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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抗疫的士佬共赴同居,記下香港獨有二三事

妻子問,「可不可以摸摸你的手?」他說,「不行啦,女兒回家,再摸你就感染了。」原來在香港生活,這麼近、那麼遠。

四個抗疫的士佬共赴同居,記下香港獨有二三事
四位抗疫的士佬:森仔、阿廷、阿峰與輝哥。

(編按︰香港計程車俗稱「的士」,男性計程車司機俗稱「的士佬」)

香港流浮山位在城市邊陲,近海,對面就是深圳灣。這裏很少高樓,每天的日落餘暉都會灑進阿廷的祖屋裏。祖屋幾千呎,就他1個人住,很寧靜,活得自由自在。但自「抗疫的士」計劃開始,這屋多了3個人:森仔、輝哥和阿峰。他們都是開的士時認識,大家40來歲、50出頭,在香港大街小巷開了超過10年以上。

52歲的輝哥是這屋的大廚。每天晚飯時間都煮滿一桌好菜,見記者來了,又開兩罐鮑魚仔招待。他是個酒簍子,熬了湯不喝,只喝酒。一說起昨天的士群裏有司機抱怨晚了出糧,他一腔憤懣。

阿廷捧着飯碗附議,「其實你不覺得這些人很過份嗎?如果你覺得這份工不好做,那你可以出去外面『碌街』啊!」碌街,是香港的士行內術語,指司機直接在街上找客。如今4人轉戰「抗疫的士」,朝8晚6,日薪3000港元,隧道費油錢自掏——阿廷說,這個數字,以往只在中秋過年的大節日才賺得到。

「抗疫的士」是香港第五波疫情時代的產物。隨着確診人數高升,為了紓解前線醫療系統壓力,政府啟動確診個案指定診所,安排抗疫的士點對點接載輕症患者,減少患在社區停留的時間。

司機雖然配有公司分發的保護裝備,但感染風險還是高,為安全起見,不讓家人受牽連,3個男人走出密度高的市中心,齊齊搬進阿廷鄉郊的家,上班下班,吃飯睡覺,都聚在一起,分享狹窄車廂內發生的好事與鳥事,回憶着曾經的香港與人生。

同住和離開,都是為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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