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禁携带横幅、标语、旗帜、传单、A4 纸。”生活资讯平台“本地宝”中一篇名为《2023郑州蔡依林演唱会观看攻略》的观演须知里这样写到。有网友评论:“白纸也是一种罪。”
这已非近期首次出现的演唱会禁令争议,除是次白纸外,此前的禁令多与LGBTQ元素有关。例如,8月台湾歌手张惠妹的北京场开唱前,其为同性恋好友所作的经典歌曲《彩虹》在歌单中被删除,歌迷们更在入场安检时被要求换下有彩虹元素的衣服或配饰、遮盖彩虹纹身,甚至只是身着彩色条纹衣服的歌迷也被拦下询问。
9月9日蔡依林演唱会郑州场中,同样是华语酷儿代表歌曲之一的《玫瑰少年》在歌单中消失。有歌迷表示,带有“玫瑰少年”歌名的扇子也无法带入场内,另有歌迷的彩虹表带被要求取下,甚至要求更换智能手表的彩虹桌面。
而同一天在南京大学,一位警官在新生意识形态安全教育课上,以“防范非主流思想渗透”为主题,向学生们讲述“LGBT”和“极端女权”的危害,称个别学生社团和学生参加“相关敏感活动”,“易被敌对势力拉拢和利用”。并用南京某大学学生社团在“国际不再恐同恐跨恐双日”放映同性题材电影的计划举例,最终“被提前发现并劝阻”。(延伸阅读:《审查之下,同志影像与快速萎缩的同志运动一脉相承:从一次广州同志影展说起》)
频频受限的“LGBT icon”演唱会
曾多次为性少数发声的台湾歌手蔡依林一直被视为“LGBT icon”(注:同志偶像)之一,然而时隔3年重回大陆继续被疫情中断的《Ugly Beauty》巡回演唱会,其现场呈现和粉丝文化却被处处掣肘。
7月22日蔡依林演唱会广州首场中,假手枪、防毒面具、“BITCH”一词等世界其他地区演唱会中常规呈现的元素均未通过审批。但在《玫瑰少年》一曲时,现场出现了散入观众席的彩虹射灯,这也一度成为社交媒体上被赞美的热话。遗憾的是,紧接着的上海场中,彩虹射灯便不再出现,深圳、武汉等后续场次里也没有能再回来。
8月31日,有网络传言指蔡依林演唱会的广州场和上海场被举报,主要指向演唱会中的彩虹元素和部分歌迷鲜艳的装扮。9月2日长沙场前,歌迷们收到了“着装不得违背公序良俗”的短信提示。同时,自该场后,《玫瑰少年》一曲便从常规演唱曲目中消失,蔡依林郑州场(9月9日)未演唱,参与该曲创作的五月天在9月8日西安演唱会中也删掉了这首常规曲目。(延伸阅读:《被处分的彩虹:失落的,接力的》)
《玫瑰少年》讲述的是中学生叶永鋕因性别气质遭遇校园霸凌后离世的故事,该曲曾获得第30届金曲奖年度歌曲奖。蔡依林曾在领奖台上说:“叶永鋕提醒了我,在任何情况我都可能成为某种少数。”
消失了《玫瑰少年》的长沙场后,“# 玫瑰少年 #”和“# 蔡依林长沙 #”都成为微博热搜。
收缩的酷儿空间
演唱会对彩虹元素的表达限制是近期中国大陆限缩酷儿空间的其中一个切口。
5月,成立15年的中国本土NGO“北京同志中心”(北同文化)“因不可抗力”宣布停运。同月,“浙江政务服务网”以“淫乱活动”通报批评当地一处男同性恋群体的聚会,通报信息过于详细,未对当事人姓名及具体情节进行隐私处理。
6月,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日本大阪总领事薛剑在Twitter(现称“X”)中,将非二元性别认同形容为“一种畸形”。
7月,来自12个西方和亚洲国家的20位外交官对路透社表示,他们的驻华使馆在试图举办LGBTQ或女性议题的活动时,参与者遭遇中国当局的恐吓或威胁越发严重,使馆外的警力也有所增加。中国外交部对此回应说:“任何国家都有权透过国内立法来维护国家安全,这符合所有国家的共同做法”。
8月,星巴克LGBT彩虹杯在恐同人士举报下被下架,该人士称:“想把这套弄到中国来,绝对不行。”同月的农历七夕上午,北京拉拉沙龙、豌豆黄艺术小组(女权平台)、北京出色伙伴(前身为同性恋亲友会)、飞天猫兄弟盟(跨性别社区)、船思(跨性别社群)、无性恋之声等六个酷儿群体的微信公众号被永久封禁。(延伸阅读:《你关注的高校LGBTQ社团已被404》)
@鸣蜩 牆國人自我閹割的本事還是挺厲害的嗎😅
光明會 禁色 忘記他是她這些歌大家都已經忘了。原因是什麼呢?不過是黃耀明何韻詩不會自我閹割罷了。
堵不如疏,玫瑰少年的歌词早就被改编过,不如用新的歌词代替旧的lgbt歌词在大陆传唱会更好。也不必担心会有人深究原本的歌词,毕竟只有少数lgbt会唱原版。
早润比晚润好,晚润比不润好,许多国家的移民政策都挺松的,给自己和家人一个机会
所以現在中國境內能不能售賣有ARGB燈的電競產品?
回覆樓上朋友:mainland人也是人,夾縫裡能夠憑借幾首歌曲幾到顏色辨識同伴、相互鼓勵已是不易,被迫接受閹割產品的人也是受害人,請把官方和民間分開看待吧。
Mainland 這市場非要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