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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與香港人集體大願:離開香港,你便能「退隱」江湖了麼

比照而今「打壓港獨」與「本土化」兩端均不容思考辯論,金庸小說皆寫於1984《中英聯合聲明》之前,那尚可存在抉擇之糾結的時候。

金庸與香港人集體大願:離開香港,你便能「退隱」江湖了麼
金庸小說在普及中國傳統文化的成就,我想還是在於把文化知識置於戲劇場景,以及加入想像變化成具體情節及物品。

當我們懷念金庸的時候,是在懷念什麼?這問題及答案都有點曲折。對作為大眾文化的武俠類型小說及電影,其所折射的集體慾望、心願、記憶、挫折與創傷,不能只作經典閱讀式的文本分析,筆者嘗試與當下現實對讀,望能讀解更多層次,以更好了解自身。

俠義

武俠小說現在真的少人看了,本來屬於大眾熟習的行文,現在已由於年輕一代不熟悉中國傳統文化而變得疏遠。以前讀金庸太大眾了,要批判地讀;現在連引人讀金庸都變成要絞盡腦汁的事了。

龔鵬程早已在《俠的精神與文化史論》中考證分析,許多古書中「俠」一詞,都未必必然指向正面質素,比如董卓就以交流廣闊稱「健俠知名」(見《後漢書》)。「俠」也有搶劫行旅的,也有淫擄婦女的,甚至有販賣人口的「俠」,不一而足。《史記.游俠列傳》中為「俠」定下一個不走正規但重承諾、輕生死的正面形象,重點在「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這是司馬遷「遭李陵之難,交游莫救,身坐法困,故感游俠之義,其辭多激」(董份,見《史記評林》)困頓之下的文學想像,份外有力——司馬遷帶著個人處境與文學想像為本「不入流」的「俠」賦予價值崇高感,跟隨對當下處境的感受和理解,一再詮釋出新意義。乃至於近代新派武俠小說中的「俠」,也多尊《史記》為宗,同樣包含當下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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