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内容

评论| 大卫·哈维:2019冠状病毒时期的反资本主义政治

如果只有社会主义政策对如今的世界才有效,那么毫无疑问,寡头统治者会确保其成为国家社会主义,而不是人民社会主义。而反资本主义政治的任务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卫·哈维:2019冠状病毒时期的反资本主义政治
2020年3月28日,西班牙封城期间,居民在窗户鼓掌向医护人员致敬。

【编者按】本文由马克思主义地理经济学家大卫·哈维撰写,端传媒获其本人授权,翻译发表此文。由于此中文版根据哈维教授向端传媒发送的修订版翻译,所以部分段落与其他网站发布的英文版略有不同,如阅读英文原版,请以哈维教授个人网站发布的版本为准。此外,我们本周还会发布一篇对哈维本文的分析回应。

当我试图对每日的新闻流做解释、理解和分析时,我倾向于将正在发生的事情,放置于两种各具特色但相互交叉的资本主义运作模式下。首先需要描述的是资本流通和积累的内在矛盾,即货币价值在不同“时刻”(马克思所用术语)是如何通过生产分配和再投资、实现(消费) 并且为追求利润而流动。这是一个资本主义经济无休止扩张与增长的螺旋。随着地缘政治竞争、不均衡的地理发展、金融制度、国家政策、技术重组以及不断变化的劳动分工和社会关系网络等现象的展现,这一模式会变得相当复杂。

不过,我对这一模式的想象,是将其视为嵌于更广泛的社会再生产背景(家庭和社区),嵌于自然的持续和不断进化的代谢关系中(包括城市化和建筑环境这种所谓的“第二自然”),嵌于不同地方的人口在通常的空间与时间上以各种方式创造的各种文化、(基于知识的)科学、宗教之中,以及偶然形成的社会状态之中。这些后发“时刻”包涵了对人类期望、需求和欲望的积极表达,对知识和意义的渴求,以及人类在不断变化的制度性安排、政治争论、意识形态对抗、亏损、失败、挫折和异化背景下所进行的无止境追求,而所有这些都是在一个地理、文化、社会和政治等方面具有显著多样性的世界中展开的。

可以说,这第二种模式构成了我对全球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形态的所做的理解;而第一种模式涉及的是经济引擎内部的矛盾,正是这一引擎推动着这种社会形态沿着特定的历史和地理路径演变。

本刊载内容版权为 端传媒编辑部 或相关单位所有,未经端传媒编辑部授权,请勿转载或复制,否则即为侵权。