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4/12),台湾READr 网站发布一篇调查报导:《中国流行语渗透台湾? 从 Dcard 数据窥见年轻人网路用语趋势》,以文字断词技术,分析台湾30岁以下族群拜访率最高的论坛 Dcard 在近10年出现频率最高的用语,认为这个结果呈现了中国对台不对等的文化渗透。这个结果自然也加重了台湾对中国始终不停以政治、经济、文化全方位试图统战的忧虑,引发一波论战。
台湾社会存在一种担心失去文化主体性、被文化统战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特别是这两年随著对中国政府在全球范围进行信息战的讨论,语言背后可能蕴含或偷渡价值观的作用,让一些人呼吁要正视这个现象。
但越是这样,越需要冷静梳理相关议题,厘清这些流行用语是否真的与中国有关、如何进入台湾、又如何流行起来,否则在没有区分的情况下对所有使用者执行“语言检查”,恐怕只会格外引人反感。
大陆流行语如何进入台湾
在没有区分的情况下对所有使用者执行“语言检查”,恐怕只会格外引人反感。
首先,语言并非全然静止的,而是会在不同使用群体间流动、转换意义、重新被赋予当代性。一个用语会出现并被大量使用,根本上还是需要一定的趣味性,或对某种情境的传神描绘,让不知道来源的群体也能理解并且觉得是有意思的,才会纳入自己的语言使用习惯中并扩散出去。这种使用者会不会因此就对中国的文化统战和意识型态灌输照单全收?恐怕没有直接相关,因为人们学习、使用这些用词,已经是在某种“落地”的情况下。
目前台湾会接触中国流行用语的来源主要有以下三种:
一、人际往来:因为在中国有亲友,或者因为常与客户、同事、商业合作对象交流。这类使用者当中,有些是为了礼貌、尊重等因素顺应对方的用词,所谓的入境随俗,是一种社交和生存手段。
二、美剧与二次元爱好者:这跟台湾在经济成长停滞后大幅削减文化投资有关,因为台湾本土不再引进或出版相关产品,喜欢这些领域的人只好转向中国字幕组与资源站,从作品中受的文化影响,根本就不是中国的,特别是二次元领域还有大量反主流、具反抗精神的作品。
三、文化商品与新型社群平台消费者: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豆瓣、B站、小红书、抖音。这种消费者中也分成两类,有清醒的爱好者,自身价值体系与政治取向已成形,只单纯寻找爱好;另一类是没有多余想法,只是被同侪影响或单纯寻找娱乐的人。前者自己心里有一把尺,就像独派中也有京剧爱好者,但他们并不会因此就接受大中国思想,反而后者才更需要担心,他们无论年纪,主要都以机上盒或手机收看中国制作的节目为主。
不过,文化并不是单向接收的。在这些使用者中,也不乏以各种社交技巧将台湾的用语和思考方式传递给对岸的人,例如每次提到中国惯用词时,有的就会顺道解释“在台湾这个叫OO”,或是趁著讨论台湾作品时,顺道介绍我们的社会文化、及对历史的反省。
若再进一步以流行用语的类型来区分,也有两大类:
一、不涉价值取向的名词,单纯只是习惯不同;
二、涉及价值取向的使用,必须严肃地提出示警,有机会就要向身边的人提醒、说明。
若单纯是名词用语的不同,我不认为有苛刻的必要。台湾早期关于语言的讨论中,最引人关注的是对“视频”一词的批评(台湾常用词为“影片”),不少人觉得这词原是数位影像技术上特定的名词,不该拿来指影片。但这些只是日常用词的区别,在中国自己的语境里当然也其来有自,若把心力花在争执或纠正这类用词上,恐怕事倍功半,也无助解决真正的问题。
真正需要警惕并据理力争的,是牵涉价值取向的,例如反送中运动不是“暴民”,而是抗争、是抗暴、是反对极权与独裁化,是反对法治的消亡,这没有什么模糊空间。但事实是,几乎没有人会在这方面“犯错”,选择的用词、陈述的角度,必然与自身政治立场与价值观有关,说出来的同时就已经做了价值表态。
换句话说,一个坚定信仰民主自由的人,不管平时说再多次“视频”,也不会因此就站在极权政府那一边,相反的,平常就对中国说词照单全收的,对他个人施加再多社会压力、盯著他每一个用词,也不会改变什么。至于本就没有想法、哪边人多就赞成哪边的,根源并不是使用哪种用词,而是缺乏中心思想的问题。
另外,READr 网站这份报告在台湾社会也引起很多争议,随著网友们展开的讨论,发现怎么定义哪些属于“中国流行用语”,也是有问题的,举例来说“立马”、“奇葩”、“闺蜜”在台湾本就有很多人在使用,可能只是有些人以前不曾听过,但不代表它是中国来的。事后READr 做出解释,表示有些用语已经与早年不同、是经过中国流行媒材语境的再次转译,才重新于年轻人中流行起来的。只是,若我们期待透过用语习惯来强化台湾认同与主体性,就会衍生出另一个问题:所以这些语词要全面废弃,还是只有三十岁以上的人能用?
而不同语词受到的关注和排拒程度,也有双重标准的问题,例如台派社群从不避讳使用“炎上”,这个词原是日语,却因为中国流行文化才在台湾被广泛熟知;而台派政治类粉专、写手过去几年最爱用的一个词大概就是“接地气”了,不论是评价官员、政策还是批评社会运动团体不了解民间需求,这个词几乎是靠著台派的图文才成为台湾社会的流行用语的,却也不曾见过哪个粉专或KOL因此被“炎上”、被网友要求不能使用。
本文并非主张大家要一致弃用、将来都只能以用语来表态政治立场,而是试著突显语言与思想价值之间确实可以有深远影响,但并非只有单向度的运作,或是只有以用语区分敌我、建立自我认同一途。
光靠注意用词习惯,无法抵御信息战与认知作战
与其去当语言警察,不如正向地生产有本土特色的流行用语,用有趣的方式介绍那些从母语、族语和通用语言的交汇中产生的词汇,让更多人理解语言若能连结于生活经验,会更鲜活、更有力。
接下来,对于反对使用中国流行语的人来说,还剩下一个担忧:一旦习惯了这些中国用语,日后一般没有判断力、分辨力的民众误以为对中国来的信息都可以照单全收,怎么办?
对简体字、习惯用语的检查,看似可以初步排除“有问题”的思想与信息来源,但回顾过去几年对抗假新闻的经验,试想这种简化的分类法有帮到我们吗?很多人会相信、转传假新闻,很可能是对常识的理解不足、没有验证信息的习惯和能力,以及没有自己的价值信念,解决信息获取能力的根本之道还是进行媒体识读、及持续扩大离开校园后的公民教育。
何况转换成繁体字、修改用词并不是多费工的事。以近日网传一份伪造的总统府公文事件为例,虽然热心网友很快抓出错误、府方也决定报案处理,但对有心进行认知作战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协助他们精进、除错的过程,恐怕不久之后,终究会在信息战里,看到找不出错处、足以乱真的文件,终究还是回到政府执政的透明度、传递信息的能力,能否与公民间建立起够强轫的信任感。
随著美中关系持续紧张,身在对抗前缘的台湾,迟早会被纳入更深层的认知作战范围,毕竟中国是倾国家之力在研究并雇用全职人员进行统战工作,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有文采非凡、熟悉了台湾社会说话习惯的,写一些看似忧国忧民、但其实是在打击一般民众对民主制度的信心的内容,而具有高端认知作战技巧的人也可能开始模拟台派的语气和叙事逻辑,写出看起来很“爱台湾”、但实质削弱公民社会力量的东西。对这些可能,我们又要怎么办?这都不是弃用特定语言就能防范的,只能回到价值观上,去深化每个人内在对民主的理解与信念。
台湾社会这波忧虑底下没说出口的期待,是透过不同用语习惯,去深化自我认同、塑造台湾共同体的共同信念与情感,并建立起台湾人的国防心防。我不能说这全无必要或意义,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最好、最稳固的方式。
与其去当语言警察,不如正向地生产有本土特色的流行用语,用有趣的方式介绍那些从母语、族语和通用语言的交汇中产生的词汇,让更多人理解语言若能连结于生活经验,会更鲜活、更有力。尤其对青少年来说,追求的不只是群体的接纳,也需要特别酷的东西,他们觉得好玩的就会拿出来秀,如果年轻世代的这种交流持续,有些东西会透过他们玩抖音、小红书再次“反飘洋过海而去”。
要壮大本土文化,只贩卖台湾情怀是不够的
台湾现在欠缺的,是稳定生产一定数量的,且具有大众性、现代普世情感,同时兼备娱乐性的作品的能量。
曾经,台湾的流行歌曲与戏剧,是中国一整个世代共同的成长记忆,那时台湾戏剧里各种名词与形容词,是他们儿时朗朗上口的惯用语;如今换成我们忧虑中国流行用语的渗透,这背后,是两岸文化输出力量的反转。现实是,不管年轻世代还是一般平民百姓,闲暇之余就是需要放松,尤其在现代工商社会的长工时、责任制下,对通俗娱乐的需求是很大的,不可能只是忧虑或透过禁止来防范意识型态透过影视娱乐作品渗入社会,还必须提供足够有吸引力的替代品。
2000年后,台湾在投资大量外移、经济成长趋缓、影视产业过度整并为垂直一条龙、缺乏竞争的情况下,政策与主管机关又未能即时警觉,导致文化投资大幅降低,采购外国电影、电视节目的数量逐年增加,原本看似有领先优势的游戏产业,最终也因为市场和投资规模不足而撤守,变成以代理引进国外游戏为主。
生产具有台湾文化与认同的替代品,看起来似乎“缓不济急”,但千里之行还是要始于足下,何况我们仍有过去丰厚的流行文化基底,若有方向正确的政策辅助,让产业与人才库一起历练、成长,我们是有机会成为另一个韩国的——可以生产足够的娱乐作品给自己的国民,也能乘著已成熟的数位播放平台机制,加入文化输出竞争的行列。
台湾现在欠缺的,是稳定生产一定数量的,且具有大众性、现代普世情感,同时兼备娱乐性的作品的能量。以“台剧复兴”风潮来说,优势在于质精,但劣势是量少、娱乐性略显不足,无法填补一般民众巨大的娱乐需求的缺口。
因台湾较缺乏将不同类型戏剧置于同一个平台被讨论、评比的机制,以下请容我以中国观众对这些作品的反应来说明问题。在中国最具指标性的影视评论网站豆瓣上,网民给《我们与恶的距离》开分评价高达9.5(中国自2011起超过9分的自制剧也只有九部),而且还是在一开始缺乏正式播出管道下,靠口碑与翻墙被送上榜的,这类题材在中国并不缺,却因为政治因素而几乎不可能碰触。
相较之下,较轻松诙谐的《俗女养成记》的评分虽然也不错,但生活经验的隔阖,加上娱乐性比不上其它更有趣的作品,就难以与中国其它作品竞争,但在这条品质线以下的其它台湾戏剧,根本挤不进这类讨论。这不是说不需要生产《俗女养成记》这样的作品,或这类作品得拍的更通俗,而是要指出台湾缺乏稳定生产具中间质作品的现况。
但去年台剧《想见你》还是难得突破了过去知性型观众与大众剧观众的次元壁,在两边都激起不少讨论,除了故事设定有更贴近年轻族群生活的校园、青春伤痛的背景外,有演技又有偶像特质的演员,也是该剧在收视上能获得更广大观众群的成功要素,再加上对社会议题的深刻反省,引起许多中国网友大呼“台剧浴火重生、台剧回来了”。
从豆瓣的评分,以及一些广受欢迎的影视博主长期的行文和和喜好,不难发现中国三十世代的观众,从小正是在台湾流行歌曲、偶像剧喂养下长大的,甚至因此形成自身品味,始终会拿当年台湾的作品当标准,去评价、比较现在中国的作品。然而这二十年来,台湾自身文化投资停滞、大量人才出走,除了零星灿烂如流星的作品划过天空外,空缺几乎被韩国与中国的作品填满,甚至挤走日剧原本在台湾观众心中的霸主地位。
大环境不够健全,也导致目前同温层里关注、推崇的音乐、电玩与泛文创作品,更多功能是抚慰“本土关怀”情感面的需求,一旦拿掉目前最吸引人的“台湾情怀”,多数甚至称不上佳作。
大环境不够健全,也导致目前同温层里关注、推崇的音乐、电玩与泛文创作品,更多功能是抚慰“本土关怀”情感面的需求,在竞争力无法跟台剧相比,普遍在技术上也都有明显缺陷,艺术表现也停留在没有找到主体性的混搭,甚至属于拼装式的仿作,一旦拿掉目前最吸引人的“台湾情怀”,多数甚至称不上佳作,也难以让不关心历史或政治的大众以此为娱乐;仅有极少数作品,能让其它国家的观众或玩家也能够理解并享受该作品的情境。
很多人以为“通俗流行”门槛较低,不需要那么严谨和那么高的技术力,这是很大的误解。完全相反,在市场上获得最大流行传播力的作品,往往是在成熟的技术力下,将有特色与感动力的素材通俗化的结果。一般大众并不需要在选择娱乐时辨识作品中的技术程度,但缺了这个,就很难诞生成功的通俗流行的作品。
但很现实的是,技术的累积,需要的是一定规模的投资与时间的累积,这是一个无法绕路、取巧的关键。创意和文本可以单靠政治自由度、开放多元的社会所提供的空间百花齐放,但成熟的产业炼,却需要一部又一部的作品才能历练出来。这也是李安导演当年坚持要带《少年Pi的奇幻漂流》团队来台工作的原因,不同投资规模的剧组使用的设备、场景工序,工作的模式和习惯、片场管理、侧记拍摄等,包括如何确保演员与工作人员的安全,都要经历过才会知道,这是他能给台湾最好的回馈。没有够多作品来磨练出一整代的人才,再好的创意和文本,都可能面临找不到技术、档期与投资行销上均足以匹配的团队来执行的窘境。
眼前最血淋淋的例子就是《摩天大楼》,我们有陈雪写出这么精彩的小说,有优秀且极具市场敏感度的导演陈正道,却没有能将这部作品拍成电视剧,也欠缺能让该作品在商业行销上取得成功的团队。《摩天大楼》最后由中国公司投资制作,且以中国观众之前并不偏爱、相对小众的悬疑剧类型,挤进去年豆瓣评分前十,虽被嘲是“叫好不叫座”,却仍有开播十天达一点五亿的播放量。
本土文化产业关键:无技不艺
创作人愿不愿意蹲,愿不愿意更多磨练基本功,从临摹、仿作中,更多意识到什么是“自己的”,而不是靠拼凑、挪用和求一时效果,是修复这层硬伤的关键。
所有优秀创作,都是“无技不艺”这四个字的产物。扎实的基本功正是当年台湾流行音乐能占据亚洲市场的原因,台湾偶像剧更是靠幕后制作技术、有趣又能反映亚洲国家与西方现代性相遇后的种种生活经验和社会变化的剧本,一度与日剧顶足而立。
韩流后来的成功,靠的也是好的政策和创作者清醒的意识,基底仍是在反复磨练、追求技术的极致后,与创意碰撞出的火花。以去年在全亚洲都非常热门的《永恒的君主》一剧为例,故事并不特殊、也不是该剧作家最有精神态度的作品,但在所有软硬体技术的表现上,却都是韩剧产业最具代表性的火力展示。这就是韩国在亚洲金融风暴后二十年磨一剑的成果,靠整个产业在技术上的集体成熟度,持续生产能占领大众流行文化的作品。
遗憾的是,当年台湾偶像剧在全亚洲发光发热的同时,产业败象已露,国内对影视作品的开发和投资意愿逐步下降,政策也没有即时调整、一定程度给予保护、限制非本国作品数量,之后大量从业人员被中国吸走,也因为投资不足,连带本土的人才培育也呈现跳水式断裂,这个危机在如今台剧复兴中仍严峻,摊开知名作品的幕后团队名单,主力几乎都还是当年培养出来的中坚人才,从演员到幕后都是高比例重复出现。这没办法,只能随著一部部作品拍下去,一部部累积。
台湾制作团队近年开始引进HBO、网飞(Netflix)等国际大型平台的投资和制作经验,优势是通俗性和娱乐性更强了,更符合当下观众的品味,如口碑与收视量皆不俗的《谁是被害者》,相比具明显台湾文化特色的《通灵少女》,这个故事几乎没有非台湾不可的原素与特色,背景改写到亚洲任何一个城市也不违和。但这两条路线并不冲突,都是此刻台湾影视作品应该继续发展的路线。相比已经找到方向的戏剧类作品,更需要忧心的恐怕是最常被一般大众用来放松时观赏的综艺节目和游戏,两个领域中,从业人员的硬伤都是明显的,创作人愿不愿意蹲,愿不愿意更多磨练基本功,从临摹、仿作中,更多意识到什么是“自己的”,而不是靠拼凑、挪用和求一时效果,是修复这层硬伤的关键。
若文化政策难以配合,必然会延长这个过程。
以韩国经验来看,台湾文化部的预算是否能如愿达到至少占GDP的1%,能否全面检讨目前对艺术团队、作品的补助方式,和国家级场馆的经营,再思文策院的角色与功能,或许会是这些努力能否在下一个二十年开花结果、立足亚洲、与世界竞争的关键。若文化政策难以配合,必然会延长这个过程,可民间投资、创作人、幕后技术与制作部门愿不愿意清醒认知自己在基本功上仍有哪些不足,且不再单靠贩卖“台湾情怀”,来回避对技术与艺术性的检视,却是握在自己手上可以努力,也一定能看到成果的东西。
无关政治立场统读问题,搞语言纯化就是一件很傻的事情,你用大陆话就变成大陆人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你们的身份认同真的摇摇欲坠。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4y2EaVQmR0
公視5/1新台劇,幫忙宣傳一波,尋求精品路線不以數量取勝也不賴啊。
@Chocolatime
文化純正性,不需要靠流行語唯一支持本土化來捍衛。
@moonwind
清醒的愛好者,正是因為看到娛樂、大眾文化平台上的發表審查,規避下的猜猜猜各種縮寫,限娛日的奇妙呼籲跟特定議題的娛樂圈魔幻樣板效忠文化等等等,更能珍惜及顯示台灣文化政治領域自由的可貴,自然不會因為短暫又表象化的娛樂爽度,而去認同中國思想。
當然還是要說明的,縱使真的受影響而認同中國好棒棒祖國真偉大,我覺得那也是個人選擇。非同流者能反思的,也不會是本文中說的文化反攻,而是努力深化自己的文化政治論述、尋求更廣泛的認同才對。
#啊我就是覺得B站留言金句好笑啊
#沒想到笑了就被K了滿頭包
#我只能哭哭
我有点疑惑,台湾朋友是可以接受日语影响多过汉语?文中多处谈及日本对台湾的影响,没看出多少要捍卫台湾本土文化纯正性的企图,也未看到反思。
最近看到一個中國用語分辨測試 有興趣的可以試一下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cH0UnWg-LEI2KEfXHYGyfUTuYaTEm4539uC1_usiMy10Vzlw/viewform
太沒有自信了
没意思的一篇文章 其实写不出来可以不写的
“上新”已经反攻回来了
顺带打通可以如何理解“上好佳”的含义
台灣有華人地區最自由的創作環境,但創作內容大多基本著眼在地市場,沒有引領華語地區價值取向。大制作需要大投入也需要大市場,前幾年中國大陸憑著互聯網企業的擴張,文化娛樂只是暫時占據上峰。
“有清醒的愛好者,自身價值體系與政治取向已成形,只單純尋找愛好……前者自己心裏有一把尺,就像獨派中也有京劇愛好者,但他們並不會因此就接受大中國思想。”
不认同,现在文艺作品仔细琢磨哪一个没有政治属性,而且文章的立足点如果是语言的潜移默化,那为啥就不能影响到所谓的“清醒爱好者”
语言纯洁性这种事情明明是中共爱提的,看到这篇评论有点摸不到头脑
这篇评论有明显的缺陷。虽然后半部分是在借中国流行语的话题延伸到台湾如何生产和输出具有娱乐性和传播度的影视文艺作品,但作者既然提到了近两年在大陆大受欢迎的几部台剧,就应该列举这些台剧有没有成功向中国大陆输出台湾流行语的例子,讲到韩剧的时候也可以分析一韩语被音译后成为中国流行语的案例。最后在文章的结尾需要回扣中国流行语输入台湾这一话题,这样整篇文章才是完整的,要不然后半部分就像是跑题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纯属杞人忧天。
記得從台版流星花園裡學會了「美眉」一詞 lol
在搭車前再來一波,中國網友可愛的順口溜這種網路創造性,是蠻可愛的我也常常使用,不過流行跟強勢文化是否一定必然掛勾,我倒不這麼認為,比如大佬、鹹魚、扑街(台灣已經自己形成另一種語意)這種用語,是否是香港強勢佔領台灣生活語言?那台灣跟日本的語言關係,可能又更深了。
流行語是生活互動的產物,要在其中建立自我認同、尋求乾淨無汙染本來就是一種異想天開。統戰憂慮者,每每提醒中國流行語大量進駐年輕人日常用語,甚至過度炎上時,是否也能體察這樣的異文化兼容性,也是一種多元優點跟台灣海島地域文化的必然。
至於統戰不統戰,向來秉持著愛國不是義務,國情冷感者也不該被指責,單純「跟流行」無須被代言成強勢文化入侵的受害結果。
有點斷裂感,後半段幾乎變成另一篇文章,看不出來在討論中國用語的滲透……
劇名應該是《誰是被害「者」》喔。
乾脆全面禁止使用中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