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讀者來函:幾句未雨綢繆的話,寫在劉曉波離開之後

「我沒有敵人」的話語訴求,在他離開之後,恐怕將出現一場激辯和分裂,但無論是否繼續認同「我沒有敵人」,都大可不必彼此視同仇寇。

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如今所有人都正處在痛楚之中,自然沒有長歌的餘地。然而這並不妨礙在一片哀慟氣氛中,提前說些幾句未雨綢繆的話。

五日之前,和幾位朋友夜談,其間說到曉波先生,大家都覺得已經時日無多,陰陽永隔的那天不會太遠。我向蔡爺發問,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我們作為後來人,還怎麼相信先生提出的「我沒有敵人」這個命題?如果說,這份最後陳述中,藴含先生自己的經歷、思考和情懷——甚至不排除策略考慮,但在九年的鐵窗生涯、和在肝病問題上顯而易見的人為迫害因素之後,再對後來人說「我沒有敵人」,是否過於迂腐?或者如譏諷之言所稱,你不拿人家當敵人,奈何人家拿你當敵人?

蔡爺具體怎樣回答,我已經記不清了,但他認為,即便有一天曉波不在了,這個立場仍然是正確的,也是我們應該繼續堅守的唯一可行方案。他援引了康德哲學和東歐轉型的經驗來論證這一點,都是我所不熟悉的,但記得自己很不服氣地反問了一句:「如果瓦文薩死在獄中、如果哈維爾死在獄中,如果曼德拉死在獄中,那麼波蘭、捷克和南非的歷史進程是否會就此不同?」


本刊載內容版權為 端傳媒編輯部 或相關單位所有,未經端傳媒編輯部授權,請勿轉載或複製,否則即為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