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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新疆模式:“制度自信”的苦涩注脚,与欧亚大陆的灰暗现实

新疆的“再教育”说明了中国道路的内在尴尬,但也折射着欧亚世界的复杂。

新疆模式:“制度自信”的苦涩注脚,与欧亚大陆的灰暗现实
2019年6月5日,新疆,维吾尔族男子在参加开斋节的祈祷后走过地下通道的出口。

【编者按】12月3日,美国国会众议院通过了加强版的《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该立法宣称目的为“谴责对新疆的突厥穆斯林的大规模人权侵犯,呼吁终止滥捕,酷刑和对中国内外这些群体的骚扰”。随后,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谴责该法案“蓄意诋毁中国新疆的人权状况,大肆抹黑中国去极端化和打击恐怖主义的努力,恶意攻击中国政府治疆政策,严重违反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严重干涉中国内政。”,表示“强烈愤慨、坚决反对”。随后不久的12月9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主席雪克来提·扎克尔在国务院新闻办的记者会上抨击该法案是“对中国内政的粗暴干涉”,并表示参加“三学一去”的教培学员“已全部结业”。几乎同一时间,官方的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放出关于新疆反恐的英文纪录片,为官方的政策辩护。而就在此前的11月中旬,多家西方媒体根据得到的爆料公布了一批据称为内部文件的资料,揭示了新疆“在教育营”的不少细节。随后不久,土耳其裔德国球星奥斯尔(Özil)在推特上贴出蓝底星月旗,发布一条土耳其文的诗,指责穆斯林世界不关注维吾尔人,呼吁“帮助我们东突厥斯坦的兄弟姐妹”,随后引发中国内地不少网民声讨和更多的争论。

2009年之后,新疆从未像如今这样引发激烈的争论与注目。在“七五”事件十周年时,《端传媒》曾刊出文章,讨论“开明”与“强硬”两条“治疆路线”之间的脉络,分析从“多元帝国”到“民族国家”的路线如何带来了“再教育营”的政策。在此之后,新疆问题的国家讨论继续升温,它牵扯到哪些国际议题?如何理解“维吾尔问题”和“中国穆斯林问题”之间的差异?“再教育营”又凸显了当今中国的什么深层问题?《端传媒》将刊出系列文章,从以期帮助读者进一步深入相关话题。第一篇是对《维吾尔人:自己土地上的陌生人》的书介,梳理了2000年前后,在“民族团结”背后的维吾尔民族主义涌动。本文是第二篇,讨论“再教育营”的国际政治维度。之后的第三篇,则关于“维吾尔问题”和“穆斯林身份”之间复杂又一直被错误解读的关系。

12月20日,在土耳其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有社会组织发起了一场“支持东土耳其斯坦”的游行。数千人头戴画有星月标志的蓝色面具,面具的嘴巴处贴着中国国旗的贴纸,象征着中国镇压维吾尔人,不让他们发声。前排的人群举着“无声的尖叫”(sessiz çiğlık)的标语,后排挥动着蓝底星月旗——维吾尔民族主义者主张的“东土耳其斯坦”旗帜。

这场游行的新闻迅速被各大媒体转发。和之前土耳其裔德国球星奥斯尔(Özil)的推特一样,这场游行被看作是国际社会——尤其是穆斯林社会“声援新疆维吾尔穆斯林”,批评中国犯下人权问题的直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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