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為華東師範大學劉擎教授自2003年起所撰之「西方思想年度述評」系列第16年作品下篇,首發於《騰訊·大家》欄目,略去部分內容和全部文獻註釋。完整印刷版將在《學海》雜誌發表。端傳媒經作者及《騰訊·大家》授權刊發,以饗讀者。
自由主義的死亡與重生
在2018年,有大量的著作文章論述「自由主義的死亡」。這已經不再讓人驚慌失措或欣喜若狂(取決於你的立場),反倒會令人不勝其煩。不是嗎?這些年類似的死亡通知早已不絕於耳,難道這次的修辭更加情真意切?也許,自由主義只是奄奄一息垂而未死,必須緊急搶救使之復活,或者應當不斷詛咒讓它儘快死透(仍然取決於你的態度)。
網絡雜誌Aeon在6月底發表題為《自由主義的多次死亡》的文章,作者科爾(Daniel Cole)和克拉圖(Aurelian Craiutu)是印第安納大學的法學教授和政治學教授。作者對谷歌收錄的3000多萬本圖書做出詞頻分析,發現自由主義的最初死亡發生在1870年代,在進入20世紀時又多死了幾次,「而自1920年之後就幾乎一直連續不斷地死亡」。相比之下,威權主義似乎從不死亡,而保守主義只是偶然死亡,那麼為什麼「自由主義會如此頻繁而持續地被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