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物》的一篇深度報導,外賣騎手被異化的勞動過程終於破圈而出,激發了不同社會群體的共情,一方面是因為外賣騎手已經深度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特別是在疫情隔離期間,他們是維持社會正常運轉的必要行業工人(essential worker);另一方面,平台經濟的算法優化在為消費者帶來便利和效率的同時,它所耗費的社會代價第一次如此扎心地呈現在人們面前,畢竟在數字化的「幽靈」和「系統」的籠罩之下,每個人都可能成為那個代價。
筆者在之前的一篇文章裏提到,年輕一代的農民工寧願送外賣也不願意進工廠的原因在於,他們認為送外賣是一份自由的工作,但是這種自由實際上是一種幻象,因為在逃離了生產流水線上管理人員有形的管束後,進入平台經濟的農民工反而被困在無形的算法的監控中。撥開算法的迷霧,外賣騎手的困境反映的其實是愈發個體化的、不斷脱離監管的勞動權益問題。
騎手維權的歐洲經驗
各國的勞動力市場都面臨着「優步化」(uberization)的挑戰, 工人以長期的忠誠僱傭關係換取穩定的企業福利與社會保障的模式,正越來越受到新經濟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