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拳联IBA与奥委会的争斗:俄罗斯利益,右翼,有政治动机的文化战争

被国际奥委会点名的国际拳协秘书长,被认为与克里姆林宫关系紧密,国际奥委会一直反对他的任职资格。
2024年8月3日,巴黎奥运,阿尔及利亚队的女子拳击运动员伊曼尼·赫利夫(Imane Khelif)摔倒了匈牙利队的安娜·卢卡·哈莫里(Anna Luca Hamori)。摄:Richard Pelham/Getty Images

(娜杰日达,俄罗斯观察者)

拳击界要在2025年之前建立起一个能够承担该项目的国际组织工作的机构,在巴黎奥运闭幕以后,留给拳击界的自救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月。

引起本届奥运最大争议的运动员之一,阿尔及利亚女子拳击运动员伊曼尼·赫利夫(Imane Khelif),最终以赢得女子66公斤级拳击金牌,并出任阿尔及利亚代表团闭幕式旗手,圆满结束了自己在巴黎的征程。但在即将告别巴黎之际,已经成为阿尔及利亚新的国民英雄的赫利夫的第一个赛后安排,是在法国提起一项法律诉讼,指控围绕她性别的大量虚假信息和网络骚扰。

她的律师纳比勒·布迪表示,该投诉于8月9日向巴黎检察官办公室打击网络仇恨言论特别小组提交,指控针对赫利夫的“严重网络骚扰”。美联社报道称,他在声明中将其描述为针对这位拳击手的“厌女、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运动”。

这场维权斗争注定漫长且艰难,巴黎奥运的两周里,发声质疑过赫利夫参赛资格的人包括了意大利总理梅洛尼、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和《哈利·波特》作者J.K.罗琳,诉状中也指控了罗琳和美国富豪马斯克(Elon Musk)。网络上有关她的争执则蔓延到了全世界各个角落。

赫利夫并非唯一一个在这起风波中深感困扰的人。此前,国际奥委会安全与心理健康部门负责人克尔斯蒂·伯罗斯向法国当局投诉,称她在巴黎新闻发布会上为赫利夫辩护后,收到了死亡威胁和网上骚扰。

而与此同时,拳击项目自身也前途未卜:目前2028年洛杉矶奥运会的项目名单中并不包括拳击,按照国际奥委会此前给出的建议,为了留住奥运比赛资格,拳击界要在2025年之前建立起一个能够承担该项目的国际组织工作的机构,在巴黎奥运闭幕以后,留给拳击界的自救时间只剩下不到四个月。

两件事看上去并不相关,在赫利夫成为网络暴力的中心时,拳击界的自救行动并未受到太多媒体关注。但两件事却来自同一个起因:拳击运动原本的国际代表机构“国际拳击协会(IBA)”。

2024年8月10日,巴黎奥运,女子57公斤级拳击决赛,林郁婷夺金。摄:Peter Cziborra/Reuters/达志影像
2024年8月10日,巴黎奥运,女子57公斤级拳击决赛,林郁婷夺金。摄:Peter Cziborra/Reuters/达志影像

卷入风暴的女拳击手

2023年3月,赫利夫在拳击世界锦标赛上击败了俄罗斯选手阿扎莉亚·阿米涅娃,三天后,国际拳协突然宣布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尽管当时她已经进入决赛,而国际拳协在此前六年的各项赛事中从未对她的参赛资格提出质疑。

对于赫利夫来说,事情原本不应有什么争议——她1999年出生在阿尔及利亚西北地区一户农民家庭,出生和登记材料上一直身为女性,她的祖国不允许变性手术,她的家庭背景也使得人工干预性别听上去更像天方夜谭。赫利夫2018年开始角逐国际拳击比赛,2021年成为阿尔及利亚首批出征奥运的三名女拳击手之一,直到2023年3月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过任何有关性别的质疑。

2023年3月,赫利夫在拳击世界锦标赛上击败了俄罗斯选手阿扎莉亚·阿米涅娃,三天后,国际拳协突然宣布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尽管当时她已经进入决赛,而国际拳协在此前六年的各项赛事中从未对她的参赛资格提出质疑。

在当时,赫利夫将这起事件称为“一场巨大阴谋”,国际拳协坚持声称她未能通过性别检测,但并未公布所提及的“性别检测”是什么意思,在一些采访中国际拳协宣布她体内检出过高的睾酮水平,在另一些采访中,他们则表示DNA测试表明赫利夫有XY染色体。

在赫利夫突然被决赛拒之门外的时候,前途未卜的阴云笼罩在整个拳击运动上已经四年——国际拳协早在2019年就已遭到国际奥委会(IOC)警告并暂停了其管理权限,2021年东京奥运会的拳击项目选拔工作由国际奥委会指定成立的特别小组接管。2023年6月,也即赫利夫被取消资格的三个月后,国际奥委会正式通过表决,将国际拳协从受到认定的国际体育联合国名单中除名。为了确保巴黎奥运会上拳击项目能够正常进行,拳击项目的运动员选拔工作再次由国际奥委会相关机构接管。

按照奥运会规则,比赛由国际奥委会所认可的国际体育联合会组织各个项目的选拔和赛程安排工作,国际拳协被取消资格,意味着拳击将从2028年以后的比赛中消失。

正如赫利夫对于自己参赛资格的申诉一再碰壁,拳击界也未能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国际奥委会决定取消国际拳协的资格认定,原因是认为该组织长期存在管理不善和财务透明度问题,2019年被暂停资格之后,国际拳协与国际奥委会的关系一再恶化,期待后者改变其决定已经不再现实,但尽管几个成员国牵头成立了替代机构“世界拳击(World Boxing)”,成立几年来加入其中的成员国依然寥寥无几。

巴黎奥运会就在这样的微妙时刻到来:由于国际奥委会从未接受过国际拳协有关赫利夫和另一位女选手、台湾选手林郁婷在“性别测试”中的结果,两位选手的奥运参赛资格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舆论正在发酵。随着赫利夫在8月2日的第一场比赛中,以46秒迅速击败了意大利选手安吉拉·卡利尼,后者随后决定退赛,有关性别的舆论争议正式爆发。

卡利尼赛后说,她感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但在那一刻,我也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生命。”

意大利右翼总理梅洛尼在第二天会见了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指责“极端意识形态”可能损害女性权益,意指赫利夫不符合女性标准。

意大利右翼总理梅洛尼在第二天会见了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指责“极端意识形态”可能损害女性权益,意指赫利夫不符合女性标准。国际奥委会则在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反驳称,国际拳协有关赫利夫和林郁婷的决定“武断”且“未经任何正当程序”。

国际奥委会同时表示,拳击协会自己的文件称,该决定是由国际拳协秘书长单方面做出的。这些文件还称,在取消两名拳击手的比赛资格后,国际拳协才在一次会议上决定“建立明确的性别检测程序”。

在声明中,国际奥委会还提及,不能排除这是一起“可能含有政治动机的文化战争”。

被国际奥委会点名的国际拳协秘书长,也正是导致后者被从由国际奥委会所认可的国际体育联合会中除名的核心原因。他名叫乌玛尔·克列姆廖夫(Umar Kremlev),俄罗斯人,被认为与克里姆林宫关系紧密。从2020年当选为国际拳协秘书长起,国际奥委会一直反对他的任职资格。

2024年8月5日,国际拳击总会(IBA)在巴黎召开记者会,IBA主席 Umar Kremlev 透过视讯远端参加该记者会。摄:Marvin Joseph/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2024年8月5日,国际拳击总会(IBA)在巴黎召开记者会,IBA主席 Umar Kremlev 透过视讯远端参加该记者会。摄:Marvin Joseph/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深陷危机的国际拳协

2018年,拉西莫夫如愿当选为国际拳协秘书长,他长期以来一直在多国制裁和禁止入境名单上,被描述为“乌兹别克斯坦最大的罪犯之一”,美国警方指其为国际海洛因贩卖头目,同时还是至少两个跨国犯罪帮派的首脑。

过去十年来,国际拳协一直深陷于多项危机之中,无论国际奥委会如何反对,乌玛尔·克列姆廖夫对于国际拳协而言,看上去都很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场完美风暴开始于一场财政危机。国际拳协自2010年起,启动了一项名为“世界拳击系列赛”(WSB)的国际赛事,在设想中,它将在世界各地通过特许经营权的形式组织俱乐部联赛,并在每赛季结束时举行总决赛,更大的野心集中在改变项目标准——当前所说的拳击运动由两个分支组成,即不佩戴头部护具的职业拳击和强制佩戴头部护具的业余拳击,奥运会的拳击项目一直为业余拳击,因此禁止职业拳手参加,世界拳击系列赛的举办意图,则是为了打破这一藩篱,让拳击手能够在保留奥运参赛资格的同时,参与商业化的职业拳击比赛并以此获得收入。

在起步的最初几年,这一构想推动顺利,奥运会在2016年的里约正式认可了WSB选手参赛,国际拳协所设想的、“让最优秀的拳击手登上奥运舞台”的目标,已经十分接近实现。

然而为了实现这一设想,国际拳协需要大量的钱,但推动商业比赛的效果并不尽人意,其主要投资方仅仅一年后便撤资退出,在美国迈阿密筹办的首场比赛中,容量20000人的场馆最终只卖出了150张票。

随着财务亏损日益无法掩盖,国际拳协面临的更深问题也浮出水面,时任拳协秘书长的台湾商人吴经国是这一切改革项目的主导者,但随后的媒体曝光显示,他在2006年的当选本就是水下交易的结果,内容为他只能连任两届,而应在2014年将秘书长职务转交给乌兹别克斯坦人加富尔·拉西莫夫。另一类型的水下交易则是赞助与比赛成绩,为了争取更多赞助,吴经国被曝光向资方承诺比赛结果,随后又在包括奥运会在内的国际赛场上操纵比赛。

受命调查国际拳协的加拿大独立律师理查德·麦克拉伦在其2022年公布的调查报告中披露,在这些激进的改革背后,是吴经国本人的野心——他原本希望在2013年竞争国际奥委会主席。

野心最终落空,并留下了一地鸡毛。2014年,随着吴经国在国际奥委会选举中折戟,他打破了与拉西莫夫的水下承诺,再次连任了国际拳协主席,这为国际拳协财务危机的最终曝光埋下了引线。两年后的2016年,里约奥运会上的拳击比赛被判定舞弊,2017年,国际拳协的财务状况恶化到了无以为继的程度,吴经国在同年10月遭到罢免,其隐瞒合同关键条款以掩盖财务问题的做法也被公布给了国际奥委会,多家媒体报道指出,拉西莫夫很可能参与了针对吴经国的曝光行动。

拉西莫夫使得国际奥委会警铃大作——他长期以来一直在多国制裁和禁止入境名单上,被描述为“乌兹别克斯坦最大的罪犯之一”,美国警方指其为国际海洛因贩卖头目,同时还是至少两个跨国犯罪帮派的首脑。

2018年,拉西莫夫如愿当选为国际拳协秘书长,吴经国则于同年被宣布终身停职。国际奥委会随后在2019年6月宣布了对国际拳协的暂时禁令,使其失去了参与奥运的机会并要求其作出整改,WSB比赛原本拥有的32个奥运参赛名额也随之被吊销,这成了对WSB的最后一击。几个月后,本已深陷财务漩涡的WSB正式宣布停办。

在持续压力下,拉西莫夫在2019年7月自愿辞职,又过了17个月,原俄罗斯拳击联合会秘书长乌玛尔·克列姆廖夫在2020年12月当选为新任国际拳协秘书长,国际拳协随后通过了新的组织章程。

在克列姆廖夫当选之际,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俄罗斯全国所有博彩公司的唯一运营商,这一市场垄断地位出自普京的直接任命,在此之前,他担任秘书长的俄罗斯拳击联合会就以博彩公司为主要赞助商。挟雄厚俄罗斯国家背景而来的克列姆廖夫迅速解决了困扰国际拳协多年的财务危机问题:2021年4月,他迅速与俄罗斯国有天然气公司Gazprom达成了协议,使后者成为国际拳协的唯一赞助商,这几乎在一瞬间挽救了国际拳协的财务状况,解决了一度达到近2000万美元的外债并避免了财政崩溃局面。

2024年8月3日,巴黎奥运,阿尔及利亚队的女子拳击运动员伊曼尼·赫利夫(Imane Khelif)与匈牙利队的安娜·卢卡·哈莫里(Anna Luca Hamori)比赛获胜。摄:Richard Pelham/Getty Images
2024年8月3日,巴黎奥运,阿尔及利亚队的女子拳击运动员伊曼尼·赫利夫(Imane Khelif)与匈牙利队的安娜·卢卡·哈莫里(Anna Luca Hamori)比赛获胜。摄:Richard Pelham/Getty Images

“有政治动机的文化战争”

这不是国际拳协在克列姆廖夫时代做出的唯一一个带有政治意味的争议举动,赫利夫和林郁婷成了随后被波及的对象,自2012年以来,跨性别者和同性恋者一直是俄罗斯政治话语里的热点词,克里姆林宫以此来证明西方道德败坏,是需要被“净化”的污秽之地。

克列姆廖夫与Gazprom之间的关系导致国际奥委会对国际拳协的不满进一步累积,此后,双方关系一再恶化,而克列姆廖夫并不打算挽回。以Gazprom提供的财政支持为基础,国际拳协组织了多项国际奥委会并不承认的比赛,机构多个办公室被从瑞士迁往俄罗斯。至2022年2月、俄乌战争全面爆发以后,国际奥委会与国际拳协之间的分歧发展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后者在同年10月无视国际奥委会的禁赛要求,恢复了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运动员作为国家队代表的比赛资格。

这不是国际拳协在克列姆廖夫时代做出的唯一一个带有政治意味的争议举动,赫利夫和林郁婷成了随后被波及的对象,自2012年以来,跨性别者和同性恋者一直是俄罗斯政治话语里的热点词,克里姆林宫以此来证明西方道德败坏,是需要被“净化”的污秽之地。

但事实上,国际奥委会已经在2016年出台了相关规则,并在2021年更新相关指导意见,将是否允许跨性别运动员参赛的问题留给各国际体育联合会,自那以后,世界游泳联合会、世界田径联合会和国际自行车联盟等机构都已出台规则,禁止青春期后改变性别的男性运动员参加女子比赛。

更进一步的问题,则是如何处理“性别发育差异(DSD)”。

尽管在医学角度,“性别发育差异”被解释为由于某些先天因素而导致的体内睾酮水平自然偏高或偏低,或生殖器发育异常,但在竞技体育界,如何界定和对待这种差异仍存在巨大争议。批评者认为这实质上是一种天赋,没有理由通过禁令手段加以筛选,与之同时,更为关键的争议则集中在,实践中,遭遇这一诘问的绝大多数是有色人种女性运动员。

过去十余年来遭遇这一问题的著名案例,包括南非田径运动员卡斯特·塞曼亚和印度短跑运动员杜蒂·昌德,两个人都因遭遇禁令而提起了长达数年的法律诉讼,后者在2018年终于胜诉并重新回到了赛场。2021年东京奥运会期间,遭遇这一障碍的所有田径运动员都是黑人女性。网球明星塞雷娜·威廉姆斯和篮球明星布兰妮·格里娜则遭遇过类似的网络传言攻击,两个人也同样都是黑人女性。

接受美联社采访的运动员人权倡导组织执行董事帕约什尼·米特拉就此提出,集中在亚洲和非洲的全球南方国家女运动员特别容易受到类似拷问,因为国际体育直到今天仍然非常欧洲中心,非白人的女性则往往被质疑不够女性化或不符合女性标准,其中隐含着历史性的种族歧视。

在大多数竞技项目的管理机构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收集足够样本并制定出相应性别检测规则的当下,有关性别的争议注定成为长期热点话题,谁也无法说服谁。这也许正是国际拳协选择这一题目来做文章的核心原因。

显而易见,赫利夫和林郁婷都并非跨性别选手,而在2023年3月,宣布对她们的驱逐决定之际,国际拳协没有给出任何正式解释,其声明中仅表示“国际拳协恪守自己的规章制度以及运动员的个人和医疗隐私,因此不能分享裁定违规行为的资格标准”。

在当时,赫利夫自己在与阿尔及利亚媒体的采访中称,她被取消资格的原因是体内睾酮水平过高,克列姆廖夫则在与俄罗斯媒体的采访中说,做出该决定的原因是“检验结果显示,她们有XY染色体”。

2024年8月10日,2024年巴黎奥运,女子57公斤级拳击决赛,台湾女子拳击选手林郁婷 。摄:Peter Cziborra/Reuters/达志影像
2024年8月10日,2024年巴黎奥运,女子57公斤级拳击决赛,台湾女子拳击选手林郁婷 。摄:Peter Cziborra/Reuters/达志影像

克列姆廖夫向俄罗斯媒体表示,他有意参选国际奥委会主席,“国际奥委会也可以由俄罗斯人领导。”

2024年8月,在赫利夫的资格认定问题再一次引起轩然大波,而国际奥委会公开表示,国际拳协所宣布的结果粗陋到没有获得接受的可能以后,国际拳协召集了一次新闻发布会以解释2023年做出的禁赛决定。与一年多前更多表现为模糊不清的事件叙述相比,国际拳协在这次发布会上提供的则是明明白白但南辕北辙的信息:国际拳协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罗伯茨宣称赫利夫与林郁婷接受的是染色体测试,而一年前曾表示她们有“XY染色体”的克列姆廖夫本人则说,禁赛原因是她们的睾酮水平过高。

对睾酮水平的测试和对染色体的测试是两种互不相关的检测方法,与之同时,上一次国际竞技体育界使用染色体测试来判断性别,已经要追溯到1996年的亚特兰大奥运会。国际拳协没有对这一矛盾做出任何解释。

长期对跨性别人群持有负面态度的群体,则立即为赫利夫与卡利尼之间的冲突所吸引,虚假信息随后蔓延全球社交媒体,尽管卡利尼在赛后不久已经表示,她并不乐见引起这样的争执,也并不真想质疑赫利夫的参赛资格。

正如每一次带有俄罗斯痕迹的信息投放一样,彼此矛盾的信息诱发更多争吵,煽动更多敌意,最终给参与其中的每一个人都留下了真相不可捉摸而世界并不安全的印象。

由英国、美国和瑞士拳击项目管理机构牵头成立的“世界拳击”组织,当前则仍然忙于扩大影响力,以能够赶在2025年年初之前,作为受认可的国际体育联合会留住奥运拳击比赛。该组织目前共有37个成员国,而国际拳协的正式成员共有198个。

8月10日,现任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对外表示,他将不会参加下一届国际奥委会主席的竞选,其任期将在2025年3月结束。随后,克列姆廖夫向俄罗斯媒体表示,他有意参选国际奥委会主席,“国际奥委会也可以由俄罗斯人领导。”

编辑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