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定要應你約

性解放的女子會遭遇形形色色的性邀請,然而我的腿張不張開,到最後還是我說了算。
風物

[繁花之地]迷航者以歌為引領,海妖以慾望的魅音灌溉繁花,肉身是流動的水,有液態的憂傷與歡愉。

A 君是我的男性好友,我們會討論不同的問題,當然也會關於性的問題,如同其他問題一樣認真或者輕巧。某日 A 君約我晚飯,伴隨一句:「不如吃完飯去開房。」我說不好,然後 A 君問我是否對他沒有興趣。

我說是。

後來有幾次,A 君繼續提出不如開房的要求,我都一一拒絕,A 君不禁就露出「為什麼你會對我沒有興趣,你不是很開放的嗎?」這種神情。偶然我就會遇上這樣的男生,三番四次約會開房,這些男生甚至和我不是炮友的關係,但都不約而同地提出「我想和你做愛」的要求。我和女友們提起這類型事件,女友們說她們也遇過同樣的經驗,「好像性解放的女子就一定要答應男人的性邀請,不答應有時還會被鄙視為偽開放。」女友如是說。

在某些人的眼裏,一個願意和男生討論性問題的女生和性開放劃上等號,願意公開討論自己性經驗的女孩更是隨便可以調情的對像,在很久以前,某個前男友看見我在讀女性主義的書籍時丟下一句:「性解放都是男人發明出來騙女人上床的。」也相信這種想法的確是存在於不少人的心裏,在性別不平等的世裏,性解放的女子要比男子更用力地為自己辯護,因為他們並不願意接受女性能夠有性自主的權利,甚至認為一切的「自主」都是受到男性的操縱,歸根究柢地覺得女性只是男人的玩物,連同性自主的女性也是在不自覺之下被控覺。

即使你為自己辯護了,宣告你的確是自主的性解放女子,當你挑選性對象時,依舊會受到質疑。

好像性解放的女子就一定要答應男人的性邀請,不答應有時還會被鄙視為偽開放。

《風月俏佳人》(Petty Women)裏有這麼的一節,Vivian Ward 陪着 Edward Lewis 出席生意活動,Edward 向他的律師 Phillip Stuckey 表示 Vivian 是妓女的身份後,Phillip 去找 Vivian並打算強暴她,對 Phillip 來說把 Vivian 推倒並不是「強暴」的行為,你既然是妓女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性解放的女子與妓女雖然不是完全相同,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女子分「聖女」與「性女」兩種,聖女是不可侵犯的,決定要和聖女發生性關係需要小心翼翼,並背負着 commitment 的意義,但性女卻僅僅是滿足欲望的機器,隨時張開雙腿等待男人的進入,無時無刻都充滿欲望,來者不拒。

我其實不介意身邊的人提出性邀請,我樂於討論性也樂於承認我喜歡做愛作為日常活動,但我對於一同活動的朋友是有所挑選的,正如我會挑選旅伴、玩伴、吃飯的伴兒等等,有些人就是適合一類活動但不適合另一類的活動。我可以和你談論性談論大半個晚上交換彼此的經驗,但當我這麼說的時候,並不是在以討論之名挑逗,或者發出性邀請的暗示──有時候真正的挑逗甚至可以不必言及身體──討論的對象接收到何等的訊息當然不由我控制,性解放的女子便是要有遭遇形形色色性邀請的心理準備,然而我的腿張不張開,到最後還是我說了算,當你下次被性解放的女子所拒絕的時候,請不要一副吃驚的樣子,性解放最終還是講究彼此的意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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