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陈纯:已打响的精神内战──中国自由派为何应声援毛左青年?

两个月前,北京大学毕业生张云帆在广东工业大学举办读书会时,遭警方刑事拘留30日。在这期间,逾四百名跨派别人士联署了一份致广州番禺警方的公开信,要求释放张云帆。
对于是否声援像张云帆这些"毛左青年",自由派内部产生了分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分歧虽然不至于撕裂整个自由派,但却亟待有力的分析和澄清,以便明确自由派以后要往哪一个方向着力。

两个月前,北京大学毕业生张云帆在广东工业大学举办读书会时,遭警方以“非法经营罪”拘捕,后又以“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被刑事拘留30日,监视居住14日。在这期间,逾四百名人士联署了一份致广州番禺警方的公开信,要求释放张云帆。联署名单上,不仅有左派的孔庆东和范景刚,还有自由派学者张千帆、秦晖、徐友渔和于建嵘。另外,女权主义者、NGO社运工作者等各界人士都赫然在列,形成了一个跨越各种意识形态光谱的声援阵容。

12月29号,张云帆取保候审出来,发出一封自白书,之后,与其一同被捕后获保释的孙婷婷、郑永明和叶建科,以及被网上追逃的四名参与读书会的青年,徐忠良、黄理平、顾佳悦和韩鹏,都先后发出了自己的声明,拒绝认罪。从这些声明可以发现,他们都有类似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出身“寒门”,考上大学,一直不忘底层人民的苦难,想以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思想武器,去改变现实,去帮助弱势群体。

毛左青年思想,真的与自由主义不能兼容?

有一名国家主义者说,如今的中国处于“精神内战”之中,如果这个判断基本不错,那毛泽东就是中国人产生“精神内战”的根源。一般来说,自由派对于毛是一概否定,不仅不认同反右、大跃进和文革,也不承认中国人民“站起来”是毛的功绩。然而这一次,这种“精神内战”也蔓延进了自由派。对于是否声援这些“毛左青年”,自由派内部产生了分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分歧虽然不至于撕裂整个自由派,但却亟待有力的分析和澄清,以便明确自由派以后要往哪一个方向着力。

反对声援的自由派主要认为,当下这种言论不自由的状态,根源就在于毛所建立的这一套专制的体制,毛左对这一套体制是基本认可的,他们受到专制的“铁拳”只能说是求仁得仁;毛左本质上也并不支持言论自由,而只是认为拥毛的言论不该被压制,如果现在出事的是一群自由派青年,毛左并不会站出来声援。当然,还有一些自由派纯粹出于对毛的厌恶,不愿意声援这些以毛的思想为旗帜的人。

上述两种主要的反对理由,都可以运用到“国家主义者”身上。国家主义者也认可这一套体制,国家主义者也觉得拥护国家主义的言论不应该被压制,但倘若此时刘小枫、甘阳、王绍光、强世功这些人,因为某些国家主义言论被抓了起来,你问我会不会声援?我可能要琢磨一下。但这不意味着我认为“言论自由”在中国已经不是一种值得捍卫的价值。这次在左翼阵营中,受到自由派学者“捍卫言论自由”的精神所感动的,不只一个。黄纪苏在《信连“信”》中说:“秦晖、徐友渔、于建嵘诸位这次愿意为几位同学说话,践行了自由主义‘我虽不……我誓死……′的原则,这个原则我觉得比‘凡是敌人……凡是敌人……’的口诀要好。我认为,有希望有未来的社会主义应该包括这样的原则。我相信云帆他们这些最新一代的社会主义者,也会这么想。”中国托派成员秋火,也抨击了一些毛派的双重标准:“愿意追求真正社会主义的进步青年,应当彻底反思、抛弃这种欺骗性的实用主义毛派传统,重新以真诚的原则性的态度支持反迫害、捍卫言论自由权利,并且以这种真诚的原则性的态度去团结其他不同倾向的群众。”张云帆自己,更是在自白书里说出:“‘言论自由’受宪法所保护,无所谓适可而止”。

因此,只要那些因言论而受到迫害的人,也是真诚地认可言论自由是所有人都应享有的权利(而不仅仅是某个派别的特权),那自由派有什么理由不声援呢?

我看过这八个“毛左青年”写的自白书和声明,除了对毛歌功颂德的部分,他们大部分的理念、关怀、诉求,并非不能被自由派所理解。在张云帆的自白书里,我们可以看到他这些年关注的社会问题:国企下岗工人、黑煤窑和血汗工厂。这20年来,自由派媒体人发表的关于这几个问题的报导不计其数,自由派行动者为其中的受害者维权的也不乏其人。像张五常这样拥护国企工人下岗、黑煤窑和血汗工厂的,恰恰是这一套体制的坚定拥护者,但他不能作为中国自由派的代表。

张云帆在北大期间,做过一份关于北大校工的调查研究,但很快被封杀了。这一次,他和另外几个青年,也不过是给广东工业大学的校工组织红歌会,和他们一起跳广场舞。这里面哪一件事是自由派不能做的?老一辈的自由派里,喜欢唱红歌的也不在少数,这是一代人成长的痕迹,和政治信仰无关。

这几个青年,关心穷苦人和上访者,反对精致的利己主义,还追问29年前春夏之交的那一个事件。这一些,哪点和自由主义相违背?在孙婷婷获释后,她将她在看守所的经历写了出来,其他几个青年也对她的遭遇表示愤慨。他们所愤慨的,并不是他们作为“毛左”,居然也遭到这样的虐待,而是这里面不合程序的逮捕、不人道的审讯、令人发指的拘禁和欺凌。孙婷婷在她的声明里提出了这样的质疑:“警察是不是可以把任何一个人先拘留起来,再来找证据来证明他有罪,找不到证据就把人放了但警察不受任何处分?……被问讯的人如果回答得不如警察之意,警察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安个罪名先关进去再说’?……是不是因为在警察面前强调了自己的权利,就应该被认为‘不配合’而得到看守所里显而易见的欺凌?……是不是必须写上符合警察之意的口供,才能够取保候审?……”

尽管这几个青年都流露出左翼的思想和对毛的崇拜,但是从他们的言行里,我看不到任何与自由主义原则不能兼容的地方。也许有的人会说,毛在1949年前也发表过一系列拥护自由民主的言论,现在这些毛左青年这么说,只不过因为他们尚未得势,他们的话不能相信。

放下历史包袱,重新叙述点滴的进步

那就抛开这一点,我们说说为什么自由派还应该声援他们,即使这几个青年的声明并不反映他们完整的想法,而只是策略上的需要。

如果说毛是中国人“精神内战”的根源,那对于拥毛的人来说也是一样。在张云帆出现之前,拥毛的人大概分成两种。一种是官方立场的毛派,将毛作为民族复兴的符号,强调他让中国人民“站起来”的那一面,强调毛和邓的一致性。刘小枫甘阳一类的文化—政治保守主义者,认同的也是这一种立场的毛主义。另一种是拥护文革的毛派,拥护“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认为文革是大民主,是彻底的反官僚主义和反资本主义,文革失败的原因是党内走资派复辟成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派都属于国家主义者,他们的矛盾在于对文革和邓的评价,前者对文革基本持否定态度,后者认为邓小平和改革开放就是资产阶级复辟。

拥毛派内部的这种矛盾,对于自由派来说是很尴尬的。一方面,自由派与文革毛派同陷于被边缘化的处境;另一方面,自由派与官方毛派共享对文革的否定态度(尽管官方毛派为了维护毛的权威,并不会大张旗鼓地说出来),由于自由派对文革的厌恶和恐惧远大于对国家主义叙事,所以自由派对激进主义毛派的批判,要更为激烈,甚至占了主流。

然而官方毛派和文革毛派还有一个较少被提及的分歧,那就是对工人的态度。在官方毛派那里,“阶级”话语全然被抹掉了,工人阶级作为国家的领导阶级也早已不再提及,而文革毛派将此作为“资产阶级复辟”的证据,他们把阶级话语与文革话语结合起来,认为文革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自然延伸。

这就是张云帆等“毛左青年”出现的意义,在他们的言论里,第一次在公共领域出现了一种站在底层工人一边,但却没有把阶级话语和文革话语结合起来的毛派立场。他们歌颂毛,但是并没有歌颂“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领导一切”;不管他们内心对文革是什么态度,他们并没有公开采用“党内走资派”、“资产阶级复辟”这样的语言,也没有公开为批斗、出身论、破四旧这样的现象辩护。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一群“非国家主义的毛左”。这样一批“毛左青年”的出现,不仅可以让自由派放下包袱,不违心地支持他们的公开的理念和行动,而且对于改变整个毛派的格局,也有深远的影响。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当局目前最大的意识形态工程,就是“通三统”。儒、毛、邓三统,内部的张力不可谓不小,比如儒统内的“礼教”与毛统内的“反封建”有冲突,毛统内的“经济平等”与邓统内的“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有冲突。如何取舍,当局尚未有最终定论,所以那些与当局争夺解释权的派别,比如儒家里面偏自由派的那些,毛派里热烈拥护文革的那些,对当局来说都是不稳定因素。长远来看,文革毛派会随着那一代红卫兵的老去而丧失影响力,新成长起来的拥毛派,会更接近张云帆,而不是张宏良。他们的出现和壮大,有助于形成一种“公开的政治”,使得当局难以垄断对毛的解释,使得民间也可以利用毛的符号将自己的诉求正当化。

有一些原教旨的自由主义者,认定自由主义绝对不可对左派妥协,更不要说对“毛左”妥协。要我讲,如果真的存在什么“绝对不变的自由主义”,那就是对“自由”价值的承诺。但在不同的时代和地域,“自由”价值实现的条件、提出的诉求、展开的面貌,未必是一样的。这一百多年来,自由主义已经吸收了不少社会主义的要素,在发达的自由民主国家,它将原本只属于有产者的民主扩展到了所有成年公民,也在宪法或国家法律层面确定了公民的各种福利。即使在中国,自由主义也可以从左翼那里获益良多:在左翼的督促下,自由主义不仅被要求时刻关注底层人民的痛苦,而且也被鼓励摆脱对“说理”的痴迷,去拥抱行动,去正视自身组织性的困境。

长久以来,自由派对“中国革命”是少有肯定的,有一些恨屋及乌,甚至将文革的起源追溯到五四。如今“启蒙”之名已经被自由保守主义和文化保守主义联手抹污,重新继承启蒙之遗产的自由派,是不是也可以承认,尽管1949以后发生了那一连串的灾难,但人均寿命的增长、女性地位的提高、平等意识的发展、民族自尊心的提升,也是值得一提的成就?自由派有没有可能放下历史包袱,重新去叙述这片土地上一点一滴的进步是怎么发生的,即使其中的一些进步,发生在一个让自己十分厌恶的年代?

“反国家主义”联盟的可能

在这一基础上,一个将左右翼的自由派、非官方的女权主义者、各种非国家主义的左翼、反对国家干预宗教的基督徒、不支持强制推行国学教育的儒家信徒,甚至将张云帆这样的“毛左青年”包括在内的“反国家主义”联盟是可能的。这一个联盟,将以“启蒙、民主和反国家主义”为基本共识。尽管一些左翼和儒家对启蒙有不同方面的批判,尽管一些自由派对各种左翼思想有所保留,尽管女权主义者对基督教和儒家里面的保守因素十分警惕,但这些并非不可调和,它们内部的冲突,要比“通三统”小得多。

这一个联盟的对立面,是各种类型的国家主义者:施派(文化—政治保守主义者)、国家主义左派、大陆新儒家、威权主义自由派,以及期待由这一套体制来满足他们诉求、不惜支持其高压政策的各种派别。换个角度来说,如果将张云帆这样的“毛左青年”排除在反国家主义联盟之外,那他们后面被国家主义招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有一些左派已经行动起来,建议张云帆等人去北京自首,以换取国家的谅解,虽然这里面不乏出于好心之人,但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就是要收编的前兆。

从这一次自由派的反应来看,里面大多数并不反对声援这些青年,除了参与联署的自由派学者,许多民间自由派也积极参与了几份声明的转发,并呼吁更多人起来关注。中国的自由派,是愿意改变的,所以我希望,左翼看待自由派的眼光,也可以有所改变。

我们要彼此意识到,现在“自由派”和“毛左”这样的标签,其意义没有本质性的诉求来得大,只要双方可以共享一些本质性的诉求,不需要为了一些标签斗得你死我活。如果“毛左青年”具有强大的斗争性,那可以将目标对准国家主义。在国家主义的框架内,底层人民永远都是牺牲品,前一阵北京清退“低端人口”,就是最好的证明。在那次事件中,站出来联署抗议的,基本都是自由派,很多在高校里身居高位的左派学者,对此保持了可耻的沉默。这说明,任何与国家主义的合流,都终将导致对底层人民和以往理想的背叛。

我不知道张云帆等“毛左青年”对待文革的真正态度,但是如果他们对文革持同情态度,希望可以将这一态度局限于私人场合,在公开发表的言论中,尽量不要出现对文革的赞美,不要使用文革式的话语,不要肯定批斗、出身论、破四旧等毛时代的现象。要知道,这样的姿态只会刺激到一些反国家主义者(不仅包括自由派),对于改善工人和底层人民的处境并没有什么好处。

尽管我们拥抱行动,但是不要低估思想战场的影响力。如今国家主义者垄断着体制内的教育,垄断着主要的喉舌,整个系统在批量生产国家主义机器上的部件,以及各种“精致或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此时,任何有跳出这个系统的意识、有决心去改变它的人的出现,都是难能可贵的。在组织和行动受到严厉压制的时候,争夺中国年轻人的头脑,就是在争夺中国的未来。

这场精神内战,早就已经打响了。

(陈纯,中山大学哲学博士,青年学者,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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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评论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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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关于民主和专制哪个更好的讨论已经持续了很久,未来也将一直会持续下去,尽管二者当中只有其一允许这个讨论的进行。

  2. 这个1998的朋友恐怕是不太了解马克思主义,而且马克思主义有没有被打压这件事透过张同学被抓已经很显然的可以看出了。

  3. 这不是战争 而是进化
    由互相仇恨主义向同理同心进化
    由不断“革命”到辩证思维的进化
    由无知向认知的进化
    唯物主义?怕是过于原始。唯心主义是包括片面唯物主义的。为什么最后大家都进入了自由派的方向?
    不看人的动机 何谈智慧?
    所以这从不是战争 是进化 是演变
    自由派昨天都是毛左理想主义者,只是透过事实进化了。
    两边遇到了同一个问题 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解决方案。只是一边的好用 另外一边的不好用。
    我怎么敢?历史啊!所以我才说“智慧”。

  4. 所谓自由派与毛左的区别?
    不保卫自由的人不应随便说自己是正确的。
    而且阶级斗争就是杀人。

  5. 马克思主义可没有被打压。请问特朗普有被打压?
    荒谬之物无可论打压。
    马克思主义是暴力的,而且不符合逻辑的。就如特朗普一样。
    没有辩证的事物是可怕的。没有自然守恒的事物是可怕的。
    请问希特勒不是德国特色社会主义领袖吗?
    明白了?
    毛泽东只不过是有一个西方制度下的沙皇,所谓的共产主义都是帝制复辟。
    而罗斯福的左 和上述的左 完全不同。

  6. 太喜欢这篇文章了!

  7. 尽管我们拥抱行动,但是不要低估思想战场的影响力。
    这句话真好!

  8. 个人觉得这种自由派和马克思主义者/社会主义者的意识形态冲突在世界各地都存在已久,只不过在西方世界马克思主义实在是被打压得太严重。当代的马克思主义者所剩无几,反而让他们形成了强烈的身份认同。一些以progressive自居的人对liberal的不屑,也未免不可以看作是这种冲突。像以Trumpism为代表的far right的崛起一样,右派似乎更擅长内部的团结,左派内部的意识形态矛盾却一直无法化解。我是很期待这场长久的战斗会如何更新并使传统的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适用于现代社会。回到这场社会运动的本身,请不要忘了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只是少数中的极少数,怎样发动起那些已对公民社会失去兴趣、对国家暴力麻木的沉默的大多数,才更应该是当下的首要任务吧

  9. 其实,一个正常的民主社会里面,应该是左右派别各种声音共存才是理想而健康的。更何况,无论从言论自由的大前提还是面对强权这个共同的敌人,左右两派没有理由不在求同存异的前提下站在一起抗争

  10. 当然,学者们理想主义的建议只是建议,要“组织化”、要“结盟”在当下中国的政治环境几乎不具任何可操作性。这个读书会或公益组织被打压,除了谈及六四被人举报外,恐怕主要是触及了中共所惧怕的学生+工人的联合……

  11. 反国家主义联盟的倡议很有意思!我只读了张、孙二人的声明,并没有看到明显的“毛派”痕迹(当然不知道他们读书会的具体议题),更愿意把这些年轻人看做当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愿意相信在追求公平、正义、自由和权利上,他们的价值取向和底色与自由派没有本质的差异。

  12. 陳先生太樂觀,當下中國的問題主要是年輕人人人都追求“成功”,類似香港的人人想“上樓”。而學者和活動人士與一般幾層普通群眾太遠。共產黨就是走草根路線動員群眾起家,豈能不重視目前想走同樣路線的組織?市民社會碎片化是目前主要的特點,然而一旦企圖組織化,那將面臨的就不是簡單的“飲茶”的問題了。縱觀這幾年,凡是想組織化的都無一例外被關了。

  13. 其实观察「北京切除」和「metoo」两场运动,可以发现运动者相比以前的维权运动要更分散,更庶人,去中心化。从这一点上来看,新的这一波运动其实很「isis」。更像是新时代适用的运动方式呢。语言还在旧的意识形态战场,但战场本身早就变了地方。

  14. @宽衣皇帝 //我們要彼此意識到,現在「自由派」和「毛左」這樣的標籤,其意義沒有本質性的訴求來得大,只要雙方可以共享一些本質性的訴求,不需要為了一些標籤鬥得你死我活。//
    用原文是想回應你的前面討論。但你後半部分把話題引向「是否可以和極端伊斯蘭恐怖份子聯盟」,是邏輯謬誤,請不要繼續滑坡了。

  15. 跟共匪玩儿统一战线作者还嫩了点。与毛左联盟是与狼共舞,与狼共舞的前提是自己变成和狼一样凶狠的畜生!照作者的逻辑,也可以和极端伊斯兰恐怖分子联盟嘛,人家还有实战经验呢!

  16. 想看關於「通三統」的文章,從入門起,不知有何推薦?

  17. 寫得好!精神內戰-回應劉小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