊)將涵蓋麻薩諸塞州加上康涅狄格州的面積大小。

我們的大腦確實擁有處理所納入資訊的能力,但這需要付出代價:我們難以區分瑣碎或是重要的資訊,況且處理這一切資訊使我們感到疲憊。

我們的大腦確實擁有處理所納入資訊的能力,但這需要付出代價:我們難以區分瑣碎或是重要的資訊,況且處理這一切資訊使我們感到疲憊。神經細胞是會新陳代謝的活細胞,它們需要氧氣和葡萄糖才能生存,當它們致力於此時,我們會感到疲倦。

你在Facebook上所閱讀的每一則狀態更新、朋友寄給你的Twitter推文或是簡訊內容,都在跟重要事項爭奪你大腦裏的資源:像是否該把你的儲蓄投資在股票或債券上、你把護照擱在哪裡,或是和剛吵翻的密友最佳的和好之道。

據估計,大腦有意識的處理能力為每秒120位元。這個頻寬(或說窗口) 是我們在任何時刻有意識地注意資訊的速度上限。當大量資訊在我們無意識的狀態下發生,將會影響我們的感覺以及我們生活未來可能的樣貌。

 資訊爆炸的狀況,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負擔沉重,因為我們得要努力分辨何者是我們真正需要知道的資訊。
資訊爆炸的狀況,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負擔沉重,因為我們得要努力分辨何者是我們真正需要知道的資訊。

注意力過濾器已不堪重負

對於任何生物而言,注意力都是最重要的心智資源。它決定我們該針對環境的哪些方面做出回應,大部分的時間,決定何者該傳遞到我們意識中的選擇,是由各種自動、下意識的過程所做出。

為了做到這一點,數以百萬計的神經元持續監測環境,以決定何者是需要我們關注的重要事項。這些神經元整體看來就像是注意力過濾器。它們主要工作在後端,且在我們的意識之外工作。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日常生活中大多數的感知細節都沒有留下紀錄,或者為什麼當你在高速公路上一連開上幾小時的車,卻不記得呼嘯而過的風景:

你的注意力系統「保護」你不去記得這些事情,因為它們並不被認定是重要的。這個無意識的過濾器遵循若干原則讓事物通過,而能被你的意識覺知。

……注意力過濾器所運用的原則中,最關鍵的是變化和重要性。大腦對變化非常敏感:如果你在開車時突然遇上顛簸的情況,你的大腦會立刻注意到變化,並指示你的注意力系統專注在變化上。

……重要性是注意力過濾器運用的第二項原則,決定何種資訊能通過注意力過濾 器。在這裏,重要性原則指的不只是該資訊客觀上重要與否,而是對你個人而言是否重要。

比如你在開車時,你最喜愛的樂團廣告看板可能會吸引你的目光(實際上應該說抓住你的心),而其他的廣告看板卻會被你忽視。

注意力是一項容量有限的資源——我們可以同時注意的事物數量有一定的限制。

……有個關鍵值得強調,那就是注意力是一項容量有限的資源——我們可以同時注意的事物數量有一定的限制。我們在日常活動中可以看到這類情況,在大多數情況下,你可以一邊開車,一邊播放收音機或與車上的其他人進行談話。

但是,如果你正在尋找一條特定街道準備轉彎,你本能地會把收音機關掉,或者請朋友暫停一下對話。這是因為嘗試做這三件事,已經達到你注意力的極限。每當我們同 時做太多件事情時,這類限制便會展現出來。

……人類大腦的進化使我們看不到注意力未及的事物。換句話說,我們總是有認知盲點:我們不知道我們錯過什麼,因為我們的大腦完全忽略毋需在當下優先處理的事物——即使它們近在眼前。

……和狩獵採集時期的人們相比, 美國人平均擁有數千倍以上的財產,在嚴格的生物學意義上,我們需要掌控的事情已超出大腦原本設計的處理量。

就連像康德和華茲華斯這般卓越的知識分子,也抱怨資訊過多,以及過量的感覺輸入或心理負荷過重所引起的嚴重精神疲憊。

在嚴格的生物學意義上,我們需要掌控的事情已超出大腦原本設計的處理量。

但是我們沒有理由失去希望。與以往相比,有效的外部系統可用於組織、分類和記住事情。在過去,我們唯一的解決之道是找一群助理。但在今日這個自動化時代,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

本書第一部分是關於如何使用這些外部系統的生物學基礎;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則說明人人都可以運用它們來掌握生活,讓生活更有效率、富有生產力並且快樂,減少網絡世界日益增多的雜訊所造成的壓力。

生產力和效率依賴於透過分類幫助我們組織的系統。大腦原始的線路, 藉助於專門的神經系統,發展出分類的驅力,創造和維持事物的意義與聯合的關係。

無論是食物、動物、工具或是部落成員,都在我們連貫的分類項目中。根本上來說,分類減少心力消耗並簡化資訊。我們不是第一個抱怨資訊過多的人。

隨著印刷機在15世紀中期傳入,取代繁瑣(並且容易出錯)的手工複寫,讓書寫更加快速地普及,再度造成許多人抱怨這是精神層面生活的終結。

伊拉斯謨 (Erasmus)曾在1525年長篇大論反對「蜂擁而來的新書」,他認為這種情況嚴重妨礙學習。他指責印刷業者為了謀利,要讓世上佈滿「愚蠢、無知、惡意、誹謗、 瘋狂、不虔誠和顛覆的」書籍。

萊布尼茲(Leibniz)抱怨「驚人的書籍數量不斷增長」,最終將造成「回到野蠻狀態」的現象。笛卡兒著名的建議是:忽略文本的庫存積累,轉而依賴自身的觀察。

笛卡兒抱怨說:「即使所有的知識都可以在書本上找到,但也是雜處在如此眾多無用的東西之中,大量堆疊混淆,導致我們需要比此生更長的時間來閱讀那些書籍,並且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找到有用的東西。」預告了眾人在今日所面臨的狀況。

一直到 17 世紀末期,對書籍增長的抱怨仍持續不斷迴盪。知識分子警告說,人們將會埋首書堆停止交談,讓無用而愚蠢的觀點污染心靈。

我們都清楚這情況,這類警告也發生在我們的時代,先是針對電視的發明, 然後是電腦、iPod 和 iPad、電子郵件、Twitter和Facebook。

每一項都被譴責為上癮症狀, 會造成不必要的干擾,可看做是性格軟弱的徵兆,並會削弱真實人際交往的能力與觀念的即時交流。

轉換注意力需要付出極高代價

這種資訊爆炸的狀況,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負擔沉重,因為我們得要努力分辨何者是我們真正需要知道的資訊。我們勤做筆記、製作待辦事項清單、在電子郵件和手機設定提醒功能,卻仍然感到忙不過來。

這種被資訊淹沒的感覺,很大一部分原因可以從到進化角度來看已然不合時宜的注意力系統。先前我已經提過注意力過濾器的兩項原則:變化和重要性。

至於注意力的第三項原則——不只特別針對注意力過濾器——在今日較以往意義更顯重大,也就是注意力轉換的困難度。關於這項原則我們可以這麼說: 轉換注意力需要付出極高的代價。

……如果我們擁有如此有效的注意力過濾器,在過濾干擾這件事上我們為什麼不 能做得更好?為什麼是資訊超載在今日成為重大問題?

原因之一在於我們的工作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多。我們被告知,電腦化社會的承諾是將單調乏味的重複性工作交由機器接手,好讓我們人類追求更崇高的目的,並擁有較多閒暇時間。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非如此,我們大多數人所擁有的時間減少而非增多,大大小小的企業將額外工作轉嫁給消費者。以前被視為企業所提供超值服務的一部分,由企業為我們做的,現在被認定要由我們自己動手。

……全球經濟意味著,我們接觸到大量祖父母那一輩前所未聞的資訊,距離我們半個地球遠的國家才剛發生革命和經濟問題,我們就聽說了;從未到訪的國家我們也能看到相關圖片,也能聽見先前從未聽說過的語言。

所有這些資訊瓜分了我們的神經注意力資源,與我們生存必須知道的事項競爭。

我們的大腦狼吞虎嚥地吸收這一切資訊,因為大腦的設計就是如此;但與此同時,所有這些資訊瓜分了我們的神經注意力資源,與我們生存必須知道的事項競爭。

愈來愈多的證據顯示,擁抱新的想法和學習除了傳統上認定的增長見聞這項優點外,還能幫助我們活得更長壽,延緩老年癡呆症的發生。所以說我們所需要 做的並非減少資訊,而是有系統地組織資訊。

……資訊的獲取和處理也需要相當的代價。隨著知識變得更加容易取得,資訊的來源也因為網路的關係分散各地,準確性和權威性的概念已變得模糊不清,相互矛盾的觀點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看到,而且在許多情況下,人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傳播它們。

很多人都覺得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哪些資訊是真實的、哪些已被變造了,而又有哪些是通過審核的。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或專業知識,為每一項小決定做研究;

相反地,我們依賴值得信賴的相關當局、報紙、廣播、電視、書籍,或者有時依賴我們的親戚、 草坪修剪完美的鄰居、載我們到機場的計程車司機、記憶中類似的經驗⋯⋯有時,這些資料來源值得我們信賴,有時則否。

注意力不停被打斷

現在我們不斷收到電子郵件,而且大多數電子郵件都要求我們採取某種行動:比如點擊以下網站鏈接,好觀看熊貓寶寶的影片;或回答同事的詢問;或計劃與朋友共進午餐;或將這封電子郵件當作垃圾郵件刪除。

所有這類行動都讓我們感到自己完成了某些事情。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的確如此。但是當電子郵件打斷我們應該優先進行的活動時,我們犧牲了效率和深刻的專注力。

當電子郵件打斷我們應該優先進行的活動時,我們犧牲了效率和深刻的專注力。

……當生活中所有消息都透過電子郵件而來,我們強制性地檢查我們的電子郵件,部分原因就在於我們無從分辨接下來的消息是休閒、娛樂、逾期帳單、待辦事項,還是他人的諮詢⋯⋯這裏面有些是你現在或稍後該做的事,某些會改變你的一生,某些則無關緊要。

這種不確定性摧殘了我們的快速感知分類系統,並造成壓力和要我們做出超載的決策。每封郵件都有待我們做出決定。

我該回信嗎?如果回信,應該現在回還是以後回?這件事有多重要?如果我不回信,或者現在不馬上回信,會在我的社交、經濟或工作方面上帶來何種後果?

……簡訊讓電子郵件產生的問題變本加厲。因為簡訊有字數的限制,因而阻礙了深思熟慮或是任何細節層次的討論。上癮的問題也因為簡訊的即時性加劇。

電子郵件透過網路、交換機、路由器和服務器工作的方式,需要一定的時間傳送, 並且需要你明確採取打開信件的步驟。

然而,簡訊卻像變魔術般出現在你的手機螢幕上,並要求你立即的關注。再加上社會預期,未獲回覆的簡訊感覺上像是在侮辱發信人。

此外,你的癮頭也受到刺激:當你收到一封簡訊,它刺激了你大腦中對新鮮事物感興趣的中心,當你回覆簡訊時,你會感受到完成一項任務的獎勵(即使你在十五秒之前完全不知道這項任務)。

這當中的每個步驟都提供了多巴胺的釋放,讓你大腦的邊緣系統呼喊:「更多!更多!給我更多!」

當你收到一封簡訊,它刺激了你大腦中對新鮮事物感興趣的中心,當你回覆簡訊時,你會感受到完成一項任務的獎勵。

在一項著名的實驗中,我在麥基爾大學的同事Peter Milner和James Olds,將一片電極放在老鼠大腦邊緣系統中一處名為伏隔核的微型結構上。

該結構調節多巴胺產生,並且是當賭客贏得賭注、吸毒者吸食可卡因以及人擁有性高潮時,讓人容光煥發的區域—他們稱其為「快感中心」。

籠裏的老鼠可以透過槓桿,控制微量電子信號直接傳送到牠的伏隔核。你覺得牠們會喜歡嗎?我的老天爺啊!牠們喜歡得不得了,除此之外不做其他事。

牠們完全忘記了要吃飯和睡覺。儘管挨餓許久,只要有機會按下那根鍍鉻的小小金屬桿,牠們就會忽略美味的食物;牠們甚至把性交的機會都忽略了。老鼠只會一遍又一遍地按下槓桿,直到牠們因飢餓和疲憊而亡。

這是否讓你想起什麼? 在中國廣州有一名三十歲的男性在連續玩了三天的電動遊戲後死亡。在韓國大邱,另一名男性在不間斷玩了五十小時的電動遊戲後,才因為心臟停止跳動而住手。

我們每次用電子郵件分派工作(不論是以哪種方式),都讓我們獲得成就感,而且我們的大腦也會獲得荷爾蒙的獎勵,藉此告知我們完成了一些事情。

我們每次檢查Twitter或Facebook更新,就獲得新知並感覺與社會接軌(以一種怪異且缺乏人情味的網絡方式),並獲得荷爾蒙的獎勵。

但請記住,驅動包含這種愉悅感受的邊緣系統的,是大腦尋求新鮮感的愚蠢部分,而非前額葉皮層中負責規劃、調度以及高層次思考的中心。 別搞錯了,檢查電子郵件、Facebook和Twitter其實是一種神經上癮。

驅動包含這種愉悅感受的邊緣系統的,是大腦尋求新鮮感的愚蠢部分,而非前額葉皮層中負責規劃、調度以及高層次思考的中心。

……長久以來,有效率的工作者會將門關上,切掉自己的手機,以求「有效率地 工作」。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可以專注而不受打擾。停止處理我們的電子郵件遵循的就是這個傳統,就神經化學與電子學的觀點來看,這麼做確實能使大腦放鬆。

(大標題、小標題為編者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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