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源是一名在职的香港公务员。9月4日立法会选举，他担任票站主任，负责确保投票及点票过程妥善进行，也要处理选民的投诉和查询。
“放心吧，这只是同事撕选票时，不小心把存根的一小部分撕了出来。”杨健源尝试给青年解释，让他明白这张选票肯定有效。
青年听后无动于衷，仍然坚持说：“不行不行，还是请你帮我换张新选票吧。”
最后杨健源发了一张新的选票，并把旧的选票盖印作废。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白，在杨健源工作的港岛区票站，上演了三十多遍。他接受端传媒专访时形容，大众对政府的不信任，“已经深入骨髓了”。
问：今届立法会选举引起很多讨论，例如有传媒发现，票站主任在选举前一天，将选票拿回家，引来不少猜测，你如何看社会对选举公正性的质疑？
答：拿选票这些，其实前几届都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但今年就好像“发现新大陆”。我经常强调，政府出蛊惑，不是在这个阶段出蛊惑。除非整个票站，二十多个工作人员全部换成你的人，那你就有方法走漏洞，但香港是不是沦落到这个境地呢？我自己就有保留，因为牵涉、欺骗的人太多了。
除非整个票站，二十多个工作人员全部换成你的人，那你就有方法走漏洞，但香港是不是沦落到这个境地呢？我自己就有保留，因为牵涉、欺骗的人太多了。
除了取消本土民主前线梁天琦的参选资格，这些比较具争议性之外，其实整个选举的技术层面，如印选票、怎样监票，几十年来都不断完善，防止舞弊，这个我自己仍然抱有信心。
不过，云海（编按：陈云海，香港传媒人）在网上写了一句话说得很对——“以前我们信任你政府，现在我们不信任了，所以我们所有东西都怀疑，验尸般验。”
我今届在票站工作，很多人来问东问西，以前我们不会处理那么多问题票。如何为之废票呢？通常是因为老人家不懂盖印，又或者撕烂了选票等，我们才会当这些为损坏选票处理。但今年社会很多谣言，说政府特意撕毁选票一角，令选票无效。于是大家都有很多疑问，多了很多问题票。
以前我们信任你政府，现在我们不信任了，所以我们所有东西都怀疑，验尸般验。
以前都很少人提出这些问题，年轻人问更是少之又少，况且我们解释完，他们明白了就会继续投票。之前两届选举，我工作的票站最多有十多张问题票，但今届我工作的票站有三十多张问题票，数目多了三倍。
你明显感觉到很多年轻人，坚持说他们的选票损了一个角，即使我解释这是有效选票，他们仍然拒绝，坚持要换。
政府诚信破产，大家的心态都悲愤了好多，因此也多了很多素人监票，他们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但他们依然要金睛火眼看着整个选举，确保点票没有问题。之前的 counting agent（监察点票代理人）都是政党内部的人，八十年代开始做，对整个流程了如指掌；但今年很多新人，到真的开始点票时还在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样”。
问：选举制度向来行之有效，正如你所说，投票、点票等都有既定机制，为什么今届突然出现那么多质疑呢？
答：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不信任，很明显是回归后积累下来的。
香港现在明显堕进了一个塔西佗陷阱 —— 政府诚信破产，不论做什么，都被觉得是心怀不轨的。在这个背景下，大家很难不杯弓蛇影。
之前几届立法会选举，大家都仍然沐猴而冠。在一个怪胎的社会，装作若无其事，用一个正常社会用的口吻，去讨论政策，像最长工时、最低工资等。到现在，大家都谈倒梁、抗共，感觉上以前我们在谈建设社会，到现在我们只费神说如何守住社会。
整个制度摧毁了，即使梁振英下台，换了李振英，这些问题都改变不了。
以前我们会参考西方民主选举，但现在我们会将香港选举，和大马选举、伊朗选举相提并论。
整个制度摧毁了，即使梁振英下台，换了李振英，这些问题都改变不了。
问：但位于新界东的将军澳尚德票站，发现投票人数与选票数目不符，点票时发现多了300票，这又是什么回事？
答：尚德票站的事，我相信是手民之误。即使我们票站都有同样情况，因为多了超级区议会，很容易出错。选举事务处为了确保票数数字正确，我们有很多份表格要填，用来核对，不少同事填记录时都可能出错。
有些职员可以两个小时都忘了填投票选民资料，在发梦，这没办法。尽管最后查核得到，数字也吻合，但中间“错到七彩”（错漏百出）。统计数字很容易出错，就好像上届选举，有票站突然多了一千票。
我们这些票站工作人员，虽然说选举前有培训，但很多人也只是去发梦，人到灵魂不到。你猜他们真的为了维持选举公平公正吗？别傻了，只为了钱而已 。也许十个里面，有五个真的非常认真去做，但其他呢？大概是游魂吧。这些“手板眼见功夫”都弄错，真的没人帮到他们——明明一个负责删名字，另一个负责确保删的名字是对的，这样也错，肯定两个都发梦！
不过我也明白，这个政府实在太多地方应该被质疑了。
问：今届投票率高达58%，220万选民投票，不论投票率和投票人数都创下新高。你认为是公民意识提高了吗？还是香港人想透过选举对社会状况表态？
答：今年来投票的，真的什么人都有。
我很记得有个美国人，说着英语，问我可不可以解释不同的候选人，我便走去解释。他跟我说，刚从美国回来，一下飞机就过来投票，支持一下。
然后又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婴儿，拿着奶粉，大汗淋漓过来投票。他很明显要上班，都先过来投票。
还有一个91岁的婆婆，搬屋后没有改地址，结果要回到原住址的票站，即是我的票站投票。她饮完早茶后就伫着拐杖，搭了几个地铁站走过来，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同样亦有衣著新潮的纹身年轻人，很有型地走来投票。
我看回投票数字，不同年龄组别的选民，在每个时段都很平均。当然除了早上时段，会多一些老人家来投票，但真的多少少而已，500和600的分别。
这次创新高的投票率，代表公民意识大觉醒吗？这个我却觉得言之尚早。雨伞运动后，要觉醒的觉醒了，要认命的认命了，不醒的就永远不醒。
我倾向觉得这次是受压后的反弹，像一个汽球，不断被上面的法码压，总有一天它会爆，但爆之前，总有一点反弹，能够弹多少就多少。现在的政治环境那么高压，北方已经把你的一国两制摧毁得支离破碎，大家都希望将仅余的力量表达出来。
这次创新高的投票率，代表公民意识大觉醒吗？这个我却觉得言之尚早。雨伞运动后，要觉醒的觉醒了，要认命的认命了，不醒的就永远不醒。
香港现在夹在极权社会和现代社会之间，被双方不断拉扯。
问：早前部分候选人因为有港独主张，不获确认参选资格，矛头指向选举主任；到选举日，又有声音质疑票站主任“造票”。社会对政府的不信任，对公务员有影响吗？
答：有候选人未能参选，我自己都很气愤。
以前政府做事，一定要确定100%可行才行动，但今次连法律界内部也意见纷纭，很明显现在做事，是以政治挂帅。总之我禁止他参选，会不会司法覆核、人大释法，这些之后才算吧。
往后的选举，我最怕出现马来西亚选举的情况，突然关灯，拿走几个票箱，真的有机会出现的！我只敢说今次没有，但四年后有没有，我真的不敢确保。四年变化可以很大，政治一天都嫌长。
我最怕出现马来西亚选举的情况，突然关灯，拿走几个票箱，真的有机会出现的！我只敢说今次没有，但四年后有没有，我真的不敢确保。
如果有一天突然收到电话指令，说十点关灯，之后有人拿票箱走，那我会怎么做呢？我现在当然可以很大义凛然，说我辞职不干，但到那个时候，他命令我这样做，我可以不做吗？做了，然后说出去，我会变另一个周永勤（编按：立法会新界西候选人，在选举前指称受到恐吓而弃选）吗？
我怕吗？我会不会熄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上头真的命令我，我愿意押上身家、性命、财产去抵抗吗？我真的有点保留。
梁振英已经接近摧毁了整个公务员架构，把多年建立的公信力一铺清袋，挑拨起社会矛盾，特别雨伞运动之后。
其实我原本只是希望服务社会，有一份安稳、津贴好的工作，真的料不到会被卷入这个大漩涡里面。
问：有没有想过离开政府？继续当公务员真的能坚持初衷吗？
答：我当初投考公务员时，真的没有想过要站在正义和黑暗这个分岔路上。我当年真的希望服务市民，也希望有份稳定一点的工作，但我完全没想过这个社会现在会变态成这样。
制度是问题的症结，梁振英换了，黄振英上台，局面都是这样，依旧完蛋的。所以这个只能是个恶性循环。
我当初投考公务员时，真的没有想过要站在正义和黑暗这个分岔路上。
不过如果我们现在绝望，那么大陆就成功了。
有时我脑海会突然闪过香港变为深圳的画面，也会麻醉自己深圳其实不差，至少生活得到，但隔了一阵子，我又发现过不了自己那关。如果我们不坚持一些原则、理想，那我们就真的完蛋。
当初没有想太多，公务员就是公务员，但真的想不到，我现在已经在一个越滚越大的漩涡之中。
但无论如何，如果可以撑下去，我依旧希望撑下去。自由不会这样廉价，hope for the best，prepare for the worst（抱着最好的希望，做好最坏的打算）。
（尊重受访者意愿，杨健源为化名。）
@BRN 社會確實出了問題，將你這樣能思考的年輕人推向反面。説到底政治上誰保守一些，誰激進一些全無關係，衹要權利授予的方式正當，被授權之人又能各司其職即可。香港普選被拉倒是香港的不幸，而中國也少了一個啓動自身政改的驅動力與觀察對象。假如香港實行了特首普選，政改不要停滯，本港的選舉人才勢必越來越多，待未來内地有公衆選舉時還可向内地輸出人才，多麽美好的前景。
接受契约，而服务国民才是政府该做的不是吗？就像共党早先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是到后来怎么我们这些处于契约一方的人怎么反而没有权利质疑契约的另一方了呢？就算再鼓吹精英政治，认为大众是愚蠢的，不足以统治一个国，可是精英不是产生于普罗大众吗，不应该接受大众的监督和认可吗？难道一旦跃升为统治阶级就突然拥有了非人的权利，就脱离了人的层面，不再是君权人授，成了君权神受了？就好比古代的帝王总是称自己是“天子”？可是就算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否定了，他们也终究没有一个“万万岁”。统治阶层以为自己是神，以为可以罔顾契约和规则，认为愚蠢大众的质疑是不敬，制造一个全知全能的形象，但是归根结底他是人，他拉屎放屁，他贪欲嗔痴，他会老会死，他也会犯错，于是可以怎么做呢？像斯大林一样吗？像毛泽东一样吗？但这却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统治的人接受了这样的不对等，以为是天，是神，是命，是基因，是群体权利大于个体权利，于是不去质疑，不去制造“混乱”，甚至去辩护，去堵别人的嘴。在一个洞穴里，崇拜着自己的影子，却从来不想着离开洞穴。更可悲的是，把前者称作文化，后者称作爱国。这个洞穴五千年了，这个洞穴的文化也五千年了。在这五千年里，我们不断从身体上，从心理上，从正义上杀掉企图离开洞穴的人，而一旦有外人接近洞穴，我们便要说这是侵犯，这是觊觎我们的洞穴，是要破坏我们的文化，是要抹杀我们的民族，我们便向他们投矛。我们声称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爱国，为了保住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和底蕴。但在我看来这不是民族之幸，而是民族之悲。
大陆很多人并不熟悉香港，你又没有一种平等交流的姿态来讲述，凭什么要求人家理解你？
还有我非常讨厌某些香港人这种高人一等的姿态。香港的自由民主无疑是好的，但是文化上我并没有觉得香港有多么领先。作为金融中心，充满着功利浮躁气息，我真的看不出来这地方能孕育出多么先进的文化。说实话，大陆的自由民主文化的短板是有原因的，这个大家都懂。如果你不加思索一股脑的给大陆人扣这种帽子，那你和fb苹果日报下面那些废青loser有什么区别？
一楼的哥们让我很诧异，如果是翻墙出来的大陆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我本来以为端传媒这地方能比较理性一些的，结果依然有这种无谓的撕逼，有意思吗？
@Sorelax 先多謝你推薦的好書。我認同民眾不必然正確，我並非民粹主義者，政府應該為社會做最好的事，而事實上社會的確有許多人欠缺足夠的知識去參與社會決策。政府獲得認受性的方法有許多，全民普選是一法，像中共般的經濟成就是另一法，現在的香港兩種都沒有。沒錯，我們口中的假普選，最後由泛民否決，而即使這是假普選，它依然比荒謬的1200人更能給予政府認受性。話已至此，泛民及其代表的選民需要作出的，實際上是理想和現實的選擇：堅持爭取自己應有的提名權及選舉權，還是退讓，接受特首人選的最終決定權在北京，然後期望今次退讓可以換得下次中共賜予真正的民主？明顯的，相當的一部分香港人包括我，投了對中共的不信任票。我想，這才是我跟你這位前輩最不同的地方。
@BRN 抱歉，我并不認爲大眾比上位者更正義或者更接近真理。以大眾的意志做的決定很多時候并非明智，這也是爲何社會需要自下而上的授權與政府組織的原因。作爲和你交流而不是倚老賣老，我想向你推薦兩本書《烏合之衆》、《伯羅奔尼撒戰爭的爆發》。你可以認爲特區政府的授權不正并非普選，但這種質疑并不比古代人懷疑君主不是嫡長子的懷疑高明多少。況且拉倒普選（雖然早早的污名爲假普選）這種能賦予政府認受性的方案是誰？
@Sorelax 沒錯，關鍵是為甚麼制度失效了。我認為制度失效的原因是689絲毫不作政治妥協，而用盡行政手段以圖壓過反對聲音的後果。市民對制度的質疑不會是無端的，除非你以為又是甚麼外國勢力的論調，制度受質疑，該反省的是由上而下管治的特首，而非普羅大眾。要大眾乃至公務員自我審查心中的質疑，以維護制度，毫不合理亦毫不現實。
@BRN 勿以惡小而不爲，并不是人微言輕就可以肆無忌憚。以文中選舉主任的經歷爲例，他也感覺到票站運作并無問題，但很多選民的質疑導致需要花費數倍的精力才可以應付。同理特區政府施政也是一樣，現在的施政不順和社會撕裂以及衆多對政府的無端質疑是分不開的。而官員體系和公務員體系分離并非香港獨有，這并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爲什麽香港制度現在逐漸失效了。至於説到solution，抱歉我也欠奉，但過激的挑戰行政、司法、以及中港關係絕非解決之道。
@Sorelax 他說的話有能力摧毀政府的公信力嗎？你這樣指控此票站主任，我認為是倒果為因。若非689濫用行政手段排除部份參選者，選民會如此質疑公務員制度嗎？需要強調的是，689及一眾問責官員並非公務員制度產生，但有影響公務員的權力，而公務員只能按本子辦事，反而公務員沒有向問責官員說不的能力。票站主任的言論是證實已經在社會廣泛存在的不滿。你可以否認媒體上報導的指控是事實，因為指控當權者，永遠都會有人質疑證據不足。但即使票站主任不說，不如你所言般怠職，問題就會慢慢消失麼？制度不改，年輕人的不滿會因為不信不說不反對而解決嗎？當然對好些人來說，有問題的都是我這些不識時務的廢青，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解決掉我們。
@BRN 此票站主任口口聲聲對政府現在沒有公信力痛心疾首，又在采訪時做出指控“梁振英已經接近摧毀了整個公務員架構，把多年建立的公信力一鋪清袋，挑撥起社會矛盾云云”。請問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説是CY是一手摧毀公務員架構，是不是正在做不負責任的指控，是不是正在摧毀政府的公信力？公務員摧毀政府公信力不等於怠職嗎？周永勤當然是騙子，做出沒法證實的指控，又是在選舉前的敏感時刻。他的指控和離港對何君堯的選舉傷害更大，而不是他的退選。如果真像他所説有人爲了讓他退選保何，又怎麽會如此行事呢？
@Sorelax 受訪的公務員有因政見而怠職嗎？公務員有自己的政見不應該影響其執行職務，同樣的，政府亦不應如你所言，以支不支持政府為由，選擇公務員。
你有何證據說明周永勤是騙子？被中國國安擄走的例子，只要有一個都夠人怕了。
政府及親共人士在報章，電視的壟斷已經人所共知，當然，跟中國北韓一比，香港的甚麼也不是。
中國改革開放以後經濟發展成就實在斐然，無容置疑，可是中國成功之道跟香港不同，香港跟中國那一套，甚麼也不是。作為香港人，我一點也不愛你們例如樓下的中國，我對於香港該如何改變自己，只為配合中國發展，完全沒有興趣。我只想香港用自己的風格，做世界的都市。我不是盲目批評中國的一切，只是我就一句，香港人（最少年輕在香港土生土長的）跟中國人太多不一樣，而中國人或者中國政府並沒有足夠尊重這個事實，所以我們不滿，所以我們唯有追求跟中國完全分開。
＠Joey 沒錯，你可以這樣做。如果香港獨立了，有人說中環該從香港獨立出來，我也覺得沒有禁止討論的理由。
投票站工作出错确实不应该，但是剥夺任何有港独倾向的候选人的参选资格我百分百赞同。没错，就是指梁天琦之流。一句话，香港属不属于中国？P. R. China或者ROC总得选一边吧。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不好意思，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或中华民国法律，香港属于全体中国人。That is saying 我也有一份，你梁天琦问过我意见没有？投票好呀，大家一起来啊。
有人会说，你不住在香港也不是香港人，你没有资格参与决定香港去留的讨论。ok，照这个逻辑我只要说服我们村的村民我们命运自决，我们村会发展得更好，岂不也可以独立了？科科
@徐邦楨 網絡審查是陋習沒錯，但是很多港人的自我心理的“恐共”“懼中”這兩個審查恐怕更厲害。我見過太多港人對深圳河北面簡直可以說是無知，不是看過一些毒奶粉和貪官的新聞就叫做瞭解國情的，他們對中國的社會、經濟動態等正常的新聞都不想聽不想看，衹有看見壞消息的時候才高興的拍手道“呐，中國就是這樣壞”。
@BRN 公務員政治中立是基本，我在香港居住十餘年，見多了你這樣玩政治中立雙重標準的人。你被洗腦的程度遠甚於大陸憤青網民。
我是大陸人。曾看到一篇被刪的微信文章標題是「制度自信的我們，為什麼還在刪文章？」失去禮義廉恥的中國人，好意思自稱文明古國的傳人嗎？為了錢什麼理想都可拋（包括共產主義），和前三十年為了政治親人都可以出賣有何區別。青年作家韓寒去過臺灣後説，慶幸有臺灣香港，把祖國的文明保留下來。他能不被當作「公知」打掉，還在微博上存活著，不正是因為他善於把政治問題轉化為文化問題？要是港臺的制度和深圳上海一般，韓寒能看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我們恐怕也就永遠認為中國人與選舉無關了吧。
樓下能說出這個有關公務員的言論，證明很多中國人根本不懂香港跟深圳河北有何分別，還妄想人心回歸？
周永勤已經證明是一個騙徒，這個票站主任還說什么怕變成周永勤。。。公務員公信力喪失和政府以及CY固然有關系，更多還是政府線上以及線下的宣傳遠不及反對派。這明顯是一個有傾向性的公務員，希望這樣的人到期不續用，公務員隊伍少一點這樣不支持政府工作的人才好
香港人這麼做是在為自己 不是show給你們看的。維護法治維護自由爭取民主 這些和北上廣深的城市地位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國內城市如何發達 居民收入如何提高 但是妳們還不是爭相使用用外國商品 開外國品牌汽車 嬰兒吃進口奶粉嗎？ 中國現在對世界現代化的發展不僅沒有任何科技貢獻 連一點點文化輸出都做不到，只能輸出大肆購買奢侈品消費品的暴發戶罷了。
現今中國人就是窮得只剩下錢。除了錢，你們什麼都沒有！沒有文化，自由，社會價值觀和公民意識
WIILI 先生，世事不是只繞著錢眼裡轉，並不是因為經濟上的追趕，所以香港就要退回來站到你們的線上，我們還有太多東西不想失去
作為港人，看見某些中國人這種對香港的無知和傲慢，感覺十分嘔心。這種論調正正是香港獨立運動的起因之一。
香港人看自己太高端？香港人守護百年法治基石，守護家園免受侵害，一點也不高端，是被迫，是悲壯。
上面那位朋友，如果香港跟北上广深没什么区别，那也不用一国两制啦。是，经济北上广深的确追上反超香港，但是香港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经济，更重要的是法治、自由，而现在香港所争取的正是不让香港大陆化，在政治上争取民主。现在北京的插手干涉早就损坏香港的法治自由。就算北上广深的经济超过香港，它的核心竞争力也远远把它们甩在后面。你以为香港跟大陆没区别，那就是你看事情看得太肤浅了
其實香港在大陸人民的心裡真的很普通，和北上廣深沒太大區別，不用成天把自己渲染的太高端。都已經回歸這麼多年了，一群人成天都还在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